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观炁辨人

恋上你看书网,大唐山海行

襄平是辽水东岸的守捉城,城不甚大,亦有唐军把手,只是衣着、旗号与燕军多有不同,果然是安东都护府的人马。

一百多医师自然不可能都是一般心思,也有不信邪的,辞别秦越人向西循着原路返回,更有径直回去怀远镇的,但随着秦越人一起东来的仍是大多数,来到襄平的不下七十人,小小一个守捉城哪有能容纳这么多人的逆旅客店?况且众人渡过辽水时日头早已西坠,此刻天空繁星点点,夜色正浓,守城兵卒自也不会开关放他们进城。

正在为难之际,大无艺道:

秦越人和孟芦、韦景昭商议一番,道:

当即由大无艺当先带路,众人策马绕过襄平守捉城向东行不到五十里就进山了,十几名茅山道士对于夜里行山路很有经验,道士风餐露宿,走夜路宿荒山都是常事,众道士不待韦景昭招呼,便砍下树枝制成火把,北地多油松,制成火把比其他树木更佳,不一会儿就制成了几十支火炬,分发给众人,众人挈着火炬沿着山路行进。

通往龙泉寺的山路并不陡峭难行,山中有一条小河,名为甜水,山路便顺着甜水河迤逶向南,路面甚为平坦开阔,众人尽可以策马前行,又行了三十里,见山中偌大一座寺庙,这寺院坐北朝南,背依峭壁,东西峰峦壁立,前临幽谷,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等各店依坡而起。

江朔赞道:

金乾运道:

其时龙泉寺的山门早已关闭,众人中孟芦最善交际,便公推他去叫门,孟芦上前拍打门环多时,才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沙弥探出头来,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他似乎是新剃的头,头皮锃亮没有一丝青茬,那沙弥不耐烦地道:

孟芦忙叉手道:

那沙弥伸头向外望了一眼,道:说着退回寺内就要关门。

孟芦忙伸手一抵山门,道:

那沙弥不耐烦地道:说着就要关门。

孟芦手上不放,脸上仍是赔笑道:

那沙弥怒道:

韦景昭身后的师弟韦渠牟听了怒道:韦渠牟和韦景昭本是兄弟,同时投入贞隐先生李含光门下,因此他既是韦景昭的弟弟又是他师弟,但韦渠牟性子不同于韦景昭的沉稳厚重,他脾气火爆,见这年轻沙弥说话不当不整,当即出言呛声。

那沙弥瞪了他一眼道:

韦渠牟听了就要发作,韦景昭忙拦住他,对那沙弥打一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释家、道家都是出家人,虽然所仰者不同,但都是求道向善之人,还请

小师傅勿怀门派之见,行个方便。」

那沙弥嗤道:说着退入门内,要强行合上门扇。

孟芦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课马蹄金,顺着门缝塞进去,道:大唐通用的货币是铜钱和布帛,但西域商旅多用金银作为货币,孟芦虽是医师,但也是药商,孟余堂做的好大的买卖,出门随身无法携带大量铜钱和布帛,因此他随身也会携带金银以备不时之需,此刻见这小沙弥出言粗鄙,想来也不是什么心怀仁善的高僧大德,因此掏出一课马蹄金来打点。

岂料那沙弥不为所动,隔着门道:说着手上运劲,咔啦一声关上山门,他这一下用力极猛,孟芦伸手入门向他塞金子,险些抽手不及被门扇夹到,千钧一发间抽出手来,指尖还是被夹了一下,十指连心,孟芦只觉钻心的疼,手中金子亦落到地上,滚出好远。

再听门内咔啦啦、咣当当的声响,却是那僧人在内将门栓插上,连顶门杠都顶上了。

这下连孟芦都被惹恼了,面有愠色道:孟芦虽是名医之后,但他常年做药材采买生意,沾染了一声江湖习气,说起话来可不似寻常医师那般文雅,叫骂着又要上去拍门。

大无艺却上前拉住他的手,孟芦怒道:

大无艺却轻声道:

孟芦见他神色郑重,觉得奇怪,嘴上虽然仍在骂骂咧咧,却随着大无艺回到秦越人、韦景昭身边,大无艺仍轻声道:

孟芦吃了一惊道:

大无艺道:

韦景昭道:

大无艺道:僧人清修,只能穿草鞋或者布鞋,绝无穿皮靴的道理。

秦越人问:

大无艺道:

韦渠牟低吼一声,将腰间佩剑拉出一尺,道:

韦景昭忙拦住他道:

大无艺也道:

韦渠牟稽首道:

江朔闭目凝神片刻,道:

大无艺道:

江朔道:

韦景昭道:

江朔叉手道:

韦景昭笑道:「我也只是知道有这

一说,我可还没练到这个境界,家师贞隐先生的功力能看到花草外的化之光,却也还不能观人,看来朔儿你的内力已在大宗师之上了。」

江朔听了心中难过,心道我这功夫可都是来自茅山,然而大宗师和韦道长这样的道家领袖却都没学过,他们的道家学养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如学《玉诀》上的神功想必比自己要强千倍百倍,他对着韦景昭愧疚道:

韦景昭已知他要说什么,拦住他道:

江朔只得叉手称是,道:

独孤湘道:

韦景昭道:

大无艺道:

当即众人故意畅叫扬疾,人喊马嘶地退入林中,行出二百步,韦景昭下令熄灭火炬,茅山道士在围成一圈,将众医师护在中间,他自与秦越人照拂独孤问,江朔心中暗赞韦景昭不愧是老江湖,心思缜密,当下也不再客套,与独孤湘二人折回去,避开山门,绕道寺后峭壁之上,俯瞰庙内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