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章:伤离别(中)
现在的唐凤菱,在塘平府一没熟人,二没联络用的信鸽,身上银子也没有,冲出巷子之后她就盲目了。
只是人在气头上,也顾不上那么多,不管东西南北,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个大坏蛋就行。这个大坏蛋都跟自己订婚了,还在外面玷花惹草,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唐凤菱愤愤然地在心里骂道,人却漫无目地的飘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这样一直向前冲。
突然,她现后面跟着个人,还道是徐茂先来了,就气冲冲地道:“你来干嘛,还不去陪你的小情人,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们完了!”
说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答,她跺了跺脚,扭过头来,才现是徐茂先那个马夫。这该死的大坏蛋,居然不来追我,哼!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你了!
唐凤菱见追过来的是碧锋,心里就更气了,委屈快的膨胀。
捂着脸跑了一阵,碧锋也一点也不敢松懈,紧紧地跟在后面。突然,一辆马车飞快地开了过来,碧锋大喊道:“姑娘小心——”然后奋力扑了过去,推了唐凤菱一把。
而碧锋自己却倒在地上。
吱——
飞驰而来的马车一个急刹,木轮与地面擦出一股扬尘,仅仅与碧锋一拳的距离,硬生生地刹住了。车上马夫伸出来一个脑袋,大骂:“找死啊!他娘的不要命了!”
碧锋原以为这次死定了,看到马车朝自己冲过来,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他就抹了把汗。这次命大没死成!幸好把唐凤菱推开了,否则还真不知道生什么事情。
这事怪不得马夫,他站起来,歉意地朝马夫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
“真晦气!”那马夫骂了句,驾着车子走了。
碧锋也顾不上跟人家抬杠,连忙追上唐凤菱。“姑娘你没事吧?”
唐凤菱还好,被碧锋推了把没摔倒,只是吓了一大跳。要不是碧锋,说不她就出事了。唐凤菱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凤菱,凤菱。”这时倩儿和卢本旺一路小跑,出现在两人身边。
“出什么事了?”卢本旺看到碧锋狼狈不堪的模样,就问了句。
“刚才有辆马车冲过来,差点撞上了。”碧锋拍拍身上的灰尘回答。
“娘的,什么鸟人,老子叫人把他剁了。”卢本旺火气很大,尤其是听说唐凤菱的马车被砸,信鸽和包被抢的事,心里特别恼火。
“倩儿,给我派辆马车,我要回行都司。”唐凤菱一脸委屈,依然气乎乎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凤菱?”倩儿现唐凤菱的脸色不对,刚才碧玉在笺条里也没说清楚,她就问道唐凤菱摇摇头,只是坚决地道:“给我辆马车。”
跟唐凤菱姐妹这么多年,倩儿哪能不了解她的性格,唐凤菱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这唐凤菱本来就惯使大小姐脾气,再加上她老爹和老娘闹不和之后,就变得更加固执了。
倩儿知道这事估计暂时说服不了唐凤菱,就拉来卢本旺的马车。“你拿去用吧!”
“你们都别理我,我要一个人静静。”唐凤菱坚决地道。
倩儿无奈,心道这徐茂先到底干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下,把马鞭交到唐凤菱手里。“不如我派你个马夫吧,行都司路途遥远...”
唐凤菱什么也没说,接过马鞭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挥手扬鞭,骏马咆哮一声,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倩儿现,唐凤菱走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泪水。
唐凤菱走了,常婉儿也因为徐茂先骂了她一句,也生气地离开。
唐凤菱驾着卢本旺的那辆豪华马车,而常婉儿则是驾着自己的座驾,两个姑娘都是同样的心情,气乎乎地离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飞驰在回行都司的官道上。
想起过往种种,让唐凤菱变得更加伤心,本以为我可以让爱变得很甜美,才现爱情竟是一场残酷的考验,太愚昧太依恋,才放你去自由飞,一瞬间爱决堤在今夜,雨纷飞在天空里。
唐凤菱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自己真的是太愚昧,太依恋徐茂先了,这才放他一个人在外面自由飞。想着想着,唐凤菱就把车停在路边,趴在围栏上上痛哭起来。
生这样的事情,唐凤菱从来没有想过,她以前都很相信徐茂先,也很依恋徐茂先,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上戏文里经常生的那种事。
难道这场爱情,终究要以自己的失恋而结终?
难道二十多年的感情,敌不过人家偶然的插足?
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就那么脆弱吗?唐凤菱哭了好长一阵子,抹干了眼泪,继续向前驾车,而且驾得很猛,很快,马车像风一样呼啸而过。
我宁愿留下以前瞬间的完美,也不要以后一辈子的煎熬。既然你喜欢一个人自由飞,那我就让你痛痛飞吧!天这么高,地这么大,我给你自由了,我曾经的爱人。
马车飞弛在大道上,就像一阵风一样,飞快地掠过。
常婉儿也在这条路上,只不过,她的马车在唐凤菱后面。车子开到半路上信鸽来了。是徐茂先来的,常婉儿哼了一声,把信鸽拿在手里,想了一会才摊开。
徐茂先寥寥几字,却透着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让常婉儿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能让他给自己道歉,已经很难得了,常婉儿深深地吁了口气,过了很久才回道:“算了吧!你还是去多关心她一下,她对这件事没有心理准备,我本来就是个无耻的第三者,犯不着跟我道歉。”
又过了一会,常婉儿连第二信:“我回行都司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好静一静,我想这种事,你也需要时间安心考虑。”
放了信鸽出去,常婉儿也连扬三鞭,马车咆哮着像风一样的前进。
唐凤菱与常婉儿的车子,相隔大约五里的距离,两人都像疯了一样,拼命地催马扬鞭,狠不得让马车飞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