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别扯到我就行

“来来来,这个问题,值得好好辩论一下。”李承乾道,“咱们到外头去辩论吧。”

几人往出走,同时,有人给他们把坐的地方收拾好,光禄寺厨房小院,最舒服的地方,就是一架葡萄树下面,葡萄花败了,上面是一串串小小的葡萄。

当然是不能吃的,甚至连酸味都没有,吃到嘴里,就跟吃了无味的草一样。

那里已经有坐的地方,是下棋的,走的稍微慢了一步的李承乾,被其余四人抢到座位,刚好四个石凳,没有他的。

四人显然没有给他让地方的意思,没办法,李承乾只得自己去找坐的东西,他最后,直接让人把老胡的座位搬来,自己坐上去。

能供老胡在上面打盹的座位,自然是很大,很舒服,李承乾躺在上面,引来几人的羡慕眼光,这个可比他们的硬石凳舒服的多。

“哎,这就叫后来居上。”李承乾得意道。

老胡也跟上来,李承乾大为不满。

“肉卤上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吗?”李承乾道,“夹肉的饼子,还有凉皮呢?”

老胡被李承乾一番话挡住,他只得回去,继续做吃的。

“既然要辩论,你们四个刚好分组,两人一组。”李承乾道。

李佑弱弱地举手,他道:“我不想辩论。”

他说完,看向李丽质,要是李丽质也不想,那他们二人自然不用参加。

而当他露出哀求眼神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李丽质本来并不大的兴趣,被李佑提起来,李佑辩论,痛苦,她就快乐,所以,辩论是快乐的。

这个逻辑没毛病。

“我要参加。”李丽质道。

李佑惨叫一声,还能怎么办?他只能混入其中了。

“你们选择加入谁的队伍?”李承乾问。

“我要加青雀哥那一边,青雀哥,你你赞同什么来着?”李佑道。

李泰一脸嫌弃:“是原来的船的说法。”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李佑道。

他觉得李泰胜算会比较大,果断加入李泰这边。

“反正这两个观点,都有各自的道理,丽质,你加入另一边行吗?”李承乾问。

“可以。”李丽质道。

“那就开始吧,”李承乾道,“是原来的船的,是正方,不是的是反方。”

“正方辩手,请开始你的发言。”李承乾貌似很专业地道。

李泰道:“我认为,这艘船,是原来的船,原因很简单,这艘船,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名字,没有变过,我们就是靠这个分辨不同的人的,船也一样。”

“青雀哥牛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李佑在一旁疯狂打call。

“一号辩手发言的时候,二号辩手不要插话!”李承乾道。

之前他们没多大反应,李承乾又是表现出这么专业的样子,他们都很奇怪,怎么高明哥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辩论,什么时候有这么些新说法了?

“反方一号辩手发言。”李承乾继续道。

李恪道:“青雀,你的说法不准确,高明哥说了,这艘船,整个的零件都换掉一遍,我也拿人举例,人要是把身体所有部位都换一遍,他还是原来的人吗?肯定不是了啊……”

李承乾简直服了,怎么好好的一个辩论,搞得有点吓人了呢……

说着说着,就要把人大卸八块,更换身体?

不过这种事情,李承乾并不能管,他是裁判,不能掺和辩论,哪怕辩论变了味道。

他道:“正方二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佑一个激灵,他也要说?他只是想混一混,能混赢是最好的,他才选的李泰。

“我觉得青雀哥说的很对,嗯,就这么多了。”李佑道。

“……”

其余几人都服了,说的可真简短。

李承乾心里暗暗叹息,猪队友啊,李泰想赢,看来只得靠自己了。

但他还是得告诉李佑,真正的辩论应该是什么样的。

“阳杰,辩论就是对前一个对方辩手的观点做出反驳,不是像你这样,敷衍几句就行。”李承乾道。

之前已经有两个人辩论一轮,李佑大致知道该怎么说,他就是不想思考罢了。

“反正,我觉得还是原来的船,谁都不能说服我。”李佑道。

他也算是表明自己的观点,不能要求太高。

“丽质,你呢?”李承乾道。

李丽质道:“青雀哥哥确实少说了一些,你说的是全换,他只是说名字没变,说的太简单一些。”

她只是针对李泰说了说,李佑的发言,根本没什么意义,她没必要说。

李承乾也懒得再说顺序,他道:“自由辩论吧。”

李泰清清嗓子,他准备一打二了。

“还是用人举例,哪怕一个人,身体换掉,只要他心里认为他是自己,那么他就是自己。”李泰道。

李承乾听到这一句,小心肝猛地一颤,特么李泰这家伙,怎么总感觉是在暗示什么东西的样子?

他貌似就是换了身体的一个灵魂,这特么,辩论有风险,辩论要谨慎啊。

李承乾心中暗暗想着,要不要叫停?要是这二人说着说着,说到他这里怎么办?

显然,李恪没有想这么多,他在想怎么反驳李泰。

“有个词语叫做日新月异,我们就是这样的,前一刻的自己,和后一刻的也是不一样的。”李恪道,“就像是水一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一直在变化。”

这下子,李泰头大了,他真的不好反驳,连孔老圣人的话都搬出来,还用的很恰当,叫他怎么反驳?

他沉默,这次似乎要输。

李佑道:“船是死的,水是活的,人也是活的,活的东西,一直动弹,当然是一直变化的。”

李泰一愣,这小子,关键时候,挺管用的嘛,说的不错。

这下轮到李恪头疼,船是死的,确实是这样,李泰一开始用人当做举例的对象,给了他机会了,现在,李佑指出这一点,他的优势没有了。

李承乾心里安定一点,总算不讨论人,这才对嘛,说说船的事情。

同时,他又有些想帮李恪,这也不难反驳,船是死的,但也是变化的,二者并不冲突,但显然,李恪暂时没有想到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