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三易其主(大章,求票)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共轭父子的看着半数护航队成员被屠戮殆尽,对各种求饶惨叫抑或是指天骂地的情绪输出听而不闻,无波无澜。不然还想怎样?就只是一支受雇佣的护航队而已,搁到轨道线上搞不好连当旗协军的资格都没有。麦洪这些人其实就没搞懂事情的根本逻辑,老祖宗早就告诉你了,老祖宗没告诉你的鲁迅先生指定也告诉过你,瘦死的骆驼还真就比马大,一厢情愿和死鸭子嘴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啧,互联网真的没有记忆~”老王感慨的不行,“走个跃迁通道的功夫就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叫了,诶沧老师你说我现在要搁论坛帖子上发点棒子面窝窝头忆苦思甜啥的,他们不得给我捐款啊?”李沧眼前一亮:“大可一试!大有可为!”“草,老子丢不起那人!”老王比个中指,捎带脚又踹麦洪一脚,“这货耐药性有点强啊,嘿,老货,你咋还不死?”麦洪:“我...你...”此时尸兄和邱小姐的血已经在麦洪体内攻城略地,手臂皮下的血管纹路暴突,呈妖异的亮紫色从输血点一路向上攀爬蔓延,他的神志其实早就模糊,偏着个脑袋对着一边一动不动的看完了整场屠戮,眼球都拢着一层细腻尘埃,除了呼吸和轻微的抽搐几与死人无异。“他身上有一种和‘三角鳞’很相似的气质,三角鳞你还记得吧?”“那不是邱小姐的原体么?”“你这脑子时灵时不灵的是几个意思,小胡子胡先生才timi是邱小姐原体捐献者!”“呃...是吗?”李沧意兴阑珊:“再没有那样走运的时候了,就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没把他俩都用——”嘣!李沧一把扯过老王挡住自己,狂暴的冲击波将二人乃至大尸兄一整个儿掀出去几十米远,被爆炸血肉滋了满头满脸的老王那个骂啊,把这辈子最难听的话都过了一个遍。“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激动个什么劲?”“不是第一回也他妈会疼的啊!”“喂喂喂,老娘一眼看不到,你们两个狗东西又在鬼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李沧爬起来随手丢给老王一袋塑封包装的小东西:“喏,手术刀止血钳绷带凝胶,自己弄一下,我先走了。”老王嘴角一抽,骂骂咧咧,老脏了。其实俩人刚才离那么近谁都没好到哪里去,李沧没给大老王助兴他也跑不出爆炸范围,不公平的地方在于李沧自己对诸如异化污染、血脉毒素乃至血脉崩解的毁伤性等等这些东西通通相当不感冒,老王却得剥皮剜肉才能妥善处置,心中何等卧槽可想而知。李沧走到爆炸那个黑曜石一样反光的坑面前看了看,满脸悲伤:“我说吧,再没当初那样走运的时候了,这都还没走到允许祈愿的进程呢就timi坏了菜了,算了,那个谁,大尸兄,把这些异种能量基质铲一铲,连土一道打包带走!”“喔!”看来大尸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一整天到要走的时候李沧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对,不是那种面无表情的微笑,就是单纯的脸色难看,搞得安灏心里毛毛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挑动了这杀胚的哪根敏感神经,再酿血案。“那老登还真有材料价值啊?你怎么判断出来的?真不是为了出气?”厉蕾丝好奇的不行,“这都一天了!来嘛,好哥哥,给老娘笑一个嘛!一会人家可要拍照的!”“感觉吧...”李沧拨弄着剩了浅浅一个杯底鲜榨橘子汁的酒杯,玄学的一如既往,“你不懂,就那种感觉,唔,很神奇的,就像是有一股怪异的、冰冷的、让人兴奋的诡异暖流从胳膊升起,一路爬向心脏...”“让我康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冰冷的暖流,诶呦,我家沧老师手怎么那么好看,话说你最近为什么不玩游戏了,偶尔锻炼一下灵敏度嘛,老年人手速搞不好会严重拉低老娘期待值的诶!”火车跑着跑着,俩人同时愣了。厉蕾丝端着李沧的左胳膊,李沧定定的看着手腕上熠熠生辉的殄文字环。“曰!”“啊嘞??”彳亍口巴,反正这玩意灵光一现二现三现早算不上什么随机事件,不过自从莉莉安娜灵儿和喜娘相继以身饲虎一系列事件发生之后,这玩意似乎变得更加灵光了?以前骨头就是单纯的骨头和钙质能量,现在李沧就连瞅个茶叶盒子瞅时间久了都觉得眉清目秀凄凄惨惨戚戚的...啧。不愧是小币崽子评价为【后果自负】的系列产物,倒也没辜负为父不人的期许,我心甚慰!安灏带点醉意的提起酒杯:“沧老师,王董,还有厉小姐、太小姐,感谢诸位为闾丘所做的一切,不幸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幸运的是没有更多不幸的事继续发生,最终结果还是很美好的,我衷心希望您几位能常来闾丘看看,毕竟不只姆神陆,闾丘也是您的财产,亲生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干了,您随意...”加起来拢共五天五夜,一天参观三天做事又一天参观,情绪大起大落,不眠不休中间儿还喝了好几顿大酒,哪怕以从属者的身板子也吃不消这种折腾法,安灏现在还能站着举杯都已经是个奇迹。再瞅瞅对方,一个个容光焕发胶原蛋白duangduang的,安灏难免心生酸涩,老了啊,我安灏城主大人还是老了,精力不济了,我有愧于闾丘,愧对老婆,我...提一杯越想越气...tmd,照相!五十人的大桌座无虚席,几张合影下来,所有人满面荣光,这难得的合影都不用等将来,洗出来裱好了大概率就会直接上墙,而且是闾丘存在一天就不会被摘下来的那种。想想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参与者乃至有些照片视频都是他们负责跟拍保存的,将来会一起频繁出现在闾丘城的各种场合里供人瞻仰...谢谢!已经开始舒服了,请务必加大力度!想想要是护航队那帮吊人不乱搞的话,说不定也会出现在这个大厅里这张桌子上,更说不定还要挤掉自己这边的几个位置,突然就很有一种幸存者的偏差感,正所谓有人阿弥陀佛有人黄土埋脖,这个世界对咱老实人还是相当友好的!临走时,米娅姆米妮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李沧拽到旁边,背着人,两脸情真意切:“沧,求你,给我们一个孩子好不好,不会耽误你的,很快的,一下就好了...”李沧:众人:咱就是说就这么点距离能背的着谁的耳朵啊,别说厉蕾丝老王太筱漪这些六感通明的,连旁边那些闲杂人等都听的清清楚楚,安灏一张老脸上的体面眼瞅着快要蚌埠住了,看似满面春风微笑矜持,实际上吭吭吭跟tm个要熄火的单缸柴油机似的。噢哟~还很快,还一下就好了,想不到沧老师还是个深藏不露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枪手哈!李沧黑着脸一言不发,扭头钻进机场大巴一样停在那里的龟背龙虱,龙虱又duang的一下消失在同源通道中,颇有些光速逃离地球的意思...emmm,最低起码也是个亚空间跃迁的级别。同源通道中骸骨大门若隐若现的涤荡出迷离的辉光,厉蕾丝面色凝重,瞟一眼又觉得失落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尴尬的米娅姆,问:“录下来了吗?”老王后悔的直呲牙:“我哪知道会有这出儿啊!”“hetui,废物,要你何用?”“...”就很狼狈,咳,物理意义上的狼狈。李沧从通道通道爬出来稍微处理了跃迁伤再转一手基地,基本就只剩下窝在沙发捯气儿的份,呼哧呼哧,呼哧呼哧。金玉婧早已等候多时:“沧沧公主?”“嗯。”“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边...”李沧摆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过来的人都安顿好了吗,安灏老哥做事的能力是可以的,只是有些优柔寡断了,或许跟手上并没有足够压秤的分量有关,我先用狗腿子帮他顶一顶,调人过去要多久?”“都安顿好了,你救出来的人已经在二院那边住着,闾丘的祈愿医疗手段很粗糙,条件比较差,他们可能要多住院一段时间。”金玉婧抿着嘴唇,声音糯糯的,罕见没了蜇人的锋芒,“从其它扇区抽调的人手半年前就在路上了,距离姆神陆最近的一个大批次大概要一个半月左右才能赶到...你...真的没生气?”砰~老王推门进来:“你丫的,也不知道捎我们一手儿,老子从特么碉堡那边开车过来的,诶,团长大人也在昂?没上班?”金玉婧用力捏着手指:“嗯!”“怎么了这是?”老王抓起个苹果咔嚓一口,“不是我说你沧老师,别一到这种时候你就上听,咱团长大人可是长辈,给人留点面子,再说了,多大个事儿啊,皇帝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呢,嗯...反正就那么个意思...话糙理不糙,意会,你们意会哈!”“给我一个!”“钟,要削皮的,拿来给我~”等小小姐削完一个苹果,李沧头不抬眼不睁的甩出一道同源“你去幻境岛链。”一脚踹进去,而苹果则是不动声色的转移到他手里。太筱漪简直哭笑不得,捏着水果刀:“要不,我也过去看看?”“也好,就当是度假了。”厉蕾丝一屁股窝进沙发,顺理成章摸掉李沧的苹果:“累死了,每次你一说度假准没好事,那什么,真的不用我去啊?”李沧凝视自己的手掌,湿润的感觉和香气还在,怅然若失:“不用,狗蛋领着一堆三狗子五狗子和龙虱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出不了事。”“那彳...”“儿砸!哎呦妈妈的好大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饶其芳风风火火的冲进别墅,身上的军装制服都还没换下来:“你个死丫头,炫炫炫,都什么吨位了还只知道炫,大儿,喏,吃个苹果!”舒服了~厉蕾丝瘪着嘴:“这个家老娘是没法待了,你们无法无天了你们,这个家还有老娘的容身之处吗,我要离家出走,我认真的,老娘要离家出走!”“敢去网吧胡混老娘头给你拧下来!”“不去就不去!”厉蕾丝气鼓鼓的重新窝回沙发,生无可恋。“呵~”饶其芳不屑的撇一眼厉蕾丝,“老娘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儿砸,那边怎么样,好不好玩?”“您别说,挺有意思的!”李沧把苹果扭下来一半递给饶其芳,瞬间话多,“那种级别的浮空陆,轨道空岛再大侍弄的再精细也是没法相提并论的,这才多久,林子已经茂密到跟原始森林一个样了,嗯,基地也没法比,地形风貌、生态环境、物种多样性都不是一个量级的,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您去上面转转?”“好好好...”饶其芳兴奋的不行,美滋滋的吃着半个苹果,忽然狐疑的问,“等等,小崽子,你不是这么快又要走吧?”“咳...”“好你们两个小畜生,一个个的无法无天了,这个家还有老娘的容身之处吗,老娘还有哪怕一点地位吗,你们是真不把我这个妈当妈啊,这个家是旅馆吗这个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来不敢来想走不能走的明明是虎口狼窝吧?”“孽畜!你再给老娘说一遍?”“没...没什么...啊...饶其芳你...”“自觉点,跟老娘去地下室!”厉蕾丝端的是个硬气:“祸是李沧惹的,他凭什么不一起跟着下去啊?”饶其芳更是理直气壮:“我舍不得打!”“暴力狂!你再敢拆家试试?”“...”无疾而终。没吃晚饭的教官大人显然没什么底气,更没力气。孔菁巧把外套挂在门廊边上,偏头看一眼里面:“我去换衣服,小钟和筱漪怎么没回来?”孔大厨已经把一家人的胃口全部养到刁的不行,不为五斗米折腰在她这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神仙来了也得老老实实坐桌上等叫铃开饭,底气和力气什么的只是孔大厨的基本盘,她化身厨房暴君之后可是连骨气都要一波带走的!李沧顿时心虚的不行:“呃,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我呢,是过不去的,所以只能让老王和小小姐...”孔菁巧点头,笑着埋怨:“你们这群孩子啊,真是的,不过也别太累了,看蕾蕾刚才那黑眼圈重的,不知道还以为刚从网吧里活过来呢,我和暴力狂在基地也没什么指望,就盼着你们多回来看看,陪陪我们,你们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别觉得自己了不起,我知道你们的能力都很厉害,但世界这么大,人人可以祈愿,总会有别的人...呸呸呸...瞧我...我去做饭,你先休息!”安安静静。几秒钟后,已经恢复状态的金玉婧揶揄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伤到我们沧沧公主的东西吗,我不信!”“当然,而且有很多!”譬如縻狑虫族,譬如鲸姐第三条线,譬如分明直接存在于姆神陆但却触不可及的神性气息。格老子的,【毐毋】落下的“疤”全程隐隐作痛,李沧当时其实一直咬牙切齿暗戳戳的寻思着要不要把姆神陆刨坟掘墓,然而那种体量的浮空陆根本就不是可以靠狗力撼动的,哪怕他什么都不做轨道线都不管指不定都够他刨个几百年,这还是在有充足行尸来源支撑的前提下。这事儿timi没完!“李沧?”“嗯。”“你的表情像是想活吃了我...”“抱歉,走神了。”金玉婧撇撇嘴,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知趣。饶其芳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掐着孔菁巧把第一个菜端上餐桌的时间分秒不差的出现在楼上,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厉蕾丝走进浴室,招呼李沧:“昂,去洗澡了!”“好的妈。”然后孔菁巧喊:“暴力狂!跟你说过一万次了练完功擦一下再上来!地板可都是李沧和小钟一片一片亲手换上去的!知不知道汗和皮肤的油脂腐蚀性有多大?”“我擦了啊,是她没擦!”“你给我出——”“砰!”李沧召出同源通道,三狗子大包小包的开始往屋里倒腾东西:“孔姨,给您和我妈还有金鱼...姨...带了点儿当地特产,有吃的用的,还有点地产宝石做的首饰服装之类的小玩意,那边属于比较原始的画风,做出来的首饰有一种粗犷野性的感觉,您一会儿可以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对了,这个是钟建章特地给您挑的,放在我这来着,原来您一直喜欢晶洞这样的摆件吗,我也有这个爱好啊,雕出来的东西——”“啊,啊,我喜欢天然的,天然的!”想想摆在外面花园里那些让她她下班晚了都得绕路走的玩意,孔菁巧慌忙打断,“也不是晶洞,就是喜欢这种矿物结构的小玩意,嗯,天然的!”李沧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孔姨照顾家里家外劳苦功高,人得知恩图报,我李沧可是个念旧重感情的人,必须给孔姨好好安排点小礼物啊,不然像什么晚辈的样子。天然的?心思活络的李沧已经开始琢磨哪头行尸异兽哪只虫子的内外骨骼结构卸下来比较美观雅致了,孔姨可是国宴大厨啊,审美相当在线,看厨房看盘子里的菜就知道了,有点难选,不过问题不大。现在想想果然还是老索同志比较好打发,兴趣相投,就是实在不知道送什么送烟送酒也是一准儿莫得错。“我的呢我的呢~”金玉婧笑得眯起眼睛,两只手摊开,就差伸到李沧脸上了,“沧沧公主,姨姨这么疼你,你不会没给我带礼物吧,不会吧不会吧?”李沧嘴角一抽:“带了,而且是基地没有的东西。”“哦?你也知道姨姨喜欢古董的嘛,也不用太精挑细选啦,沧沧公主送什么姨姨都喜欢呐~”“嗯,您得到外面等,这个‘东西’不好在屋里拿出来。”哦豁~小沧沧这是突然开窍了?然后,一脸都要滋出甜水表情的金玉婧就对着从体型庞大的龟背龙虱盖板下面走出来的一群火烈鸟发起了呆。“这...这是什么??”“火烈鸟啊!瞧这颜色,多深邃,一点也不怕人呢这东西,养在花园里挺不错的,对了,还有绿孔雀,还有羊驼,还有...”金玉婧扭头推开门朝里边嚷:“菁菁,外面有一群大鸟,给炖了吧!”“...”饭桌上,金姨姨是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和李沧讲。饶其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奇的不行:“平时李沧回来你比我话还多呢!今儿尥什么蹶子?哑巴了?我儿砸打你了?”李沧:“...”微笑。保持微笑就好。金玉婧狠狠剜了眼李沧,气得手都在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给你们!又是宝石首饰又是漂亮衣服!他!给我!一群臭烘烘的大鸟!鬼才要他的鸟!”饶其芳笑得直拍桌子,鹅叫都出来了,大有和外面那群火烈鸟此起彼伏的架势:“鹅鹅鹅,像是我儿砸能干出来的事,这就是我儿砸能干出来的事!”孔菁巧插嘴道:“鸟怎么了,长得多漂亮呢,真的,那群鸟品相挺好,傻乎乎都不飞走的,要不等孵一孵再挑几只尝尝鲜呢,现在的话,是有点浪费了。”金玉婧血气上涌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奋力对着桌子上的菜狠狠出手,一吃一个不吱声。饶其芳笑了一会儿,突然扭头:“那你给老娘带什么了?”厉蕾丝呛住,垂着头含糊闪烁:“李,李沧不是都给你了吗,我们一起带回来的,那个鸟羽面具还是我挑的呢,嗯,就是我挑的,那个,我吃完了,孔姨金姨你们慢慢吃!”饶其芳呵了一声:“我就知道她肯定又把老娘忘在脑后了!”“怎么呢?”“那是野鸭子毛大氅的领口,哪来的什么面具,这蠢东西肯定是刚才临时看到的,反正李沧又不会拆穿她,呸,越来越有恃无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