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天打渔三天晒网
回到家里，太阳已经西下，天边的云彩也被染上了醉人的红色。
很快，夕阳就要落山了。
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鱼内脏清理干净，然后就是香煎或煮鱼汤了。
杨辰拿出脸盆并往里面加了水，那个口径四十厘米的大脸盆竟然装得满满当当。
鱼的种类有好几种，以鲫鱼和鲤鱼居多。也有塘角鱼、黄蜂鱼、蓝刀鱼和小扁鱼。
此外，还有不少的螃蟹和泥蛇，也有人叫它水蛇。
这种无毒的水蛇最可恨，它头小身大，一钻进网就出不来了。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它把你的渔网缠绕成一团。
由于蛇的身上有着一层倒鳞，它一旦遇到危险时，身上的鳞片就会本能的张开。
这时，细细的鱼网线就会陷入它的鳞片中，让它再也脱不掉。
而被网住的水蛇，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如果你要硬把蛇拉出来，那么你这床渔网就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洞。
要想补好这个洞口，那是需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的。
杨辰问过爷爷，如果说，我们不补有破洞的地方不行吗？
“那是真的不行，鱼也是有它的语言的，哪里有破洞它们就会从哪里逃窜。”
爷爷回答说道。
“它的智商有那么高吗？”
“如果一床渔网有好几个破洞，你要是不及时补好的话，你把有破洞的渔网放到水里，基本上不会网得到太多的鱼。”
也难怪，杨辰每次看见爷爷网鱼回来，过后，也就是到了第二天，他都要花很多的时间去修补渔网。
“有句话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其实是：‘两天打渔三天补网’。”
爷爷打趣地说道。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下午出去做工的人，这个时候都基本上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家里了。
养殖有鸡鸭的人家，也在给这些家禽喂上米糠和剩饭菜。它们吃饱后，都会自己钻进鸡笼和鸭舍里面去。
傍晚时分，每家的门口和窗户都开始露出暗黄色的灯光。
爷爷把清理掉内脏的鱼进行了分类。
他说道：“大条的鱼不容易煎得熟透，就拿来煮鱼汤。”
“小条一些的鱼多刺，就拿来香煎，这样比较入味，也好下饭。”
“如果是用来做鱼汤的，表面上的鱼鳞也不用除去。”
“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先煎鱼的时候不容易粘锅。”
“等到鱼煎有六七成熟的时候，就往锅里加入烧开的水。这样，煮出来的鱼汤颜色也像牛奶那样洁白，不但味道鲜美，而且香气浓郁。”
“最后，准备起锅时，再把切好的葱花撒在上面，一碗鲜美的鱼汤就宣告完成。”
“煎鱼也是一件技术活，采取热锅冷油最好。”
“首先在锅底放一些切好的生姜和熟盐，把姜和盐顺着锅底擦几圈，然后再拿鱼放进锅里摊平。”
“整個煎鱼过程都要控制好火候，要诀就是小火多油。这样，煎出来的鱼表面金黄，鱼鳞不沾锅底。”
“用这种方法煎出来的鱼，不仅外形好看，而且香脆可口。同时，香煎鱼也是深受喝酒男人青睐的一道下酒菜。”
“爷爷，你真厉害。不仅知道织鱼网，还知道如何网鱼。有了鱼，还研究怎样煮得好吃。”
杨辰对爷爷的网鱼本领和烹饪手艺赞赏有加，很是佩服。
“这叫做工多艺熟，无论做什么事，做的时间长了，技艺就会炉火纯青，手到擒来。”
爷爷风轻云淡地说道。
前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桌丰盛的全鱼宴就摆上了餐桌上。
菜煮好后，父母亲也回到了家里。
“谁煮的菜这么香啊，我在好远的地方就闻到了。”
说话的人，不用说，是母亲的声音。
还未走进厨房，看到爷孙俩弄得那么多的鱼回来，她特意地往桌子上看了一下。
“还是挺丰盛的哟，爷爷有你这个小帮手协助网鱼，难怪今天的收获这么大！”
母亲高兴地说着。
“妈妈，今晚煮了这么多鱼，你和爸爸不喝上两口啊。以前我听你说过，干重体力活的人，喝一点小酒可以解乏的，是吗？”
杨辰说完，两眼一直看着妈妈。
“是有这种说法，特别是在冬天寒冷的时候。喝酒还可以暖身子，促进血液循环呢。现在是夏天，气温高，只能喝上一小杯。”
母亲似乎对喝酒也有一定的研究呢。
杨辰说道：“我一时没想到你和爸爸喜欢喝点小酒，要是再炒上一小碟的花生米那就更好了。”
“不用炒花生了，你们爷孙俩把这些小一点的鱼都煎得那么黄了，把它当作下酒菜已经是再好不过。从碗柜里再拿一小碗干花生，直接掰掉外壳就可以生吃了。”
母亲对着杨辰说道。
吃饭时，父亲一边吃饭一边小口喝着酒。
他说道：“今天我看见队长了。杨辰，你明天就去找一下他吧，起码表示我们杨家人对他的尊重。”
杨辰对着父亲说道：“爸，我知道了。”
父亲夹了一条鱼，然后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父亲说道：
“现在毕业的学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升学读书，一条是参加工作养活自己。我们家兄弟姐妹多，看来伱要做出牺牲了。也就是说，你不可能去参加补习班了。出来做工，可以减轻家里的压力。”
“爸，我会理解你的苦衷。现在每年都有那么多高考落榜的人，他们有的补习了两三年也不一定能考上。毕竟录取率那么低的残酷现实就摆在那里。要考上，真的不容易。”
杨辰平静地说道。
“为了这个家，只能委屈你来顾全弟弟妹妹们了，希望你能体谅父母的苦心。手背手心都是肉，我们做父母的，都不会偏袒哪个子女的。”
父亲说这话时，显得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在里面。
“爸，像我这种情况多的是，又不光是我们家遇到这样的问题。人只要努力工作，一样可以有所作为的。”
这时候，杨辰反倒像是在安慰父亲。
“我知道你会想得开。”
父亲说完，又大口的吞下了一口酒。
这种用木薯渣酿造出来的酒，有三十多度，烈性够。
父亲那么大口的喝下去，肚子里肯定也不会太好受。
他是一家之主，不论发生什么事，首先来讲，他都不能乱了阵脚。
杨辰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沟通？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要敬一下自己的父亲。
“爸，真是知子莫如父啊，今晚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好！”
父亲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杨辰，你这是要把你爸搞醉的节奏啊，这么烈的酒，他哪能这么大口地喝？”
见状，母亲插了一句。
“没事，我们家的杨辰长大有出息了，知道替家里分忧了，这是好事啊，我多喝个一二两酒没有问题的。”
父亲的理由看似很充分。
“你爸再这样喝下去，今晚恐怕连澡都洗不了，这样热的天气，人如果不洗澡，全身就会散发出又臭又难闻的味道来。”
母亲在一旁为父亲劝酒。
“妈，你放心好了，爸会总量控制的。平时，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嗜酒如命地喝，没有过是吧？”
母亲说道：“是没有醉酒过。我要是再不提醒的话，再喝下去就很难说了！”
“爸，你喝完杯中酒就得了。我会记住你的话，明天就去找队长汇报一下。”
杨辰对着父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