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飞头
陆云担心她会有危险!
在去往陈韵绮厢房的过程之中,陆云还留心观察了一下。
他发现平民聚集的区域,暂时还没有出现这些奇怪的现象,似乎目前为止,只在迷途城的机要楼爆发。
那些无头的身体依旧在活动,这不禁令人疑惑,他们的头颅都去了哪里?
陆云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前世的东南亚恐怖影视中常常出现的一个东西。
飞头蛮!
突然,前方的天空泛出一片金黄,在黑夜中映衬得宛如白昼。
他给陈韵绮的护身符箓爆发了!
陆云脸色一沉,陡然加快了速度。
他不再掩饰身形,甚至主动撤销了遮天斗篷的功能,散去了隐甲的庇护,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月光之下。
他不敢赌,护身符箓已经激发,如果在这个时间点再发生点什么事情的话,他将追悔莫及。
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令陆云停住了脚步。
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陈韵绮的厢房连带着他的厢房门口出现了一大片焦黑的痕迹,依稀可见在门框处,还残留着烧焦的人体组织。
泛黄的汁水时不时地往下面流淌。
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前,赫然是鲁一沉和他身边的一个随从,那个随从的手上依旧抱着那装有首级的木盒。
发现了陆云的到来后,鲁一沉机械地转动了一下脖子,面色苍白无比,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包括那位在他身边抱着木盒的随从,也是如此动作。
但更加诡谲的是,他们的脑袋转动了九十度,但是他们的躯干却没有跟着动。
“啊!!!”
察觉到护身符箓发出的动静从而醒来的陈韵绮一睁眼就看到了门口杵着的两人,顿时发出了一道高分贝的叫声。
与此同时,陆云动了。
遮天斗篷如同潮水一般向着鲁一沉两人蔓延而去,他想将这两个鬼东西带离这里,换个地方解决。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咯咯咯……
鲁一沉突然咧开嘴笑了两声,笑声极其地空洞和割裂,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着,身不由己。
下一刻,他和随从的头颅猛地脱离了他们的躯干,头颅下方连接着一根血淋淋的脊柱。
“这是……”陆云的眼瞳骤然间紧缩。
这与陆云印象中的飞头蛮有很大的差别,但是却让他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地榜通缉犯上面,有一个人的表现似乎与它们相同。
飞头—耶律蛮!
等等!
陆云骤然间回想起来,猛然发觉那盛放在木盒中的首级,他长出头发的面貌不就是和西厂画像中的耶律蛮神似吗?
好家伙!
陆云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弑王刀斜指前方,七八只森白色的火鸦在他周身飞舞。
遮天斗篷重新披覆在身上,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异甲出现,其上的符文如蝌蚪般不停地晃动。
之所以在《神龙八变经》八甲之中选择异甲,是因为陆云从地榜上的信息了解到,飞头耶律蛮精通术法,掌握的都是奇诡无形的武技,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
由于刚刚遮天斗篷的攻击,两只飞头离开了他们的躯体,他们的躯体在遮天斗篷的袭击下轰然倒地。
陆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道骨灵冰炎挥射而出,一道森白色的火焰箭矢落在他们的躯干上面,瞬间将其烧为灰烬。
哐当!
木盒倒地,里面的人头像个皮球一般滚了出来,正对着陆云的方向,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缕冷笑:“西厂陆公公,久闻大名啊!”
耶律蛮的头颅高高扬起,视野慢慢地与陆云开始平齐,在他脖子下方的血肉中,一根鲜血淋漓的白玉骨节缓缓地生长而出,一截一截地拔高。
那场面看上去甚是骇人!
陆云表情平常,不为所动。
他看了陈韵绮那里一眼,那小妮子被这一副可怖的场景吓到了,正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中。
不知为何,陆云此时竟然有些想笑。
敢独自一人横刀救海河镇被献祭少女的陈韵绮,面对角麟蟒也能够保持镇定的陈韵绮,面对这诡谲的场景,终是被击穿了心理防线。
哗啦啦!
一大片符箓被陆云仿佛不要钱地挥洒而出,道道金光绽放,无尽铁索连环,一道又一道铁壁凭空出现。
界牢符、铁环符,金光罩符……
陆云身上的所有与防御有关的符箓全都丢了上去,将陈韵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如同躲在龟壳里的乌龟。
这下子,陆云才松了一口气。
处在重重保护中的陈韵绮很明显被震惊到了,她的小嘴微微张大,眼瞳微微凸出,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是,由于这由无数符箓组成的罩壳太过于坚固,以致于她连身影都传递不出来。
陈韵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颊微微泛红,旋即安安静静的待在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说陈韵绮了,如此奢华的阵仗,就连见多识广的耶律蛮看了也是眼角一跳。
良久,他才开口道:“不愧是西厂陆执事,大乾的护龙伯,就是豪横!我等乡野村夫终究是比不了啊!”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一个值夜的看守提着个灯笼走来,边走还边在提裤子,脖子上似乎还有着一道唇印。
他似乎喝了点酒,有些醉醺醺的样子,很明显没有看清眼前是个什么样的形势。
而耶律蛮离他的距离要比陆云近得多。
“桀桀桀,送上来的躯干!”话音刚落,耶律蛮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刹那,就出现在了那值夜看守的身后。
陆云已经来不及施救。
见状,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人。
你说他运气不好吧,他因为偷情而躲过了机要楼的恐怖屠杀。
你说他运气好吧,又在这最后关头遇见了自己等人。
终究都是命啊!
“啊,你什么东西啊!”等到死亡临近,他才勉强醒了酒。
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吓得亡魂大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