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传统艺能：系统
好黑。
这是白瑾第一感受。
他醒来了，他能感觉到身体，但动不了。
所以他睁不开眼睛。
他不禁思考：我在哪？
很安静，能听见的只有呼吸声，身体很暖和，后脑枕着柔软。
原来如此，我躺在床上。
不过床上不止他一个人。
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左手和左腿能感受到温热与压迫感，手掌处更甚，陷入柔软之中，热度似是暖炉般。
仔细听，呼吸声不止一个，还有一道更为轻柔的气息。
这种触感、这种睡相......
白瑾知道了，是瑶瑶抱着他。
看来她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但...
悲伤涌上心头，他回忆起了那一战。
命运是如此不公，将概率小到完全能忽略的事件推到他们身上。
这是巧合吗？
不知为何，他内心很挣扎。
理性告诉他，这不可能是巧合，但潜意识却迫使他认可这场不幸。
对，不幸。
那个女孩，名为诸紫薇的女孩，她死了啊。
哪怕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谈不上深厚，哪怕他们只勉强算得上朋友，哪怕他不了解她，但这21天的旅途也是真实的。
她是施救者，他是受恩者。
直到她生命最后一刻，他还是什么都没还上。
真是让人悲伤又无可奈何。
谁杀了她？猩猩。
如何复仇？杀了猩猩就够了吗？
若只是那样的话，他已经做到了，但悲伤依旧笼在心头。
过去，他从未经历过战场上的生离死别，而现在，他理解了失去一位战友是怎样的感受。
他想睁开眼睛了。
木已成舟，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所能做的，大概只有铭记于心，继续前行吧。
嗯...睁不开眼。
是因为过载使用夜辰导致的吗？
罢了，再躺会吧。
白瑾不知现在算什么状态，是睡着了吗？还是似梦非梦？
他觉得是清醒的。
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不过静下心仔细感受，发现双手似乎多了某些东西。
很熟悉的感觉，是刻印。
对了，他杀死了猩猩和林雪羽，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三个刻印，现在看来，一道去了右手，两道去了左手，互相堆叠组成花纹更为复杂的刻印。
话说回来，他当时好像听到了什么。
他不太确定，但决定还是问问，希望在心里说话有反应吧。
“系统？”
如电流般的滋滋声之后，一道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回应了。
[你好，宿主。]
哇，还真的存在啊？
他下意识地升起警惕——这到底是什么？
“你就是林雪羽的天选技？”
[不是。]
没有一丝掩盖，系统直接否认了这个说法。
[林雪羽的天选技并非能力类的赐福，而是一把武器。]
“武器？”
白瑾心中警惕更盛，他之所以有上面的猜测是因为“系统”载入的时机太巧，结果它反倒否认了。
[是的，这把武器被宿主称为虚无剑。]
回答如一声惊雷般在白瑾心底炸响，他顿时急了。
“这、这怎么可能？”
明明他随身携带，却没有感受到虚无剑与天选技同出一源......啊！
对了，虚无剑的特性...
“虚无剑可以屏蔽天选者的共鸣？”
[是的，包括其主人。]
白瑾深吸一口凉气——这只是表达他的惊讶，请不要在意他还沉睡着。
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事实”，尽量压下震惊，追问道。
“那你又是什么？”
[系统就是系统。]
“没有名字吗？”
[宿主可以称系统为命运系统。]
命运？虽然名字很俗套，但白瑾不禁联想到两次突然的空间裂缝。
是命运在捉弄他吗？
他沉下心，无形的敌人是可怕，不知为何他怎么挣扎都醒不来，他决定继续问问。
“你的目的是什么？”
[指引宿主走向故事的终点。]
“终点？你是说升华之仪的胜利吗？”
[宿主可以这么理解。]
不对，它自己都说了不是天选技，天选技才是辅助天选者的存在。
“所谓的指引是什么意思？”
[在关键时刻为宿主提供关键的信息。]
“关键时刻？”
系统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着。
[系统不会强迫宿主做任何事情，没有任何功法、物质奖励，不会辅助宿主提升实力，系统唯一能做的只有提供信息。]
白瑾微微动容，如果是这么看的话...等等。
“之前林雪羽的【预知】是什么？”
[那并非系统的能力。]
“行吧，那你说关键时刻是什么时候？”
[比如现在。]
“？我醒不来是你干的？”
[不是，准确来说，系统做的是提前唤醒了宿主的意识。]
“那你要提供的关键信息呢？”
[一，请宿主以后将系统视作继承自林雪羽的天选技。]
“你刚刚不还说自己不是天选技吗？”
[是的，系统不是天选技，但需要伪装成天选技。]
真是奇怪，想让人不怀疑这自称系统玩意不是某种诅咒都难。
“有一就有二，继续。”
[二，之后半个月宿主都不会遭遇天选者。]
“我怎么越听越像【预知】...”
[这条信息是证明系统能力的证据，宿主之后可自行分辨。]
“呵，谁会放心体内藏个无形的家伙，行吧，这事也不是人力能干涉的，你能如此断言，那我就去看看接下来半个月是否如你所言。”
他当然没信任这个“系统”。
“还有别的吗？”
[三，诸紫薇没有死，但请宿主不要告诉任何人，并表现出诸紫薇已死应有的反应，如伤心流....]
“你给我等等！”
白瑾大喝一声，瞪大了眼睛。
“她没死？”
[是的，诸紫薇没有死，而且在以后你们还会相遇。]
白瑾顿时百感交集，不止该高兴还是如何，真可谓是五味杂陈啊。
“虽然其他事我都不想信你，但唯独这事....”
哀叹一声，提起神，关注系统的后半句话。
“你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与伪装成天选技相同，这也是一项伪装。]
“为什么要伪装？要骗过谁？”
[这个问题系统会在以后解答。]
“切。”
[请宿主谨记，伪装撕破之后会引来很严重的后果。]
“什么后果？”
[宿主不信任系统，可在苏醒后尝试，系统会在最坏的时刻挽回。]
实践出真知...
他再次尝试呼唤系统，但都没有得到回应，看来是所谓“关键时刻”结束了。
尽管尚未信任这个系统，但白瑾也拿它没办法，醒来之后尝试些手段能不能去除他吧。
能醒来了吧？
他努力睁开双眼，眼睛适应着光亮，视觉从朦胧到清晰。
陌生的天花板。
转头。
果然是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