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某次董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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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敏最终还是没有下去见菲碧，通过助手偷拍的照片，金英敏看到了菲碧的外貌，助手也描述了一下菲碧的气质，金英敏当时很想下去亲自邀请菲碧，就像李秀满培养BOA一样。

不过，很快金英敏想起了朴英民说的，菲碧是SUNNY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因此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无他，就算她把菲碧招进来，训练什么的还是掌控在李秀满手里，再加上菲碧和SUNNY从小的关系，菲碧早晚也会成为李秀满那边的人。表面上看撒满公司万众一心，其实私下里早就四分五裂了，毕竟就是这些股东逼得李秀满把股票卖给了艾回。

撒满公司确实是要到日本发展，给艾回一部分股票也是商业规则，问题是，他李秀满卖的太多了，明显在警告这些韩国的股东们大不了他李秀满不玩了。

在金英敏看来，经营商业公司和经营经济公司差别不大，都是在经营产品，经营品牌，只不过经纪公司的商品利润大了点，品牌的过时速度快了点而已，想要赚钱任何商人都需要不断拓宽自己的销售渠道和门路而已，在商业操作角度，他可不认为李秀满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金英敏已经不再满足仅仅于开拓和建立海外市场，他要做个顶级的职业经理人。现在金英敏已经将工作重心放到了撒满公司本部的业务上，近年来由于对SJ的运营的一些建议，尤其是SJ－M分队的成功让金英敏在董事会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经过不断的游说金英敏终于得到了SUPERGIRL计划总监的位置，这是撒满公司多年以来第一次由李秀满以外的人全权负责公司首推艺人的运营。

在所有人看来，日本和美国市场是由李秀满开拓的，但是目前除了BOA以外，DFSQ虽然宣传的很火，但是事实上在日本一直都被杰尼斯的偶像们牢牢地压制着。从外务报表上大家都看出来，公司的国外计划大部分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至少在投入产出比上不能让人满意。而由金英敏负责开拓的中国市场，却令人欢欣鼓舞，因此金英敏一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中国籍的女孩加入这个第一次由他总负责的组合中，延续他在中国市场上的胜利。

但是天意就是这么弄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好在之前金英敏已经将他的远房亲戚送到中国留学了一年，沾上了中国的一点香火，但是那孩子的性情实在是让她的父母给养偏了，像个不问世事的公主一般，一门心思就是玩和跳舞，再不就是梦想着结婚后怎样怎样，从来不对事情进行深入的思考，最重要的是她辈份比金英敏大，弄得金英敏每次看到她做出令人无语的事情后都不能说什么，只能去厕所偷偷地用头撞墙。

金英敏每次想到那个名字都头痛，你说你怎么也算是我这边的人吧，但是没心没肺地和所有人都能玩一起去，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我的表姑！

更重要的是表姑你的中文能不能说溜到点，说话那么洋气你以为中国人不知道你是外国人吗？还想独自在中国旅游！金英敏一想到他表姑找韩庚练习中文的事情他就又想要去撞墙了——这里是韩国最好的经纪公司，不是婚姻介绍所！！说什么学习一种语言就要先学习怎么说“我爱你”，没看到人家韩庚见了你就想躲？！这都谁教给你的我的亲表姑！！

好吧，金英敏完全不明白，艺人对粉丝们说“我爱你！”时，粉丝们会有多么激动。

而其他的，像什么练习生约会啊，什么练习生和老师约会啊，什么练习生和艺人约会啊，那些都是小事，公司的公关团队早就有各种预案，金英敏也常常觉得这帮人还真的令人感到新鲜，不愧是娱乐圈的预备人才，娱乐到死的精神贯彻的很是彻底。

金英敏头痛的事情一个是表姑，还有就是撒满公司内部来自另外两方的指手画脚——是，我金英敏不是专业出身，但是我比你们更懂得如何运营一家现代化的企业！

娱乐圈不就那么点事吗，想出名，靠绯闻！想赚钱，靠绯闻！想获奖，靠绯闻！多大点事，资本运营下的娱乐圈你们这些老东西懂什么！从中国回来的金英敏学到了两句话：揭开现象看本质。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所以他深刻地明白，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字：名气。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件头痛的事情，该死的朴英民没过脑子就给自己打了电话。是，那个叫宋菲碧的女孩天赋是不错，但是李秀满的侄女都明明白白说了那是她的至亲好友，你是想往我这边塞个炸弹吗？你还堂而皇之地把这件事写到工作记录里汇报给董事会了，混蛋，闲我事不够多不够烦吗！

就是这样，董事会新的一次例会上，李秀满提到了金英敏接到报告后，并没有去邀请宋菲碧，并且说金英敏只懂得商业运作，根本不明白娱乐圈的操作方式。

李秀满隐隐约约地指桑骂槐后，又将准备好的文件散发给众人，笑着说道：“这个资料想要找到很麻烦的，不过好在我们公司的面子够大，能查出来的都查出来了。”

等众人简单看过后李秀满介绍道：“宋菲碧，美籍，父亲是华裔印尼人，母亲是韩国人，生于1991年6月28日美国剑桥市，1997年随双亲到达印尼，但很不幸在南洋事件后成为孤儿，在夏威夷治疗了1年多，出院后回到韩国，由她的外祖父外祖母抚养。后来她的外祖父外祖母陆续过世，独立在首尔生活了2年，曾经在汽车修理厂、高级饭店打工。资料显示，在美国至少有两百万美元的遗产等待她继承。另外，当年她回到韩国的时候还上过报纸和新闻。之后，大概是04年的时候，疯老头事件的幸存者也是她，也上过报纸。”

“李理事，我打断一下，我有两个疑问，既然她有那么庞大的遗产，为什么不回到美国去，在她亲人都过世以后，这是第一个疑问，第二疑问就是，既然有遗产，为什么还要出去打工。”一个股东问道。

“恩，我了解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她出去打工是为了给生病的外祖母筹措治疗费用，而她要继承的遗产来自她父亲的家族，在没有成年以前，是无法自由支配的，这是受到美国法律保护的。至于为什么没去美国，她自称是因为在这里有好朋友，不会觉得孤单。”说到这里，李秀满笑着顿了顿，看到所有人都点点头才继续说道：“另外，因为家庭和性格原因，初中只读了一个月就辍学了，原因嘛，是因为她患有面部辨识障碍这种特殊疾病，简单的说就是记不住人脸，在初中阶段，这一特点足以让周围环境对她产生巨大的压力，所以才会辍学。不过，经过测试，她的文化水平相当高，同时外语方面的天赋也令人吃惊，能够熟练掌握和运用英语、日语、粤语、官方汉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常用语言，另外，听说她还准备参加SAT考试——没错，不想经过韩国的高考系统，而是直接报考SAT，在达到高中生年龄后就报考。”

“秀满，这样的人才，能到我们公司做艺人吗？”大家纷纷对此表示疑义，毕竟能够考上MIT的人根本不会看上娱乐圈，至少看不上韩国的娱乐圈。

李秀满示意众人少安毋躁，并接着说道：“重点还是源自她的病症，面孔辨识障碍，现在她只记住了一个人的脸，那就是SUNNY——李顺圭，并且不愿与她分开，她们商定好的是在SUNNY出道后，希望我能安排宋菲碧成为SUNNY的贴身助理，我想这一点大家还是会给我个薄面的。”

众人心想，何止薄面啊，先不说这个丫头16岁的时候能不能考入MIT，只说掌握那么多语言的人才到哪都是重金难请的，出场费都是按照每分钟万元计的，结果遇到个主动想要当助理的，李秀满你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恩，给顺圭留位置留的好，留的妙，我们董事会的决策也很英明嘛！

于是众人纷纷微笑称赞李秀满果然为公司着想，果然是撒满公司的中流砥柱芸芸。

金英敏不露声色地和大家一起称赞则，心里却五味陈杂：混蛋，当助理？混蛋朴英民，你特么就没说助理的事情！

李秀满看了一眼金英敏，又道：“SUNNY测试通过那天，就向我推荐了宋菲碧，我当时很好奇，正好手边工作刚刚完成，就去见了见，结果。”说着李秀满拿起宋菲碧的照片，并接着说道：“惊！为！天！人！说实在的，这种外貌，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见，以前总说什么四大美人，什么倾国倾城，说什么沉鱼落雁，我想在座的各位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见识的漂亮女人比吃的饭还多，对于那些说法都会不以为然，但这个人，以我的眼光来看，这种绝色，至少能做到亚洲通杀，欧美那边也应该没有问题。”

由于撒满公司的股东不仅仅是娱乐圈人士出身，而且非娱乐圈的人非常多，所以他们评价艺人的好坏就完全没有了艺术上的标准，毕竟那些东西普通人是分辨不清楚的。因此，对于这部分股东来说，长的好看不好看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而渐渐地，撒满公司的董事会上，懂行的人不再向不懂行的股东讲解艺人的个人能力了，毕竟每天经手的艺人和练习生实在太多了，就像对于想要养猫的人来说，什么样的猫好？这是没有固定的答案的，但是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那就是这只猫好看不好看，可不可爱，其他的能力还有素质都不再考虑之内。（折耳猫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被人为创造出来的。）

同样道理，撒满公司董事会里懂行的人拧不过不懂行的人，渐渐地开始用颜来评价艺人，这下就方便省事多了，而且，毕竟偶像经纪公司对艺人的要求可不是什么创造力，而是执行公司决定的能力。

金英敏看着菲碧的照片，不由得也认同李秀满的说法，但是嘴上却说：“作为普通人，确实是个招祸的脸，如果没有整容，那么她从初中辍学也可以理解。”

众人：是啊，是啊！

“关于整容，我这里有她从到达夏威夷至今的所有照片，每年都有，有些照片还上了新闻，一开始说过，就不多说了。另外就是她母亲宋慧仪的一些照片，高中时期的，还有哈佛医学院的毕业照，都可以证明宋菲碧没有整容。”李秀满又笑着说道。

李秀满等大家详细看了照片后，又严肃地说：“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了，经过测试，宋菲碧拥有绝对音感，而不是绝大多数艺人拥有的相对音感，音域达到惊人的六个八度，肺活量是游泳运动员级别的；其次，舞蹈方面，身体柔韧性非常好，力量甚至足够跳B－BOY，虽然没有系统学习过，但是拥有惊人的记忆力，可以一次性学会任何第一次接触的舞蹈；最后，身体方面，目前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六五，同时她还有个特点，小腿骨非常直，像做过手术一样，从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可以认定没有做过腿骨拉抻手术。另外我观察过，由于没有接受长期的训练，手脚静脉都没有突出显露的，将来也可以向手模足模方面发展，这一点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艺人所没有的一个巨大优势。”

“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别说你是想要她做艺人，你刚才也说了，面孔辨识障碍使得她在人际关系方面会弄得一团糟，这样的人如果成为IDOL，先不说如何与其他艺人打交道，首先就是要考虑粉丝们会不会接受。”金英敏觉得必须反击一下，毕竟董事会里的人都知道是他先知道了宋菲碧的存在，但是他连去见都没见。

李秀满点点头说道：“我认为这样的人，我们撒满公司必须掌握，虽然让宋菲碧成为助理，对我们公司百利而无一害。但是，既然她的条件这么好，而我们公司的公关团队也是专业级的，拥有许多业内没有的危机公关经验。”说到这里，李秀满恨恨地看了众人一眼，毕竟以前几个团队的合约如果更改必须要董事会通过，但是这帮该死的资本家根本不松口，弄得他与很多弟子反目成仇，社会上对他和撒满公司也是骂声一片。

李秀满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说道：“粉丝那边不用考虑，我敢说，任何一个艺人都记不住他的粉丝，所以没关系，这个顶多是大众拿来调侃的素材。而对于人际交往，这样的人成为IDOL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放心才是，不喜欢与人交往，也就是说在合约到期前，最没有可能谈恋爱的就是她，当然我这只是推测。另外我们有出色的公关团队，所以可以帮忙接手这方面的工作，同时如果能够加入新组合，可以根本不用考虑人际关系方面的问题，只要熟悉和协调好与其他成员的关系就可以了，就像SJ的韩庚那样。”

金英敏听到李秀满的话毛都快炸起来了，心说你还真敢想啊，都已经按插了一个SUNNY了现在还要按插一个人吗，所以立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让她加入SUPERGIRL吗？我觉得她在处理与队友的人际关系方面很难像韩庚那样，所以这样的人对与团队的团结和默契的培养很不利，我觉得不是很妥当。而且如果能力真的那么强，我认为李总监还是把她作为第二个BOA来培养的好，各位认为呢？”

众人：是啊，像BOA那样SOLO也不错啊，而且会多门外语，先天就比BOA有优势，甚至可以直接安排在日本出道后反攻韩国啊。

李秀满眯眯眼，看了一下众人，又看着金英敏说道：“这里有三个问题，第一，还是面孔辨识障碍的问题，她除了SUNNY以外对谁都有很强的戒心，大家都知道，不论SOLO还是组合，团队合作才能得到好的成果，如果对助理团队也不能相信甚至反感，那么失败是必然的；第二，大家想想，如果她真的考入了MIT，那么对新组合的形象提升有多大，至少我知道现在预备组合里的好几个人都准备放弃今年的高考，这对IDOL组合的形象极其不利；第三，她本人的原因，刚才的那些都是在SUNNY在场的情况下完成的，SUNNY也说了，如果没有她，宋菲碧绝对不会搭理我的，就算我是撒满公司的高层也一样，社会地位对她完全够不成威胁，另外至少在她成年前，美国政府本身就是她的监护人和保护伞，她会对所有人都视之如无物。同时SUNNY也跟我说过，曾经劝了份宋菲碧很多次，但是宋菲碧都没有答应当艺人，勉强才答应了来做助理的。”

众人跟着李秀满的思路静静听着，等到李秀满说完后感觉很难办，开始小声地交换意见，李秀满喝了口水，然后等众人把目光齐齐放在他身上才接着说：“基于刚才的那三点，我们很难与她签约，但是，只要是人就都有弱点，或者说在意的事情。作为SUNNY的叔叔，我不想让侄女的朋友太为难，所以没有跟她提签约的事情，只是说助理的事情没问题，经过两天的考虑，觉得还是如实地向董事会说一下我的想法，以及如何签约的建议。”

李秀满环视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建议，其实也是为了与大家统一口径，省得将来再闹出董事会与管理层关于合约问题的纠纷，这样很容易再次导致旗下艺人与公司的纠纷。”

众人讪讪地点点头，示意李秀满继续，李秀满也点点头继续道：“我准备给菲碧的艺人合约中，收入方面的分成比例，包括广告收入，公司占97%”

哗，众人乱了起来，虽然大家都想让艺人签署奴隶合约，但是没想到李秀满这么狠，金英敏也觉得很荒唐，但没什么动作，他知道李秀满还没说完。

果然等大家静下来后李秀满接着说：“但是！合约中需要规定，菲碧可以拒绝她不喜欢的任何行程，也就是说，关于公司给她安排的行程，她本人有绝对否决权，经纪人和公司对她的行程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除非行程本身会对她的形象与公司企划不同。”

哗，众人更乱了，金英敏琢磨了一下，不由得暗暗赞叹：不愧是李秀满，宋菲碧只不过是一圈外的孩子，根本不清楚娱乐圈里的事情，所谓的行程的绝对否决权，只不过是个幌子，只要一年时间就可以基本试探出菲碧能接受的行程，之后只要身体条件允许，只给她建议她能够接的行程就行了，到时候捏圆了搓扁了还不是由公司说了算。

公司的理事们也不是草包，刚才听到菲碧能有绝对否决权觉得公司的威信受到了挑衅，但是很快众人就反应过来李秀满的深意，不由得又赞叹起来，有的还说需要找人具体研究这个条款，看看能不能在其他艺人合约中使用，有的则立即反击其他艺人就根本不会接受3%的分成，何况这是包含了广告收入的分成。

众人纷纷点头，这可真是独一份，彻彻底底的奴隶合约。所以又纷纷说菲碧不会签约。

“通过SUNNY我了解过，宋菲碧本身对钱财没有多少喜好，她更加重视人，也就是SUNNY，所以这个合约我认为她一定会接受。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董事会授权，第一，由于菲碧本身会继承庞大的财产，所以将来很难说她会怎么运用，我希望董事会能统一意见，在这方面不要设置障碍，允许她开办公司。当然，如果她的公司涉及肖像权、工作时间的问题，我会维护公司的利益的，这我会具体与她商讨后写入合约中。”

董事会众人都是有钱人，知道钱放在银行是多么傻缺的行为，君不见很多韩国成名艺人也开起了饭店什么的，所以大家都表示理解。

最后，众人董事会和管理层一致通过了签约宋菲碧加入新组合的意向和合约的提案，这是未来震惊韩国的最低级别的奴隶合约，后来合约曝光后，尽管社会上一片讨伐撒满公司的声音，但是，对于菲碧来说，这个合约很不错，因此不管达到怎样的高度，菲碧始终都没有因合约问题与撒满公司闹过不愉快。

因为对她来说，人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无论什么人的脸你都记不住，到哪里遇到的都是陌生人，就算是亲人也你也不知道，但当脑海里出现了唯一能记住的一个人，那绝对是生命中的一丝曙光，拼命也要抓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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