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凡事突出一个狗字
整整三天下来,李沧可以说是不眠不休,没有让任何一只从战场上攫取到资源的虫族返回天空反哺血肉网格,也没有让扦剔虫再度发动那种共鸣控制虚空补给的消化技能。
肉眼可见的,卡在幻境与另一重空间内的巢穴之主变得无比暴躁,甚至略微显现出一丢丢颓势。
虫族是资源消耗率极高的特异种族,而血肉网格虚空榨取空岛物质的速率是极其有限的,此消彼长之下,巢穴之主几乎是以一己之力负担了整个虫群的消耗,41波虫潮下来,到现在都没有被榨干不能称之为奇迹吧,只能说每头成功的巢穴之主屁股后头都蹲着若干疯狂输出到吐的后勤大队,并且毫无疑问,这种肉身双向插头行为的能量损耗率高得惊人,否则以他们在幻影中看到巢穴之主和虫族的数量,幻境岛链需要面对的不可能仅仅只是这种小打小闹。
李沧下方的虫族尸骸堆积如山,多数尸体完整但干瘪枯朽,死相惨烈:“以肉身为桥梁天堑变通途,我是真的好奇巢穴之主面板上到底列着什么样的技能,这玩意要是能copy给空岛咱以后还怕什么跃迁风暴啊!”
“梦里啥都有,连基因锁才开到2阶段的虫子都压着你揍,就宁这小身板儿也配惦记巢穴之主本体?”厉蕾丝那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带给自己老爷们儿留的,一张嘴就怼得李沧直噎得慌,“不过这么一想的话,完全体的虫族最低起码虫均5个技能?抠掉浮空力场也还剩四个呢,还有它们的体型,再膨胀下去直接不适合在地面活动了啊,怪不得要吃土,地上哪还有别的东西给它们吃,你说这玩意该不会是虚空生物吧?”
“不是都标注给你了么,人家叫亚空间生物!”李沧红着眼珠子和天空之上的巢穴之主对视,血丝交织的眼窝是真的有血在往外流,以肉身为算力节点指挥这样一场千万狗海基数的高强度鏖战,烧cpu的速度已经不是他那变态又单纯的肉体自愈力所能即时弥补的,他忽然嘿了一声,乐滋滋的语气充满了一种叫做“嗟,来食”的气质:“四重封印五个阶段,有命赚没命花,可见哥几个还是太弱鸡,那什么姓王的瞅见没,伱的短期目标就是跟3阶段封印虫族单挑了,形而上学不行退学,嗯,我可以用个人名义捐款两袋金瓜子给你当奖学金!”
“我去你个乌鸦嘴的!”老王踩着一头撕裂者的尸体抡大锤,“2阶段你他妈都搞不定还惦记3阶段,区区两袋金瓜子,我呸,老子稀罕你那仨瓜俩枣的?”
“噢,这样吗?”李沧说:“我忽然想起来有一打儿背水一战让我给放在哪了,小小姐之前给我说这卡片有多少她要多少,照单全收!”
“爸爸!我的爸爸!!您的好大儿又叒一次迷途知返了!!!”老王胸脯拍的砰砰响,“义父您老人家就放一万个心吧,只要两打儿背水一战,别说什么几几阶段的虫子,完全体的巢穴之主老子都曰翻给你看,万事好商量,您可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
“姓王的?”
“诶,义母您请讲!”
“你公共通讯频道没关”
“▃”
小小姐的声音还是那样柔柔的,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李沧,回来休息一会吧,我在镜子里都能看到你脑袋上飘着蒸汽了,还有二十几天要熬呢,趁巢穴之主这会儿正安静。”
“没我在场调控的话,周转效率能维持到现在的二十分之一都勉强,而且狗海的死伤.”
“我刚才给你做了点吃的东西,吃了多少也睡一会。”
小小姐的语气柔中带刚,让人禁不住想起她在厨房挥舞菜刀锅铲时的凌厉模样又或者饶其芳和孔菁巧的慈眉善目,李沧顿时有点麻:“咳,那个.”
“就是,让幻境岛链那边的人顶上去,在我们后边苟了好几天,不知道还以为这破地方是我们家呢!快去快去,惹毛了小小姐你是准备让老娘以后跟你吃土还是怎么着?”厉蕾丝挤挤眼睛,不大熟练的阴阳怪气着,“您地下宫殿那不是还好些根水灵灵的小白菜望眼欲穿呢嘛,难道就不想背着老娘偷偷摸摸的去来一盘紧张刺激的昆特牌?”
“这么野?论变态还得是你!”
李沧无语至极的对她翘了翘大拇指,再给看热闹看得直呲牙的老王一记大魔杖,被这货轻巧躲过,老王赶苍蝇一样挥手:“快滚快滚!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为本王所统帅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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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索栀绘和秦蓁蓁一人抱着超大一盆煮泡面,吃得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看见李沧回来顿时笑容可掬,“蕾蕾都回来过三次了,一直不见你,外面怎么样,连小小姐刚才都受了伤呢!”
李沧顺手把秦蓁蓁的饭盆夺过来,稀里哗啦的吃着:“怎么吃上这种东西了,我timi咋是泡菜味儿的.这玩意狗都不吃!”
“那你还我!还我!你的饭在那啦!”秦蓁蓁露出两颗尖尖的护食虎牙,眼白翻得可大了,“小小姐做的泡菜可好吃了,半糖哦,剩下一半用梨子苹果代替,里面还有鳀鱼和虾干呢!”
小小姐果然偷空做了饭。
李沧愣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场的,要说这后勤官果然都带着点神奇属性,一般人还真应付不来岛上堪称丧心病狂的后勤需求。
“吃我的,蓁蓁说她减肥,把牛肉都挑到我碗里了,这不是有一两年没吃到泡面了,就还怪想的,基地后来生产的泡面总觉得不是原来的味道,就这个还是你‘超市’里的找到的呢,灾难发生前生产。”
“那都过保质期一年多了吧?”李沧稀里哗啦的把碗里的面吃完,又开始吃真正的饭菜,这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吃不饱的,“是不是挺无聊的,你们两个大概还得在这里窝二三十天,再忍忍,这次算你们运气不好,平时空窗期怎么着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天。”
“没有啊,我和蓁蓁玩的可开心了,蕾蕾藏了好多游戏盘唔.唔唔!”
“?”
秦蓁蓁讪讪的把手从索栀绘嘴上拿下来,慢吞吞的从屁股后面的沙发缝里摸出一张老式游戏卡:“珍藏版的,整个基地找不出来第二张,被我坐碎了.”
“你完了,趁那娘们还没回来你看看这两座岛上哪个地方顺眼,赶紧选个坑位。”
某种程度上,秦蓁蓁确实是个天真又老实的孩子,听李沧这么说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沧,目光充满希冀:“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的”
李沧佯装看不到,无视那双bolingboling的大眼睛,把那张支离破碎的游戏卡在手上掂来掂去,看得小丫头好一阵心惊胆战。
“啧,怪不得突然就要减肥了,下面是垫了铁砧子吗,居然能坐成这个样子?”
“我我我”
“200硬币,包修包好,现金结账,概不拖欠!”
小财迷瞠目结舌,小嘴张成O形,都能看到悬雍垂了:“你你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那你自己祈愿啊~”
“我你.”秦蓁蓁气鼓鼓抱紧了寄几的小肚腩,“连小孩子的压岁钱都要坑,黑了心的铁公鸡,哼,哪有这样的人嘛,我要用工分卡结账,你第一次单项跃迁点出来就坑了我10工分卡呢,还有还有,买海鲜那次,吃小馄饨那次,一共55工分,都要扣掉!”
“不还!你找贝老银币报销去,而且我这里也不提供货币兑换!”李沧恶狠狠的威胁,“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大雷子饿的很快的,最多五六个小时就要回来!”
秦蓁蓁如遭雷殛,瞳孔放大,半滴眼泪从逐渐虚无的大眼睛里面滴出来:“你明抢!”
“这叫社会的毒打,轨道线上哪儿有好人啊,不止我抢,所有人都在抢,只不过我刚好比较擅长这一块罢了~”
索栀绘都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但也不忘将岛上的传统艺能发扬光大:“嗯嗯,她还偷拍你,卖照片,倒腾你用过的二手碗筷茶杯靠枕枕头床单,靠着沧の周边月入大几千硬币呢,让她赔钱,让她分成!”
秦蓁蓁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被卖掉:“绘绘你???”
李沧:“嗯咳!”
秦蓁蓁泪眼朦胧被欺负狠了,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上开启广口瓶模式,乱七八糟的碎碎念:“要钱没有,要身子白白的有一条,你随便拿去抵债好了!”
“我们做小的容易么我们,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我们攒点小钱钱补贴家用怎么了嘛,我们容易嘛我们,我们招谁惹谁了,哇,人家封建社会丫鬟还给月例银子呢,逢年过节还有赏钱呢,你呢,不光一毛不拔,不光要人家贷款上班,还要惦记人家的嫁妆!”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媳妇领上床媒人扔过墙!狡兔死走狗烹!”
索栀绘说:“李沧没给你开钱么?你把楼照和租房钥匙还他可能还会显得理直气壮一点!”
“我不!”秦蓁蓁咬牙切齿,“姑奶奶辛辛苦苦嘤来的凭什么还回去,我以后还要靠那两栋楼养老呢,不给,打死不给!”
李沧吃完了东西,挥出一抹绿光把游戏卡修复如新:“你!欠我二百硬币!我出来要看到借条,不然把你吊到房梁上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借我李沧的钱不还!”
说完就进了浴室洗漱。
“沧老师眉头皱得好深,不过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什么伤诶?”
“一把年纪还卖萌卖得顺理成章的也就是你了。”索栀绘白她一眼,指了指太阳穴,“小小姐说现在很难有东西能伤到他,只有这,你把那盒艾灸放哪里了,一会我们帮他按一下。”
“我找找。”
几分钟后,李沧穿了件中长睡裤棉衬衫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你俩这是要玩塔罗牌占卜吗,烟熏火燎的!”
“沧老师你不是吧,连艾灸草团都不认识,快来快来,我手艺很好的,先艾灸再刮痧,绘绘负责给你摁头,封建时期地主老财都没这么享受的,至少能抵账5020怎么样?”
“5块!多一毛都没有!”李沧呵一声,“嗯,你还得小拉索分一半!”
秦蓁蓁嘟嘟囔囔的上手了,声音里全是残念:“衣服脱掉,谁让你躺,快趴好啦,真是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你这样子是要加钱的!”
艾灸还没烫两下,李沧微微的呼噜声就已经响起来了,秦蓁蓁瞅了瞅埋在自己腿上的那颗脑袋,眼珠子一转,丢下东西抄起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刚开始是一个人拍,然后是两个人拍,各种剪刀手比得不亦乐乎。
“哇,绘绘绘绘,你快看沧老师的背,大魔杖上的那只脊蛊是不是在沧老师背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以前比这还夸张好多。”索栀绘坐在另一边,伸手在脊椎上面比划着,“从这里到这里,连后脑都是,很吓人,那种程度他居然还能坚持着走路连大夫都觉得匪夷所思,现在看起来已经显得很正常了。”
秦蓁蓁想摸,又不敢下手,于是跟索栀绘一样手足无措的比划起来:“都没有疤的嘛?”
“有,以前好多,简直像把脊椎胡乱掏出来又缝回去的一样.”索栀绘说,“不过我只是有次刚好赶上手术取样和治疗的时候瞥过一眼他的背,具体不大清楚,我大学期间不是都在魔都上学故意躲着他嘛,实在忍不住了才回盐川一次,你别听蕾蕾嘴硬,她其实偷偷回来好多次的,应该经常看,偷偷来偷偷走,李沧自己都不知道。”
“咦,爱情的酸臭味,还是超级加倍的!”秦蓁蓁撇撇嘴,“我怎么就没念上大学呢,啊,这该死的世道真的容不下姑奶奶的天纵之才盛世美颜!”
“所以你高中”
“我上的是一贯制连读啊,你忘了吗,我道上诨名大力丸号,力气超大,情窦初开已经太晚喽,等周围的同学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姑奶奶忽然发现他们每一个人每一对小时候都被我揍过欺负过,别人谈恋爱,我给他们当保护伞,别人约会,他们约我踢球撸串喝酒,别人毕业舞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只配开运动会擂大鼓扛大旗,呜呜呜,我真的好惨啊啊啊!”
“为什么听起来感觉你像是蕾蕾的青春mini版呢?”
“人家上高中就已经变得很温柔很温柔了好不好!性格和以前一点点都不一样的,但是没用啊,完全没用,高三上学期还有人叫我去帮他们打群架你敢信吗,不,你不敢,你也不知道这种事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残忍呜呜,有一整个学校的善男信女拿姑奶奶当兄弟啊,我的路都被他们走完了,我无路可走啊,我是被架上去的!”
俩人聊着聊着,秦蓁蓁的声音就渐渐小了,带点婴儿肥的脸颊透着热气,眼睛带点水盈盈的,人在沙发上不时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扭来扭去,索栀绘抿着细薄的嘴唇,瞥一眼某人的脑袋,腹黑的笑而不语。
秦蓁蓁踌躇半晌,索性直接开摆:“挪,挪一下吧,他这样睡会不会落枕啊,而且,他喘气,好,好热的”
索栀绘继续当起大鹅:“鹅鹅鹅!”
“诶呀你怎么这样,我都没有嘲笑过你嘞,你都.你都哗啦啦.”
“你不是狗头军师,我看你是想见狗头铡!”
“快点快点,我,我感觉好想嘘嘘.”
“小蓁蓁同志!你那些引以为豪的理论知识都白学了吗?你确定是想去洗手间?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