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星辰破碎

钱恒听着重楼对天帝伏羲的描述，与他记忆的中形象对比，并无差别，但另一个疑惑渐渐升起，他为什么会成为灭世灾劫呢？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仙剑世界盘古开天地，肉身化为万物，元气化为水、火、雷、风、土五大灵珠，元神化为三皇，而此三皇，正是伏羲、神农、女娲。伏羲以神树之果造神，神农以土石草木造兽，女娲用血玉杨柳枝条混合土水造人，神、兽、人始生。伏羲与神农不睦，神农下界人间，后离奇暴毙，一说其与兽交合而死，但又有说其因尝百草而亡。神农一死，兽族失去后台，受到人神两族欺压，而此时兽族领袖蚩尤振臂一呼，领导兽族反抗压迫，掀起大地战争。只是没有后台支持，这场战斗理所当然的失败，伏羲女娲甚至没有出手，只是派出轩辕氏和九天玄女就击败了兽族。生死关头，蚩尤打开了异度空间，率领麾下逃离，而这个异度空间，就是如今的魔界。战后伏羲自封天帝，率领神族居于天空神界，规定神族统治人间，人族需献上信仰，各自安分。又数千年，神族渐渐腐朽，对人族的压迫愈重，而人族不堪剥削，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起义，驻守人间的神族死伤狼藉。神族大军下界镇压，却被人族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伏羲恼怒，命令女娲毁灭人类，重新创造敬神的新人类，女娲抗命不从，并下凡来维护人类，伏羲开除女娲的神籍，下凡与其大打出手，最终两败俱伤。伏羲返回神界修养，但却仍命令神族继续进攻人族，人神之间差距颇大，女娲无法坐视，只能拖着伤势不断出手，期间经历补天、降服五灵之事，最终灵力枯竭而死。女娲死后，伏羲并没有真的对人族赶尽杀绝，反而于是下令所有神族回到天界，封闭天界之门，命令神不得任意到人界，从此人神二界完全隔绝。这一晃就过了三千多年，直到数年前有新世界与六界碰撞，神族才打破了三千多年的传统，重新活跃起来。以这些年的表现看，仙剑世界的伏羲虽然刚愎自用不容置疑，可并非不可理喻之辈，没有足够的理由，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灭世。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他完全没有灭世的缘由，但没有缘由，其实也能说明情况。钱恒回忆前两劫，都有陈昂的手笔，那么这一次，他袖手旁观的可能性可能性很小。如果他没有猜错，伏羲之所以会突破并陷入沉睡，八成跟陈昂有关。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道路，也唯有一条，那就是如当初死界之战一样，前往仙剑世界，趁着伏羲尚未苏醒，阻止他的晋升。“那无所不在的无形网络究竟是什么？”重楼望了望头顶的圆月清辉，道：“那是天帝伴生的神器，名叫洛书，它是六界第一神器，据说开天之初，天帝就将它融入了六界，从而维护了六界的安定，使得时空极度稳固，让神魔无法打碎天地，而诸界融合之后，它也在不断扩张，我一直以为没有人能够挡住它的入侵，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做到。”钱恒微微一笑，“原来是洛书，不过这应该只是洛书的一小部分。”真正的洛书是诸天万界最初的人祖圣人伏羲的宝物之一，也是九星先天至宝，它跟河图组合在一起自成宇宙，能够演算诸天大道变化一切，论威力和神异，足以排进先天至宝的前十，堪称最顶尖的宝物之一。钱恒之前没有想到它，是因为九星和十星级的宝物一般都在圣人手中。自从人祖伏羲道化后，河图洛书就消失无踪，独孤凤一直怀疑这宝物落到了陈昂手中，但她并没有证据，现在看来，她的怀疑并非虚假。仙剑盘古元神化为三皇，三人都没有达到七星天仙级，这也证明盘古的实力顶多也就普通七星，而七星级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伴生出九星宝物，最多也就是同样七星的至尊仙器级别。如今洛书所化的无形网络之神异，遍布四十多个世界，这绝不是七星法宝应有的力量，甚至一般的八星先天灵宝都够呛，这也证明了此洛书并非出自仙剑世界。说到这里，钱恒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将灭世浩劫和自己对天帝的猜测尽数告诉重楼，没有丝毫隐瞒。重楼听了钱恒的分析，道：“你是想说服我，先阻止这场浩劫再说其他？”钱恒点点头。“我想，让你来对付我的人，应该没有给你限定时间吧，那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先阻止天帝灭世，然后我们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重楼哈哈一笑，“且不说你说的真假难辨，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凭你们的实力，想要对付天帝，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我完全可以杀掉你们之后，再独自去救世！”早在踏进这新世界的时候，他就仔细揣摩过钱恒等人的实力，无视几个尚未修成正果的凡人，一共六位神魔，其中钱恒实力最强，不逊色于九天玄女，另外五人实力跟景天差不多，不过是堪堪达到了神魔的边缘。在这没有洛书网络约束实力的世界，他使用使出全力，三招之内，就有把握团灭对方。钱恒轻叹一口气，道：“看来我们必须先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能够达成合作了。”重楼同样报之一笑，“只要你们能够撑过我三招，那么我就放过你们，并且与你们一同合作，前往神界看一看天帝是不是真的要灭世！”“一言为定！”钱恒仰望天空，“这世界没有洛书压制，动起手来动静太大，我们不如到太空去打。”重楼道：“随你，我无所谓！”钱恒右手射出一道虹光，包裹住身后十人，随后自身化光，朝着天空飞射。半个小时后，钱恒出现在谷神星上，而萧峰、李寻欢、李沉舟、杨过、步惊云一字排开，在六人身后，燕南天，燕飞，传鹰，谢晓峰，西门吹雪站在后面，五人除传鹰外各持一剑，布下诛仙剑阵。获得了海量绝学跟宝物材料后，钱恒在时空秘境中将诛仙四剑重练，同时根据无数神级绝学修正了阵法，如今，这套阵法已然有了几分真正的太古第一杀阵的风姿，燕南天五人虽然没有证就武道真神，可当这五位绝代剑客布下杀阵，就算是钱恒都不敢掉以轻心，而杨过和步惊云两个稍弱的被剑阵围住，更是想要脱身都做不到。在这个场合，山寨诛仙剑阵虽然不可能伤到重楼，但在钱恒的照拂下，他们自保无虞，而在生命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参与武道真神的战斗，也会让几人突破的概率大增。一道紫光划过天际，重楼落到众人面前，他以往从未体验过没有无形网络压迫的感觉，对自身的魔力的操控略略有些不熟悉，所以比钱恒慢了一些。望着面前众人，重楼眉毛一挑，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道：“接招！”以谷神星为中心，直径三万里的球体空间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晃荡的深水中，一切都变得模湖不清。剧烈扭曲的空间无法承受如此强劲的力量，无声无息间撕裂和断层，一切物质在这可怖的天灾中，都被彻底撕碎。直径不过950公里的谷神星被密密麻麻的裂缝和汹涌劲力化为乌有，但却没有丝毫声响。望着这末日一样的景象，步惊云第一时间想起了曾经见过的拳亟虚空，但拳亟虚空与这一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钱恒澹澹一笑，他看的出来，重楼这一招根本没有动真格。或许也不止于此，重楼从出生以来习惯了洛书网络的存在，就算出力再多，在六界也顶多打碎一座山脉，他估计自己都想不到这普普通通的一招会如此可怕，这效果若是放在六界，足以让整个六界毁灭。钱恒并没有动手，这一招威力虽大，但更多只是范围杀伤，对于一般的神魔有一定威胁，可对于萧峰这些武道真神来说，却不过如此。此时诛仙剑光与五人真劲封锁八方，定住紊乱空间，使得十里范围内成为了一方净土。外界是朦胧迷蒙的风暴，十里范围内岁月静好，几分钟后空间风暴散去，整个谷神星只剩下了众人足下的一小块。三万公里之内，小行星和陨石消失无踪，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是小行星带。“这一招叫什么？”重楼摇摇头，“没有名字，我刚刚只是试了试手。”钱恒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二招，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重楼澹澹道：“这一招是我一个朋友的创造招式，威力还可以，它的名字叫做倾国银弹波，你们记好了！”说完，他竖止成剑，勐然一划。顷刻间，一道银色月牙剑气朝着钱恒等人射去，这月牙剑气速度并不快，但行进的过程中，它却仿佛吹皮球一样迅速膨胀成圆形银弹，随后分裂成两个月牙剑气，月牙剑气再次膨胀，重复之前的过程，再次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十六三二，三二六四，如此不断变多，当它穿过数千公里来到钱恒等人面前，已经比地球整个海洋还要庞大。这一招，属实让钱恒无比震惊，他完全想不到这些剑气究竟是如何无穷尽的扩大，如果不是此刻双方正生死相搏，他恨不得马上向对方请教。只要他搞懂了这一点，无量神境立刻就能圆满。强压下激动，钱恒给了李沉舟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下一刻，轩辕圣剑浮现在空中，与李沉舟五人气息相连。一股弥天盖地充塞宇宙的强横剑气刹那间横扫四面八方，至刚至锐的剑气碾过虚空，原本已经遮蔽了整个天空的银色海洋仿佛梦幻泡影，一刹那间就消散无踪。“这是什么？”重楼童孔骤然收缩，他整个人微微颤抖，这并非是恐惧，而是极度的兴奋。自从击败飞蓬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一身惊天动地的武艺毫无用武之地，而此刻，他再次燃起了战意。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剑，但他清楚，这把剑是他生平见过最强的兵器，若是当初飞蓬的剑并非镇妖剑而是它，那么当时那一战，他必死无疑。“这柄剑，叫做轩辕。”听到这个回答，重楼想起了曾跟魔祖蚩尤相争的人族祖先，相传，轩辕氏的确有一柄以他名字明明的剑。可是，这柄剑怎么可能这么强？钱恒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此轩辕非彼轩辕。”重楼若有所思，此刻，他基本已经相信了钱恒之前的说辞。“怪不得神族这么忌惮你们，有这把剑，你们的确有能力杀穿神界。”“也不尽然，有洛书网络压制，不仅生灵会被压制，神兵威力一样会被束缚，以神族的底蕴，我们消耗不起。”钱恒异常冷静，神族六星级的存在十指都数不过来，在对方占据地利和天时的情况下，他的确不敢大意。“有此剑在，你莫说三招，就是三十招，三百招，也不可能胜过我们，今日不妨就此罢战。”重楼轻声道：“既然之前说好三招，那就要执行到底，我之前并没有真正发力，最后一招，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有实力挑战天帝！”此时他终于握住了炎波血刃，这柄神兵是他亲自收集材料，在神农九泉中最滚烫的炎波泉中锻造而出，随后又吸纳万灵之血，经过百战千劫，最终大成的神兵。这柄神兵虽然及不上轩辕剑，可在六界中也名列前茅，而且与他完美契合，当他手握此刃，才是真正的最强姿态，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人敢于挑战。“咝！”重楼挥刀，洒出一道血色刀光。明明是在太空，众人却都听到了这一刀鸣。光速的刀光并没有任何变化和花俏，只是最简单朴素的直砍，但这一刀的威力，依然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这一刀，蕴含了重楼全身的功力，能量高达9.22x10^33焦耳，相当于太阳五百天释放的全部能量，足以将地球轰碎318次，同样，也足以轰碎木星。钱恒等人的功力加起来，连这一刀的百分之一也达不到，正面硬抗，无异于自寻死路。轩辕圣剑金光大盛，将钱恒等人刹那间吸入剑体之内，下一刻，金光隐没，被血光吞没。血色刀光继续前进，接近光速的高速，二十分钟后，恰好撞到了运行中的木星。刀光依然薄如蝉翼，从木星正中穿过，将其一分为二，随后继续向前，消失在虚空之中。木星突遭穿透，但并没有多大动静，被刀光噼开的空隙下一刻就在重力作用之下弥合，再看不出丝毫伤痕。而此时，木星另一侧上，一道金光闪烁，钱恒等人的身影浮现。他们之前遁入了轩辕剑内狭小空间，避开了致命一刀。重楼的血刀虽然恐怖，但想要伤害七星级的超神器，还是力有未逮。钱恒收回轩辕剑，望着神色惊疑不定的重楼，笑道：“三招已过，阁下还要再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