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太快了
从时间上看，十二月份在户外演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虽然这个时候还没下雪，但是SC冬天本就湿冷，让没经历过的人总觉得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但是由于是灾后的第一个冬天，帐篷已经不能住了，而安置房还没彻底建好，工人文化宫一类较为坚固的大房子，就变成了暂时安置等待住房的人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想要在这个即使到了冬天，人们还在为了重建家园日夜不息努力建设的地方进行演出，想要到室内表演就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毕竟一个明星哪怕再大，也没有把老人和孩子赶出温暖的庇护所，让她们腾出室内表演场地的道理。
于是，尽管看到是在简陋的操场上进行表演，少女时代成员和菲碧都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大家来到这里以后，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些人在重建家园时，还时不时会回想起失去亲人的伤痛。
或许这里的人的遭遇，让大家想起了在之前的灭灯事件，有那么一瞬间感同身受了。
而且，少女时代在汶川这里还是被安排的挺好的，至少住的地方一点都不冷。
成员们都没有对这样的待遇说什么，毕竟忙起来的时候睡在车上也是家常便饭，在菲碧还没来的时候，Sunny曾经偷偷找了金斗锡，建议他不要给中国人添麻烦，别想着给她们弄来更好的待遇什么的。
其实早在来之前，菲碧就嘱咐过金斗锡，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中国官方的好感，任何会让中国人觉得反感的事情都不许做，哪怕作为经纪人的他，有必要为了艺人争取某些待遇也不行，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还可以让少女时代成员自己动手做一些事情，比如做饭什么的，就算做的不好，让中国人看到也没关系，因为好看的小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做饭却没做好，很容易引起大叔大婶的同情的，而这些大叔大婶基本上就是那些在没法在这么冷的天进行建设的老人们，而中国传统的某些观念，就是，只要能获得老人的心，获得年轻人的心也会变得很容易……
没错，这都是菲碧这个大坏蛋的指示，甚至她给金斗锡的指示不仅于此，比如，她还让金斗锡鼓动姐姐们，去跟主动向她们释放善意的老人们学当地的民歌小调，说是在义演的时候如果姐姐们谁能唱出来，那效果真的比什么都好……
好吧，菲碧就是这么坏！
其实说起来，在刚灾害发生后的头几个月，社会和媒体对这里的关注还是挺多的，各路明星也来的很频繁，义演什么的也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着实给让灾区群众感受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也帮助他们度过了那段刚刚经历伤痛后的难熬时光。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经常来这里的就只剩下周边驻军的文工团了，而大家平时的娱乐，便由看电视和听收音机来解决……
于是，这里的人包括施工队，也对有明星来表演很是高兴，听说还来了一帮外国人，哎呀，这初冬时节外国人就来给咱们表演了，还是在露天场地上，那帮身骄肉贵的老外受得了吗？
一开始计划的演出规模并不大，毕竟办的有些仓促，但是SC人一听说韩国人大冬天的跑来慰问演出了，那可不能让他们拔了头筹，于是，周边得到消息的明星倒也来了不少，当然了，加上之前因为少女时代申请时，中国官方也考虑到了不能让一帮韩国人专美于前，早就指派了几个内地明星演出时也要过来，这一下子演出阵容就庞大了起来，弄得演出时观众甚至能通过临时搭建的舞台，看到幕后的一些情况——当然，这里说的可不是换衣服。
当然了，有明星演出，还是白看，比什么都好，而且大冬天的人家穿那么少在舞台上表演也挺不容易的，汶川人民还是满心欢喜地看了起来。
当好不容易出场了是个亚洲面孔时，主持人告诉观众们这是来自韩国的明星，一些人有些不太敢相信，因为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帮叫少女时代的啊。
而且其中那个长得贼好看，还会说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还能跟主持人用川普对话的姑娘，怎么看感觉就有些像咱本地人呢！？
当然了，也有些人从住在安置点的老人那里听说过，确实来了一帮外国女孩，自己煮饭都煮不好，说话大家也听不懂，听随行的翻译说，这帮人确实是来自韩国的艺人，不过这些老辈人都说那个叫什么爸爸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那才叫有明星样呢，怎么没见她上来？
说实话，少女时代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容易泯然于人群的，芭芭拉在东欧外交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气质，自然很容易让人觉得像明星，更何况，她还是个身高腿长的金发美女。
站在台上本来还在用川普和主持人想要给组合垫场的菲碧，感受到台下观众不耐烦的意思后，立即决定不继续垫场了，毕竟对这里的人来说，韩国是什么东西，隔着老远的犯得上知道这个国家吗，哦抢端午节的好像就是这个国家吧……
说实话，菲碧也没想到，自己此前安排的一些小想法虽然交代了金斗锡，但是因为语言不通，几乎没有一件事做成的。只有Sunny凭借她那天生的交际能力，倒也和几个老太太关系变得好了很多，还跟着泰妍徐贤等人一起学了几句山歌，并且跟老太太们说好了，在台上会唱出来。
因此菲碧用川普对主持人说道：“看来下面的人等急了，那我们还是正式表演吧？”
主持人是个成都广播电台的，他也发现了台下的观众对刚才说的那些韩国来的明星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有些人还在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看什么，于是也没了继续背台词的动力，点点头道：“那好，请欣赏下一个节目，韩国少女时代为大家带来的《intothenewworld》，唉？刚才我们说这首歌翻译成中文应该叫啥来着？”
“昂首未来。”孝渊冻得有些哆嗦。
“嗯对，昂首未来！有请！”主持人重复了一遍，在音乐响起的时候走到了幕后。
前奏的时候，泰妍低声道：“就算这次是唱英文版的，大家也认真点，这是我们时隔半年后，第一次在真正的LIVE，都兴奋起来。”
成员们都没说话，但是大家都感觉，仿佛回到了刚出道时，在台上表演却没人喝彩，没人认识的时候，一切，都要从零做起。但是那么多困难都坚持过来了，新专辑也有了眉目，而且就像菲碧给大家解释的为什么把道曲中文翻译成《昂首未来》一样，哪怕这次舞台反响一点都不好，但是少女时代就是要有昂首未来的气势，把每次一次回归，都当成是一次新的出道，只有秉承着这样的热情，才会真正获得别人的赞同……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表演的途中，队形频繁的变化，还有孝渊的独舞，以及大家甜美好听的声音，等等加在一起，让台下的观众大声叫起好来，“好”这个字，大家自然是能听懂的，因此心情不再想一开始那样忐忑了，反而更卖力地表演着，最重要的是，她们是这次演出中，穿的最少的表演者，穿的是公司的打歌服，说实话，韩国第一经纪公司设计的舞蹈和舞台效果，就算刨除了灯光和色彩的因素，依然还是很好看的，至少比那些匆匆赶来的中国艺人的往那一站，一边唱一边走的表演方式，更让观众喜欢。
最重要的是，她们穿的少，但是一看就是专业的演出服饰，观众们也能感受到，这次来的这批艺人，恐怕还就这帮外国人最有诚意了。
而且最后的那个踢腿动作，更是让观众们一边觉得有些伤风败俗，但是也觉得很好看——而且通过旁边的大屏幕上的中文翻译，她们也知道，人家这是要踢走所有的悲伤和烦恼，以便未来轻装前行，不是故意露出安全裤的……真的不是！
少女时代摆着舞蹈结束的姿势，一边喘息着一边聆听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发现之前泰妍说的对，LIVE，真的很美妙。
久违的欢呼，让本来觉得已经习惯了没有舞台的成员们，心情格外激动，甚至差点忍不住就要哭出来了，不过毕竟已经出道一年了，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而且哭鼻子这种事，还是大家下台后抱在一起哭最爽了，最重要的是，大家也确实很久没有抱在一起哭过了，现在想想，就跟刚出道那时一样，以后还是应该经常性地抱在一起哭一哭的……
这时候，主持人走了上来，笑道：“啊，一开始介绍的时候你们都爱搭不理的，怎么看了人家的表演马上就高兴起来啦？”
“嗷嗷嗷~”拟声词。
主持人又道：“好了，这就是来自韩国的少女时代，看大冷天的她们穿这么少进行表演也挺不容易的，那咱们就先让她们下去？”
“不行！再来一个！”
孝渊一听，心下欢喜，低声对同伴道：“他们要求我们安可呢！”
其他人听到她的话也喜上眉梢，这可是再好也不过的好兆头了。
不过主持人自然不会允许她们继续，毕竟这次演出还有别的艺人，少女时代倒还罢了，毕竟是外国人，可能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他一个成都电台的主持人可没资格让其他演员给少女时代让位。
因此主持人说道：“哎呀，后面还有更压轴的节目呢，而且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冻感冒了可不是咱们的待客之道啊，对不对？”
尽管带下有人起哄喊着“不对”，但是主持人还是让少女时代成员下去了，接下来自然是别人的表演。
其实少女时代成员下来后，还在期待着义演最后能上台安可，就像参加音乐节目时，最好的那组艺人会重新上台表演一样，当然了，菲碧知道这件事想都别想，就算没有来那么多中国演员，她也不会允许组合违背中国官方指定的演出计划的。
毕竟在她看来，现在还在跟中国官方互相进行着试探，她可不想做任何能让中国官方觉得少女时代不好管理的事，毕竟她虽然在尽力地去除组合的韩国标签，就像这次表演时，特意唱的是英文版的歌。但就算是这样，韩国在中国民众心中的形象可是一直都不太好的，其中中国人就普遍认为，韩国人在中国喜欢拿大，少女时代如果不经中国人同意就做一些事，比方说安可表演，恐怕会让中国官方对少女时代的印象大打折扣——没错，在政治层面上，有时候哪怕笑的时机不对，也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在中国这里，容不得她不小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要换衣服，一会上台唱《为了谁》，最可气的就是，因为中国艺人闻风而来，有人一想唱这首歌，而且对方还是军队文工团的，弄得最后她不得不跟人合唱，说实话，如果单纯比唱功，她不惧怕任何人，毕竟她能完全控制身体每一个细胞。但是问题是来的那个中国歌手，四月份的时候发行过包含《你是谁》CD，虽然两人交流不多，但是菲碧明白，对方肯定是因为文工团系统让自己唱这件事有些恼火，特意来要进行表演的。
菲碧很无奈，但是，按照她进入中国的计划，借助解放军文艺系统是对少女时代最有利的，因此少女时代必须对解放军释放足够的善意，比如，菲碧已经把公司简介里有关理想型的空白填上了，写的是：军人、警察和消防员。
目的就是为了在唱完后，和主持人互动一下，说明为什么作为一个外国人的她，会唱这首歌，菲碧对此的措辞也早就想好了：“来中国之前就知道中国很大，因此通过网络对中国进行了一番了解。这次知道来汶川的时候，还特意查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救灾的时候解放军总是冲在第一线，然后我就又看到了九八年抗洪时，面对湍急的江水，解放军奋不顾身地用生命守护大坝的照片，说实话真的很让人感动，就在那个时候，听到了这首歌，觉得这首歌真的即朴实又好听，所以就想唱一次……”
但是，准备好的这番话，恐怕在双人登台的时候就说不下去了，但这谁也不能怪，毕竟中国太大了，而自己确实也有些不太尊重那个之前的演唱者。
有的时候，菲碧还是挺讲道理的，虽然本质上来说，她其实更接近坏人……
前面说过，菲碧有个极为逆天的能力，那就是感受到别人的情绪，这让她只要小心对待，就能跟任何人配合的很有默契。于是，虽然事前只和那个表演者进行过一次动作和走位的演练，但是正式表演的时候，对方却意外地发现，菲碧居然能和自己配合的这么好，而且，菲碧也完全没有故意抢自己风头的意思，当然了，她那张犯规的脸确实让人本就抢够了风头，但是作为歌手，菲碧的声线还有唱功确实值得称道，这让对方唱到后来，倒也真心实意地和菲碧合作起来。
最有趣的是，按照两人商讨的动作，唱到“你是谁~为了谁~”的时候，两人是需要对视的，但是这个时候对方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电了……
而台下看着她俩表演的少女时代成员和芭芭拉乃至金斗锡，都感觉台上的气氛忽然暧昧起来——菲碧勾搭人也勾搭的太快了吧？！
其实，菲碧真没勾搭，更没用眼睛的力量，她就是很平常地配合对方，很认真地做出了一个深情询问的表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