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猜测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一直在这打坐？！”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一直偷窥我？！”
“我…我…”听到张铁连续而犀利的质问，看着他满脸的戒备之意，郝野不禁有些无语。
“我有病啊偷窥你，有这功夫我偷窥谁不香啊？！”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太容易伤人。
于是郝野举起双手，赶紧诚恳地解释起来。
“张铁老弟，我知道你很激动但请先别激动。首先，我对你没有恶意，对不对？”
“我要是有恶意刚才何苦去救你呢？！”
郝野双手一摊，露出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
听了郝野的话，张铁一琢磨，似乎是这个道理。
再加上这大哥长得不像是坏人的样子，挺面善的，气质也挺正派，于是他紧张的心略微有所放松。
“那…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还有…你究竟是谁？”张铁再次问道。
“得了，必须得给个说法呗？”郝野一听，知道自己混不过去了。
他心中微微一动，方才刚对厉飞雨用过的借口很自然地涌上了心头。
于是他便轻车熟路地将他是附近村里的一个猎户这件事再次娓娓道来。
不过这次说的，自然要和对厉飞雨讲的有所不同，但也不需要有多大改动。
只是把捡到一只被遗弃的小老虎换成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白鹿，而且还说这只白鹿极其通人性。
他跟这白鹿又是多么的心有灵犀，两人甚至还能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进行交流等等，反正直把张铁唬得一愣一愣的。
而张铁觉得这郝野说的跟他之前对白鹿的印象可谓是完全一致，那白鹿确实很聪明很通人性，不像是凡兽。
于是他渐渐地相信了郝野的话，也放开了对他的戒备之心。
“那白鹿长大了喜欢到处逛，就把它来七玄门附近玩耍时碰到的事情告诉给我了。”
“嗯就这样，我才知道小兄弟你名字和常来此处修炼的事情。”
“它还让我专门来找你，说是向你道谢，谢谢你当初救了它的命。”
“张铁小兄弟，谢谢你啊！”说着郝野冲着张铁抱了抱拳。
最后这声道谢，郝野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这少年当初确实对他有过善举，郝野定然不会忘记。
“啊…原来是这样啊…”这张铁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脑袋，对自己刚才误解郝野感到有些羞愧。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大哥了…”
“没事的！”郝野笑着拍了拍张铁的肩膀。
“哎对了，你刚才练什么呢，这么拼命？之前那样打坐多舒服啊！”
郝野的问话似乎触动了张铁心中的某处伤疤，他低下头，黯然神伤起来。
“之前那口诀是墨大夫让你练的吧？怎么不继续练了？”郝野看张铁不说话，只能慢慢引导。
其实张铁本来心中便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如今郝野正好问了，便一五一十地将心事讲给了郝野。
原来那无名口诀，也就是长春功第一层口诀，确实是墨大夫传给张铁、韩立二人的。
当时墨大夫还说若是后面检查不过关，便将两人赶到外门去。
于是张铁、韩立两人便整日钻研修炼这无名口诀，而前几天便是墨大夫约定检查的日子。
张铁直到那天，体内仍然是毫无感觉，自然是没有过关。
而韩立则神奇地达到了要求，这让那墨大夫一时间兴奋得近乎癫狂。
张铁心中自然极不是滋味，虽然他为好友韩立感到高兴，但心中不免埋怨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明明他也每日苦练，不曾有过偷懒，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不过就在张铁近乎绝望的时候，墨大夫却说有一种功法适合他修炼，问他愿不愿意。急需救命稻草的张铁想都没有想，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
就这样，经过一番倾诉，张铁的心情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
“也就是说你今后便转修这象甲功，而韩立则是继续修炼无名口诀的后续部分？”
“是这样的。”张铁点了点头。
“韩立这小子竟然能修炼长春功？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也拥有木灵根？！”郝野暗暗想道。
“那墨大夫他有没有修炼过这无名口诀？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让你们修炼这无名口诀？”郝野开始步入正题，尝试探寻墨大夫的隐秘。
“墨老？他好像没有修炼吧…也不是，事实上我们根本没见识过他老人家的武功。”
“至于为何修炼这无名口诀，墨老未曾说过。但是他好像对此特别着急，尤其前几天他检查韩立的时候，表现得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老弟你仔细说说！”郝野精神一振。
“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墨老就是特别高兴，但高兴的似乎有点着了魔，抓着韩立的手死死不放，似乎生怕韩立跑掉一样。”
“而且那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弟子，倒像是…像是看一件东西…”此时的张铁回忆起当日墨大夫的眼神时，仍觉得有些瘆得慌。
“一件东西？你意思是没把韩立当人看吗？”郝野提示道。
“呃…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怪…”
接下来，郝野继续旁敲侧击，问了张铁许多和墨大夫有关的事情。
张铁虽然第一次见郝野，但总觉的颇为亲切，，再加上毕竟刚刚救了他，因此也没有藏着掖着。
听了张铁的话，再加上他自己对墨大夫的印象，不知怎么地他的脑海中莫名觉得这墨大夫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尤其是针对那能够修炼长春功的韩立。
“韩立年纪轻轻，有灵根能够修炼…”
“这墨大夫行将就木，但他肯定不愿如此老死，又极迫切地希望韩立修炼有成…”
“能修炼意味着将来能延长寿命…”
“难道说…”郝野眉头一皱，在他心中，看似不相关的几个线索忽然组合成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之所以能生出这个怪异想法，主要是因为他之前看修仙界常识的时候有一处印象特别的深，那就是修仙界存在的“夺舍”现象。
所以他忽然想到，这快要老死的墨大夫是不是产生了夺舍的念头？！
可能是为了更长的寿命，也可能是为了更好的灵根。
夺舍三大铁则中，其一是不能夺舍凡人，所以墨大夫检查得知韩立能够修炼后，便变得如此疯狂。
现在的韩立已经算是炼气一层了，应该不算是凡人了，墨大夫真想夺舍应该可以出手了啊？
可是听张铁说，自那天起墨大夫就专门为韩立开辟了单独的石室，更是备好了许多珍贵的药草供他修炼使用。
难不成是养肥了再杀？郝野将信将疑。
关于夺舍还有一条铁则，只有法力高的人向法力低的人夺舍才有可能成功。
既然如此，那这不就意味着墨大夫铁定是修仙者么，而且修为肯定是比韩立要高的。
至于到底达到了几层，尚未修炼天眼术的郝野无从得知。
由于刚开始修炼没多久，郝野还没来得及修炼长春功最后面几页上附带的法术。
但现在他已经打定主意，既然修为进度慢了下来，接下来的重点便是修习仙家法术，这才是真正能快速提升实力的法子。
如果继续顺着“夺舍”这个想法往下捋的话，虽然仍有些地方说不通，但郝野逐渐确信墨大夫就是个修仙者了。
当然了，上面很多猜测都基于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墨大夫确实对韩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图谋。
至于真相如何，还需时间揭晓。
“也许是我太阴谋论了吧！”郝野自嘲地笑了笑。
可能人家墨大夫就是个纯粹的好师父，迫切想找个衣钵传人呢，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外人瞎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