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以眼还眼

天色渐晚，折射出昏暗的光。行人匆匆归家，那些少有人走动的街头巷尾，更加的寂静。

孟浪眼睛里，终于露出狠色，他抬起脚就是向那柳什暗一脚，可是被柳什暗躲过了。孟浪身子有些踉跄，他松开了怀里的司马无缺，喊道：“给我按住他。”

三四个大汉，就是上来一通胡搞，不管柳什暗如何挣扎，还是被按到在地，双手被反扣在后腰，身子贴着地，脸贴着地，将那地上的灰尘还有泥泞都是吃在了嘴里。

孟浪居高临下，说道：“孙子，孙子，孙子。”一面说着，一面踩在柳什暗肩膀上，还转了转脚尖。他笑的很猖狂，很畅快，肆意而爽朗。

柳什暗动弹不得，眼睛里闪过仇恨的种子，他又一次被别人踩在了脚下。他想做点什么，只是他使不出力气，三个大汉压住了他，擒住了他的双手。

柳什暗呸了一口嘴里的土，说道：“孙子，你是没有吃饱吗？”

孟浪朝着肩膀就是狠狠踩了几脚，一面说道：“孙子你大爷，孙子你大爷，让老子我丢尽脸面，让老子在那么多人面前叫你爷爷，老子现在是全徽州城笑柄，你满意？”

柳什暗啐了一口痰：“十分满意啊，我的孙子。”

“给我打。”

几个大汉，从头到脚就是一顿乱揍，柳什暗遍体鳞伤，浑身疼痛，他没有叫任何一声，因为他看见了孟浪脚下有着一块砖头。

几个大汉也是筋疲力尽，他们知道揍得越厉害，得到的钱也会越多，即使这个人他们素未蒙面，可是为了生计，又有何办法。打累了之后，几个人便是退到了一边，一个大汉说道：“孟公子，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了。”孟浪回答：“行吧。”那大汉又说：“那银两？”

孟浪蹲了下来看着柳什暗，一边不耐烦的说道：“银两少不了你们。这是五两银子，拿去吧。”大汉接过钱，说道：“我们兄弟六人，说好一人一两的，孟公子。”孟浪又是丢出一两银子，说道：“真的烦，给老子滚。”大汉捡起地面的钱，吆喝了几个伙伴，六人都是离去，只剩下孟浪还有司马无缺。

孟浪说道：“柳公子，咱们的事，就此揭过，以后给老子我乖一点。看看你的样子，昨天的意气风发、才华横溢呢，哈哈哈哈。”他站了起身，抱住了司马无缺，问道：“还满意吗？小无缺。”司马无缺躺在了孟浪怀里，说道：“打得轻了，要我说往死里打，不过现在咱们也消气了，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孟浪说道：“今日能够报复成功，还多亏了徐梦初那个穷酸书生，咱们走吧。”

“你最好...现在弄死我，不然我会弄死你们。”柳什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孟浪鄙视了一眼：“瞧你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希望那些乞丐在早些发现你，不然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两人搂搂抱抱，便是往巷子外走去。

此时柳什暗手中握住了那块砖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力气，只是他知道睚眦必报，知道此番若是不站起来不反抗，那么他便不是柳什暗。

他在出生至今，穿越前、穿越后，就没有受过这般屈辱。

“打得可爽了？”柳什暗站了起来，

孟浪听见了后面的话语，正想着再嘲讽几句，回身过了时，已经发现柳什暗站了起来。

柳什暗手中死死拽着的砖头，被举高，他一下子冲了过去，仿佛是饥饿的豹子，盯着猎物，盯着两个贱人。眼前这两人对他的言语还有身体的伤害，他需要还回来。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一砖头轰在孟浪脑袋上，又是一砖头砸在了司马无缺脑门上，两个相好接踵跌倒在地，他们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被揍得衣服破烂，满脸是血的人，竟然还有力气反抗。

两人头脑眩晕，痛疼的喊了出来：“救命啊，救命啊。”他们声嘶力竭，可是没有人出现。

柳什暗将砖头丢了，捡起了木棍，看着地面两个爬着的人，心中很是畅快。

一棍一棍他用力的砸在两人身上，他一面数着，直到数到了三十八下，他才是丢开那已经快要打断的木棍，手上也是磨破了皮，明显是用力过猛。

两个人被打得撕心裂肺，人生如戏，转换太快，无数的求饶还有呐喊，都是于事无补，孟浪才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一个疯子。

他身子也是有些站不住说道：“爷爷我，对待不肖子孙，只奉行一个字，就是往死里打。刚才那些踢了我十七脚、砸了我二十一拳，现在都还给你们。”

“下次别再惹我，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

“我说大点声，没吃饭吗。”柳什暗喊道。

“听见了。”

“被打了吗？一身都没力气？”

“听见了！”

柳什暗很满意他蹲下身来，用孟浪的衣服擦了擦手，随后将那银子袋扯了出来，说道：“孟公子，拿些钱当做医药费还有卖几件好衣裳，可有意见？”

孟浪使劲点头，眼角满是狰狞还有痛苦，希望这个疯子快点走。

柳什暗摇摇晃晃，从两人身上踩过，说道：“方才你踩了我两脚，一并归还，你我现在才是互不亏欠。”

他走出了巷子，才是发现天色已经那么晚了，他腿上和腰上被打得最多，他知道已经红肿，而且脑袋上的还挨了一棍。

“糟了，这脑袋上的一棍，忘记还了。算了，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了。”

寻了长街出口，才是慢悠悠走着，寒风吹着，他视线开始模糊了，可是他还是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他去了一家绸缎店，买了一身衣服，他一身污浊还有血迹，吓得老板都是不敢收钱。艰难的在店里换好了衣服后，他又是去了医馆，医馆太夫看着柳什暗这般场景，也是心生可怜，开了一些跌打药。

柳什暗拿着跌打药，慢吞吞的循着徽记客栈的路，才是在半夜回到客栈。

歧渊雪就在客栈外靠着等着。

入夜了，长街里除了这两人没有任何人。寒风吹着，那个貌美女子的长发飘动起来，她双手抱着剑，就在那客栈前靠着客栈门口前的柱子。

她从中午等着柳什暗回来一起吃饭，只是发现他没有回来，她觉得他应该晚些回来。晚饭的时候，他没有回来。她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于是她去了原府，得知柳什暗中午已经回去。

她知道，柳什暗一定是出了问题了，这个公子哥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于是她将周围能去的地方都是去了一遍，跑到腹中难受，也是没有停下来，当长街无人，她回到了客栈，他还是没有回来。她有时候走出了客栈，在门前等着。

第一次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一个多月，她开始在意起这个朝朝日日在一起的少年。

柳什暗在远处停下来了，看着歧渊雪，仿佛看着最温柔所在。

歧渊雪也是看见了柳什暗，匆忙跑了过来。距离柳什暗还有三步的距离，才是放慢了脚步，她看见了柳什暗脸上的伤，也看见了那双有些泪水的双眼。

她终于是上前抱了抱这个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说道：“下次不离开你了，没有我，你看被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