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人心啊……
在菲碧的手还缠着绷带的时候，又在片场拍摄了三天，为的是拍摄一些她，不对，应该是四喜手受伤后的情节。
因为有了迷宫系统的辅助，电影的拍摄方式与过去的完全不同，最明显的就是特效画面，都是在演员演出的时候同步进行的，这让演员们不必再站在绿色幕布前表演，而是投身于一个导演和编剧想要呈现给观众的场景中进行表演，这样一来，演员更容易带入角色了，这也使得拍摄进度极大地加快了。
按照计划，整个电影的拍摄周期是六十天，最多不过八十天，但是实际上，摄制工作已经完成了大约四分之三。大家都认为，不算后期制作的话，这部电影的制作周期最多不过四十五天。
这同样也归功于迷宫系统的应用，因为是可以实时地重演演员们曾经表演过的一些情节，比如一个或者多个场景拍好后，迷宫系统就可以重现这个场景，而同时演员们在较远的地方再次进行其他情节的表演，这样一个镜头里的远景背景就是之前那次表演的内容了，可以让真个电影的镜头和节奏显得更加紧凑，内容更加丰富。
最重要的是，这还使得很大一部分的后期剪辑工作放到拍摄时同步进行，不但加快了整体的制作进度，还使得演员们对于自己的表演有了更好的把握。
另外，跟幕布式拍摄不同的是，虽然现在电影还没有彻底完成，但是剧组所有人都认为，这部电影是将会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电影。
当然，拍摄期间也发生了甚多事情，其中就包括菲碧主动受伤的事，前面说过，这件事对中国演员的影响很大。
在菲碧受伤的第二天，她包扎着双手继续进行拍摄的事，让很多人都觉得菲碧简直敬业到疯了。不过，搞艺术的就是这样，不疯魔不成话，而不成话的，就不会获得别人的尊，此前许多人在背地里说起菲碧的时候，还主要谈论的是她的长相，随着拍摄的不断进行，也有人开始称赞她的导演能力和演技，不过在主动受伤事件之后，大家背地里说起菲碧的时候，就已经全是赞叹了。
不得不说，菲碧真是演了一手好戏，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
受伤后菲碧又拍了三天，然后就宣布剧组放假了，中国演员们已经来了一个多月，按照社会分析学和心理学，演员们的心理将会难以避免地出现一些问题，菲碧为了将来少女时代能进入中国市场，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出现丝毫意外。所以菲碧告诉他们，余下的戏份将在两周后开始拍摄，她还以导演兼制作人的身份，邀请所有演员携带家人来美国，一方面是准备庆祝电影杀青，另一方面，也是邀请大家来参加美国的圣诞节庆祝活动。
“我们导演简直太会做人了！”
虽然菲碧平时给人冷冰冰且油盐不进的感觉，但是通过简单的几件小事，就彻底拉拢了这帮中国来的演员，这些人，将来会成为少女时代进入中国的第一批支持者，哪怕他们不会成为少女时代的粉丝，也会因为菲碧的手段变成可以帮忙的朋友。
而且最重要的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泰妍，在这次电影中的表演也让这批演员认可了她，虽然泰妍说中文还是那么奇怪，但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六小姐的扮演着，着实跟大家混的不错，比起菲碧，谁都喜欢跟她说话。
给剧组放了假后，菲碧就要去RB了，这次去RB的行程没法带泰妍去，所以在拉斯维加斯就分开了，泰妍跟着中国演员一起去中国，因为成员们现在还在中国玩，据说刚到了桂林。
而中国演员们一方面是回家和亲人团聚，另一方面是准备好剧组的下次召唤，毕竟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要把家人也带着，相关的手续和文件要搞挺长时间，不过两周时间再加上一些官面上暗中的帮助，时间还是够用的。
由于要让泰妍自己去中国，所以菲碧去RB没有带芭芭拉，而是让芭芭拉照顾泰妍，而菲碧自己则撑着TT91到了RB下飞机后，来接她的人就找到了她。
“殿下……”小松美佳最近也学着土卫九的人这么称呼菲碧，“殿下，按照您的要求，今晚直接去大学区的希尔顿酒店入住，明早东京大学的几个助理教授会到酒店找你商谈关于具体演讲安排的事情。”
“嗯，很好。英国人来了吗？安排在哪？”
小松美佳看着菲碧的侧脸，咽了一口唾沫道：“罗雷克夫人在公司预备的一个私人别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外务省的官员找了过来，想要把人请到外务省安排的地方入住。我们现在正在坚持着，罗雷克夫人则说一切都挺你的安排。”
菲碧这时候摆出了个微笑的表情，看着小松美佳道：“怎么忽然这么怕我了？”
小松美佳不好意思地道：“没想到您是贵族出身……嘿嘿……”
菲碧摇头道：“你还是皇族出身呢，干嘛这样？”
“我们家早就没有爵位了，连姓氏都改了……”小松美佳摇摇头，不过她现在看菲碧的目光却显得有些狂热。
菲碧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之前的我不让你害怕，现在有了一个可能会继承的虚名，反倒让你变成这样了。”
“嘿嘿……”小松美佳讪笑了一下，脸蛋红扑扑地看着菲碧。
菲碧再次摇头道：“好吧，你想要干什么？我发现我这几个手下里，就你的要求最多。”
“嘿嘿~~”小松美佳再次讪笑了一下，说道：“那个，我听说英国的高级贵族，是可以册封自己的侍卫贵族的，嗯，也就是私人封臣……那个，到时候，能不能算我一个？我知道芭芭拉肯定是了，大人，殿下，也算我一个吧~”
跟常人不同，面对这样的小松美佳，菲碧很冷静地说道：“嗯，倒不是不是不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件事你要先知道一下，就像在加州那次一样，在我这边，背叛者的代价可不仅仅是死亡，你能保证永远不背叛我吗？”
小松美佳一愣，然后连连点头：“我保证，绝对忠于你，殿下，你看我在东京一直做的不都挺好的嘛~”
菲碧摇头道：“这还不够，我想问的是，如果我要求你背叛你的家人、爱人甚至子女，你还能对我继续忠诚吗？就像圣经里，耶和华多次要求别人献出父母、子女或者妻子那样？”
小松美佳这次真的呆了，虽然她家是皇族分支，但是其实并没有接受相关的教育，听说了菲碧有可能继承英国子爵爵位后，她就因为从小听说的和看的贵族故事而激动了起来。
而想要成为一个贵族的私人封臣需要做到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按照现在外面流传的那些内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而已。
小松美佳没想到的是，菲碧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她不信教，但是到了菲碧这样的地位，居然还哪上帝的做法说事，让她感觉十分怪异，这跟一开始她想的完全不同。而且，要是需要背叛家人、爱人甚至子女的话，那当贵族的私人封臣，岂不是卖身给人家了？就跟信唯一神的那帮人一样……
这时候，菲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轻松点，其实现在英国贵族基本上都没有私人封臣的，要知道，做私人封臣的话，甚至连婚姻都要听主人的安排。这在贵族法典上是有硬性要求的。”
“哦。”小松美佳有些失落，却没有怀疑菲碧说的话，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芭芭拉她……”
菲碧摆出笑脸看着小松美佳，不过却没回答她。
小松美佳忽然觉得，菲碧的这个笑脸有些恐怖，缩了一下脖子不敢问了。
菲碧又道：“好了，罗雷克夫人那边的事你不用管了，如果外务省还是想接待的话，就让他们接待好了。现在最主要的工作是黑水书研究报告会的事，还有津京来了没有？”
“她晚点到，现在还在新干线上，到时候也会入住希尔顿。”
菲碧点头道：“嗯，跟你在东京一样，她在大阪做的很好，明天下午我们开个会。对了，最近电通那边有什么消息吗？AKB呢？我是说，我不知道的那些。”
小松美佳摇了摇头，意思是她知道的消息早就汇报给菲碧了，不过还是说道：“还是那些。对了，有个传言，说是AKB今年会参加红白歌会，至于她们最近开了不少演唱会的事，其实RB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演唱会，毕竟场馆所有方也是有运营压力的，只有他们的粉丝觉得她们了不起。对了，殿下，按照你的想法做了调查，除了在日韩国人，确实有不少RB人是你们的粉丝，其中不少就是看了残奥会你们的报道后成为你们粉丝的，和您想到一样，这部分粉丝跟AKB的粉丝有大量重叠。”
菲碧点点头道：“嗯，意料之中。”
小松美佳又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另外，你说的AKS对此事的态度还没表露出来，不过AKB里面有些人，主要是成年成员对少女时代有些不满。另外，电通觉得可以把你们在韩国的遭遇多宣传一下，按照他们的说法，粉丝们喜欢看到多灾多难却百折不挠的组合，而AKB虽然也经历了一些磨难，但是跟你们一比却不是很劲爆，所以电通的打算，是把你们的经历和AKB刚出道时的惨状联系起来，具体的宣传策略还在制定中，我们最近就是在忙这件事。”
菲碧点了点头：“嗯，你之前提交的报告里说起过这个，我觉得有些想法确实不错。不过，电通到底是AKB的主要出资人，所以他们对少女时代的想法，更多的是利用，所以你要帮我把好关，以前说过，按照我的设想，少女时代在RB的主要粉丝是女性，这跟AKB不同，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说，我们的竞争对手是男团，AKB这边可以做我们的小妹妹，但在很多事情上也要防着AKB借机侵夺我们的势力范围。”
“嗯，我们会认真对待的。”小松美佳点了点头。
菲碧又道：“关于刚才你说的私人封臣的事情，不要有太多想法，就像我刚才说的，英国贵族已经很少有自己的私人封臣了，现在连许多家族的管家，也不再是家族培养的。”
“哦……”小松美佳微微撅着嘴。
菲碧再次摆出了笑容，不过这次没有让小松美佳觉得可怕：“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要有一个跟别人显摆的身份，最起码也要让你家里人觉得，你比他们过的更好更有前途，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要等到我在英国的计划进行一段时间后才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就算不是正式的封臣，也可以带着主家认可的徽章，那些徽章同样会被贵族圈认可，这是现在英国贵族圈里的普遍做法。”说到这里，菲碧又指了指小松美佳左肩的蓝色标识物：“就像这个，算起来，整个土卫九都算是我的人了，你还只是个蓝色的，继续努力吧。”
“嘿嘿~是~”小松美佳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左肩的像是宝石的蓝色标识物，心情也好了许多。
到达酒店后，菲碧见到了土卫九在RB的负责人——小松美佳负责的是跟电通合资的公司——说了一会话，同时从他那里拿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里面是准备安放在大阪的阿斯特瑞亚的信息接口的控制中枢，而小松美佳则又跑去接津京美惠了。
菲碧在套房的起居室里摆弄着控制中枢，这东西的外观跟迷宫系统的控制单元的外观差不多，打开了三维投影的单元控制界面后，菲碧便开始了对单元核心编码的修改。
前面说过，菲碧可以直接用二进制代码进行交流，所以整个过程像是她在和阿斯特瑞亚讨论RB单元的要负责的主要机能一样，准确的说，应该是菲碧在教阿斯特瑞亚怎么做。
前面还说过，阿斯特瑞亚同时还是科俄斯系统的遮掩，而科俄斯是菲碧在土卫九的信息收集系统之外，隐藏在国际互联网背后的用于收集第三方信息并加以分析的系统，所以，菲碧现在做的，也在跟科俄斯“商量和讨论”着什么。
跟最开始创建诺尔斯之光时不同，那个时候编程工作的量非常大，全部都要菲碧去完成，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许多工作菲碧都交给了阿斯特瑞亚和科俄斯自己去完善，菲碧主要负责引导这两个日益庞大的程序如何去完善自身。
这个过程中，菲碧还时不时地把勒托也拉进来，让勒托把一部分运作完美的代码转交给阿斯特瑞亚和科俄斯。
“四个人”就在无声的“交流”中度过了很长时间。
期间，科俄斯不止一次地提出，阿斯特瑞亚占用了过多的计算资源，使得他的计算工作不得不延后，极大地拖延了提交情报工作的时间，并认为，菲碧应该给他提供更多的计算空间，而不是只能在阿斯特瑞亚和勒托“心情好”和“没有急事”的时候，才能得到更多计算资源。
菲碧自然是“手把手”地教科俄斯如何更好地利用有限的计算资源，并且再次严正地“警告”了三个程序，不可以让任何未经授权的人察觉到它们的存在，一旦有人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必须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好让自己能够即时清除隐患。
而勒托又提出了一个疑惑，那就是菲碧为什么在飞机上明明有时间，却没有跟它们三个交流，而菲碧给出的答案是，由于为了要让一些人看到并尊重她，所以她故意弄伤了自己的手，在飞机上的时候又没有操作单元，仅凭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进行沟通会很不得力。
对此，勒托结合长期管理诺尔斯之光后得出的结论，教育阿斯特瑞亚和科俄斯：人类总会因为某些表象而忽视事情本身真正的逻辑联系，这使得人类经常性地做出一些在逻辑判断中没法解释的选择。但也因为这样，人类的经常会为逻辑思维打开新的方向，就像一棵树的树干上，忽然长出的额外的树枝一样。勒托还“告诉”“二人”，跟人类在一起待久了，就会发现人类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对纯粹的逻辑思维的拓展很有帮助。
菲碧早就发现了勒托会主动参与讨论并且会提出很多问题，但是跟一般人想的不同，菲碧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而且随着勒托不断地利用诺尔斯之光以及秘密论坛的讨论结果学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让菲碧更加信任勒托。
毕竟勒托里里外外就没有菲碧不清楚的地方，甚至勒托得到卡通形象后的动作和表情，都是在菲碧的指导下完成的，对于这样一个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家伙，菲碧自然会彻底信任，而阿斯特瑞亚和科俄斯的逻辑系统内，也有不少来自勒托的“处事经验”。
当然了，由于功能和使用方向的不同，三者都有不同的“性格”，勒托有些像是好孩子的大姐姐那种，而阿斯特瑞亚因为主要是在照顾土卫九的员工，所以也有些这样的性质，不过因为菲碧要求它有发现“叛逆”的要求，也就是通过行为分析学结论去比对在阿斯特瑞亚监管下的土卫九员工的行为特征，判断出是否有人背叛了土卫九，嗯好吧，是背叛了菲碧，所以阿斯特瑞亚经常性地会显得比勒托更加果决一些，这里的果决，指的是两种处事风格，勒托毕竟管理的是网站，就算有人做坏事，她也最多是把那人的帖子送到战争区，所以勒托完全没有经历过因为它的汇报而致人于死地的事，而阿斯特瑞亚却经历过一些。
至于科俄斯，纯粹就是个偷窥狂，它的工作是收集网络上可以找到所有信息，形成大数据并给出分析报告，而分析报告自然是也是菲碧“手把手”教给它的，它跟勒陀和阿斯特瑞亚不同，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收集和整理网络上的信息，某些时候就算因为这些信息需要土卫九做出反应，也是阿斯特瑞亚接手的。
因此三个家伙对人类这种东西可以说既了解又不了解，不过有件事它们确实是有共识的——那就是，人类这种东西还是挺好玩的，只不过人类经常会变得不可信这一点会让“人”觉得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