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旧时相识
在那小酒馆离去之后，泥匠便是把告示上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他也没有去想去向那官府领赏。
可是那个杀鱼之人，却是在那夜晚中坐立不安，家中的营生，确实让他每日都是紧衣缩食，自己又是爱每日喝点小酒，每日都要跑去城中，帮着打鱼的卖鱼，然后又是跑回城西，日夜奔波，都也都是不能维持自己生计。
虽说泥匠，让他别去理会画上死者，可是这个杀鱼的却是有了一点想赚官府钱，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整日都是睡不着。
直到天亮到来，他从自己的那张破床破被上翻腾起来，一下子就是冲出了自己家中，往那城西衙门而去。
他心中有点忐忑，因为毕竟自己第一次跑去官府，也是有点害怕，百姓都有怕官怕官府心里，这在这个杀鱼之人身上也是没有躲得开。
可是又是有点欣喜，若是真的能够得到那笔官府的钱，自己也是能多喝十天半月了，这般生意他还是计算的很清楚的。
秦大人带着验尸官、司户大人的小吏，还有几个官兵，也都是向着城西府衙而去，那只是处理城西地方的一处小府衙，他们匆匆从牢狱赶过去，也是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在那府衙中，秦大人打量着眼前的杀鱼汉，问道：“你是何人？”
杀鱼的优点害怕，可是还是回答：“大人，小的只是一个杀鱼的。”
秦大人也是没有拐弯抹角，指着告示上的死者，问道：“你认得此人？”
杀鱼的说道：“不认识，只是我见过此人。”
秦大人道：“从何处见过？”
杀鱼的又是将泥匠说给自己的话语，全都是复述给大人一遍，他倒是没有加工什么，因为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加工，只是希望眼前这位大人，听完他的言语后，能够将银两给他。
秦大人想着杀鱼的话语，也是知道这位杀鱼汉，不敢骗自己，只是他现在倒也是有些怀疑，说道：“来人啊，去把那个泥匠给本官带来，杀鱼汉，你知道泥匠住处吧。”
杀鱼汉点着头答应，等着大人开口说出赏银事情，可是那位大人却是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理会自己，杀鱼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人，那个银两？”
秦大人，说道：“你又不认识此人，只是见过此人，不算数，快点去将泥匠找来，不然本官可是保不准会做些什么？”
杀鱼汉一下子脸色铁青，急忙跪地，然后就是随着一个官兵离去，自是去找那泥匠去了。
秦大人倒是现在有些为难了，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杀鱼汉的话语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楚院长画中之人，和死者也是有着不可不可割裂的关系，楚院长现在正是需要忘记亲人之痛的人，又是听见自己的那位“同窗好友”被马踩死了，这也真的是太过悲伤了。
这位秦大人也和章白玉、弥生一般，将那位楚院长画中之人，当做了同窗好友，或者是伯牙子期一般的关系。
只是秦大人也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不对啊，年纪不对，若是画中之人是楚院长好友，现在也应该是古稀之岁了。”
秦大人看向身边的几位大人，也都是一头雾水，其中验尸官说道：“大人，死者会不会是楚院长好友的儿子之类？”
秦大人点头，道：“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需要前去楚院长处，问问清楚，这事还是早点结束好。”
几个大人又是在那府衙中，言谈许久，等到官兵带着泥匠到来，泥匠又是将自己那日所见说了一顿，秦大人看着泥匠也是有些害怕，便是打发了银子，让泥匠离去。
几位大人合计了一下，觉得和之前想法都是无差，便是各自离去，自是不提。
牢狱中，柳什暗却是每夜都睡不着，因为里面环境确实太差，而且夜晚还是有着老鼠爬来爬去，加上冬天也冷，那草席被褥也是脏、硬、臭，让他觉得还不如不睡。
他倒也不是公子身，只是思索着许多事情，所以才是每日睡得很少，他感觉若是再这般坐牢下去，自己都要长出痱子，别人都是不认识自己了。
牢房中有着许多文书，都是青龙叫人带给柳什暗解乏的。
柳什暗看了看，无非有着几件大事，一是新刺史到来后治理东洲的条例；二是木拓之事的后续；三是第四郡的水灾，也无非和第二件事都是关联到那个郡守大人；四是楚院长家中的那十几条命案，凶手仍旧是没有找到；五是税收之事。
这几件事，便是东洲如今最紧要关头之事。
不过柳什暗看着，也都离不开东洲官府的介入，柳什暗倒是没有兴趣。
只是柳什暗对于楚院长家中发生了这般事情，也是有些震惊，楚院长在这东洲也算是有头有脸之人，不说桃李满天下，那么也是桃李满东洲，而且从安府花宴上来看，这位楚院长也是一位亲切和蔼之人，家中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也足够哀莫大于心死了。
老来，亲人离去，黑发如送白发人，这等悲痛之事，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
柳什暗看着官府对于此事的后续，发现竟然没有人知道凶手的来历，而且似乎是没有见过凶手一般，就这般人间蒸发了。
而且从楚府之人残忍杀害的手段来看，凶手是一个用刀之人，而且也曾经购买了许多迷药毒药，才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整个府中十几人都是杀害。
“那么毒药的来源，也是可以调查，官府也有调查，只是仍旧没有线索。”
柳什暗思索，又是想道：“能够这般利索得手，或许是楚家旧相识？”
柳什暗突然想着这个猜测，觉得这也太过吓人了，若是相识之人动手，确实没有防备的心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几个字，也真的暴露出了许多事情，若是楚院长曾经犯过错，让凶手感受过痛苦，蓄谋已久才是来报仇，也是说不定？”
柳什暗在那昏暗牢狱中，凑着灯火，思索着许多，他的想法倒是惊人，只是都是没有证据说明。
他在那牢狱中，想着这个案子，直直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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