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测试
木叶村森林内的一个空地。
鹿涅心情有些复杂的站在一棵树下。他此刻的脑海里，回想的还是前天大蛇丸拜访自己父母，说要收自己为弟子的事。
以三忍和未来火影候选之一的身份，又获得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许可，大蛇丸能够亲自拜访向奈良鹿吉夫妇两人提出要求，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对鹿涅的看重。
这种关系就不是忍者学校毕业后被分配的带队老师，而是更进一步的，可以真正具有师徒传承，被当成衣钵传人的那种亲近弟子。
毕竟你的带队老师只是你的上司，他愿意教导你多少东西和忍术，全看他的心意。而这种带有浓烈师徒传承的，一般都不会藏私，而是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交出去。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未来的第七班的完整时期，卡卡西是宇智波佐助，鸣人和春野樱的带队老师，但真正能算得上继承了他忍术衣钵的，只有佐助。
同样的，如此周全而郑重的拜访，代表着看重的同时，也代表着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除非是想要得罪大蛇丸。
所以无论鹿涅愿不愿意，从大蛇丸上门拜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了对方的衣钵弟子。这点奈良鹿吉也毫无办法。
今天就是他成为大蛇丸弟子之后约定的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呼！
一道风声忽的疾驰而来，然后一个带着下忍护额，身上套着一件渔网装，年龄看起来在八九岁的女孩，在鹿涅抬起头的目光中，从头顶的树枝上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在了鹿涅的身边。
“奈良一族的小鬼吗？”来人站起身，看着鹿涅那一身具有浓郁奈良一族风格的衣饰，挑了挑眉。
“你们已经到了，这很好。”
没等鹿涅回话，一道熟悉的沙哑磁性的声音就突兀的在两人附近响起，就像是一个人早就在这里等待了许久，突然出声那样，将鹿涅和女孩吓了一跳。
“大蛇丸老师！”
“大蛇丸老师！”
两道稚嫩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相比起鹿涅有些没有干劲的声音，女孩的呼喊声就显得精神了许多，且表现的也带有压抑不住的狂热崇拜。
这让鹿涅情不自禁的离她远了一点。
此刻他已经推断出了这个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女孩到底是谁了。
御手洗红豆！
大蛇丸在叛逃木叶时唯一存活的弟子。
之所以说是唯一存活，是因为鹿涅也不能确定，红豆到底是不是大蛇丸绳树之后的唯一弟子。
虽然印象里她没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战绩，但也算是得到了大蛇丸的倾力教导，多少是有些天赋的。太蠢太没天赋的话，也不会被大蛇丸所看重和教导，并将龙地洞的契约都传了下去。
“自我介绍下吧，我叫大蛇丸，是你们未来的带队老师。喜欢探寻学习这世间所有的忍术，讨厌没有天赋的人，以及愚蠢到不可救药的人。”大蛇丸带着两人来到旁边的空地上，和两人中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面对面站定，要求道。
“我先来我先来！我叫御手洗红豆，今年刚刚十岁，即将从木叶学校毕业！希望能够成为像大蛇丸大人这样强大的忍者！讨厌，嗯，暂时没有讨厌的人。”御手洗红豆一马当先的举起了手，抢在鹿涅之前喊道。
“奈良鹿涅，今年六岁。还在木叶学校上学。喜欢做一些喜欢的研究。讨厌一些与研究无关的麻烦事物。”看到大蛇丸的目光转向自己，鹿涅也开口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在教导你们之前，我需要对你们进行一番测试。你们可以一起用所有你们可以用的手段，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来攻击我，不要有所保留。我需要知道你们现在的实力和能力。”
大蛇丸舔了舔唇角，抬起的手指里跌落下一颗铃铛，用脚在自己身边划出了一个圆，“看到这颗铃铛了吗？只要你们中任意一個能够从我手里抢到它，就算这次测试合格。当然，为了公平，我会站在这个圈子里不动。”
“如果没抢到呢？”红豆举起了手，她表现的有些跃跃欲试。她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打败大蛇丸，但如果只是抢铃铛的话，在队友配合下，还是有可能的吧？
想着，红豆的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奈良鹿涅，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自信。
“那就代表测试失败，会有很严酷的惩罚哦。”大蛇丸的笑容一瞬间带上了令人难以形容的阴森感和压力。
“当然，如果你们能够做到的话，我也会给伱们一份奖励。”大蛇丸说着，手臂的袖袍留滑落了一个巴掌大的卷轴，在鹿涅和红豆两人的注视下，大蛇丸用手结印解开了卷轴。
蓬！
一阵烟雾散去之后，一个有接近一人高的巨大卷轴出现在大蛇丸的身前。
“这是龙地洞的通灵契约卷轴！如果你们能够抢到铃铛，或者表现的足够出色，那么测试完毕之后，我就会将你们两个的名字写在上面。”大蛇丸的语气充满了蛊惑。
红豆已经被刺激的身躯战栗了起来。
通灵兽啊！
谁不想拥有一只强大的通灵兽呢？
尤其还是三忍之一大蛇丸的圣地通灵兽！
不用大蛇丸再刺激，她就已经充满了战意。鹿涅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隐约觉得，这个奖励似乎是针对他来的。
不过不管如何，大蛇丸的这个奖励也击中了他的内心。在天赋卡牌的影响下，对于三大通灵兽圣地之一的龙地洞，他的研究欲已经有些沸腾冲动了起来。
哪怕仅仅只是仙术，就已经值得鹿涅拼尽全力了。
“看来你们很满意这份奖励。那就开始吧。”大蛇丸将卷轴丢到了一边的树木上，示意考核开始。
场地上的鹿涅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攻，而是动作飞快的从原地奔跑离开，远远的离开了大蛇丸的视线。
“是想出其不意？还是想熟悉下伙伴的手段？”大蛇丸看着两人的动作，眼里闪过一点满意。如果两个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跟个愣头青一样直冲过来，他反而要有一点失望。
“你应该会奈良一族的秘术吧？”御手洗红豆显然对奈良一族是有所了解的，在脱离了大蛇丸的视线后，停下脚步的第一时间，她就询问起了鹿涅。
鹿涅点点头。
“那就这样好了，你在一旁用奈良一族的秘术辅助我，我来做主攻手。只要你抓准时机，跟我配合的好，在大蛇丸大人不能躲避的情况下，我们是有希望抢到铃铛的。”红豆立刻分配任务道。
她并没有指望鹿涅能够帮上什么忙，不是不信任鹿涅的天赋，而是他实在是看起来太小了。只要鹿涅能够用影子秘术从旁看准时机辅助一下，她抓住机会或许就能成功。
鹿涅也不想去反驳她这点。毕竟她的安排听起来也没有错。
“你做主攻手我辅助没问题，但我们之间根本毫无默契，短时间内也很难培养的出来默契。如果有第三人，这个第三人是山中一族的人就好了。利用山中一族的秘术，我们能够以他的精神秘术为中心来实现心灵沟通。”鹿涅先认可了红豆的要求，然后针对她所说的抓住时机的问题进行了否定。
成熟有经验的忍者不需要特别熟悉也能发挥出一定程度的默契配合。但指望两个目前下忍都不是的人在陌生状态下能配合的多好，那是有些妄想了。
“那你说怎么办？”红豆的脸颊气的鼓了起来。
“既然没有默契，那我们就不讲默契。”鹿涅冷静的道：“我们将攻势切割成一个个步骤，然后将步骤进行分配。
我们只需要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各自做好自己的相应步骤就好。不需要考虑伙伴在做什么，我下一步应该怎么配合才能跟他默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执行就好。”
“这样可以吗？”红豆仔细想了想，觉得鹿涅说的确实有其道理，只是还有疑虑：“这样就能够成功吗？”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这只是一种取巧的方法而已。以大蛇丸大人的眼光，第一时间就能够看穿。
所以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第一次时，他或许估算不到我们会选择这种取巧的方法来拼搏。所以我们不需要去想很多战术，只需要准备一套就好。”鹿涅摇头，他本身也没什么信心。
两人就在密林商量好战术，以及一些简单的配合手段和手势后，就立刻绕路返回了测试场地。
巳—辰—卯—寅！
龙火之术！
还在圈子里站着的大蛇丸背后的密林里，突然窜出一条熊熊燃烧着的火柱，炽热的火柱直奔大蛇丸而去，直接命中了对方的所在地，将那里化作了一片火海。
但很快，在火柱喷射的顶端，一道旋转着的水幕拔地而起，与火柱对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大量的雾气开始向四周扩散。
施展龙火之术的红豆眼睛瞬间一亮，当即向鹿涅使了一个眼色，分出一个影分身，和本体一起快速向着大蛇丸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在发起攻击时，就已经记清楚了铃铛在大蛇丸身上的哪个部位挂着，并根据方位在脑海里演习了多遍自己应该要做的步骤。
鹿涅也从密林中一起窜了出来，在水雾消失之前，脚底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化作黑色的绳索，藤蔓一样在地上甩动着，按照脑海里记忆的方位掠去。
在水雾刚刚散去，双方都恢复了一点视野的瞬间，鹿涅的影子已经和大蛇丸的影子成功连接。此刻的两个红豆也已经趁机来到了大蛇丸的身下，一个向大蛇丸发动了攻击，一个探手向着大蛇丸腰间挂着的铃铛抓去。
大蛇丸看到了红豆的动作，但就在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一点控制，变得麻木迟钝了一瞬。就这一瞬，红豆的手指就触碰到了铃铛。
两人的配合无论是时机还是战术，都默契的令人惊讶。似乎眼前的两人并不是刚刚才认识，而是已经组队熟悉了很久，彼此知根知底那般。
大蛇丸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就在红豆嘴角咧出一抹微笑，想要将铃铛拽下收入手掌中心时，她的脚步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前探的手指与大蛇丸身上的铃铛擦肩而过。
一条蛇从红豆的的脚上蜿蜒而上，飞快的将两个红豆束缚的动弹不得，而另一个攻击向大蛇丸的红豆，则是一把被大蛇丸给抓住了手。一个甩手给扔了出去，在空气中砰地一声，炸成一团烟雾。
鹿涅的影子束缚术不足以影响大蛇丸太长时间。所以鹿涅所说的，他能创造的，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僵滞和机会。
解决了红豆，大蛇丸的目光落到了鹿涅的身上，他看到的，是鹿涅的手指如穿花蝴蝶一般的结印。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等待着鹿涅结印完，然后就被一道从脚底陡然升起的黑色帷幕给遮盖了起来。
影棺！
黑色的影子帷幕只存在了一瞬间就开始崩溃消退，显露出了里面皮肤划伤的大蛇丸。
“很有意思的术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奈良家看到过呢？”大蛇丸没有理会身上的那些渗透着血液的伤痕，而是满怀兴趣的盯紧了鹿涅，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忍术和鹿涅有关。
“铃铛在我手上哦，大蛇丸老师。”脸色因为查克拉消耗大有些苍白的鹿涅举起了右手，手上一个熟悉的铃铛在摆动着作响。
“有意思，这个陌生的忍术，竟然是佯攻吗？影子束缚术束缚住我，一个陌生的影子秘术吸引我的注意力并切割掉铃铛的绳子，最后以一个影缝之术来趁机带走我身上的铃铛。”大蛇丸很快就推测出了鹿涅的手段。
连红豆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视线扫过还在地上挣扎着的红豆，对奈良一族很熟悉的大蛇丸，下意识的将她也算了进去。这其中甚至或许还有一点对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