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全家最穷的下一档是什么？
这是吴清父母回来后，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妈，你吃块排骨。”
“爸，你吃点茼蒿。”
饭桌上，吴清竭尽讨好，把一个好儿子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吃完饭，一家三口各自在沙发上坐好。
赵女士拉着老公追剧，吴清在一旁目光乱窜犹豫不言。
“说吧，回来到底干什么来了。”还是吴继庭打破了平静。
见丈夫开口谈正事，赵念杉也就停掉了正在播放的电视，这边看看老公那边看看儿子。
“爸，妈。”吴清顿了下。“有个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吴爸吴妈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儿子的下文。
“我想把灵境那里改成一个馆子。”吴清有些不敢抬头看父母的表情。
“唉…”吴继庭叹了口气。“我和你妈还在想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呢。”
赵伯礼在两口子回来当天，就把这些事情全盘告知了他们。
“爸..”吴清有些难为情。
“你真的想好了吗？”吴继庭开口问道。
“想好了！”吴清抬起头和父亲对视起来。
“想好了就行，想好了就去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做什么，我和你妈都没意见。”见儿子目光坚定，吴继庭换了个口吻，语气有些严厉的说。“你从小想做什么，我和你妈都支持你去做了。但是，很多东西你做到一半又都没了兴趣丢到一旁，所以这次我不会由着你性子来。想做，可以。但我要给你套个枷锁。”
“什么枷锁？”吴清有些好奇父亲的提议。
“这套院子，是你爷爷奶奶留下的。当时被分成了三份，我和你两个姑姑一人一份。后来她们都不准备要，我就找你太姥爷借了不少钱补给了她们。所以，这套院子我有很大的自主权。”吴继庭给吴清大致解释了一下灵境那个小院子的来历和情况。
“那这么说只要您答应就行了？”吴清有些兴奋，感觉自己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我答应你没用，还要你妈答应才行。”吴继庭摇了摇头，“前些年房本下来后，我把你妈的名字也加上去了。”
“？”吴清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那所以呢？您和我妈同意吗？还是您同意了我妈不同意？”目光殷殷的望向目前，吴清的小心脏有些忐忑。
“你爸全权代表我。”赵念杉伸手拉住丈夫看都不看儿子。
“爸？”
吴继庭攥住妻子的手，对吴清说道。“吴清啊，你现在大了，所以爸妈不想你由着性子来。我和你妈原则上没意见，但是我们要跟你签订一个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吴清心凉了半截，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租房和经营协议。”赵念杉从茶几下的格子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显然是准备已久。
…
吴清打开母亲递来的袋子，抽出一打文件看了起来。
《租赁及经营协议》
甲方：吴继庭先生、赵念杉女士
身份证号：xxxxx
居住地址：xxxxx
乙方：吴清
身份证号：xxxxx
居住地址：太仆寺街-灵境胡同-17号院
现就太仆寺街-灵境胡同-17号院的租赁及经营达成以下协议。
“这么正式？！”吴清忍不住开口。
吴继庭和赵念杉也不说什么，只是让他接着往下看。
协议的第一条是要求吴清每年支付20000万的房租。而且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将房子随意出租给外人，带人回来留宿也要提前告知。
一个月的零花钱是2000，一年有12个月，房租是一年20000，这样他还能剩下4000！
嗯，不亏…个屁啊！
吴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两句，接着看向第二条。
第二条要比第一条复杂很多。
吴清不需要支付改造装修的费用，每日的采买也由父母提供，但是他必须每个季度上交利润的百分之五十给父母。
“好家伙！”吴清忍不住了。“我这还不是地主老财呢，打土豪也没有这样的吧？”
他据理力争起来：“最多百分之十，而且装修什么的不用你们先掏钱，从我存在我妈那里的小金库支出，如果不够了再说。”
“不好意思啊，儿子。”赵念杉听到儿子提起他的小金库，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道歉道，“你那个小金库呀，妈妈这次出门都给花干净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以后要请妈妈出去旅游吗？所以你现在资产已经是零了哦。”
“？？？”
吴清彻底傻眼了。
“啊？爸？这是真的吗？”他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满脸不可置信的像父亲确认。
“真的。”吴继庭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当初也没说给我妈就没了啊？！”他难以接受这个晴天大霹雳。
“这样吧，改造的费用算你管我们借的，你妈提的百分之五十确实太多，四分之一吧。你觉得怎么样？”发觉吴清有些萎靡不振，吴继庭做出了让步。
“百分之二十五也多，而且改造的钱我只出一半。”
“如果一年的时间你的利润没有达到我们预期，那么接下来房子就由我自行处理了。”
“成交。”
父子俩就最后的方案达成了协议。
赵念杉进屋修改合同，吴清在客厅双眼望天，吴继庭则从他的公文包里又拿出了一袋文件。
“这又是什么？”看到父亲又递过来一袋文件，吴清有些杯弓蛇影。
“你看看，这是我让你梁叔做的一些改造方案，给你留了正房和耳房做生活起居。”
“多少钱啊？”吴清一边翻开这些设计图，一边询问了价格。
“不贵，算上厨房改造什么的，大几十万吧？”老吴同志轻描淡写的说道。
“几十万？？？”吴清现在是真的不行了，他觉得父母大概是不想自己开这个店？
“叫什么叫。”老吴瞪了一眼，“厨房的设备，线路的改造，餐厅里的桌椅板凳，这些都不要钱？”
“那也不能这么多吧？”
“生产安全重于泰山，不能够保证后厨的安全，你拿什么往下继续？”
“唉。”吴清突然感觉背上了一座大山。
“儿子，给。”
接过赵念杉新打出来的协议，吴清看都没看刷刷两笔签下了名字。
亲爹亲妈，亲爹亲妈。
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
“行，那看你那边学习进度，你想什么时候开店就提前一个半月说。”
见儿子签下了“卖身契”，赵念杉高兴的不得了。
“妈，我现在是不是全家最穷了？”
吴清忍不住问道。
“儿子，你现在不叫穷，你现在叫负债！”吴继庭拍着儿子肩膀，给他解释了两个词的含义，希望他不要进行错误的自我认知。
“儿砸，要加油努力啊，赶快咸鱼翻身~”
目送着吴清垂头丧气的出门，赵念杉在门口给他打气到。
“我真是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