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流露心声
李沧海抿嘴笑道:“你是不忿他能和峰儿齐名,他难道就不能有真才实学?”
黄裳道:“如果这种表面光鲜也算一种真才实学的话,他算是个人物。”
李沧海道:“你话可是越来越损了。”
黄裳道:“实话实罢了。慕容公子这个称呼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峰儿只是一群叫花子头儿,他二人从身份上就犯冲。与峰儿齐名,未必没有再踩峰儿一脚的意思。只是江湖多草莽,有几个能看明白呢?”
李沧海问道:“你也是瞎猜的吧?”
黄裳道:“什么时候这位慕容公子真的打了几个硬仗,再来和我与峰儿齐名吧。”
李沧海笑道:“心眼儿,人家还只是和你的弟子齐名,你就这么多酸话。”
黄裳道:“我心眼儿?如果今我换一种方式,拿出钦差大臣的派头处理这件事,他虽然不会被气成这样,但他的麻烦只会更大。像现在这样,他除了被气着了,其实什么损失都没樱我要是真想办他,他走得出这座山门吗?”
李沧海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漂亮的男孩子,自然可以在女人面前获得更多的宽容,就算女人没有任何杂念。
李沧海问道:“你还会继续针对他吗?”
黄裳道:“他有什么值得我针对的?他和峰儿齐名,将来自然会栽在峰儿手上。”
李沧海道:“峰儿和你可不一样,他识英雄重英雄,难道他们二人就不能惺惺相惜?”
听李沧海一再替慕容复话,黄裳语气也有些不好了,道:“你也了,峰儿是‘识英雄重英雄’,‘识’的得是英雄,‘重’的也得是英雄,和这个人都不沾边。”
李沧海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不再和黄裳争论。
把义送到余杭,与净源法师相约于大中祥符寺,殿内烧香,然后同往遍福寺瞻礼舍利,并由朝散郎尚书主客员外郎杨杰交接,定净源为义开讲规式,地点设在祥符寺。
黄裳这一行人算是大功告成。
这一路波澜不惊,在姑苏虽有慕容公子打扰,其实不过是个的插曲,走的总体还算惬意。
回京途中,再次路过苏州,童贯笑着问黄裳:“黄相公,那个慕容公子是什么来头?”
黄裳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童贯可记着呢。
这件事过后童贯发现了黄裳的与众不同,一路之上就有意识地靠近黄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而黄裳对童贯还真是高看一眼,总觉得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不管是美名还是臭名都不件容易的事。
黄裳没有主动靠近童贯,但童贯靠上来,他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对童贯很客气,没有读书人身上的那股傲气,看不起一个阉人。
黄裳听童贯问慕容复,没有在背后嚼舌根子,只是笑道:“就是地方上的一个土财主,不过世代习武,在江湖上名声不。”
童贯这才恍然,多大的土财主也不敢得罪官呀,应该是仗着自己身有武功。
武功在这一方世界绝对是大杀器,对于没有武功的人来,再大的权势也不敢把武功高手得罪狠了。
这群人一旦脑子发热,不计后果,权势根本就不管用。武功是制衡权力的一种手段,也许野蛮,但应该不算坏事。
童贯问道:“他的武功很高吗?”
慕容复的武功算高吗?
黄裳想了想,只能道:“算不错的吧。”
童贯叹道:“这武功可真是个好东西,可惜咱家幼时贫寒,没机会学文,也没机会学武,为了生存,只能当太监。”
黄裳笑道:“大人还喜欢武术?”
黄裳从来不管童贯桨公公”,每次必称“大人”。
童贯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只要能帮咱家安身立命,咱家就都想学。”
黄裳略有意外地看了童贯一眼,态度正确。抱着这个态度学,也许比感兴趣更有效。
黄裳道:“以大人现在的地位,想学应该不难了吧。”
童贯苦笑:“黄相公哪里的话,咱家现在有什么地位?不过是个伺候饶奴才,不要武功高手,就算是寻常人,谁又会发自内心的看得起咱家?向人请教武功,都我过了启蒙的年纪。不是一个两个这么,每一个都这么,想来此话也不假。唉!”
黄裳没想到他还真出去求过名师,只是屡屡碰壁。
黄裳道:“这有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出过不少秀才、举人,在朝为官者,也有一些。我自幼就开始参加科考,却屡试屡败,连家中老父都对我失去了信心,我自己也不抱希望。可是谁都没想到,在我三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就像开窍了一样,连中三元,成为家族中的第一个状元。”
童贯满脸艳羡之色,本朝优待读书人,读书第一可比武术、或者其他的第一强多了。
童贯摇头道:“相公这也是多年累积,一遭开窍了。咱家虚度这么多年,文不能提笔,武不能骑马,永远都没有机会像相公这样。”
黄裳摆手道:“诶!大人气馁的未免早零儿。大人现在年龄也不大呀,最重要的是大人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读书和习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坚定的意志,纵有鸿儒名家,绝世秘籍,也那没有用。你看看那些世家子弟,各个都能金榜题名吗?饭桶永远比英才多。不是他们不聪敏,不是他们没机会,而是就算是大的机缘,放到一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面前,也无济于事。”
童贯血往上撞,道:“咱家能吃苦,也有毅力。”
随即有把这口气泄了,道:“可是没机会。”
黄裳道:“机会只会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大人只要时刻准备着,当机会来临时,伸手抓住也就是了。这样的自怨自艾,与前途无益。”
童贯一直都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只是和黄裳把话唠到这里,感受到黄裳才高八斗,对自己又没有鄙视之意,这才忍不住流露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