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虞兮!
“你敢窥探我的记忆?”
苏澈怒极,好似被触及伤痕的雄狮,狰狞且狂暴,直欲将青裙女子撕碎。
那些尘封的记忆,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往,是禁忌与逆鳞,竟被青裙女子轻易揭开,这让他恼羞成怒,癫狂如魔。
“竟能隔绝我的查探,你身上还真有了不得的东西啊,难道是……葬天棺?”青裙女子对苏澈的愤怒视若未见,她美眸微蹙,凝视苏澈,道:“把葬天棺给我!”
她清楚,此前葬天棺虽崩碎古洞而去,但早已神秘归来,此刻就悬挂在苏澈脖颈上,只是此时的葬天棺是三重古棺叠加,且棺内还封禁着“六重邪灵”的魔身。
“想要就亲自来取!”
苏澈冷哼,愤怒地盯了眼青裙女子,转身就走,这个女人神秘且可怖,手段诡谲,他着实无法忍受,不愿多待,欲尽快远离。
“你去哪里?”
若般的轻灵嗓音突然在苏澈耳畔响起,他身形一僵,心知躲不开情趣女子,只得无奈道:“边塞魔城。”
“就是你被封进葬天棺的地方么……我也要去。”女子轻语,嫣然一笑回眸,仿若春雪初融般,竟有种暖澈人心的温柔。
“你去干什么?”苏澈皱眉。
“葬天棺在你身上,为了提防魔身出世,祸乱苍生,我必须要跟着你,才能随时除魔啊……”
情趣女子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况且你是我的奴仆,难道还想甩开我这个主人不成?”
她对葬天棺似颇为忌惮,不愿强取,反而打算暂时将其“寄放”在苏澈身上。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奴仆!”
苏澈眼泛怒意,旋即剑眉一皱,道:“除魔?你们不是六重邪灵么,难道……关系不睦?”
他对“六重邪灵”知之甚少,颇有些好奇,故有此一问。
“六重邪灵本就是死敌,击败五身,夺取残灵,成就本我,才能唯我独尊!”青裙女子美眸里冷芒闪烁,自语道:“魔身率先出世,只能先解决她……”
苏澈疑惑,但青裙女子不愿多说,他亦无法,只能与青裙女子一起走向边塞魔城。
……
西陵荒地浩大无疆,广袤无尽,乃神荒大地最重要的版块之一,而边塞魔城亦是西陵荒地五大雄城之一,乃掌控之地,势力磅礴,强者如林。
这边塞魔城已是神荒大地的极西之地,毗邻绝灵海,传闻中绝灵海的另一边是堪与神荒大地比拟的伟岸界域,但详情世人并不清楚,因为……从无人能跨越绝灵海!
绝灵海能葬神绝仙,即便超越不灭境的玄黄境神通者亦畏之如虎,不敢触及。
绝灵海隔绝了两座世界。
“边塞魔城……”
苏澈凝望着恢弘巨城,眸光冰冷犀利,“还是如当年那般鼎盛繁华,可惜……”
他十二岁闯天关成功,留名神荒谱,之后一年里,大多时间都待在边塞魔城,直至遭逢巨变,被封入葬天棺,扔进绝灵海。
“白云苍狗,人性丑恶!”苏澈冷笑不已。
青裙女子凝眸苏澈,若有所思。
随后,两人寻了处颇为豪华的酒楼住下。
夜,那一汪银河,星光稀疏,那一轮弯月,清辉遍洒。
夜幕里,苏澈孤立,眼神迷惘,显得无比落拓,突然,一道清泠嗓音自背后传来,“你可知葬天棺从何而来?”
苏澈转身,望着青裙女子,漠然道:“这葬天棺于我无益,你若想要,拿走便是!”
自始至终,葬天棺带给他的只有痛苦与折磨,即便这葬天棺乃无上禁忌之物,他亦无丝毫留恋。
“传说中,葬天棺有两重功效。”
青裙女子淡淡道:“它能封尽一切,葬天绝仙,亦能助人脱胎换骨,逆天重生……”
“脱胎换骨?”苏澈一怔。
“据说只要被封入葬天棺而不死,日后必有逆天之成就!”青裙女子凝望苏澈,“即便天不许,地难容,亦不死不灭……”
苏澈身形剧震。
“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做主将你封入了葬天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青裙女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是要绝灭你,还是要助你脱胎重生!
苏澈动容,青裙女子的话,仿若万钧巨石一般,猛然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神魂动荡,无法自持。
沉默许久后,他才恨声道:“胤绝崖必是要我彻底寂灭,让降下谕旨将我封入葬天棺,一定是这样……”
“胤绝崖?”青裙女子记下这个名字,好奇道:“你跟这胤绝崖有何深仇大恨?”
苏澈脸色难堪,狰狞无比,咬牙切齿道:“他霸占了我母亲……”旋即自嘲道:“也不算霸占吧,毕竟那个女人抛弃了我,心甘情愿做他的神妃……”
青裙女子恍然,她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苏澈的脸颊,嫣然笑道:“没关系,以后姐姐帮你报仇……”
苏澈苦笑了声,翻白眼道:“你算什么姐姐?以你的年纪,做我祖奶奶都够格了……”
“你说什么?”
青裙女子柳眉竖起,眼底凶光毕露。
苏澈暗叫糟糕,果然只要是女人都会在意年龄,即便是“六重邪灵”亦不例外,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青裙女子瞥了他一眼,轻哼了声,淡淡道:“我叫虞兮。”
“虞兮?”
苏澈一怔,旋即赞道:“清雅脱俗,人如其名……”
青裙女子虞兮对他的称赞却无动于衷。
苏澈略显尴尬,沉默半晌,突然说道:“我今晚要出去,解决一些事情。”
“水清涟?”青裙女子蛾眉轻蹙。
苏澈默然,旋即纵身而起,跃入夜幕里,闪瞬无踪。
……
边塞水家,后山禁地。
奇峰陡峭,怪石嶙峋,一座雄峰之巅,一位白裙女子静坐,她虽美绝人寰,却若霜雪般冰冷,眼神淡漠而无情,让人望之生畏。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女人。
一位英武中年人突然降临,正是水温寒,他凝望白裙女子,眼神怜惜,“清涟,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