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和盘托出
“能够成为我的躯干,你应该感到荣幸!”耶律蛮说罢,张开了嘴巴。
初看时,那个张嘴的弧度还算正常,可下一瞬,嘴角竟然直接咧到了耳根。
他的牙齿也变得十分锋利,也就比憨货略逊一筹。
一张嘴,一闭合。
那个可怜的看守就没了脑袋,只剩下血如喷泉翻涌的躯干,豁口处的骨头竟然出乎意料的平整。
耶律蛮的头颅瞬间平移到看守的躯干上方,轻轻下落,竟然直接像个积木拼接一样装上了。
“桀桀桀,陆云,你……”耶律蛮正要说点什么,恍然间觉得天地间的光明似乎更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粹的黑暗。
陆云趁着他组装身体的时候,再次驱使遮天斗篷,将他完完全全包裹了起来。
咻!
一抹火苗燃起,在漆黑的夜晚中闪现出来森白色的光辉。
骨灵冰炎被陆云直接甩到了遮天斗篷上,暗金色的外表没有丝毫变化,但内部却早已是火焰熊熊。
轰!
一股恐怖的气势在遮天斗篷内部爆开,遮天斗篷不断向外膨胀,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爆开一样。
一个恐怖的白骨头颅的虚影在其后面浮现。
耶律蛮,这位地榜排名靠前的大乾通缉犯,赫然也是一名换血境的武道强者。
刚刚那个就是他的血相。
“嗯?”陆云眉头一皱。
他感觉到遮天斗篷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单单想凭借后者困住耶律蛮还是有些困难的。
陆云一招手,遮天斗篷重新披覆在了他的身上。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死鲁一沉?为什么要在机要楼制造如此恐怖的血案?”陆云沉声问道。
“呵,为什么?”耶律蛮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新躯体,脸上浮现出一缕不满的神色。
“哼,又是一个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废物!”他嘀咕道。
但还是回答了陆云的问题:“神教让鲁一沉于荒野之中修建这迷途城,是为了聚集流民,有朝一日为大事举义,而鲁一沉竟然想以和为贵,妄图与大乾朝廷媾和,并不将这些流民用于兵事,而是将这里当做了善堂,这样一个不稳定分子,即便是先天境的武道强者也只能除去了!”
“原来如此,绑架陈韵绮来到这迷途城,就是你对鲁一沉的最后考验。”陆云此时豁然开朗。
“那是自然,不过,这可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元真公主的要求,公主心善,按照我的想法,直接将他杀了了事,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
耶律蛮和盘托出,似乎已经笃定陆云不会说出去,换言之就是笃定陆云接下来注定是个死人!
陆云眼睑微微闭合,他隐约想起了地榜上对于飞头耶律蛮的描述,他修炼邪功外加兼修白骨佛教的咒法,导致心性大变,甚至于脑子也可能出了点问题。
“我刚把那个姑娘绑来,试探着说了几句让兄弟们爽爽之类的话,就被鲁一沉砍了,呸!真是白瞎我刚刚才找的新鲜躯体!”
不知怎么的,看着仍旧在兀自喋喋不休的鲁一沉,陆云心中突然觉得这个人竟然有点可怜。
“你这是什么眼神?”耶律蛮看着陆云的眼神十分的不舒服,那股隐含可怜的眼神令他十分的愤怒。
他又回想起了之前修炼飞头之法时的痛苦,那种辛酸与折磨非常人能够忍受。
教他的东洋师傅看他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气煞我也,去死吧!”耶律蛮面露狰狞之色,脸色涨得通红。
面对耶律蛮的威胁,陆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有本事你就来啊!”
他的身体涌现出暗金色的光芒,暗金色的异甲甲胄将他彻底覆盖了起来。
“该了解的咱家也了解到了,你可以放心地去死了。”陆云脸色淡漠道。
耶律蛮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缓缓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身边有着血污生成,隐隐汇聚成一个漩涡,血污从漩涡中升腾而起,凝成了一个人影,血污散开,人影变得清晰起来,赫然是另一个耶律蛮。
这与陆云的《蜉蝣过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想杀我?”两个耶律蛮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大乾朝廷将我列为通缉犯,你也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但他们都失败了,你以为自己能成功吗?”
两个耶律蛮动作同频率,四手凝成爪状,血气凝结,形成了四把血刀,狰狞的刀身,在真气的催动下微微颤动。
两人急速旋转,调换位置,试图迷惑陆云。
让他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的本尊。
“总要试过才知道。”陆云话语刚刚落下,他整个人就出现在耶律蛮的本尊左侧,手中的弑王刀横劈而出。
嗡……
弑王刀快得只能看见一抹刀影,九个气魔在刀身浮现,接着是森白色的火焰、淡淡的佛门金光、真气混合在一起。
“你怎么能勘破我的真身?”耶律蛮见陆云直奔他而来,惊讶不已。
难道是瞎猫装上死耗子?
“你猜啊。”陆云眼瞳中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熔炉。
“可恶!”耶律蛮大恨。
在陆云刀劈出来的瞬间,他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双刀上骤然滋生出幽绿色的光芒,向着自己左侧挡去。
砰!
血红双刀与弑王刀接触的那一刻,直接破裂,碎成无数的刀刃横飞,刺得耶律蛮脸上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弑王刀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以无可匹敌之势前进。
这时,又是两把血红双刀格挡在了弑王刀之前,是幻化出来的耶律蛮及时赶到挥出的双刀。
砰!
又是一道金铁交击的声响,双刀再度破裂,这下子弑王刀的力道才去尽。
就算没有去尽,也于事无补了,因为耶律蛮已经趁此倒退出三丈之外。
挡下这一刀的耶律蛮被震得横飞而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站直了身体,他的眼神狂躁无比。
这时,陆云脚下的土地才一层一层宛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