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王豹的请求

王虎并没有直接和宁奋说起他的要求，反而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当年我当兵之时，也是与你一般的大，当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本不想当兵，但是没了活命，不得已才当了兵，我本不是刘黑闼之部将……”

“刘黑闼？你们这支是原来刘黑闼的人？”

宁奋听到刘黑闼之后，才明白原来马钰钧败的不怨。

“你知道刘黑闼？也对，好像不知道才不合情理吧，我是在瓦岗起义时被编入刘黑闼的队伍，武德元年，瓦岗军溃败，李密降唐，刘黑闼被王世充俘虏。”

王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顿了顿，猛灌一口酒，接着说。

“王世充听说刘黑闼勇猛强悍，便让他担任骑将，守卫新乡。刘黑闼看不起王世充，不久率部逃回河北，投奔好友窦建德。”

宁奋眼见着王虎的情绪在酝酿，脸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了，很可怕，但是王虎的声音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只不过声音越发的生冷。

“窦建德任命刘黑闼为将军，封汉东郡公，说实话，刘黑闼确实很能打仗，但我王某人一向看不起他。说实话，窦建德是个人物，为人也不错。但是刘黑闼……”

“二当家，你醉了！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宁奋越听越不对啊，这样的事情，宁奋不像听，听得越多死的越快。

“醉，能喝醉是一件美事啊，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杜老大也不会，因为他也看不惯刘黑闼，所以才带人反叛的，你不知道吧，杜老大算是刘黑闼养大的，能为大义而不同流合污，所以我王虎佩服他，当即也和杜老大一起出走了。”

“那个，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我观大当家不是那样无情无义，恩将仇报之人，既然是刘黑闼养大的，应该是有原因吧，和这大义有关？”

刘黑闼的事迹，宁奋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很能打仗，打败了唐朝很多的将领，但是最后兵败李建成手中，其他的事情，宁奋一概不知。

“之前我们打仗是和李唐打，和王世充打，和宇文化及打，这些都没有怨言，男儿在世，当上战场，挣的一丝功名，成功了便是从龙之功，哪怕失败了也不枉在这尘世间白活一会。但是当窦建德去世战死之后，刘黑闼为了能与李唐抗衡，便和突厥结盟，当时我们都反对过，但是没有想过，领地也对刘黑闼弄不民不聊生，当年在河北的地界那么多年攒下的名声，几年之内便消失殆尽。”

宁奋看着正在回忆的王虎，不知道能该说点什么，宁奋能感受的出，此时王虎心里的那种痛苦。

“所以我听佩服杜老大的，这个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带领大家走出来，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宁奋，你小小年纪，能靠自己封爵以后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记住一点，当权者，一定要看到底下的人痛苦，只有这样你才会清醒，一旦自己清醒不了了，那么你离成为权力的奴隶就不多了。”

宁奋默默的点点头，这个王虎不像看起了的那么的粗旷，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冷酷无情，突然宁奋对王虎的害怕好像小了很多。

宁奋默默的给王虎倒满了酒，说实话，宁奋不觉得这就有什么要喝的，一点也没有味道。宁奋和了这么的多，一点感觉也没有，难怪古人都有那种前辈不醉的说法。

王虎的酒确实不太好喝，不光没有味道，还发涩，每次喝完之后，宁奋都要吧唧嘴。这一幕刚好让王虎看到了，便笑着对宁奋说，“嘿，请你喝酒，你这还嫌弃上了。”

“没有嫌弃，只不过原来不曾喝酒，一时间不习惯而已。”

宁奋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惹怒眼前的这头豹子，虽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给宁奋点脸色，小心无大错。

“那你们之后便来到了这？”宁奋其实对王虎他们为什么来着一点也不敢兴趣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而已。

王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被门外的一个人回答了。

“这个可不是，一开始，我是想河北随便找一个山头的，但是被王虎极力反对了，当时队伍刚集结不就，我本来也有些害怕，无论是李唐还是我义父哪一方胜利了，我们这群人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杜蒙替王虎解释了一下，接着对向王虎说，“至于没什么来到这个地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二弟，我们也很久没有这样的聊过天了吧，我记得上一次还是你来找我谈将来我们要去哪的时候吧。”

“杜老大，当初为什么要反叛刘黑闼？”王虎看着杜蒙，双方气场全开，这两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说实话，宁奋还真的有的Hold不住了。

“我可以帮着义父打任何人，死，我一点也不怕，但是勾结突厥我坚决不干，你是知道的。”

“我信你啊，”王虎相信杜蒙说的话，刚才王虎也说了，杜蒙是为了大义，才反叛的，“这就是为什么来这啊，杜老大，我是兵荒是活下来的，死的方法很多，有些人认为蒙受不白之冤而死便很惨，有人觉得活活而死便很惨，但是杜老大的我觉得被人煮了吃，才是最惨的。”

杜蒙和宁奋看的出，此时的王虎很痛苦，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转，不留下来是王虎最后的倔强吧，至少在杜蒙的记忆里没有一次王虎哭过的经历。

“我亲眼看到我的父亲将我的妹子交换送人，我亲眼看到我妹妹被人活活煮死，那临时之前的眼神我一直记得。那一年我妹子才8岁。”

杜蒙陪王虎干了一碗酒，在王虎的肩旁上拍了拍，此时，杜蒙不知道怎么安慰王虎。

而王虎也不需要安慰。

“我之所以跟着你出来，就是不想成为年幼时我所憎恨的对象，我们可以去挣，但不能挣的没有底线。说句实话，杜老大，即使刘黑闼不与突厥联合，我一样回反叛，就是因为此人不适合坐天下，你看看他治下的臣民都是什么样子，见我们如见鬼魅。”

王虎突然站起来对杜蒙大声说，“既然当兵，就要守护百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这边关的原因，即使我们保不了一方的平安，也要为此出力，不然我们这个做什么？边境不稳，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我之所以要去打突厥，就是想让想让他们手忙脚乱，没有经历在来打我们，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没有什么用。”

宁奋听着王虎的咆哮，无言，但说实话，王虎说的那一句都戳在宁奋的心上。宁奋不知道，即使经历了易子而食的事情，王虎的心依然可以向善的，特别是那句“边境不稳，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如果这是让朝中的大臣知道了，多少人要羞愧致死啊。

这个时候王虎突然转向了宁奋，“小子，你不是问，我找你有什么事情吗？老夫确实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