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谈生意
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就包括张大胆王小二甚至是荷花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们都能猜到这个范天河初来乍到说话还神秘兮兮的,其中会不会有诈还很说不清楚,而自己的庄主竟然在跟他大谈金钱生意。
这样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
范天河也不敢相信陈生竟然会是这样的人,跟他在江湖上的传说完全不一样,真是高人啊,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都是如此的不正常,不走寻常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范天河怔怔的看着一脸正经的陈生说道:
”放心钱不是问题,我们一定会让你满意,只是这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呢。“范天河觉得事情还没有说出来对方就已经答应了,并且开始谈薪水酬劳的问题,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陈生以很快的方式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事情不是问题,钱才是问题,你们的司马帮主打算出多少银子让我帮忙。“范天河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打量着他,非常认真的说道:”一万两银子……“
张大胆与王小二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又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荷花姑娘更是没有听说过这样多数目的银子。
而陈生还是像刚才那样平静,一丝不苟道:”一万两银子就想请到我,没意思的事情违背良心的事情十万两我也不会动心,不过我想知道是做什么事?放心,你只管说,这里的人都不会背叛我,除非你们会背叛我。”
“帮助我们抢劫,抢劫尚可行打算送到皇宫里的东西,这个东西非常珍贵,是汪相思梦寐以求的宝贝,只要您肯出手帮这个忙,我们一定能把它弄到手,只要截住了它就能扼杀其中的很多阴谋,平息江湖上的很多动乱,造福大明王朝的很多子民……
如果你真的感兴趣的话,我们的司马帮主非常乐意跟您见上一面,把其中的事情原委跟您详细分享分享,相信您听了之后也会非常激动。”范天河那清晰的口齿把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说的很传神,很到位,说完滔滔大话之后他将目光望向陈生。
陈生果然听到了前所未有听到过的东西,他早已料到这件事情必然是一件大事,没有那么简单,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跟宦官尚可行有关,会跟东厂督公汪相思有关,会跟大明王朝的子民有关,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确实很好奇。
但他压制住了这个好奇,因为很多人的死亡就是出在好奇心上,望着范天河那坚定的眼神道:“这件事情的确不小,我需要考虑考虑……麻烦你回去转搞司马帮主给我一段时间思考。”
范天河听到这样的话觉得很有希望,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并且还补充的说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尚可行掉到山崖下并没有死而是成了残废……还扬言一定要找到你,你可一定要小心。”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这些事情你是怎样知道的?”陈生非常小声的问,似乎生怕周围的人听到,而这并非它意。“我们是中原第一大帮,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日子,不过你也不要多想,我们这都是好意。”
陈生点点头,知道这些江湖上生存的人一定会有他们的本领,何况听他说这个太和帮还是一个不小的帮派,那他们在江湖上一定有很多眼线,自己以前杀的蔡上皇他们都查到了,看来他们的确有一套。
“你们为什么要找我?”陈生回头看着范天河冷冷的问道。“至于为什么找你这个问题到时候我们的司马帮主会跟你解释,我所能告诉你的是司马帮主胸怀大志,一心想要报国恨无门路,他最大的理想与志愿就是当个大官造福百姓,可这样的夙愿很难实现,不过以别的方式也可以报效朝廷,你说是不是呀……”
范天河继续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司马帮主非常仰慕你,再三叮嘱我一定要请到你,非常乐意跟你合作,这是我们的地址,等你想好了就来找我们,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加入。”说着话留在桌子上一张类似于信纸的东西,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身为太和帮的副帮主范天河能降下如此身段来请陈生去帮忙,可以见得陈生现在在江湖上的地位与声望。绝对是新锐的大咖级别,新锐的天才级别,然而至今他才知道自己窜红了,并且红透了半边天……
这样的感觉很爽,真的很爽,没有成名的人是体验不到的……
自从朱厚照这个yin王在洛阳操练场上,受到香满天的儿女刺杀未遂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在没有捉到香满天等刺客之前朱厚照还不敢离开冷知府,也不敢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他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暂时决定就在冷知府中歇驾,等这件事情平静了之后再做打算。
本来他觉得香满天的女儿出现了,他凶猛的锦衣卫很有可能顺藤摸瓜就能轻易找到香满天的藏匿之处,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叫做什么陈生的小子救走了,中途还失去了所有的线索,甚至连一些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转眼之间,当他们接到消息,陈生小子忽然又出现在刘百万的家中时,立马派出最强大的力量前去围剿,似乎这次是瓮中捉鳖手到拿来,但却没有想到还是失手了,不单失手就连主帅尚可行的脚也失去了。
这样的羞辱,这样的讽刺,无异于一张硕大的手狠狠打在了朱厚照那不知羞耻的脸上,当然不知羞耻的人往往觉得自己最有脸,身为天子身为一国之君,他无法咽下这口气,非常恼恨陈生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甚至到现在连他的籍贯都没有查到。
这让朱厚照感到寝食不安,似乎陈生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晚上就连玩弄女人的心思也减退不少,就连做噩梦就是在捉拿陈生,这样的浑浑噩噩的生活实在是一种折磨。
当然尚可行有他自己的打算,自从上次审问过冷知府冷难容之后,对他的威胁与逼迫似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那是一个还没有下雪的夜晚,冷知府中冷冷清清凄凄凉凉,一阵寒风刮过院中的古树,假山、石阶、亭台、曲廊都在颤抖。
不仅东西在颤抖,人心在颤抖,甚至整个冷知府都在颤抖,冷知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胆战心惊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京城到来的天子,这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义务,不光他们伺候就是连他们的老爷冷知府都不敢走开半步。
他们都巴不得皇上早早的离开,可以让整个冷知府安静一些,可是他们越这样想皇上越不会很快走掉。
令冷难容头痛的还远不止这些,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来自尚可行这方面的压力,像是一个大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此时正是夜半时分,知府的后堂上明灯高燃蓬荜生辉,然而气氛有些异样。
只见冷知府那略带佝偻的背影,颤颤微微在灯影下晃来晃去,那晃动中带着寂寞带着无助还带着心酸,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刻他慢慢停住了脚步,抬起干巴巴如同骷髅的右手捋了捋额下长长的白色胡须。
头上戴着厚厚的棉帽,身上穿着黑色棉袍,轻轻的咳嗽两声重新坐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瓷器茶杯缓缓吃了一口热茶,回头看着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的貌美中年妇女,说道:“这件事情很棘手也很难办,我想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决定下来。”
那中年妇女皮肤保养的很好,正是他的夫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的样子,相反她并没有太多的烦恼与不顺心,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吧老爷,没有过不去的槛,皇上在咱们的府上住着咱们只管好生的伺候着,说不定那一天圣山高兴了就把比这个乌纱帽再往上面提提,这倒是正是……
至于抓什么香满天,陈生的事情,你也不用瞎操心,尚大人那么高的本事还没能抓住他们,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我说的这件事情并不是抓香满天与陈生的事情,而是尚可行要咱们办的事情,他想要哥哥的剑与剑谱,已经催过我很多次了,再不给他个交代只怕很难推脱过去,要是把他惹恼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冷知府看着风韵犹存的夫人,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干涩,他又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继续说:”他要是在皇上面前参奏一本,把咱们加些“莫须有”的罪名,那咱们的性命只怕也很难保。我想当今圣上绝不会觊觎哥哥的东西,想要哥哥东西的肯定另有其人。”
“谁,你觉得是谁,难道是尚大人?”冷风人圆睁着丹凤眼好奇的问道,“我看这个家伙就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