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试探

风阳一行暂住在梅老板一处别院，梅老板主要经营钱庄和典当行，实力虽比不上范家，却也是豫州城数得着的富豪。

他以前曾得过白小楼大恩惠，加上魔教有巨额钱财存在他的钱庄，所以对持有白小楼信物的风阳不敢怠慢，不仅引荐他们去上河山庄，还将自己最好的一处别院让给风阳一行暂住。

当风阳回到梅雪别院，那个所谓魔教圣女带着两个随身女侍及四个侍卫武士已等候多时。

风阳没想到买了她还会多几个添头，正要挥手让几个武士退下，魔教圣女已抢先拜道：“天美见过主人。”

她随即抬头，忽然看见一行人中风阳身后的白天羽和徐甲，神情恍惚，怔了怔，马上回过神来，不去再看。

风阳冷眼打量着对方，见她身上虽已裹上长袍，却依然掩不去身姿的曼妙，尤其蒙着薄纱的面容若隐若现，更给人一种神秘之美。她也认出高价买下自己的风阳，立刻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福。

“既然你已卖身为奴，就不再需要保持任何神秘了，我要你立刻摘掉面纱！”风阳突然道。

天美的眼眸中渐渐涌出屈辱的泪水。四个武士听得到二人的对答，知道主上受辱，立刻手扶刀柄围了过来。天美忙对四人吩咐了几句，四人虽然满脸愤懑，却还是垂手退了出去。

天美待他们离开后，这才咬牙摘下了蒙面的薄纱。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女子轮廓分明的五官和白皙如玉的脸颊，竟有一种惊人的美艳。

“你真是魔教的圣女？怎么会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境地？”白天羽神色莫名，语气也耐人寻味，不住打量着对方。虽然以前也见过不少的美女，但像天美这般美丽的女子，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我父亲便是圣教教主。”天美黯然垂下头，“一个月前教中叛乱，叛徒取得西域某国的支持，弑了父亲，我在几名侍卫保护下一路逃亡到这里。虽然我并不缺钱，但像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想要为父亲复仇却比登天还难，所以我才不得已用这个办法，希望找到一个有实力的郎君做靠山，为父亲复仇，并助我收复圣教，我愿用圣教一半的财富酬谢。”

天美圣女的神情楚楚可怜，令人心生爱怜。白天羽不慌不忙，玩味的道：“圣女放心，本公子一定会帮你，复仇的。”

天美正要道谢，却被风阳挥手打断：“我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身份，现在你只是一个女奴，我对复仇复教的都不感兴趣，只要你做好一个女奴的本分。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到我房中侍寝。”

说完提高声音招呼丫环，“来人，将这位姑娘送到我的房间。”

此言一出，尽皆愕然。尤其邓瑛反应最为激烈，瞪着风阳质问：“你说什么？你、你要她侍寝？”

“有什么不对吗？”风阳理所当然地道，“我既然是她的主人，要她侍寝很正常啊。”

“你、你混蛋！”邓瑛两眼一红，一跺脚转身便冲了出去。

徐甲努了努嘴，无奈的看了风阳一眼，便追了出去。

见天美被丫环带走，白天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风阳，冷静地道：“我们魔教绝对没有什么圣女，至少近几年是没有的，不过你似乎忘了，咱们给你钱，可不是让你骄奢淫逸地享受。”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风阳淡淡笑道，“用六万两银子与范二公子结交，咱们没有白花。至于这个劳什子圣女不过是个添头而已。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让给你。不过你明天还要与慕容笑飙马，我看你还是早些休息才是。”

“笑话！”白天羽冷笑道，“本公子虽不是正人君子，却还没到这等下作程度，更不会趁人之危。你的行为实在令本公子不齿。”

“你难道不知鬼谷门人俱是寡廉鲜耻之辈？”风阳眼里露出调侃之色，“不知这次行动以谁为主？如果我不能自由行事，可不敢保证能达成教主的心愿。”

“你……”白天羽语塞，眼看风阳扬长而去，他正要愤然追出，却被一旁的唐坤诚拦住。

他望着风阳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少主，我相信风阳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决不是像咱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什么道理？”白天羽愤然道，“我都给他说了这圣女是假货，他还是要了去，我看他不过是个荒淫好色的下流坯子而已。”

…………

风阳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过道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拦在他面前，正是去而复返的徐甲。

风阳笑了，道：“邓姑娘呢？”

“送回房间去了。”徐甲道，“就算你要拒绝她，也不该让她伤心。”

风阳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你我现在同魔教纠缠在一起，何苦把她牵连进来？”

徐甲摇摇头，道：“我不相信你没有保全她的能力，再说，她是个好姑娘，还能亏着你？”

风阳道：“徐兄，你我虽然年轻，却都不是冲动的人，让她跟着一起，已经是冲动一次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冲动，感情只会影响我思考问题。现在我们两个在刀尖上跳舞，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个圣女有问题。”徐甲道，“刚才她看到我们，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羽还是因为我，她很惊讶。那绝不是看到陌生人的惊讶。”

风阳沉吟道：“你们认识？”

徐甲摇摇头，语气坚定，道：“从未见过。”

风阳缓缓地道：“那就是白天羽。难道她真的是魔教圣女？可是白天羽刚才说的话绝对不是撒谎，魔教没有圣女，但是这个圣女却又好像认识魔教的少主？魔教中的人物？”

徐甲道：“白小楼既然说了不会让魔教的人踏足中原，宁肯让他的儿子来，都不愿意毁诺，这种人会再从魔教中派第二路人马来跟我们一起行动？”

风阳摇摇头，道：“绝不是，就算他有二意，也肯定是与白天羽交代，绝不会再派人来，而且这人可能会搅扰我们的计划。”

不等徐甲说话，他又道：“徐兄，你先去邓姑娘那边……保护好她，我先去见见这位圣女。”

风阳推门进了自己房间，就见天美独坐房中，正绞着手指坐卧不安。他仔细关好房门，这才和衣躺到自己床上：“把灯灭了，上床来。”

天美过去吹灭了烛火，却扭捏着不肯上床，只低声道：“公子，天美虽是女奴，却也是圣教的圣女，终身大事实在不愿如此草率。只要公子能助天美报仇，光复圣教，天美愿意以圣教为陪嫁，终身侍奉公子。”

“行了，别再演戏了。”黑暗中只听风阳淡淡道，“你这些谎话也就只有骗骗别人。”

天美浑身一颤：“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阳一声嗤笑：“大家都是同行，何必一定要挑明？魔教落难圣女，嘿嘿，胆子还真大，这点子也还真不错。只可惜我这鼻子太灵，一个照面就闻到了同道中人的味道。”

“我、我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天美突然结巴起来。

“是吗？”风阳突然翻身下床，一脸坏笑向天美逼过去，“本公子对你复教复仇的计划不感兴趣，只对你的身子感兴趣。你把本公子侍候好了，咱们再来慢慢讨论你的复仇大计。”

天美骇然后退，张嘴欲呼，却欲言又止。

风阳见状调侃道：“怎么不叫喊，让你那几个同伙冲进来救你？”

天美咬着嘴唇犹豫片刻，终于恨恨道：“算你狠！既然被你看穿，天美也不好意思再在这豫州混，今晚就离开。你花的银子除了给上河山庄两成的抽头，余下的我一个子儿不少都退给你。只是我想不通，你是如何看穿？”

“你胃口还真不小，六万两银子还不满足，还想捞更多。”风阳笑道，“其实我只是有些怀疑，按说魔教圣女真想找靠山替她复仇什么，绝对不会来中原，更不会如此张扬的来到慕容家的产业自卖自身，这里不管是正道还是天尊，绝对都是巴不得魔教完蛋，要是你所说属实，他们怕是要一剑三连，来套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赶尽杀绝，所以我就忍不住试试。谁知你这么差劲，我都还没有剥你衣裙，你就憋不住认输了。”

“你……”天美气得满脸通红，不禁从齿缝间迸出两个字，“混蛋！”

“彼此彼此！”风阳不以为意地笑道，“跟我说说你的复仇大计，没准儿咱们可以合作。”

天美目光闪动，忽的嫣然一笑，道：“公子出手如此豪阔，想必谋取的目标更是惊人，却还有心跟咱们这等小骗子打交道，恐怕你更需要咱们的帮助吧？”

“不错，你们既然要求财，本公子不会令你们失望。”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六万两银子的预付款。”风阳悠然道，“你们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真金白银。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保证你们还能收到远远超过这个数的酬劳。”

天美忽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风阳，终于缓缓伸出手：“成交！”

二人击掌盟誓后，风阳和衣躺回床上：“今天我累了，明晚你再跟我说你们的复仇大计。今晚你暂睡地上，我不习惯跟人同榻。”

天美狡黠一笑，款款来到床前，自语道：“我看这床也够宽够大，睡两个人应该没问题吧？”说着便往床上躺了下来。

风阳吓得一跳而起，见她霸占着床榻没有相让的意思，风阳无奈在一张躺椅上坐下来，恨恨道：“算是怕了你了，以后再不敢让你侍寝。”

这一夜风阳鼻端总是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弄得他心猿意马，久久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