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福祸难料
正当唐曜哑口无言时，执剑长老终于开口为他解围。
“这小子的内功，都是到执功殿外偷学而来的……执功师兄，难道你都没发觉的吗？”执剑长老巧妙的将问题丢回到执功长老那里。
而在执丹长老的愕然注视下，执功长老果然苦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唐曜和肖洋的‘偷师大计’，他自然早就知道，只是因唐肖二人，都是剑阳弟子，才放任他们在旁偷学，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
以唐曜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和肖洋的偷师……当真能学到比剑阳殿的林飞，还要出色的内功吗？
若是能的话，那唐曜的武学天分，又岂是‘奇才’二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啊……原来执功师伯早就知道弟子在旁偷学……”唐曜一时有些脸红，他原本还以为和肖洋的偷师大计，是很秘密的一件事呢。
没想到，这所谓的‘秘密’，不仅自己师父知道，就连执功长老，也早就知晓……
执功长老欣然道：“学武是一件好事，无所谓偷与不偷，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是，弟子受教了。”唐曜俯身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至此，唐曜适才表现出来的‘反常’，就都一一找到了‘答案’，虽说这个答案很难让人信服，但众长老一时间却也找不出什么纰漏。
他们本就是一心向道之人，唐曜从小又在执剑殿长大，既然他的‘反常’，不涉及邪门歪道，他们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当唐曜走出执功殿的瞬间，他一直都很紧张的心境才终于得以舒缓。
……
回到执剑殿后，唐曜立时被执剑长老叫到他的屋中。
刚一进门，唐曜便心切问道：“师父，刚才您为何摇头，不让我把真相说出来呢？这么说谎骗各位师伯师叔……是不是不太好啊？”
执剑长老没好气的白了唐曜一眼，吹了吹嘴边花白的胡子，气呼呼的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被逐出剑阳宫？若想的话，那你现在就去执功殿，把那魔功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吧。”
“什么？逐出剑阳宫……我的天，师父，您别吓我，事情哪能严重到这个地步呢？”唐曜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执剑长老把腾空宝剑重新挂回到墙上，头也不回的说道：“自古以来，正邪便一直处在对立的层面上，剑阳宫虽然极少涉足尘世，但在江湖人眼中，它仍是正道的代表之一，若是你修习魔功的事情传了出去，执法师兄必会依照宫内法则，将你驱逐出宫……到时候，就连我都保不住你。”
“……”唐曜被这几句话，惊的目瞪口呆。
而执剑长老却又续道：“你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老人家我省心，昨日在殿后，明明千叮万嘱，叫你不要再去碰那魔功，可没想到，你不但碰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了出来……你是不是纯心要把老人家我气死？”
“呃……师父，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时间想太多啊……”唐曜心底有些愧疚，从小到大，他和执剑长老相依为命，虽说常常埋怨这师父钟情酒肉，可他却从没忤逆过师父之命。
而今天，他在冲动之下，又将那魔功施展而出，不仅把他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还让师父为自己担心的要命……尤其是最后时刻，自己被那白发男子一掌轰飞，师父暴怒之下，就要提剑和那白发男子拼斗，好为自己出气……
虽说师父的剑法，已达出神入化之境，但他的内功，在剑阳各殿长老中，却实属下乘。
连执功长老都谨慎相对的西域高手，师父取胜的几率，可能都不足五五之数……万一师父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以他的年纪，将很难再完全复原过来。
想到这里，唐曜不禁有些后怕，心内的愧疚，也越发的深厚了。
“算了算了，幸好你小子福大命大，没被那白发小鬼伤及肺腑……”执剑长老说到这里，却猛然顿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问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小子快把真实情况说给我听，那小姑娘为何会被你弄的吐血昏迷？那白发小鬼当真在最后一刻收回了大部分真气？”
唐曜苦笑，他就知道，之前的那些说辞，是瞒不过师父的，而且，唐曜也根本没想瞒师父。
于是，他便从运转真气到足下涌泉穴，以及手腕神门穴，到最后胸口膻中穴内，三种真气混合，以及那白发男子，无比汹涌的真气是轰在膻中穴内的混合真气上……所有的隐秘，他全都说了出来。
执剑长老听后，已是满面凝重神色，他立即让唐曜坐好，继而向他体内输送一缕剑阳真气，并小心翼翼的朝唐曜膻中穴处探查。
直到现在，唐曜所感受到的情况，仍是膻中穴内，那寒热气流，与从程紫儿处吸扯过来的第三种真气，莫名其妙的混合在一起。
既不消失，也不转移。
就好像，它们以膻中穴为家，要长时间住在这里一样。
执剑长老的探查真气，运转到唐曜膻中穴外围的经脉处时，却陡然发生异变！
就像是有外来者要入侵家园一样，那混合在一起的真气，竟突然旋转起来，没有任何理由的，将执剑长老的探查真气，强行轰退到膻中穴的经脉外面。
与此同时，操纵这缕真气的执剑长老，也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排斥力道。
心神大骇下，执剑长老哪还敢继续探查？
他急忙收回真气，脸上已是一片愕然。
“小子，这团真气……你有否感到什么异样？”执剑长老不明所以的问道。
唐曜仔细的感受一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任何异样，我无法操控它们，它们也无法影响到我……自从那第三种真气突然出现之后，原本丹田气海穴的剧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啊，我想起来了，师父，这第三种真气，应该就是那程紫儿的真气，当时，在感受到这第三种真气的时候，小腹的剧痛就同时消失，而我睁开眼时，程紫儿刚好倒下昏迷……我的天，原来这其中的原因，竟是她的真气，莫名其妙的到了我的身体里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直到此刻，唐曜才终于把前前后后的所有疑团想通。
可是，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却依然一头雾水。
仅仅是按照那妙想天开的念头，运转真气到涌泉穴和神门穴，可后果……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让人费劲。
这剑诀魔功，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膻中穴内的混合真气，又会发生何种变化？
一时间，唐曜不免有些许悔意，沾惹上这诡异难明的魔功，到底是福……还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