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此修行
将冷风行、千山雪二人请了来,陆缘一脸得意,满心炫耀:“怎么样,这是我的宅子,要知道现在搞一套这么大的宅子得需要上万两,咦,你们两个买房了吗?赶紧买吧,房价一定会涨的!”
冷、千两个人没有理会他,陆缘的满足感更强烈了几分,心想你俩这么厉害还不是江湖飘零,居无定所,于是想了想昨天老管家说的那一番话,一本正经的继续说:“依我看,你们也要有时间了解下投资,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明年,这里将会打造新的商业区,还是我慧眼及时让爷爷买下了这所宅院,偏是偏了点,但是面积大,安静啊!你看这个户型……”
陆缘侃侃而谈,心知论修为不如他们,总要在某一方面压他们一头,比如财产。哪知冷风行两人心思根本没有在这,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嗯,不错,这里环境还行,你去把两间上房打扫干净,以后我们俩就住这儿了!”
“啊?”陆缘蓦地一愣,看到千山雪背后鲨齿,也是敢怒不敢言,“噢!”
“对了,每天的饭菜你都准备好了吗?我不吃辣的,多备些酒。”
看着他二人徐徐往内院走的背影,陆缘内心深处,早已问候了他们十八代祖宗。
以前,擦洗打扫房间都是下人做的事,陆缘从来不知道干这些活竟然这么累,从上午打水、擦洗桌凳床榻,到午后清理园内杂草,一天下来,陆缘简直要累成了狗。晚上,揉捏着酸痛的胳膊,他连自己都不相信竟然能坚持下来,尽管有些活做的不甚完美。
夜幕高悬,凉风徐徐。
冷风行、千山雪二人吃着老管家命人送来的饭菜,对饮成两人,而陆缘却昏昏沉沉已然睡去。
翌日学堂之中,陆缘疲惫欲睡,先生讲学更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好友唐敬之见他如此,询问缘由,陆缘也没有对他言明,只是以被爷爷惩罚搪塞过去。看着陆缘,唐敬之、唐悦儿满眼怜悯之色。
回到宅子,等待的仍然是无休止的劳务,什么后园除草,清理石道上的乱石,给银杏浇水,擦拭所有房间的门窗……陆缘几次找冷风行、千山雪理论,问他们何时开始教他修行,得到的都是一句话。
这,就是修行啊。
如此丧尽天良的修行么?尽管陆缘心中谩骂,却怂的不敢有丝毫违逆。
回到宅院要劳动,在书院还要听先生念经,短短三日,陆缘已经消瘦了许多。
前去送饭的家丁将此情况反馈给陆老爷子,却见老爷子一脸欣慰,他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约束这个桀骜叛逆的孙子,含笑问道:“你可还看到宅子里还有其他人?”
家丁道:“不曾看到。”
老爷子挥挥手,让他下去,心想有时间一定要亲自看看。
这一日,陆缘清早醒来,发现天已大亮,忙不迭的穿好衣衫,叫来马车飞奔前往白沙书院。可是,终究还是迟到了,先生早已下了早课。
陆缘坐到座位上,心想这下又免不了先生责罚,正自苦恼,这个时候不开眼的赖胖子却堆着一脸肥肉走过来,“哟,迟到了?莫非这几天去春宵楼舒服了?注意身体啊,看你这几天明显消瘦了,啧啧!”
正在气头上的陆缘听赖胖子这么说,怒从心中起,喝道:“死胖子,你再说一遍?”如果不是唐敬之和其他同窗拉着,陆缘已经似一条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我就说了怎么着?想打架,你行吗?”
以前是不行,不见得现在不行。这几日,冷风行虽然没有教他武学功法,陆缘身体却比以前敏捷许多,拳头也比以前有力了。赖胖子没有料到陆缘出拳这么迅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打在肚子上,顿时感到一股痛楚,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劲儿了。
陆缘如今觉醒血脉对赖胖子的攻击看的一清二楚,在他笨重的拳头打过来时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还顺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不过,赖胖子太重,陆缘一脚之力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赖胖子一个回身,伸开双臂要抱住陆缘,这是他的必杀技,想要将陆缘重重摔在地上。陆缘知道这一招,提前做好了准备,在赖胖子扑过来时,俯身从他腋下逃了出去。然而,赖胖子眼小视力差,双手合拢,极力想要教训陆缘,没有看清抱住的人是谁。
“哎哟!”
这一声痛苦的哀嚎,所有人都傻了,赖胖子更是脸都青了。
还是陆缘和唐敬之先回过神来,扶起摔在地上的男人,“先生,您没事吧?”
教书先生用手指着赖胖子的鼻子,“你……你明天不用来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先生怒意难平,索性也不上课了,捂着半个屁股走了!
陆缘幸灾乐祸的看着赖胖子发青的猪脸,得意之极。唐悦儿和另外一个小姑娘站在一旁,也捂着嘴暗暗偷笑。赖胖子向后退开两步,心想这小子身手敏捷,好像有人教导,思忖片刻说道:“有种就跟我哥打一场,敢不敢?”
“怎么,叫人啊?”
赖胖子冷笑道:“敢还是不敢?”
在这许多的同窗面前,陆缘是个要面儿的人,更想试一试这几天的修行成果,不由地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昂然道:“不就打架吗,谁怕谁!”
赖胖子微笑道:“好,也别说我哥哥欺负你。三日之后,咱们城西白杨林见,诸位同窗可以同去做个见证。”
看着赖胖子的神情,陆缘突然有一种被下套的感觉,但此时已经应允,骑虎难下,想反悔都难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战,大不了被揍一顿嘛!
回家路上,唐敬之急步追上陆缘,说道:“你真的要跟赖胖子的哥哥打?他哥哥可是被选上了禁军的。”
陆缘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跟一个禁军打架,我只有挨打的份儿。可是已经答应了,我又能如何?”
唐敬之道:“要不请你爷爷出面……”
“不成,不成,那样只能更丢人!”
一旁,唐悦儿眨着一双大眼,不解的问道:“面子比挨打还要重要么?”
陆缘停下来,看着清秀的唐悦儿,认真回答道:“对于男人,是的。”
新宅别院,看到陆缘从书院回来,冷风行翘着二郎腿也吃完了最后一把瓜子,“哟,回来了,把地上的瓜子皮扫扫,然后帮我收拾下屋子,此处荒凉多尘,一天不擦就一层土。”
而这一次,陆缘却像没听见似的,坐在石阶上,双手托腮,望天发呆,语气中颇有埋怨:“说什么教导我修行,这都几天了,除了打理房间就是担水浇树,修个毛的行!”
冷风行看他脸色不对,跟着在他旁边蹲下来,“这就是在修行,你心浮气躁,做事喜欢半途而废,这是修行的大忌,懂吗?”
“可是,耐性能打架吗?”
“哦,敢情这是在书院跟人打架了?”
陆缘把今日被赖胖子请君入瓮的事讲出来,说道:“我可不想被揍成猪头!”
冷风行哼了一声,“瞧你那个出息,这架还没打,你自己先倒认输了!”
“可是,他那个胞兄是禁军,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嘛!”
冷风行冷笑两声,不屑道:“禁军咋啦,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屁,天都禁军除了那个人,全都是废物。”
如此豪言壮语,狂傲之气,陆缘眼前一亮,就像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一丝光明,让他心头一悦。
“风叔,你有办法让我在三天内提升实力?”
冷风行瞪了他一眼,起身道:“把地上瓜子皮扫了,然后再去担水浇树。”
陆缘愣在原地,对着冷风行背影悄悄竖起一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