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不是CP胜似CP
芭芭拉之前的结论没有错，少女时代中确实有人被菲碧吓到了。
目前为止，被吓到的有两个，一个是泰妍，一个是秀英。
先说说之前一直都是最支持菲碧的秀英，她因为家教渊源，是见识过爷爷辈、父亲辈是如何掌控公司、掌控员工，以及操纵消费者的。所以以前就认识到菲碧很厉害的她，一开始对此还觉得很庆幸，毕竟菲碧是她们自己人。
可这次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当菲碧完全没表现出难过的时候，秀英明白，菲碧绝对是比自己见过的那些“冷血”决策者还要“冷血”的存在。
秀英之前基本上都跟Sunny一样会不问缘由地站在菲碧这边，因为她俩都认为，哪怕自己不明白，但是菲碧的智慧是可信赖的。可这次不一样了，菲碧的展示出来的想法，让她感觉十分可怖。准确的说，是秀英觉得菲碧的思想本质相当可怕。
此前在韩国的灭灯事件后，大家因为第一次遭遇这种事，其实心里都是十分茫然的，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当时的环境是，不论大家做什么，社会上、媒体上都会对她们有负面评价，这是让人相当沮丧的局面。
但成员们表面上根本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担忧，所以这也让大家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忍住了没有变得歇斯底里，也正因为这样，让她们根本没工夫去关注和思考更多的事，比如，公司和菲碧当时所做的一些决策。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大家也不愿意深究那个时期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大家都认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要向前看。
但是这次在SH的遭遇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了在韩国时的经验，使得大家能够比较客观和冷静地去看待这件事，这便让她们有余力去观察和思考，也正因为如此，在菲碧表达了“这是在韩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的想法后，秀英结合自己的经历，她看到了菲碧那令人不安的一面——菲碧好像像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任何事情对她来说，都只有“是机会”与“不是机会”两个非常明确的走向。
人的思维就是这样，在没有明确地对某件事赋予意义的时候，人根本不会对这件事有太多的关注，但是当一旦意识到某件事情被赋予了意义以后，随之而来的联想，就会丰富对此事的认知。
于是，越想越觉得菲碧很可怕的秀英，琢磨了一晚上菲碧一直以来的做为，她想要弄清楚，菲碧过去没有利用过自己，利用过少女时代，就像这次利用中国观众的抵制一样。
可秀英分辨不出来，菲碧给她留下的印象里，可以说完全没有这样的行为，但是结合她在家里的见闻，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出菲碧到底耍没耍手段，这才是让她不安的地方。
给秀英同样感觉的，就是虽然表面上退休了，但是事实上仍然掌控着家族的祖父。
秀英觉得，之前祖父让自己和菲碧搞好关系，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以前所能看懂的那些事情，要知道祖父还叫停了让家族年轻男子接近菲碧的想法。
虽然当时秀英的想法是有些遗憾，但现在想想，恐怕就是因为祖父看到了大家没看到菲碧的另一面，至少现在，家族里没有任何一个小辈男生能在这方面比得上菲碧的。
这样一想，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祖父只是叫停。
可为什么祖父没有把话说清楚？难道是因为祖父认为，像自己这样的水准，跟菲碧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担心自己知道的多了会在菲碧面前表现出来，导致菲碧对自己乃至家族的态度出现变化？
秀英越想，月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因为祖父那些决策者的想法，确实是她们这些小辈，甚至自己父母那一辈理解不了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家族的企业扎堆的经济模式中，祖父这种决策和掌控者能够更靠地把握住前进的方向，很少和别的家族发生激烈的碰撞，但是又能跟其他家族企业保持相当良好的关系共同发展——这可不单单是联姻能产生的效果，看看一战就知道了……
“菲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秀英念叨了一晚上，直到菲碧、Sunny和芭芭拉都躺到床上的时候，才蒙蒙隆隆地睡着了。
而泰妍，则是抱着抱枕，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呆呆地望着SH的夜景，她十分担心菲碧会变得和那些公司宣传策划组的人一样，用营销宣传那套思想来看待少女时代，看待她们用梦想和努力编制的这艘船——哦，应该是龙舟，这个说法，还是菲碧先提出来的呢……
不得不说，泰妍有时候的危机意识来的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细细想来，她的担忧又不无道理。
之前在电影介绍会上，泰妍就隐隐地意识到菲碧的想法有问题，跟她一直有些反感的宣传策划人员十分相像。以她遇到什么不太容易自己拐过弯的性格，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还真的不太容易放下。
她也知道，菲碧的许多想法，本意是促进少女时代的发展，可这样，也跟公司宣传策划组的人的想法一样。
在其他人想来，菲碧的决策既然对少女时代有好处，又比公司的策划人员更有效，这不挺好的吗？干嘛还要想这想那的纠结不定？
可在泰妍看来，如何看待少女时代，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虽然泰妍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菲碧用跟企划人员一样的角度去看待组合，会给组合带来什么，但是泰妍隐隐觉得，这样的想法出现在组合里，是不行的，至少在她的少女时代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想法。
可泰妍对此又想不出什么对策，因此就这样抱着枕头蜷缩在椅子上，愣愣地看了一晚夜景后，泰妍最终也在椅子上睡着了。
不能不说，泰妍的想法是有些道理的，可她的想法同时也十分欠考虑。因为，菲碧对组合最大的私心，也不过是在组合发展起来后，Sunny可以获得更好的发展，可以说就算是为了Sunny，菲碧也不会允许有人把组合的氛围搞坏——当然了，这样的想法颇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就是因为菲碧没有太大的私心，所以她用跟策划人员一样的眼光去看待少女时代，对少女时代的利益是最大的，至少，公司的策划人员一样是有私心的，最起码，他们还要考虑其他的组合的事情，不像菲碧这样，只专心致志地考虑少女时代一个组合就好。
此时的泰妍，其实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差别的……
第二天八点二十分，集合的时候，泰妍腰酸背痛的好不难受。
见泰妍满脸的倦意，孝渊靠了过去抚了抚泰妍的后背，说道：“别担心，菲碧不是想出来办法了吗，事情总比在韩国发生的要好一些。”
泰妍挤出笑容，点点头道：“嗯，我知道，菲碧的办法其实挺好的。”
除了泰妍、秀英、Sunny和菲碧，剩下的六个成员对于菲碧提到的办法还是十分期待的，哪怕Tiffany也不例外，毕竟她必须在韩国得到认可，才能对家里有所交代，要知道，她本可以走跟现在正在柏林交响乐团担任第三大提琴手的姐姐走一样的路的。
因此她们看到泰妍和秀英有些萎靡的样子，都以为是因为在SH的遭遇让她们想起了在韩国时的那段时光——泰妍这样很容易理解，外人可能不太理解秀英为什么也会萎靡，原因很简单，在韩国发生灭灯时间之后，秀英家里一度曾经提到过她在RB不成功的出道，还问过她要不要另找个机会，所以成员们都知道，灭灯抵制其实对秀英的打击也是蛮大的。
至于Sunny，一点萎靡的样子都看不出来，这不得不说，人的心思通透以后，确实更容易显得精神旺盛一些。
而芭芭拉和菲碧，一个是受过训练，另一个则是不能以常人来衡量，自然更不会让大家看出来疲态了。
泰妍此时有些不太想看到菲碧，准确的说，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菲碧，更不愿去想象菲碧将来的表现。但是菲碧还是跟平常一样，轻松地靠近了泰妍，把手伸到泰妍脑后，微微感受了一下对低头不语的泰妍说道：“姐姐，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是要休息好，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
泰妍没说话，依然低着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一边的杰西卡便抓着泰妍的胳膊晃了晃道：“哎呀，你整天没事就知道瞎想，明明菲碧都想出了那么好的办法，怎么，担心你和菲碧的电影也因此泡汤？”
对啊，还要跟中国人合作拍电影呢！
泰妍猛然想起，菲碧这段时间还在鼓捣的另一件事。
因此，仿佛冬日里偶然出来活动的松鼠那样，泰妍飞快提抬眼看了菲碧一眼。
菲碧看着泰妍的眼睛，露出微笑道：“放心吧，电影跟组合活动有些不同，所以那边没问题的，大不了拍成以后，不在中国放映就是了。”
泰妍瘪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的态度跟此时笑脸迎人的菲碧一比，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于是，她也挤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菲碧跟她说过，想要进入中国娱乐市场的艺人有很多，但是大多只能保持一到两年的人气，时间长了号召力下降的极其快速，这一方面有韩国层出不穷的新的艺人补上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些艺人基本都是借着中国人称之为“韩流”的风潮进入中国的。
于是，不管是人气如何走向，最终明星艺人们的努力也只不过是壮大了“韩流”本身，而对自己，却没有长远的好处。
菲碧不想让少女时代走这样的路，泰妍自己也不想。
泰妍曾经还想好心地把这种想法透漏给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前辈，可菲碧立即阻止了泰妍，菲碧只想让少女时代发展而已，并么有破坏和动摇公司统治基础的想法，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菲碧还愿意帮公司加强对艺人的管理——这跟她此前提及的寄生关系完全不矛盾。
正因为这样，菲碧计划中让少女时代进入中国的方式，跟许多韩国艺人的完全不同。
电影势必会如期开拍，而后，为电影所做的一些准备，也会如期展开。
可泰妍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一方面菲碧利用中国观众，中国网友，一方面菲碧又要应合中国观众，应合中国网友，这让泰妍觉得十分混乱，她觉得自己恐怕做不好。
但是泰妍也知道，只要是菲碧想出来的计划，肯定会按照菲碧的想法落实的，所以，不管菲碧是如何对待SH灭灯事件的，电影计划的启动，标志着少女时代正式迈入中国了。可那个时候，那些因为SH灭灯事件被利用，和韩国网友论战而愤怒不已的观众和网友们会如何看待少女时代？少女时代又该如何看待和回应此事？
要知道，撒满公司没有在韩国那样的媒体公关能力，万一，有的记者非要揪着这件事让少女时代表态在呢么办？
泰妍心下有些凄惶，其实她不知道，在当时的会场以外，还有观众举着专门羞辱菲碧的牌子和照片在，否则她恐怕会更加的凄惶了。
所以，菲碧把信息有选择地透漏给姐姐们的方式，其实还是挺有道理的。每个人的经受能力都是不一样的，但大多数都没有达到Sunny的水准，就连秀英也不例外。
其实，菲碧也能发现泰妍和秀英的疏离，尤其是秀英，以前基本上在泰妍周围肯定能找到秀英的身影，可这次菲碧靠近泰妍后，秀英自己就自动远离了这个圈子。
菲碧从秀英的情绪中，发现了畏惧和惊恐，她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太阳姐姐应该看出来了秀英的疏离，已经主动找上了秀英。
于是菲碧觉得，太阳姐姐都出手了，自己就坐享其成好了。
因此，菲碧瞥了秀英和Sunny那边一眼后，笑着对泰妍道：“而且姐姐你还忘了一件事，除了电影以外，我们在韩国可以做的事情还是有很多呢，比如，此前一直尝试在三大台播出的美国团综，估计这次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了，姐姐开心吗？”
“开心……”泰妍觉得，这本来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像嘴上说的那样高兴，因为她知道，就算美国团综得以在三大台播出，可事实上恐怕又是因为菲碧的策划，那种跟公司的策划人员一样看待少女时代的策划。
可其他人不这么想了，顿时高兴起来，杰西卡仿佛看出泰妍的心不在焉，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哎呀，之前你不是还一个劲地发牢骚说拍得那么好的团综，却不能在三大台播出吗？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你怎么又闷闷不乐起来？你这样对得起咱们小忙内这么费心地帮咱们想办法吗？”
“不是……”泰妍赶紧整理了表形，用显得很高兴的口吻说道：“不是，我就是有些太高兴了，嗯，至少国内的抵制风潮这次应该能过去了……”
“就是的啊，所以现在看看，菲碧昨天说的没错，在中国被抵制一下，看起来倒像是好事了。”孝渊点点头，她越发认同菲碧的想法了。
其他人跟她也有些类似，泰妍虽然知道事实明摆着就是这样的，可她也知道这背后完全是因为菲碧，否则等公司那帮策划人员想明白此间关节，恐怕SH抵制事件的时效早就过了。
这让泰妍更觉得，虽然这样很好，但是菲碧总这样想，对组合来说太危险了。
这时候Tiffany开玩笑地说道：“要不，以后我们在韩国混的不好了，就来让中国人抵制一下吧？这样在韩国就又能混的好了。”
“……”众人都没说话，但都感觉，这个逻辑，仿佛是成立的，并且也是很有操作余地的……
而Sunny则瞥了菲碧一眼，因为菲碧昨晚，不但提到了这样的想法，还对此进行了更详细的部署，因为这件事不但在中国是适用的，在RB同样是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