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时光荏苒,晃眼之间,已事隔三日。这日。荥阳以西的城门外,已然集结了成千上万之众,除了几千项军密密层层的防御之外,其余都是看热闹的看客,这些人中,流派不一,各形各色的都有!那三个十字架上,中间的那棵木桩之上已然高悬着一具尸体,他深深地被钉在那副十字架上,耷拉着头,一眼之下,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十字架的前头,有块平铺的大坝,有几位楚将正在那里交头接耳,不知在商议着什么?其中有东郭鸢、季布、虞子期和龙且!几人一阵耳语之后,东郭鸢向前一步,朗声说道:“各位,这就是跟楚军做对的下场,我东郭鸢向来帮理不帮亲,这十字架上之人,名叫墨文达,是本将军的师傅,他自己投错了道,处处跟霸王作对,所以今日我也不得不大义灭亲了,特以此来杀一儆百,振我楚威,希望大家以此为戒,不要再目大不睹,跟咱们楚军作对了!”人群之中,顿时人生鼎沸,各种议论,沸沸扬扬!在西角的一个小巷外,那带着面具的冷面小生戮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不知为何?他虽已热泪盈眶,但仍冲洗不掉他那眼中那股充满了杀气的凶光!只见他左手握剑,右手五指已是攥得老紧,如一个钢锤,瞬间捏得“格格”作响!走在圈外,他不由暗忖道:“东郭鸢,你这畜生,今日我必取你首级!”他倏地发出一声怒吼,身子已弹射进了楚军的圈子之内!他毫无怯意,指着那东郭鸢吼道:“东郭小儿,你简直禽兽不如!”身随念动,一柄快剑已指向了东郭鸢的胸部!台上四将顿时挥刃相迎,顿时和那冷面小生打得天昏地暗!冷面小生只一个劲地对准东郭鸢猛攻,几个架势,东郭鸢背部已深中一剑,踉跄几步,便已倒下台来!龙且……季布……虞子期三人见状,纷纷跃下来护着东郭鸢。此刻。四周密密层层的楚军将士们,已各自挥开手中的兵刃,密而有序地朝着冷面小生蜂拥而至!冷面小生见楚军势大,不可小觑,加之心内对楚军的愤恨,那股腾腾杀气,真谓是天下少有的气势!上千楚军的长枪,如那长满刺的刺猬,密密麻麻的让人眼花缭乱,冷面小生独战其中,身法之快,也如电光石火一般,一柄快剑使在手中,快若流星,气贯长虹!东郭鸢身受重伤,虞子期和季布二人速将他弄回了城去,唯有龙且一个大将留此督阵指挥!冷面小生何等炉火纯青的剑法,见他在楚军的围攻之下,倏地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已然脱手而出,直奔龙且的头部呼啸而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解下背上裹布包着的背囊,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然拿握在手,“仓啷”一声,那柄快剑已然出鞘!在半空中一招“白鹤亮翅”,双腿蜷缩间,长剑已悬空划出,那剑气,何等的惊世骇俗,眼下围攻的一拨楚军,已然在他一招之下,尽皆倒下,死伤不计!龙且正舌桥不下,那柄飞来的长剑,已到眼前,不由本能地将头一低,顶上铁盔,已被“仓啷”一声削落一旁,一蓬散发,顿时撒落下来,将整个面孔都已完全遮挡不见!龙且正暗道惊险,轻轻拔开散在脸上的一头乱发,却已看到,眼下的士兵已死伤过半!他几乎已看不清那冷面小生闪烁的身形,那种身法,只如一道道的闪电,真让他不禁心生一阵骇然!冷面小生手中所握的一柄快剑,所到之处,皆是成片成片的倒下,眼下当即血流成河,死伤惨重!龙且惮赫之余,倏地踏上快马,迅速向城中奔驰而去!冷面小生根本不在意他的去留,感觉眼下杀得很是痛快,手中的那柄快剑,简直是得心快意,所向披靡,很快,那些所剩的楚军已尽皆死在了他的快剑之下!他似意犹未尽,一声怒吼,身形已拔起三丈之高,只一挥剑,“唰唰唰”三声脆响,那三个十字架已被他的快剑齐地削断!趁着下坠之势,顺势接下墨文达的尸体,当即如一股旋风,扬长而去!此刻。城门内又涌出上千楚军,敢情是那龙且又遣兵来讨,其间便有负伤的东郭鸢,他的伤口已略微加了包扎,见冷面小生瞬间消失得没了踪影,不由气得暴跳如雷,站在门口大声骂道:“你这不敢示人的跳梁小丑,可别让我再碰见你,否则,我东郭鸢定将你碎尸万段!”龙且乃一代骁将,面色骇意未退,上前说道:“此人功夫实属登峰造极,让人骇然听闻,我看他是无心取我性命,否则,我恐怕已经不能站着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在龙且老将面前,东郭鸢自是不敢得意忘形,看着他满头蓬发,即便是忍俊不禁,可也不敢神色张扬,只逼在心间暗暗发笑!因是战乱时期,城门即开即关,东郭鸢和龙且二人,见冷面小生业已远去,继又骑着战马,领着上千将士返回了城去!东郭鸢有伤在身,喉间一哽,不觉呛咳两声,差点没有说上话来。龙且急道:“东郭将军伤得不轻,叫你好好养伤,别再逞能,你非要一马当先,跟将出来!”东郭鸢深扶在马背之上,深深喘息道:“谢谢龙且将军的关心,我本想出来亲自毁了那墨秃子的尸体,让他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谁知事有变故,却被那该死的跳梁小丑给把尸体劫了去,真是气死人了!”龙且哈哈笑道:“楚国有东郭将军这般誓死效忠之人,何愁复兴无望?你也别灰心丧气,改日我们再铸造几个大的十字架出来,不还有几个老头子还活着么?他们已年过整百,也该是时候为他们重新计划计划了?”东郭鸢虽然伤口处不住地发出阵阵隐痛,但眼角也不觉发出一阵自得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