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差别那么大
“小张,张医生,快开门。”
熟睡中,张少白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他从床铺上一屁股坐起来,睡眼惺忪的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是女护士长王晓娟那张很大众的脸,她一看见张少白就催促道:“小张,赶紧走,咱们急诊突然来了好几个I级病人,关主任让所有人都过去集合。”
急诊就是这样,病人往往总会在某个时候攒簇出现,让人措手不及。
张少白在医院里实习已经有一个月了,对这种情况多少有些经验,因此还算淡定的说道:“王姐,你先走,我洗把脸就过去。”
“好,你快点!”
王晓娟点点头,风风火火的转身小跑离开。
张少白走向洗漱间,很快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温让他精神一振,纠缠在脑子里的那一点点睡意随之一扫而空。
抬起头,张少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很娘的举起小拳头,小声对自己吆喝了一句:“Fighting!”
镜子里的人,应该归在胖子的一类,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点虚弱的白,身材宽阔,不算肿胀,却积攒了过多的赘肉……整体来说,这样的外形条件介乎中评和差评之间,幸亏配上了一身白大褂,带点诱惑光环,这才多少有了点观赏性。
事实上,不管多苦多累,只要看到身上的白大褂,张少白的心情总会一下子变好起来。
自从那年爷爷去世,他就立下志向要成为一名最出色的医生,这么多年过去,他虽然不是那种在学习上极具天赋的人,可是却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努力不辍,磕磕碰碰的考进省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又磕磕碰碰的熬到了实习期,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再通过这最少一年的实习期,他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这也意味着他离梦想更近了。
洗完脸,张少白正想走出洗漱间,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疼,让他眉头一皱,忍不住低头去看。
“怎么又来了?”
张少白的食指之上,有一块小小的青色胎记。
那胎记方方正正的,形状就像一方小印,这时候正一跳一跳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鼓胀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上个月过了生日之后,胎记的地方就会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刺疼,一开始的时候张少白还以为是因为疲惫引起的神经疼痛,可现在看来有点不像了,更像是手指发生了什么病变,例如退行性关节炎之类。
“明天休息,要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才行!”
张少白用手轻轻地揉了揉青色的胎记,等到痛感退去,才把事情暂时放下,转身走向急诊科的抢救区。
急诊科的大堂周围,人头涌涌,病人和病人家属,医生和护士,警察和保安……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铺天盖地般的汹涌而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都一股脑儿的灌进耳朵。
张少白直接走进抢救区的两重门,很快就看见急诊科的关主任,以及围在关主任周围的十余人。
他们之中,没有正式的值班医生,因为正式的值班医生正忙着呢,他们大部分和张少白一样是实习医,还有就是住院医。
医科大附属医院是省内有名的大医院,到这里来实习和交流的人多不胜数,流动性极高,这短短一个月,除了少数几个和张少白一样是医科大进来的实习生咬定青山不松口,其他人来来往往,以至于张少白见过的新面孔不下百人,如果能全都记下,他在省内已经可以称得上相识满天下了。
“主任好!”
张少白走过去,主动招呼一声,然后走入人群。
关主任对他轻轻点了点头,没吭声,然后又等了一会儿,才轻咳一声,准备开口。
众人就像是狼群,正等着头狼发话,听见关主任的咳声,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好,下面我来说明一下情况,两分钟以后,将会有一名重伤患者送进我们急诊来,这名患者是一名建筑工地的工人……”
关主任言简意赅的介绍一下情况,大致就是因为这两日下雨地滑,一名建筑工地的工人从高处坠落,虽然不伤性命,但是不巧被一根钢筋从股臀处插入身体……目前,没有人知道钢筋入体多深,也不知道工人的内腑有没有在跌落时受损,总之情况危殆,是一次需要外科、内科、骨科、急诊一起进行联合救护的特殊病例。
“像这样的情况,即使在我们医科大附属医院,也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希望你们从中学习到一点有用的经验……嗯,好吧,时间也差不多,病人应该很快就会抵达,大家都做好准备。”
关主任扫视一周众人,对站在他身前最靠近的两人说道:“凌冉,王嘉怡,你们俩跟我去迎一下。”
说完,关主任快步走向绿色通道。
他招呼的那两人立即紧随其后,也快步走向绿色通道。
众人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都难以自禁的流露出羡慕之色,羡慕他们得到的圣眷。
张少白站在人群后,也是满脸羡慕。
那两人都是他在医科大的同学,一个月前大家一同进入急诊科实习,可一个月后他成了小透明,而人家却备受主任重视,真是人比人得……嗯,还是佛系一点,别比了。
男的那个叫做凌冉,是个大帅比,不但医术好,脾气也好,在急诊科里非常受欢迎,尤其受到女护士们的欢迎,早已是急诊内定会抢过来的人。
女的那个叫做王嘉怡,人美医术好什么的就不说了,关键是王家经营着一家国内著名的医药公司,名副其实是豪门美娇娘,属于许多年轻男医生心底幻想意淫的对象。
张少白用一点也不猥琐的目光,欣赏了一下王嘉怡好看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手上的胎记又一次刺疼起来,让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一抖。
“怎么变得这么频繁了?”
张少白偷偷用手揉了一下,发现那里居然火热发烫,似乎被点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