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归家庭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等到饭菜全部煮好后，父亲才收工回到家里。

父亲刚抬脚进门，就闻到了菜肴的香味。

“今天弄什么好吃的，整个厨房满是香味？”

父亲看了一眼坐在灶口烧火的杨辰，然后转向母亲问道。

“还能有什么好菜，这里离街上又远，要买肉类也很不方便。还不是自家的鸡生的几个蛋，配上自己菜园种的韭菜，就是韭菜煎鸡蛋咯。”

父亲扫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菜，是比往日要丰盛些。

除了一盘韭菜煎鸡蛋外，还炒了一碟小白菜花，煮有一大盆的青菜汤。

另外，还有一碟炸花生米。

“今晚有酒喝？”

看到桌子上下酒的花生，父亲看着母亲问道。

“我们的儿子毕业了，从此家里的开支和负担就会轻一些。杨辰刚好有空，我就叫他剥了一点花生米，今晚我们就喝它个二三两，解下乏。”

母亲向父亲解释了一下。

“那也好，出来一个是一个。”

父亲表示赞同母亲的想法。

父亲坐下来就开始吃饭，劳动了一整天，人不仅累了，肚子也饿了。

“小辰，今天你妈说你去找了队干，情况怎么样？”

父亲大口地往嘴里扒了一口饭，问道。

“去是去了，但是没有见到队长，只有副队长一個人在办公室。”

母亲抢先在替杨辰回答父亲的话语。

“队长不在家，那不是相当于白去吗？谁都知道，在这个生产队里，是队长说了算。”

父亲语气肯定地说道。

“爸，我是去队部找过队干了，队长不在家。听到副队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知道了’，我扭头就出来了。”

杨辰把去找队干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父亲听。

“我原以为副队长会和杨辰说上几句话呢，谁知道，他才说了半句话。”

母亲说了杨辰去找副队长的经过。

“在整个石桥生产队，哪个不知道他是个‘闷头鸡’副队长！除非是在他拉下脸来数落人的时候，说话可能会有个十分八分钟。”

父亲比母亲更加了解这个副队长的脾气和性格。

“我见他老婆和我们杨家是同姓，平时我也教小孩子看见她都叫一声‘阿姐’。你不说，他老婆每次都回应得很干脆。”

母亲还是很注重宗族之间的感情。

副队长老婆的辈分与杨辰是同辈。

“等下又说是我讲人家的是非，他那个人，老家的人三年五载也没见有一个亲戚朋友来吃过他的一口饭。有一年，他有个妹妹来看望他，就被他用很不耐烦的口气冷落了一番。后来，他那个妹妹发誓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他的家门。”

父亲喝了一口木薯酒说道。

看来，副队长家的底细父亲懂得还真不少。

“你看生产队长哪天在办公室的话，你再去找他也行，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一把手。”

父亲在提醒着杨辰。

“也不急，现在才是7月中旬，参加工作也要等到9月初才会有通知，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来玩。要是以后参加工作了，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杨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就自己掌握时间吧，你现在也是成年人了。我们的工作也很辛苦，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你。”

母亲在一旁插嘴道。

“嗯，知道了。”

杨辰说完，他低下头来扒光了碗里的饭。

说完，他洗好碗就走出了厨房。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必须要自己去办。

父母养育了自己十几年了，是该放手歇一歇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杨辰就被树上的麻雀鸟给吵醒了。

他索性的就起床了，顾不上刷牙，他穿上一双解放鞋就沿着大路跑步了。

说是大路，其实全是泥巴路。

这条路也就八九米宽，两边种有大叶桉，少量的小叶桉，还有一些相思树。

林带的作用，主要是用于防风的。

平时，小孩子们上学读书，都喜欢走在两边的林带下面。到了夏天的时候，也可以防晒遮阴。

早上的露水还没有完全退去，这些泥巴路的表面也是湿漉漉的。

路边的小草上沾着不少的水珠，大颗的有黄豆那么大，小的如芝麻粒。

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用肉眼看上去，也看到这些水珠是晶莹剔透的。

跑着，跑着，他的鞋底也粘上了不少泥土。

路上的泥巴属于黄色泥土，它的粘性很大。

当脚下的鞋底粘上泥土足够厚时，你就不得不停下来，到路边找露出地上的树根，或者是砍了树的树头上去刮泥巴。

要不然，脚下的鞋子会越来越重，很消耗人的力气。

他沿着林带跑了两公里多这样，然后，就折返往回了。

回到集体宿舍，天才完全放亮。

他简单的洗漱之后，也没急着回家里去。

这时候，父母亲做的早餐可能也还没有煮好呢。

他索性靠在宿舍的硬板床上看起书来。

这是杨辰面临高考前的十天到县城的新华书店里买的一本杂志。

杂志的名称叫《大众电影》。

买来后，因为要应付考试，所以一直也没有时间去看。

现在，有了自己支配的时间，也就静静的欣赏一下杂志上当红明星们的倩影和风采吧。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杨辰估计父母也已经煮好了早餐。

他合上杂志，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穿过晒谷场，然后跨过刚才晨跑时的大路。

这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开始出去做工了。

搞农业生产的人，一向都注重抓紧农时。天道酬勤，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们起早贪黑地忙碌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还没到七点钟，杨辰就看见了三五个人肩膀上荷着锄头，挑着竹箕走在了大路上。

这些人一般还没有吃早餐，基本上都是饿着肚子就出发了。

他们大多是家里的男人，女人则留在家里做早餐。

煮好早餐后，家庭主妇们还要洗好全家的衣服。

做完这些家务活，也快到上午的十点钟了。

早上饿着肚子出去做工的男人们，此时也已经做了三个多小时的体力活了。

再加上没有吃早餐，身体已经没有什么能量来支撑体力。到了十点钟左右，就要回家吃早餐了。

吃完早餐后，最多就是再抽上一两支旱烟，他们又赶着出去做农活了。

这个工作一干，又是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才收工。

夏天的太阳毒辣，他们吃了午饭后，休息到下午三点这样又要继续干活了。

下午的工作一干，又是到了晚上的七、八点钟才收工。做工的人回家时，披星戴月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些勤劳朴素的农业职工，他们身穿朴素的衣服，干着天底下最累的农活。

他们的工作环境和时长，与城里上班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