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利剑穿心

酒席宴会上,马尚峰一一介绍,原来这净衣派几位长老,皆是江南富商巨贾。他们加入丐帮,一来是为了得到丐帮的庇护,二来也顺便转运钱财。

林姚不由感叹,财主和乞丐,真是绝妙的搭配。

这群财主打算的真是好。原来天下最大,隐藏最深的镖局是丐帮?所有乞丐既是护卫,又是眼线,分舵遍布天下,果然了得。

林姚端起酒杯,说道:“各位,实不相瞒,我正在调查银月楼失火一案。我多方探查后得知,这火药要来自于,江南霹雳堂。这种秘密交易,各位应该消息更加灵通。不知诸位可知道什么消息?”

其中一位圆圆胖胖的净衣派长老说道:“听说,好像是一个叫作摇曳山庄的神秘地方。”

林姚凝眉忖度片刻,自语说道:“摇曳山庄?这个名字,好像从没听说过。”

“你可知道,这摇曳山庄在何处?如何才能到那去?”

林姚追问道。

“具体位置我们也不得而知。”

……

……

安赛蜜沐浴更衣,熟悉整理,一头乌黑秀发还未干透,又换了一身洁白的衣裳,脸上涂脂抹粉,妖娆浓妆。

安赛蜜易容之术十分娴熟,画起妆来却是完全不在行。两者看起来是一般模样,但前者是丝毫不差的模仿,后者却是天马行空的想象。虽然装扮成别人在行,却不知如何让自己的脸蛋变的漂亮,最后只能弄的四不像,

再者说,安赛蜜平日里都是素颜淡妆的清丽之样,如今要涂脂抹粉,把自己弄得妩媚动人,又谈何容易?不过,眼下却有一个可以模仿的对象。安赛蜜计上心头,凭着记忆,照着慕容贞的妆容描摹起来。

过了半晌,便已有了些样。

安赛蜜此刻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十分陌生,只得喟叹一声。

“不知道,我这打扮,是不是方大哥喜欢的样子。”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安赛蜜忽听到楼梯上,蹬蹬瞪,一阵响。原来方信哲见到客栈,昨日的那间房有灯亮,便赶来与她汇合了。

安赛蜜难掩心中信息之色,两人近日来的重重误会,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方信哲推开屋门,见到安赛蜜这身打扮,这般神色姿态,心中去有些奇怪。

安赛蜜只穿着白色亵衣,就来开门,湿漉漉的头发。这副湿身的模样,却让方信哲既熟悉又陌生。

安赛蜜微微偏头,略显娇羞的喃喃道:“方大哥,你看,我,美么?”

方信哲怔了怔,望着安赛蜜一张娇俏殷红的脸颊,顿生疑虑,忽然又笑了起来。

谁知道方信哲笑容的过后,竟然刺出了一剑,直插入安赛蜜的心窝,鲜血立刻染红了安赛蜜的轻柔而单薄的雪白衣裳。

安赛蜜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不解和绝望,这是名副其实的剜心之痛,被自己最爱的人,刺中心房,这种伤痛令人无法想象。

不过方信哲这一剑用力过猛,稍稍偏了一些,但血却流了一片,在她的胸前开出一朵红的发紫的血之花,悔恨恶毒之花。

方信哲眼底闪着冷冽的寒光,坚定说道:“今天,我就要为我师兄报仇!”

长剑骤然抽出,安赛蜜却已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方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

“慕容贞,你别装了,你骗的了我一次,却还想再骗我第二次!你根本不是可能是小蜜,她温柔贤淑,端庄文雅,永远也不可能是你这副风骚的模样!”

方信哲信誓旦旦地说道。

安赛蜜一脸委屈的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今天,明明在常州城郊野的水潭边见过你,你休想在骗我!”

方信哲坚持道。

“那,你,见到的那个女人,脖颈处有没有一颗痣?”

方信哲眼神空洞而无神,拼命地回忆着什么,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喃喃自语道:“她的脖子上没有,她的胸口处。”

“什么?胸……”

安赛蜜听到此处,顿时气的一口老血喷出。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面色惨白如纸,心中苦涩如潮,嘴角噙着一丝鲜血,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我们是如此的陌生,你居然连我脖上的一颗痣在何处都记不得了。”

方信哲此刻也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惊诧道:“你真是,小蜜?”

他又猛然摇着头,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不是慕容贞?”

他眼神惊恐,又接着说道:“不可能的,小蜜才是最善擅长易容之术的,模仿的惟妙惟肖,天衣无缝,而且她跳入了水潭中,头发湿了,就像你现在这样,她的脸没有异样。”

安赛蜜苦笑道:“是么,这还真是凑巧。难道这头发到现在还不会干掉么。”

说罢,她又稍稍把头偏向一边,凄然望着自己的左肩,嘴角勾起一抹伤心和惆怅,凄然说道:“算了,看来我们的宿命就该如此。方大哥,你见到的我是别人假扮的,若我猜的不错,这人皮面具就是出自我之手的那张。我们安容山庄做的面具伪装,是不怕水浸的。”

方信哲这才明白过来,眼神惊慌,赶忙丢下手中的长剑,上前抱紧了她,替她注入真气续命。但是一切恐怕已为时已晚。

安赛蜜的气息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她的眸光暗淡下来。她的心在滴血,方信哲的长剑虽未立刻刺入了她的心房,但另一柄无形的利剑,却早已穿透了她的心。

这柄利剑叫作猜忌。

二人若是一早就能坦诚相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裂痕和嫌隙。

安赛蜜绵软无力的躺在方信哲的怀里,深情的望着他的双眼,气若游丝的说道:“方大哥,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只怪我自己做得不够好。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死在你的剑下,不知是一种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杀死我们的不是什么慕容贞的诡计。而是我们相互之间的猜忌,彼此间的嫌隙。如若我们真的情比金坚,信任无比,又有谁可以离间我们的感情呢?

方信哲懊悔不已,泪如雨滴,猛然点了点头。

安赛蜜呼吸减弱,似乎已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