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永远的好兄弟
聂锋傻了眼,心想这些人难道是找我的,可我并不认识他们呀,但这块儿没有别的人,只有我一个人。
咦,不会是我拿了那两千两百块钱,那些混混们不服气,就报警说我抢劫,然后警局就派几个便衣警察来抓我。
妈蛋的,老子不是说只是借钱吗,又不是抢钱,怎么会去报警来抓我呢,这下可掉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看这几个人的神色紧张激动,肯定是警察。
电视中便衣警察抓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神情,他们一定是来抓我的。
那我等什么呢,难道等他们来抓我去坐牢?
聂锋当即撒腿就跑,并且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跑。
他可不想被抓进牢里,若让父母知道他这么没出息,还不得气个半死啊。
所以啊,他就算跑掉半条命,也不能让这些警察抓住自己,何况牢里还没有饱饭吃呢。
那五个人见聂锋突然撒腿就跑,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一个身材高大,头上梳着大背头约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见状,立即下令道:“快追,不能让聂锋跑了。”说着带头追了起来。
其他四个人也跟着跑了起来。
一个稍微年轻但长相有点儿帅气的年轻人边跑边皱眉道:“良哥,会不会是周茗那个小丫头片故意戏弄我们的,假装说是看见聂锋了,叫我们来白跑一趟。可你们想,聂锋都死了一年半的时间,岂然死里复活。”
“是啊,良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好小。你说整个飞机都爆炸了,包括机乘人员共二百八十九个人,全部遇难,这都有好几个国家的安全局派特工到出事海域进行搜查取证,证实全部人员遇难,并在环球时报上刊登了国际讣告。难道就只有他聂锋一个人运气好,死里复活,这岂不是打了那几个国家的安全局所有人的脸啊。依我看估计当时他们都被烧成灰了。”另一个理着小平头,左脸颊有一块蜈蚣一样的刀疤的小青年用质疑的口吻说道。
“都给我住嘴,我相信周茗不是那种随便骗人的姑娘,她在电话里说她亲眼见到了聂锋本人,并和聂锋说了话。还说当时连沈若琪都被震惊得晕厥过去。这件事,我可是宁信其有,你们别跟我废话,快追,别让聂锋跑了。”大背头说完拼命追起来,因为他看见聂锋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可是,那个人若是聂锋的话,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跑呢,难道他不认识我们了吗?”长相帅气的小伙子奇怪的说道。
“也许,他还有别的苦衷,不愿意见到我们吧。不管怎么样,先把他追上再说。”大背头远远的追到前面,大声说道。
余下四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发力追赶。
虽然明知是个错误的行动,但还是不想拂了大背头的心意。
路上一些行人见到他们五人追赶一个人,都停下脚步,奇怪瞧着,以为是遇上小偷,有人甚至还问他们要不要帮忙一起追,弄得他们哭笑不得。
眼见聂锋就要钻进一个小胡同,那大背头情急之下,大声喊道:“聂锋,快停下来,别跑了,我是赵军良,是周茗叫我来找你的。”他一边跑,一边使劲喊话,因为聂锋跑得太快了,简直可以用一骑绝尘来形容。
聂锋听到身后连喊几声,终于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他身怀巨力,自然跑得速度比普通人更快些。
刚才他随便跑了一段路,就将身后五人甩得老远,这还是他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
这回听到周茗的名字,想起这些人有可能是自己失记之前所认识的人,应该不是警察。
很快,那五个人急喘吁吁的跑过来,那大背头弯下腰拼命喘了几口气,然后站在那里,仔细打量着聂锋。
不单是他,其他四人都停下步子,边咳嗽边盯着聂锋,好似要将他看透一样。
他们倒要看看一个能从空难爆炸中逃生的人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
可聂锋好象一切都很正常,让他们看不出什么怪异来。
除了形象邋蹋,眼神陌生之外,基本特征与常人无异。
十道目光聚焦在聂锋一个身上,让他很不自在,于是一瞪眼,说道:“你们看什么看,没看到过男人啊?你们谁啊,为什么追我?”言下之意颇为反感。
本来,人家好好的心情,硬是叫这些人给搅了,并且还阴魂不散的追赶,当然让人不爽了。
那大背头与另四个人对望一眼,脸上渐渐浮出笑容,他含笑问道:“请问你是聂锋吗?”其实心底早己惊涛骇浪,震惊莫名。
他可以肯定这人百分一百就是聂锋,只是没想到聂锋在空难中居然还能保持身体完整无缺的活过来,并且回到家乡小镇。
其二,瞧着聂锋那眼里的警惕与反感,这分明是不认识他们,处处都流露出对陌生人的不信任与反感。
这些,周茗都没有在电话中对他们说明。
或许,聂锋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们,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询问与探究。
聂锋听了大背头的话,想了想,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猜出这些人百分百的不是警察,哪有警察还问这么多话的,一般都是冲上来将人摁倒地,铐起双手再说话。
“是这样的,周茗你认识吧,是她叫我们来找你的。”大背头仍含笑着说道,将话头转到周茗身上,想以此为由引开话题。
毕竟周茗是叫他们过来的,很可能聂锋是认识周茗。
“周茗?是她叫你们来找我,她为什么叫你们来找我?”一听到周茗,聂锋语气缓和了许多,但仍是有些不愉快,所以说话还是有点不客气。
“咳咳,听周茗说你在周记大排档被人打了,她叫我们来帮忙,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大背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哦,原来为这事啊,那先谢谢你们的好意。现在我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不要再跟着我。”聂锋转身就要走,心想,不是我被别人打了,而是别人被人揍了。
不过,他没心情也没时间跟这些人耗下去,他得去找好朋友高欢,来共享他的快乐。
“呃,聂锋,你等下。”大背头见聂锋要走,急忙叫道。
“啊,还有事吗?”聂锋回过头警惕说道。
“咳咳,这个嘛,咱们来找你,呵呵,是因为……”大背头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他感觉这个聂锋不象是他们以前那个好朋友好兄弟的聂锋了,总给人怪怪的感觉。
现在,这个聂锋可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路人甲,若不是注意,说不定擦肩而过,谁都不认识谁了。
“呵呵,那个,聂大哥,你真不记得我们是谁了吗,我是你的小弟赵少峰啊,这个是我哥赵军良,还有这个脸上有刀疤的是阿宝,那个后面剃光头的是强子,他旁边穿背心长得象狗熊一样的是奔子,我们都是你的兄弟啊。在一年零六个月之前你去了太国,一直没有消息,我们都很想你。今天听说周茗那丫头说你回来了,于是我们急急赶来见你,你却装着不认得我们,难道我们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吗?聂大哥,呜呜……!”赵少峰说完后开始稀里呜拉的哭了起来。
赵少峰一直很崇拜聂锋,将他当作一生的偶像,以前两人关系非常好,常以师徒相称,可是如今两人却形如陌人,这怎么不叫他伤心呢。
赵军良听了堂弟这一番话,也心如针扎。
这一年多来,他们的日子过得非常窘迫,甚至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因为天龙会将他们在大阳市的地盘抢了,他们的社团也被打散了,钱也没有了,被逼得回了老家古桥镇,因为没钱,余下的弟兄也各自寻活路去了,只剩下几个最忠心的兄弟在一起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
再加上古桥镇原来的老对头光子他们一班人马时刻关注他们,更加压得他们几个人抬不起头来,天天象地洞里的老鼠,不敢见光。
大家都觉得这日子过得没有指望,既然没指望,就打算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算了。
不料,突闻一向以黑拳王著称的聂锋回来了,又重新点燃他们想东山再起的希望。
所以他们不顾一切,五个人齐出动,要找到聂锋。
可是没想到现在的聂锋简直形如陌人,对他们不咸不淡,甚至有点儿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怎么不叫赵军良他们心里有点心寒。
既然如此,他们又打哪儿对聂锋说起那些推心置腹想要东山再起的话儿呢。
“是吗,难道我们以前认识,是好朋友吗?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聂锋听着赵少峰那番感人肺腑的话儿,不由有些触动,说话的语气都柔和多了。
“我们是好朋友,不,我们是你的兄弟,你是我们的老大。聂大哥,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打过架,一起把过妹,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情景,还有一起在南方共洲为了你女朋友沈若琪不受人欺侮,而冲出强大敌人的包围圈,大杀四方的热血时刻吗?这些我们都是历历在目,难道你都不记得吗?”赵少峰睁着满是泪水的眼睛伤心说道。
连他身后的强子奔子,及阿宝等人都暗暗的拭去眼中快要流下的泪珠。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末到伤心处。
曾经生死与共患难同当的热血兄弟,如今却如同路人一样陌生,怎么不叫人唏嘘,复悲怆。
接着,赵军良长叹一声,眼圈发红的说道:“聂锋,不管你还认不认得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兄弟,永远是好兄弟。虽然不知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认我们,或者你根本就失去记忆,不认得我们了,但我们仍将你视为我们的好兄弟,永远的好兄弟。”
他转过背,对赵少峰他们轻轻说:“咱们走吧。”
赵少峰四人都望了聂锋一眼,就转头随同赵军良往回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