第191章 新任教主

九月初九。北冥教新任教主继位的典礼即将开始。挂月峰总坛的台阶下面,内八旗、外八堂的人马全都集合到位。每个堂口,除了旗主或堂主以外,可以有二十名属下前来观礼。平时这些弟子是没有机会进入总坛的,甚至外八堂的堂主一年也没有几次机会能够进入总坛。因此各堂口选人的时候,所有的属下都是争先恐后,希望能够获此殊荣。

吴秋遇四下张望着,希望能看到小灵子的身影。时辰到,彭玄一拿着名册出来点名。

内八旗旗主:

青云旗旗主吴莫离;烈火旗旗主景素素,颜祺和吴秋遇混在烈火旗的属下当中;

奔雷旗旗主戴震生;旋风旗旗主蒙追,前夜失踪,着专使暂代(没有透露白虎使身份);

阔野旗旗主黄万里;丘岳旗旗主连山岳;

碧水旗旗主韩昌浩;广泽旗旗主康奇。

外八堂堂主:

蓝衣堂堂主陈显青;紫衣堂堂主贺叔凯;

红衣堂堂主韩云;灰衣堂堂主叶天鹏;

黄衣堂堂主田厚;青衣堂堂主乔三哥;

绿衣堂堂主庆大海;褐衣堂堂主吴鲵。

彭玄一宣布:“内八旗、外八堂的人俱以到齐。各位旗主、堂主,请率领本部属下依序进入总坛,不得喧哗。”各堂口的旗主、堂主便按照彭玄一刚才点名的顺序,带着属下依序进入总坛。有守门内卫发现烈火旗的人数超出两个,便要阻拦。彭玄一希望吴秋遇和颜祺进门观礼,便对内卫说是他特意安排的,内卫这才全部放行。

内八旗、外八堂的人各自找到给他们安排好的位置站定。几十名内卫在总坛内外严阵以待。原本在这种情况下,四个巡查使都会在暗中巡视。可是如今,朱雀使朱通已升为护教长老,白虎使金相钟受命代管旋风旗,能够进行巡视的就只剩下玄武使和青龙使。青龙使一向神出鬼没,没人确切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玄武使熊龟年独自紧张地四处察看着,生怕会出什么乱子。吴秋遇四下张望,仍然没有看到小灵子。

大厅门口的平台上摆着十位护教长老的座位。看名牌,前八个位置按照排名依次是:宋金翁、楚江天、伍澄清、郝承平、卞通、彭玄一、朱通、莫奇星。这几位长老都还没有就座,而是在台阶下面排成一排,背对着众人肃然站立。彭玄一也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排名第九的位置贴的是白纸。只有排名第十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人,那就是临时解除软禁的阎乙开。他大啦啦地坐在那里,两眼盯着彭玄一。彭玄一知道在这样的日子他心里肯定不舒服,也不愿跟他计较,只当没看见。

这时,路桥荫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冲着宋金翁点了一下头。在护教长老中排名第一的宋金翁走上台阶,站在路桥荫身边,对众人高声说道:“护法大长老,护教长老,内八旗旗主,外八堂堂主,依序进入大厅,参拜司马教主英灵。”路桥荫率先走进大厅,在司马相的灵位前上了像,拜了三拜,然后走了出来。接着宋金翁便带头进入大厅参拜。轮到阎乙开,他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了进去,到了灵前什么也没说,拜了几拜,就走了出来。路桥荫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懒得和他计较。接下来是各旗旗主和各堂堂主依序进入祭拜。吴秋遇和颜祺虽然也有心进去祭拜一下,但是现在这种场合,他们都没有适当的名分,只得作罢。吴秋遇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小灵子在哪。

宋金翁等最后一名进去祭拜的堂主吴鲵走出来,又对众人说道:“各堂口的旗主、堂主,请率本部属下,听从我的口令,一齐祭拜司马教主。”十六名旗主、堂主齐声称是。宋金翁便号令众人,三鞠躬,行祭拜之礼。

祭拜完毕,宋金翁高声说道:“司马教主意外仙逝,实为本教重大损失。我等众人虽万分悲痛,但也无法改变司马教主西去的事实。我堂堂圣教不可一日无主,根据司马教主遗愿,众位护教长老公议,决定推选路大长老为本教下一任教主。”

众人正要称贺。路桥荫也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众人的祝贺,甚至连谦虚推辞的客套话都准备好了。忽见阎乙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敢问宋长老,我阎某人现在还算不算是北冥教的护教长老?”宋长老愣了一下,点头道:“算,算啊。”阎乙开质问道:“既然我还是北冥教的护教长老,刚才你说的护教长老公议,为何我一点也不知情?”宋长老一时语塞,扭头看着路桥荫。

莫奇星上前说道:“阎长老,你虽然还是护教长老,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教中的事务不是事事都能参与。”阎乙开盯着莫奇星,不屑地说道:“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彭玄一见阎乙开要拿辈份压人,赶紧说道:“这位是新晋的护教长老,莫奇星莫长老。在十位护教长老中排名第八。”阎乙开不禁笑道:“莫长老,排名第八。那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你现在应该也是个长老吧?排名第几呀?要不要也说出来吓死我?”“你……”彭玄一是个厚道人,拿阎乙开这种人没什么办法。

阎乙开大声对众人说道:“刚才大伙都听见了,宋长老现在是排名第一的护教长老,他说我现在还算是北冥教的护教长老。那我想问问大伙,你们当中有没有熟悉教规的?像推选教主这等大事,我这个没被免职的护教长老有没有资格参与讨论?”当即从旋风旗和灰衣堂的队伍中,有人高呼:“有!”“理应参与!”宋长老和彭玄一等人顿时尴尬。

路桥荫怒斥道:“阎乙开,你是成心要捣乱么?”阎乙开冷眼看了看路桥荫:“我说路大长老,你现在还没当上教主呢,就不准我这个护教长老说话了?不顺着你的意思,就是捣乱?那你要真当了教主,我们大家还有活路吗?你是不是想整谁就整谁?”“你……”路桥荫气得真想一掌把他打翻,可是当着下面那么多人的面,他又不便下手,恨得直咬牙。

忽然大门口有人高声说道:“阎长老说得对!路大长老你也太霸道了吧!”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秦钟礼、魏都、洪迎泰、苏起海等人一起走了进来,奔雷旗的前任旗主勾震带着几个奔雷旗的属下跟在他们后面。路桥荫和彭玄一大吃一惊。其余众人也不禁一愣。只有连山岳、叶天鹏以及旋风旗和灰衣堂的一些人似乎在意料之中,而且面露喜色。吴秋遇心中暗想:他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今天也能来参加典礼?

宋金翁等几位护教长老面面相觑。很快秦钟礼等人就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赞许地冲着阎乙开点了点头,然后只跟宋金翁、郝承平打了招呼。阎乙开马上站到了秦钟礼等人一边。

卞通说:“秦长老,你们本是受罚圈禁之人,怎么可以擅自逃离?”秦钟礼冲着他拱了拱手:“卞通兄弟,难得你还叫我一声长老。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无辜受罚就是因为想要改换教主。如今听说真的要改换教主了,我们怎么能够不来看看?”

彭玄一忍气说道:“今日是本教新任教主继位的日子。你们要来观礼,也可以,那就好好观礼,莫再生事。”秦钟礼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那得看看你们推选的教主是谁?推选教主的过程是否符合本教规矩。”

宋金翁赶紧上前解释道:“秦长老,是这样的。司马教主不幸离世,临终留下遗嘱,推荐大长老路桥荫接任教主。我们几位长老合议过,觉得并无不妥,便定在今日告慰司马教主,举行新任教主的继位典礼。”

秦钟礼往大厅里面看了一眼,转身面向众人说道:“按照本教惯例,若现任教主意外身故,可由两名以上长老推荐,十位护教长老和两位护法大长老共同研议,选定继任长老的人选,再对内八旗的旗主、外八堂的堂主公示,无明显争议才可确定新任教主。当初司马相接任教主便是一例,还是我和阎乙开长老推荐的他。今天在场的,有很多老人都知情,宋长老、楚长老、郝长老、伍长老、连山岳旗主、颜祺旗主、叶天鹏旗主,我说的可是实情?”叶天鹏附和道:“不错。是这样。当年确是秦长老和阎长老推荐了当时还是青衣堂堂主的司马教主,十位护教长老和两位护法大长老共同研议,公示以后我等均无异议,这才举行的司马教主继位仪式。”连山岳也点了点头。

秦钟礼当即说道:“那我想问问,司马教主去世以后,是哪几位长老推荐的路大长老,又是否经过了全体长老研议?”彭玄一当即说道:“刚才宋长老已经说过了,司马教主生前留有遗嘱,推荐路大长老接任教主。我们几位长老合议过,觉得并无不妥,也就无需另做推荐。”阎乙开刚要说话,秦钟礼拦住他,看着彭玄一问道:“那也就是说,司马教中生前就已经嘱意让路大长老接任教主了?”彭玄一说:“不错,正是如此。”说完,他看着秦钟礼。路桥荫也轻轻哼了一声:“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秦钟礼哈哈大笑起来。彭玄一说:“你笑什么?”秦钟礼冷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不懂规矩。按照本教惯例,若现任教主临终之前,心中已有中意的人选,应召集十位护教长老和两位护法大长老共同研议,并对内八旗的旗主、外八堂的堂主公示,无明显争议方可确定。若是意见不一,或有明显争议,则需请教主重新提名,再行研议。既然司马教主生前就已经想好要让路大长老继任,为什么不跟众位长老商量?教主更迭乃是本教头等大事,岂容你们私相授受?那还要十位长老干什么?”他此言一出,现场马上鸦雀无声。宋金翁、郝承平等人也不禁面面相觑。

彭玄一赶忙说道:“这回情况特殊。司马教主当时不在总坛,临终之际,来不及找长老们商量。”秦钟礼顺势问道:“司马教主不在总坛,那他去了哪里?又为何会突然亡故?这个你们得跟大伙说清楚。”这时连山岳也开口说道:“是啊,彭长老,教主临终的时候究竟在哪啊?他怎么会突然就逝世了?”其他人也跟着议论起来。“是啊,教主英明神武,怎么会突然逝世了呢?”“路大长老,彭长老,司马教主到底是病故,还是遇难啊?说出来,大伙好知道要不要给教主报仇啊!”

路桥荫和彭玄一相互看了看,隐隐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颜祺悄悄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吴秋遇却开始为彭玄一着急。这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司马相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他又不能说。因为母亲说了,曾梓图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而且一旦说出是曾梓图害死了司马相,那整个北冥教都要去找曾家的麻烦,不但会伤害恩人,还会连累婉儿小姐和寄居在曾家的柳如梦。

宋金翁看到路桥荫十分尴尬,赶紧帮忙解围道:“秦长老,关于教主因何逝世,日后新任教主和彭长老他们一定会跟大家说清楚的。今日是本教新任教主继位的日子,你一向关爱圣教,自然知道轻重。咱们先处理大事要紧。”

秦钟礼说:“司马教主死因不明。他们忽然拿出一纸遗书,就说是司马教主的意思,就让大伙接受他这个新教主,恐怕不能服众。司马教主生前都跟他们在一起,万一司马教主的死与他们有关,那所谓的遗书未必可信。”彭玄一叫道:“秦钟礼,你胡说什么!”秦钟礼冷笑了两声,质问道:“听说自从我们几位长老被圈禁,没过几天司马教主就失踪了,接着你也离开了总坛,教中事务都由路大长老一个人把持。那我想问问在场的众位,除了路大长老和彭长老,直到司马教主去世以前,你们还有谁见过司马教主?”包括宋金翁等几位护教长老在内,众人全都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秦钟礼说:“也就是说,你们这几个月谁都没再见过司马教主?上次总坛风波,司马教主一个人对付我们三个长老,是何等的威风神武。才过去短短几个月,他怎么就会忽然去世了呢?路大长老,彭长老,你们难道不应该给大家说说清楚?”叶天鹏等人带头鼓噪起来。连山岳也假惺惺说道:“是啊,路大长老。我跟司马教主相识多年,感情最深,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事到如今,彭玄一只得说道:“是曾梓图,曾梓图下毒谋害了司马教主。”众人听了都吃惊不小。

这时忽听有人大声说道:“这事儿也能算到我的头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曾梓图带着一伙人从总坛大门走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曾可以和赐熊双怪。路桥荫和彭玄一都不禁大吃一惊。路桥荫吃惊的是,没想到曾梓图这个时候会来。彭玄一则更顾忌他身后的那两个老怪。

彭玄一见识过两个老怪的厉害,知道就算司马教主还活着也未必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上次总坛风波,所有反对司马教主的人都在,现在曾梓图还把两个老怪也带来了。而自己这边,武功最高的司马教主已经不在了,颜祺也已经被路大长老羞辱得几乎翻脸。看今天的形势,恐怕很难再像上次那样平安度过。路桥荫也已经意识到了形势的变化,心里也很着急。

彭玄一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看到了景素素身后的吴秋遇。他赶紧悄悄走了过去:“秋遇兄弟,今天北冥教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我求求你,待会真要动起手来,请你务必帮忙。”吴秋遇问他:“小灵子呢?你说我今天可以见到她的。”彭玄一尴尬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昨天一忙,我忘了查问了。你放心,等眼前的事情一了,我马上就去查问。一定让你见到小灵子。”吴秋遇对彭玄一的食言有些不满,气哼哼没有说话。

赐熊双怪看到彭玄一急匆匆走下台阶,顺着他的身影,看到了吴秋遇,当即就要过去动手。曾可以赶紧拦住他们,小声说道:“大厅门口那个大个子,看到没有,那个就是路桥荫。打伤江寒兄弟的就是他。”两个老怪这才暂时放弃吴秋遇,狠狠瞪着路桥荫,跟着曾梓图继续往前走。

彭玄一焦急万分:“秋遇兄弟,我求求你了,小灵子的事先放一放。先帮我们度过难关好不好?”吴秋遇说:“我一定要先见到小灵子。”彭玄一很无奈,只得先回到路桥荫的身边。

曾梓图带人走到台阶下面。秦钟礼等人高高兴兴地跟曾家父子打招呼。路桥荫毕竟是目前北冥教教中位份最高的,而且马上就要接任教主,当然气势上不能输给别人,当即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曾梓图,你先是暗中挑唆,祸乱我教,后又阴施毒计,谋害司马教主。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曾梓图笑道:“哎,路大长老,你都是要接任教主的人了,话可不能乱说。谁不知道挂月峰机关重重,号称十八层地狱。司马教主坐镇挂月峰,又有你这么威风的护法大长老陪伴左右,我如何害他?如果你能说清楚,我就认帐。”

路桥荫瞪着他,一时无语。彭玄一犹豫了很久,也终于没敢说什么。他们不是对曾梓图的算计完全不知情,也听司马相说过一些。可是司马相身为一教之主,下山私会别人的妻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司马教主已经逝世,怎能再让他的英名受损?所以他们是有苦说不出。

秦钟礼紧逼道:“既然路大长老说不出道理,那就是随口诬陷喽。今天咱们先不说谁当教主的事,先把司马教主的死因查清楚再说。”路桥荫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把秦钟礼打飞出去。曾梓图也故意说道:“路大长老,司马教主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们却拿出一封遗书,说是要让你接任教主。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司马教主的死与你无关,那封遗书是司马教主自愿写的,司马教主生前并没有受到非人的折磨。你敢不敢大声跟众人说出来?”

路桥荫怒视着曾梓图,气得浑身发抖。曾梓图显然是在故意误导众人。如果自己不说,等于是默认自己胁迫司马教主写下遗书,并害死司马教主。可如果自己说了,等于是听他摆布,颜面尽失,还可能被认为是谎言狡辩。路桥荫越想越气,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飞身向曾梓图扑去。

曾梓图灵活地向后一撤身。赐熊双怪早就忍不住要跟路桥荫动手了,一见曾梓图让出位置,当即冲上前去,同时打出一掌。路桥荫的双掌跟两个老怪的出掌对在一起,身子猛得一震,向后弹了出去,踉跄出好几步,才勉强站住。只觉得胸腔发闷,几乎要吐出血来。彭玄一看两个老怪又向路桥荫逼近,赶紧上前说道:“这是北冥教跟曾梓图的恩怨,与你们无关,你们……”二老怪认出彭玄一,哈哈笑道:“是你。正好,上次被你跑了,今天把你带回去。”说着便向彭玄一抓来。彭玄一慌忙逃到墙根,抽出铁刺,胡乱对付二老怪。路桥荫则忍痛跟大老怪打在一起。

楚江天、伍澄清等人打算上前帮忙。秦钟礼、阎乙开等人挡住他们。景素素、康奇准备带人上前救驾。叶天鹏大声说道:“没有长老的吩咐,谁也不许擅自动手。”

连山岳也跟着大声附和。颜祺瞪了连山岳一眼,小声问吴秋遇:“吴少侠,你真的不想帮忙么?路大长老和彭长老可打不过那两个老家伙。”

吴秋遇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帮忙,而且也只有自己才能对付两个老怪,便迈步走了过去。曾梓图看到吴秋遇走出来,笑呵呵说道:“秋遇贤侄,你也在这里呀?”吴秋遇愣了一下,当即停下脚步,心里又开始挣扎。站在面前的曾梓图可是自己全家的大恩人,自己上次就已经打过他一掌,帮着司马相稳定了局面。今天已经知道他是自家的恩人了,自己还能再出手与他为敌吗?可是彭大哥他们……

吴秋遇正在纠结。忽然有人清脆地叫道:“秋遇哥哥!”小灵子快步跑了过来。吴秋遇大喜,赶紧迎了过去:“灵儿,你去哪了?可把我急死了。”这时裘如龙押着两个穿着青衣堂衣服的人走了进来:“秋遇公子,他们绑架了小灵子姑娘,正好被我们撞见了。”吴秋遇惊讶地看着小灵子。小灵子点了点头:“嗯,是他们。”吴秋遇上下打量着小灵子身上:“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小灵子说:“没有,他们说彭长老和乔堂主吩咐了,只让他们好好照顾我。他们倒还客气,就是我说来找你,他们不让。”吴秋遇看了一眼青衣堂的乔三哥,心中有些不满。乔三哥听到他们的对话,赶紧过来辩解道:“小灵子姑娘,我并没有让人去绑架你。他们……”小灵子不满地说道:“你又不是没干过。”乔三个看了看那两个人,摇头道:“他们不是青衣堂的人,一定是有人诬陷。”吴秋遇和小灵子终于见面,只顾相互诉说着,没有再理睬乔三哥,也不再关心彭玄一那边的情况。

路桥荫和彭玄一毕竟不是两个老怪的对手,很快被他们制服。曾梓图劝住两个老怪,让他们不要伤害彭玄一和路桥荫。宋金翁等人刚才看到两个老怪的身手,一个个惊诧不已。颜祺知道,就算自己刚才过去,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路桥荫和彭玄一毕竟不是两个老怪的对手,很快被他们制服,都受了伤。宋金翁等人刚才看到两个老怪的身手,一个个惊诧不已。颜祺知道,就算自己刚才过去,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乔三哥、康奇等出身青衣堂的教主亲信,虽然很想冒死去救大长老和彭玄一,可刚冲到近前,就见他们已经被两个老怪制服,也只得关切地问道:“大长老,彭长老,你们没事吧?”

曾梓图劝住两个老怪:“这里是人家北冥教的地盘,咱们只是来帮忙讲理的,不要伤害彭长老和路大长老,在他们的属下面前好歹给他们留一点面子。”路桥荫感觉受到了羞辱,两眼怒视着曾梓图。大老怪见路桥荫瞪眼,就加力捏住他的肩头。路桥荫强忍剧痛,咬牙忍住,不吭一声。彭玄一轻轻哼了一声:“曾梓图,你勾结这两个老怪物来这里闹事,算什么本事?”二老怪正要扬掌打他,被曾梓图拦住。

曾梓图笑呵呵地说道:“看样子你是不服气呀。路大长老,想必你心中也一定不服吧?”路桥荫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曾梓图说:“那好,刚才这个不算。两位老兄,放开他们吧。”两个老怪分别将彭玄一和路桥荫用力推开,走回到曾梓图身后。

曾梓图叫过曾可以,对路桥荫说道:“这是小儿曾可以,你敢不敢跟他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马上带人离开,还会劝秦长老他们从此放弃,永不踏足挂月峰。秦长老,阎长老,你们可愿意陪着打这个赌?”秦钟礼、阎乙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并没见识过曾可以的武功,但见曾梓图如此气定神闲,想必是胸有成竹。于是秦钟礼用力点头道:“没问题。就怕路大长老刚才被人打怕了,已经没有胆子再跟曾公子较量。”魏都、秦钟礼等人听了,都跟着哄笑起来。

路桥荫又恨又气:“打就打,怕你怎的?”彭玄一赶紧劝道:“大长老,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吧。”这时康奇站出来说道:“路大长老,对付他,哪用得着您亲自出手?让我来。”曾可以冲着路桥荫摇了摇头:“哎呀,想不到会是这样。路大长老,你要是怕了,咱们也可以不打。用不着弄些个小喽罗在这里拖延时间。”“你……”康奇刚要发作。“退下!”路桥荫已经不堪羞辱,走上前来。

曾可以轻篾地冲着路桥荫勾了勾手:“来呀。”路桥荫暴怒,当即出掌向曾可以打去。曾可以灵活一闪,出手还击,跟路桥荫斗在一起。本来宋金翁等人都觉得曾梓图是得意忘形了,虽然路大长老身上有伤,但是对付曾可以那样一个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彭玄一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路大长老轻松打败了曾可以,便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可是两个人过了十几招,众人就惊讶地发现曾可以的武功并不在路桥荫之下。更让北冥教众人惊愕的是,曾可以用的居然是北冥教的武功。

秦长老惊奇道:“幽冥鬼手?曾公子怎么会使这个?”因为这个武功即便在北冥教也只有秦姓长老和教主会用。曾可以是一个外人,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还使得那么纯熟。

路桥荫身为北冥教的护法大长老,当然认得曾可以所用的武功,可是他现在已经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曾可以忽然使出一记大招,一掌将路桥荫打翻出去。“幽冥地火?”宋金翁长老不禁惊呼出来。楚江天、郝承平等人也全都愣住。曾可以轻轻一拱手:“路大长老,承让了。”彭玄一和康奇赶紧过去搀扶路桥荫。路桥荫浑身颤抖着,惊愕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北冥玄经》里的武功?”北冥教众人一听曾可以使的居然是《北冥玄经》里的武功,更是非常诧异,一个个面面相觑。

曾可以说:“我这武功本是司马教主临终前亲授。他当时被人毒害,孤独无助之时,正好我经过。他不忍一身绝世武功就此失传,便勉强支撑着传授给我,并让我练成之后,一定要回到挂月峰为他报仇。我问他仇人是谁,他却不肯明言,只说认得这种武功的便是。我再追问,他就说,在我没有练成之前如果知道太多,难免会被人追杀。司马教主告诉我,那个人在北冥教势力很大,嘱咐我必须小心藏起来秘密练功,千万不能让北冥教尤其是青衣堂的人知晓。等我练成之日再找机会替他报仇。”众人听了,不禁又面面相觑。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路桥荫。彭玄一当然听得出来,曾可以是有意把谋害司马教主的嫌疑引到路桥荫的身上,可是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说什么也都没用。

曾可以继续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说是练成了,但是听说司马教主尸骨未寒,就有人要接任帮主。我怕万一接任教主的正是谋害司马教主的恶人,一旦他当上教主,我再想为司马教主报仇就难了,弄不好还会跟整个北冥教为敌,就想着赶在新任教主继位之前看看这位新任教主是谁。路大长老,我这么说,你不会不高兴吧?”路桥荫嘴角流着血,怒视着曾可以,又看了看曾梓图,愤然说道:“曾梓图,你们费尽心机,谋害教主,如今又来倒打一耙。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曾梓图微微一笑:“路大长老,是谁谋害了司马教主,咱们心知肚明。你伤得不轻,还是少说几句吧。大伙心中自有公论。”秦钟礼等人也附和道:“我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伙也都大致清楚了。大家觉得,路桥荫真的适合接任教主吗?”各旗各堂的属下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有的叹气。路桥荫和彭玄一有口难辩,心中一片凄凉。

吴秋遇和小灵子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路桥荫明明是无辜的,而且马上就要接任教主了,却被曾梓图挤兑成这个样子,有口难辩,都不禁暗自摇头。

秦钟礼见局面已经被控制,转身与阎乙开等人小声商量了一下,迈步走到曾可以的面前,郑重地说道:“曾公子,你既然修炼了我教至高无上的武功,那就不得不加入我北冥教。此事由不得你不答应。”曾可以为难地看着曾梓图。曾梓图皱着眉对秦钟礼说道:“秦长老,小儿得蒙司马教主垂青,确实是他的万幸。可是北冥教向来对我曾家心存介蒂,如今你让他加入北冥教,只怕……”秦钟礼冲着众人大声问道:“如果曾公子愿意加入我北冥教,你们有谁反对的,不妨站出来明说。”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叶天鹏等人更是明说欢迎。

秦钟礼转向曾梓图:“曾先生,你看到了吧?我北冥教上下无一人反对令公子加入圣教,你不用担心他日后受到排挤。而且令公子已经学了本教的武功秘笈,他若不加入本教,就是偷学本教无功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曾梓图大惊:“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就不来帮忙了。”曾可以怯怯地劝道:“爹,咱们曾家与北冥教对峙多年,互有提防,日子实在不好过。我看不如咱们今日都加入北冥教,两家合作一家,以后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秦钟礼大喜:“如此甚好。北冥教正缺曾先生这样有见识的人。”阎乙开、魏都等人也都一发围上前来。“曾先生,别犹豫了。”

曾梓图皱着眉头,低头纠结着。北冥教各旗各堂的人都默默地看着他。吴秋遇和小灵子也很好奇,曾梓图到底会做怎样的决定。曾梓图沉默了好一会,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坚定地说道:“那好。我曾家今日就全伙加入北冥教。”秦钟礼、阎乙开、魏都等人带头鼓掌,叶天鹏、连山岳等人在下面热烈响应。

秦钟礼转身问宋金翁:“宋长老,你如果不反对,是不是来主持一下?今日情况特殊,我看仪式就从简了。”宋金翁和另外几名长老商量了一下,又去询问路桥荫的意见。路桥荫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宋金翁转向众人说道:“蓟州曾梓图先生与本教为邻多年,虽偶有纷扰,但并无大的冲突。今日曾先生愿意化解干戈,带人全伙加入圣教,本教实无拒绝之理。方才几位护教长老商议,也征得路大长老默许,同意曾先生等人加入圣教,即刻生效。身份堂口,日后另作安排。腰牌号服,改日一并发放。”彼此对峙了多年,今日终于化敌为友了。有很多人跟着欢呼起来。秦钟礼、阎乙开、魏都等人当即上前道喜。曾梓图父子及手下众人也开心欢笑。

吴秋遇惊喜地说道:“他们终于化敌为友,以后不用再彼此提防了。”小灵子也笑着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一件好事。”过了一会,小灵子忽然收起笑容,小声说道:“只怕事情还没完。继续往下看吧。”吴秋遇愣了一下,转头往那边看去。

秦长老再度高声说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曾公子用《北冥玄经》中的武功打败了路大长老,真可谓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北冥玄经》是本教只有教主才能修炼的武功秘笈。司马教主既然传给了他,显然是看重曾公子的武功和人品,也有意让他继承本教的事业。曾可以公子武功高深,又是司马教主的传人,如今已加入圣教,我看不如让曾公子接任教主。”阎乙开、魏都、洪迎泰、苏起海等人马上附和。宋金翁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秦长老故意大声问道:“宋长老,郝长老,你们以为如何?”宋金翁和郝承平紧皱眉头,闷声不语。

秦长老又转身问阶下众人:“各位旗主,各位堂主,你们以为如何?”叶天鹏带头说道:“我看没什么不妥。我支持!”灰衣堂和旋风旗的马上跟着鼓噪:“我们支持。”秦长老又问连山岳:“连旗主,你觉得呢?”连山岳说:“我和司马教主相交多年,由他的传人担任教主,我当然能接受。我没意见。”听到这两位资深旗主都这样说了,其他有些堂口也跟着附和。路桥荫和彭玄一知道大势已去,不禁茫然地摇头叹息。

曾可以连忙摆手道:“晚辈才疏学浅,武功浅薄。论智慧,论武功,都不及家父万一。如今家父站在这里,秦长老让晚辈接任教主,晚辈如何敢当?”秦长老说:“曾公子孝老尊亲,令人钦佩。曾先生心胸博大、见识过人,在蓟州经营有方,威名遍及远近,这个我们早就知道。可是你说曾先生的武功比你还要厉害,这个秦某怕是不能苟同。”阎乙开也说:“就是。你刚才轻易打败路大长老,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如果曾先生的武功比你还厉害,岂不是要胜过司马教主了?而且上次在总坛,曾先生已经自废武功,大家有目共睹。他哪里还有什么武功?”

曾可以笑道:“众位有所不知。《北冥玄经》中的武功确实是极为高深,只不过晚辈修行日浅,武功还没有达到很高的程度。家父的武功才真是出神入化。上一次是不小心被秋遇兄弟从旁打了一掌,家父历来喜爱秋遇兄弟,没想到会被他打一掌,一时心中难过,又不愿意与他交手,这才不得以放弃争斗。所谓的自废武功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交代,让司马教主、路大长老都有个台阶下。其实家父的武功没有丝毫的损伤。你们哪一位不信的,可以去试试。”北冥教众人听了,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干脆不信。

卞通长老走上前说道:“我愿见识一下曾先生的武功。”曾梓图微微一笑:“卞长老请。”说完便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等着。卞通心存顾忌地看了看曾梓图身后的两个老怪。曾梓图笑道:“你放心,他们都不会出手的。”曾可以招呼两个老怪往后退了两步。卞通这才出掌向曾梓图的腹部打去。他怕万一把曾梓图伤得太重,后面不好交代,因此只使出了两三成的功力。曾梓图不躲不闪,静静地受了他一掌。卞通的一掌就像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道全都化去。曾梓图两脚纹丝不动,胸腹一收一放。卞通就觉得手掌被推了一下,手臂来不及回弯,身子不禁向后退出一步,愣愣地看着曾梓图。

曾梓图微微一笑:“卞长老只管使出全力。”卞通见曾梓图果然仍有武功,而且好像不弱,便重新提气在手,使出十成功力向曾梓图打去。曾梓图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手掌向自己面门推进,仍然不躲不闪。眼看卞通的手掌距离他的面门不足半尺了,曾梓图突然左手向上一甩,右手便打出一掌。他的速度太快了。卞通的手臂被荡开,胸前露出破绽,忽然胸口中了一掌,身子便向后飞去。曾梓图快步上前,不等卞通落地,便将他轻轻拉住,稳稳地扶落在地上。

在场众人无不惊愕。路桥荫和路桥荫非常震惊。两个老怪也不禁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就连吴秋遇和小灵子也都吃惊不少。他们俩看过曾梓图跟人动手,当时觉得他的武功顶多与鲜子汤不相上下,今日一看,不知比鲜子汤要高出多少。

卞通满面通红地拱手说道:“曾先生的武功果然高深。卞某惭愧,惭愧。”曾梓图轻松地笑道:“切磋玩笑而已。卞长老不必当真。”

秦钟礼惊呼道:“曾先生的武功果然出神入化。秦某佩服,佩服。难怪令公子如此推崇。”阎乙开趁机说道:“我看不如请曾先生出任教主。曾先生武功卓绝,见识非凡,文韬武略可以跟霍教主相比。我提议请曾先生出任教主。”秦钟礼、魏都、洪迎泰、苏起海都跟着响应。卞通心悦诚服地说道:“我看可以。”宋金翁、楚江天、伍澄清、郝承平等人都扭头看着路桥荫。

路桥荫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仰天唉叹:“霍教主,司马教主,你们苦心经营的北冥教,就要被外人夺走了。路桥荫无能,让你们失望了。”说着就要往厅前的柱子上撞去。彭玄一赶紧扑上去拦住他:“大长老,你不要这样。”路桥荫保住彭玄一,失声痛哭起来。

秦钟礼说:“现在即便不算我们几个,也已经有阎长老和卞长老两人提议让曾先生出任教主。宋长老,你现在就集合几位长老议一议吧。”宋金翁看到路桥荫现在这个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当即叫过另外几名长老,开始商议让曾梓图出任教主的事。阎乙开直盯着莫奇星问道:“你有什么说法?”莫奇星刚从青云旗旗主升为长老没几个月,资历最浅,看到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说什么已经不重要,当即说道:“我听大家的。”

宋金翁、郝承平、朱通跟谁都无私交,站在北冥教的立场上思考了一下,觉得以曾梓图的武功和智慧,确实有可能重振北冥教的辉煌,便都表示可以接受。楚江天和伍澄清原是司马相的亲信,上一次总坛风波,他们手掌中毒,曾梓图不但没有趁机杀掉他们,反而给了他们解药,二人心里仍然记着这个事。今日见到曾梓图的胆识和武功确实非同凡响,想想路桥荫也确实比不上司马教主,犹豫了一会,便也点头同意。

几个人商量完了。阎乙开大声问:“彭长老,我们八个都商量好了,就差你没说话了。请曾先生出任教主,你同意不同意?”彭玄一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痛苦万分,眼里流下了热泪。赐熊双怪往前走了几步,冲着路桥荫闷声威胁道:“路桥荫,你无端伤我徒儿,我们现在就要找你算帐!”路桥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没有吭声。彭玄一怕他们真的伤害路桥荫,赶紧站起来说道:“曾先生,我不反对你接任教主。我求求你,不要让他们伤害路大长老。”曾梓图说道:“彭长老放心,如今大家都是北冥教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受到伤害。两位老兄,回来吧,千万不要伤了路大长老。”两个老怪这才回到曾梓图身后。

宋金翁开口说道:“路大长老与司马教主情同手足,如今司马教主猝然离世,路大长老悲伤过度,已经无暇处理教主事务。刚才九位护教长老共同合议,一致同意由曾梓图先生接任教主。不知在场的各位旗主、堂主有没有什么意见?”连山岳抢先喊道:“丘岳旗赞成。”叶天鹏也说:“灰衣堂没有意见!”旋风旗的人也不等暂代旗主的白虎使金相钟说话,就喊着说支持。紧接着其他堂口也一一表态。景素素回头看了看颜祺,颜祺冲她点了点头,景素素才代表烈火旗表示同意。青衣堂出身的康奇和乔三哥沉默了一会,也分别代表广泽旗和青衣堂表示不反对。

宋长老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本教下一任教主便请曾梓图先生出任。”曾梓图假装意外地开口推辞。宋长老说:“曾先生既已加入本教,就要遵守本教的章程。经过阎、卞两位长老提名,九位长老合议,十八个堂口表态,曾先生已经成为本教继任帮主的唯一人选。这是大家的意思,曾先生就不要推辞了。请曾先生接任教主,带领大伙重振圣教!”阎乙开等人也跟着敦请。曾梓图这才假装有些勉强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