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刘备入川

数天后,宋师道派秦琼秦叔宝、于禁统领兵马十万镇守江东,赵云、黄忠、文聘统兵十万镇守荆州,史安善、启铭心二人整合荆州与江东的水师八万,各率四万水师分驻荆州和江东。

宋师道又把蔡瑁调入海军、张允调入史安善统领的江东水师。并命令刀三佰、蔡瑁在长江入海口附近建立一座海军的新基地。

而宋师道自己则率领其余众将和张昭、步骘、朱桓、陆绩、孙尚香等人班回师洛阳。

且说益州刘璋,字季玉,即刘焉之子,汉鲁恭王之后。刘焉官至益州牧,兴平元年患病疽而死,益州大吏赵韪等人,共保刘璋为益州牧。刘璋曾经杀了张鲁的母亲、弟弟,因此和张鲁结下大仇。

刘璋便派庞羲为巴西太守,以挡张鲁。这一日,笼羲探知张鲁欲兴兵进攻西川,急忙派人报知刘璋。刘璋这个人平生懦弱,闻得此信,心中大惊,急忙聚集众官商议对策。这时堂下一人昂首而出拱手施礼道:“主公放心。某虽不才,但凭三寸不烂之舌,可让那张鲁不敢来觑视我西川。”

刘璋定晴一看,原来是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张松这个人生得额钁头尖,鼻僵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说话有若铜钟。刘璋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别驾有何高见,可解张鲁之危?”

张松道:“主公,我近日听闻洛阳的宋师道,扫荡荆州和江东,荊州和江东已尽落于其手,刘备刘玄德因兵微将寡,难以抵挡宋师道的兵锋,所以率军弃城而走,现正是他无处容身之时,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收留刘玄德,让他兴兵取汉中,到时候张鲁自顾不暇,他就不敢窥我蜀中了?”

刘璋闻言大喜,便派张松为使,前去联络刘备。张松则暗中画下西川地理图本藏在身上,带着数十骑出发。

谁知张松的行踪早已被暗中算计西川的庞士元探知,就在张松出了西川不久,迎面碰上一簇人马。原来是刘备刘玄德事先得到消息,带着庞统,亲自前来迎接。

刘备远远的看见张松,便提前下马等候。张松让下人前去打探,得知是刘备前来迎接自己,亦慌忙下马相见。

众人见礼后,刘备道:“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只恨云山遥远,不得听教。今日听闻先生要经过此地,备专程来此相接。倘若先生不弃这荒郊野外,还请暂歇片刻,与备前往大营,以叙渴仰之思,实为万幸!”

张松大喜,遂上马并辔前行到了几里外的大营。至中军大帐,分宾主依次而坐,刘备设宴款待。饮酒期间,刘备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之事。

张松以言挑之道:“今皇叔为何在此呀?”

庞统道:“吾主乃汉朝皇叔,反不能占据州郡,宋师道乃汉之蟊贼,却恃强侵占土地,把我主赶出荊州,惟智者不平焉。”

刘备长叹一声道:“士元不要再说了。我刘玄德有何德何能啊,不敢多望也?”

张松脸色一正:“皇叔此言拗矣,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之名广传四海。休道说占据州郡,便是代替正统而居帝位,亦毫不过分。”

玄德拱手谢道:“公此言太过了,备怎敢担当!”

张松看着刘备的眼睛道:“益州地势险要,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是皇叔起兵,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备慌忙道:“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是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岂是他人能轻易撼动的?”

张松拱手道:“我张松非卖主求荣,今日遇到明公,不敢不披肝沥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但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常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行,就是特来见明公。明公可先取西川为根基,然后北图汉中,最后收复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如果有取西川之意,张松我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不知明公钧意如何?”

刘备道:“备深感君之厚意。怎奈刘季玉与备乃同宗,如果我要攻之,恐天下人唾骂。”

张松大义凛然地说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刘备道:“我听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微微一笑于袖中取出一卷图,递与刘备道:“我深感明公盛德,特献此图。明公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刘备展开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

张松又道:“明公可速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到时必能相助。”

刘备拱手谢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道:“松今日得遇明主,才尽情相告,岂敢想望来日报乎?”说罢便后刘备告别。准备回去禀报刘璋,让刘璋派兵迎刘备入川。

刘备命云长等护送数十里方回。张松回到益州,先见友人法正。法正字孝直,右扶风郿人士,贤士法真之子。见到法正,张松便把自己将益州许给刘皇叔的事说与法正。

法正道:“我早知刘璋无能,且早已有心见刘皇叔。你我二人此心相同,正好共谋此件大事?”

不大工夫,孟达也来了。孟达字子庆,与法正同乡。孟达进来,见法正与张松正在密语。

孟达手指二人道:“我已知二公之意。将欲献益州?”

张松道:“确实如此。兄猜猜看,献与谁合适?”

孟达笑笑道:“非刘玄德不可。”三人抚掌大笑。法正对张松道:“兄明日见刘璋,怎么和他说?”

张松道:“我荐你们二位为使,前去迎玄德公入川,如何?”二人点头应允。

次日,张松见刘璋。刘璋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松道:“我已见到刘备,现在他手下还有三万五千人马,到时候我们再拨些人马给他,足以对抗张鲁”

刘璋道:“不错,正合吾意,谁可为使迎接刘备入川?”

张松道:“非法正、孟达,不可往也。”刘璋随即召二人,修书一封,令法正为使,先与刘备通报情况,再遣孟达领精兵五千,迎玄德入川为援。

几人正商议间,一人突然从外面满脸大汗地闯了进来,大叫道:“主公万万不可,今日若听张松之言,则益州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

张松大惊,扭头一看,原来是西阆中巴人,黄权黄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

刘璋皱皱道:“玄德与我乃同宗,所以我才结之为援;你何出此言?”

黄权道:“我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庞统之智谋,关羽、张飞为羽翼。若是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备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主公有累卵之危矣。张松必与刘备同谋。可先斩张松,后绝刘备,则西川万幸也。”

刘璋道:“张鲁到来,如何抵挡?”

黄权道:“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

刘璋道:“贼兵犯界,有燃眉之急。”遂不听其言,遣法正出发。这时又一人拦阻道:“主公不可!不可!”

刘璋视之,乃帐前从事官王累也。王累跪倒在地道:“主公今日如果听了张松之说,必自取其祸。”

刘璋不以为然道:“汝多虑了,我结好刘玄德,实乃为欲拒汉中张鲁。”

王累叩首道:“张鲁犯界,乃癣疥之疾,刘备入川,乃心腹之大患。况那刘备乃世之枭雄,先事曹操,便思谋害,后从刘表,便夺荆州。心术如此,安可同处?今若召来,西川休矣!”

刘璋喝叱道:“汝休要胡言乱语!玄德是我同宗,他安肯夺我基业?”便叫人扶二人出去。遂命法正启程。

法正离开益州,见到刘备,相互见礼后,呈上刘璋的书信。刘备拆开书信。只见信中书道:“族弟刘璋,再拜致书于玄德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天,蜀道崎岖,未及赍贡,甚切惶愧。璋闻吉凶相救,患难相扶,朋友尚然,况宗族乎?今张鲁在北,旦夕兴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专人谨奉尺书,上乞钧听。倘念同宗之情,全手足之义,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唇齿,自有重酬。书不尽言,耑候车骑。”

刘备看毕大喜,设宴款待法正。酒过数巡,刘备屏退左右,笑容可掬地对法正道:“我久仰孝直英名,张别驾多次谈起你。今日终能相见,甚慰平生。”

法正谢道:“蜀中小吏,何足道哉!盖闻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张别驾昔日之言,将军有意吗?”

刘备叹口气道:“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余之地,不是我不想取,怎奈刘季玉系备同宗,不忍相害。”

法正道:“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之,如今刘季玉不能用贤,此业不久后必属他人。今日我们欲付与将军,不可错失良机。将军欲取,我们必当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