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两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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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杰西卡和秀英两人正一个举着摄像机，一个举着麦克风，正在玩对孝渊独家采访的梗。
而孝渊则捧着刚才送来的小行星发现者证书以及命名证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地笑。
其实这段梗是剧组安排的，房间里除了她们三个，还额外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除了杰西卡拿着的摄像机，还额外有一台摄像机在拍摄她们三个。
秀英对于采访记者这种事确实有自己的感悟，学着各大电影奖项时在门口采访其他演员的采访者的样子，揽着孝渊的胳膊问道：“请问孝渊博士，你到底是如何发现这颗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小行星的？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具体经过吗？”
“嘿嘿~”孝渊又笑了出来，好在秀英揽着她的胳膊并不仅仅是为了制造亲近的效果，还有在关键时刻用小动作给她提示的意思。
于是，孝渊终于能好好说话了：“其实，我就是提出了一个想法，具体的计算都是天文台的科学家们进行的。”
“计算？还有，你提出的是什么想法？”秀英一边鼓励地笑着一边问道。
“嘿嘿~”孝渊又笑，不过马上又被秀英提示了两下，赶紧收敛了笑意说道：“其实我去了才知道，想要发现小行星真的很困难，大家都知道，行星之所以叫行星，是因为他们不发光，对不对？”
举着摄像机的杰西卡上下摇了摇摄像机。
孝渊又道：“然后我们又知道，小行星很小，经过他们反射恒星的光芒在宇宙背景下其实相当微弱，而且大部分时候也因为恒星的光芒被掩盖了，对不对？”
这话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秀英和杰西卡便偷偷看向在场的作家，结果作家却示意让孝渊继续说。
孝渊这娃或许有点小心机，但是大心机是没有的，两个成员都暗自给作家发信号了，她还没看到，一本正经地按照台本要求的把在天文台学到的东西给说了出来：“所以科学家大部分时候发现小行星，都是采用的一种被称为凌日法的方法，其实说白了就是通过当小行星在运行到正好遮挡了恒星与地球之间的时候，可以通过恒星光强的变化来间接地发现它。”
秀英有些明白这个桥段的目的了，她可是知道菲碧设计这个又设计那个，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整个组合，现在看来，菲碧仿佛在通过孝渊的嘴向所有人表示，她先推谁，后推谁，对于少女时代这颗恒星来说都是有好处的，而暂时还没被她主推的成员也不必着急，只有当少女时代整体强大起来，大家自然会因为在少女时代里有了痕迹，同样也会水涨船高。
秀英顿时有些感叹于菲碧的用心良苦，虽然现在姐姐们还没有用为她先推谁后推谁而有过什么怨言，但是知道了泰妍获得电影主演的机会后，秀英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小小的悸动的，曾经幻想过就算不能主演，哪怕在片子里露个脸也行啊，但是菲碧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这虽然说不上是嫉恨，但是个人就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的，尤其是听说菲碧主要找的演员都是中国大陆的演员，恐怕这在公司里也会有不少人说闲话吧。
如果说组合里秀英最信任谁，恐怕还真的就是Sunny和菲碧这两个了，因为秀英过去的经验和家教告诉她，这两人的做事确实是相当靠谱，并且值得信任的。秀英既然很快地明白了菲碧设计这个情节的目的，自然配合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等等孝渊，你是说，你发现的小行星，其实也是通过这种凌日法，通过观察其他恒星光芒的变化来发现的？”
“嗯，对，就像日蚀一样。”孝渊点点头。
秀英又道：“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恒星帮助，科学家很难发现新的小行星，对吗？”
孝渊想了想道：“嗯，我记得他们说大部分是这样的，还有什么行星运行会让恒星光芒发生红移什么的，那个就更深奥了，而且在柯伊伯带，还是凌日法更有效一些。”
秀英再次点头道：“也就是说，行星无论怎样，都需要借助恒星光芒的变化才能让我们发现它，对吗？”
“可以这么说吧……”孝渊不敢肯定，其实光是凌日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天文台的经历算是给孝渊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不过秀英却满意地说道：“嗯好，那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可以认为行星需要和恒星团结起来，我们才能找到它，否则，孤零零的行星和小行星，是很难让人发现的，对吗？”
杰西卡一开始还奇怪，秀英怎么老纠缠这个问题，当秀英这句话更加直白的话说出来后，她反应过来了，果然菲碧安排的剧本都是有用意的。于是说道：“哎呀，恒星和行星简直就是想爱的CP！”
秀英“哦！”了一句点了点头，而孝渊却摇摇头道：“不是啊，我们发现的小行星和借光的恒星不是一个系统的，两者距离非常非常远，好像是，嗯七百多光年。”
“……”不论是秀英还是杰西卡，都有揍孝渊一顿的冲动。
而孝渊见两人无语，还奇怪地问：“唉？你们怎么了？”
摄制组的几个人也对孝渊有些无语，不过，菲碧交代了，要的就是孝渊这种懵懂的感觉。
还是秀英反应快，微微咬牙道：“没事，你继续介绍就行了。”说完，还捏了捏孝渊的胳膊。
孝渊虽然心下奇怪，不过还是听话地继续道：“然后我就是当临时助手，陪着托马斯博士还有他的助手兼学生，米尔顿还有波拉分析射电望远镜拍摄的视频，过程其实十分枯燥，我其实就是因为刚刚接触的兴趣才能坚持下来，不过就算这样，到后来我也开小差了，虽然看着照片和视频，心里却在想别的。”
“果然是孝渊！”杰西卡说道，“也就是练习的时候你能坚持下来，不过那也得跟舞蹈有关才行。”
秀英闻言也点点头，又催促道：“快点继续。”
孝渊则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确实，当时看着画面上的那些点，我就突发奇想，现代舞蹈强调的是节奏，而在现在音乐出现之前的舞蹈艺术，则主要遵从的是旋律，而星空背景就像旋律，而现代舞蹈的节奏能不能更多地把旋律组合起来呢？我就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那些光点，脑子里在想着如果腿上的动作遵从节奏，上半身却按照旋律来，会不会让舞蹈有趣一些呢？”
“……”秀英和杰西卡两人这次又没话说了。
虽然不知道孝渊这么想对不对，不过却不能不承认，时代的进步都是源自于一些当时看起来傻傻的，甚至是徒劳的想法的，不经过时间的检验，有些事情是无法真正地判断对错的。
孝渊又吐了吐舌头道：“其实这个想法还是在韩国的时候，跟菲碧一起玩安可曲编舞的时候出现的。在天文台的那天晚上，虽然我没有想明白该怎么做，不过却因此意外地发现，一个早就被发现的了的小行星的凌日照片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秀英问道。
“当时吧，我作为业余中的业余，其实是在看着那些科学家工作，要我去发现小行星什么的其实就是个笑话，我就在那帮着波拉整理那些已经被人发现过的小行星的凌日照片，其实说是整理，其实是波拉整理好了之后，我在不懂装懂地看看而已。不过在看其中一组照片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种在看双人舞的感觉，别问我为什么这样感觉，我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你们就发现了新的小行星？”秀英问道。
“当然不是，在那样的地方我怎么敢随便说话，被人看不起怎么办？毕竟一开始节目组说了，是让我去体验的。”孝渊摇头道。
“那你是怎么做的？”杰西卡问道。
“我当然是继续看别的照片啊，不过那种感觉很奇怪的，我就忍不住又翻回那组照片看了看，越看感觉越强烈，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跟波拉说这组照片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奇怪在哪里也说不上来。波拉看完后，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很认真地把那组照片拿去做计算了，结果却不是你们想象的，一下子就发现了新的小行星，而是在计算后，她又拿着电脑和手算的结果来告诉我，我的感觉应该是错的。你们知道，我其实根本看不懂那些公式和计算，不过却被她感动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除了菲碧以外，她是第二个对我说的话这么认真对待的人，不像你们，哼！就知道说我想法多变！”孝渊不满道。
“明明是你自己改来改去，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你了才对啊，那个波拉这也是第一次见你，要是你天天这样，她肯定也会跟我们有一样的感觉。”震慑孝渊早就成为是杰西卡的本能了，否则在宿舍里的时候她就别想休息好了。
孝渊便梗着脖子对秀英说道：“你看见了吧，西卡在外面也对我这样。”
秀英顿时好笑地回应道：“嗯，等回去就跟她分居！”
孝渊顿时点头，杰西卡则哭笑不得地说道：“呀！还说呢，你看看你，本来是要你说说怎么发现小行星的，结果你把话题都带到哪去了？”
孝渊顿时一脸懊恼地说道：“好好，知道了！管家婆！”
杰西卡：“呀！”
秀英：“哈哈哈。”
笑闹之后，孝渊继续说道：“我把我的感觉对波拉说了以后，她不是只是说说就想打消我的感觉，而是通过他们的科研网络查询了一些别的天文台的资料，甚至还从美国宇航局弄到了一些资料。虽然她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向我说明科学研究不是靠感觉的，不过我却很感激她这么认真地对待。说真的，其实到后来波拉和几个助理研究员都在为了那组照片忙活，我心里其实特别惶恐，他们的认真劲让我担心我是不是影响他们的工作了。但是，那个晚上我最大的收获，既不是她这么认真地为我解惑，也不是这两个证书，而是波拉她们的对待事业一丝不苟的精神，她那种就算我说的是错的，她也要让我明白到底错在哪的一丝不苟。”
“嗯……”秀英和杰西卡再次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而且说心里话，尽管波拉后来综合了许多资料后找出了隐藏在第一颗小行星身后的小行星，证明了我的感觉是对的，但我还是希望没有发现这颗小行星，因为总感觉有些对不起波拉，以及像她这样天天枯燥地盯着照片，枯燥地计算着的科学家们。”
“……”众人沉默。
孝渊继续道：“我当时跟波拉说，计算和资料对比都是她做的，我只是有点感觉而已，这颗小行星应该算她发现的，不过波拉却笑告诉我，科学探索中，运气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次修正了小行星的认识是个非常有意义的发现，能够参与这样的过程，她比我还高兴。”
秀英和杰西卡再次无言点头，通过拍摄她们三人全景的摄像机可以看到，仿佛有种气氛正在酝酿。
孝渊对气氛的感觉不是那么敏感，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整个天文台值班的人都在恭喜我，真的，那种感觉不仅仅是我们在音乐节目上获奖以后的那种激动，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地在互相支持，我觉得，那些真正甘于寂寞努力工作的人，真的很令人敬佩，也令人感动。”
说到这里，秀英知道有些话绝对不是孝渊自己想的，肯定是菲碧教她的，又或者是台本里的，于是秀英按照自己的台本和要点，结合感悟到的菲碧的用意，说道：“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
孝渊自然顺着秀英的话说道：“当然是要彻彻底底地沉下心来，去想舞蹈方面的事情，其他事情我不擅长，不过我在舞蹈方面，绝对是能沉下心来的。”
“嗯”杰西卡给孝渊拍摄了一个表决心的特写镜头后，再次吐槽道：“不过你好像又忘了我们正在干什么了。”
“啊~嘿嘿，对，我继续说，哎呀，其实也不用说了，波拉从科研网络里调出了许多资料，然后就在那计算，还找了其他人帮忙，结果到最后，就是发现了一颗隐藏在已经发现的小行星身后的小行星，其实那新的颗小行星比已经发现的那颗大了许多，只不过距离地球更远一些而已。”
秀英这时候奇怪地问道：“那么为什么以前的科学家就没发现它呢？”
孝渊顿时笑道：“这就是你不知道的地方了，其实那些照片就是一些斑，根本就不像电影里那样可以直视的样子，所以形状也不清晰，大多都是一些黑点，如果一个黑点掩盖了另一个黑点，你说怎么能轻易地发现被掩盖的黑点呢？”
“对啊，这次为什么就发现了呢？”杰西卡问道。
“这就是我感觉像是双人舞的原因了，小行星没有达到矮星等级，没有浑圆的外观，所以形状千奇百怪并不奇怪。而观测照片又是一些阴影黑斑，自然不太容易分辨。不过我们都知道跳舞是需要感觉的，我当时就感觉那个黑斑有些像是跳双人爵士舞，从男舞者背后看，有的时候女舞者是被完全遮挡的。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两个人在跳舞，所以我只能说，那就是一种感觉。至于计算过程也好，理论也罢，我是完全搞不明白的……”
“……”秀英先是沉默，然后身周抓着杰西卡的镜头让她只能拍到自己，并说道：“以上，就是孝渊带给我们的如何发现新的小行星的故事……嗯，应该再没有下文了……”
全景里，孝渊则无辜又惊讶地看着秀英“抢镜头”的行为，而杰西卡则配合地说道：“嗯，就是这样。”说完，又对孝渊说道：“呀，你这丫头怎么回事，白去了一趟啊，观众最想知道的是怎么发现的，你却来了个完全搞不明白……”
孝渊先是叫屈:“其实就是计算和对比啊，那个谁能搞明白……”不过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心绪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又嘟囔道：“而且也不算白去啊，我这不是还得到了两个证书嘛……”
秀英觉得，杰西卡的那句话其实说的非常好，主动说孝渊白去了，而在播放的时候，观众们肯定不会这么想的，毕竟，不论菲碧是想要表达行星需要恒星才能被人发现，还是说少女时代会如同那些默默无闻的科学家一样去努力实现梦想，都能通过镜头把意思呈现给观众们。
秀英心中暗暗想到道：菲碧那丫头，居然这么厉害了……那部电影，她觉得其他人不合适，还是听她的吧……不过其他人会怎么想？得帮菲碧注意点了，其实她才是组合里的恒星啊……又或者是为发现新小行星提供了关键感觉的孝渊？
其实秀英知道，菲碧绝对不会有自己是恒星，姐姐们这些行星会在她的光芒下越发知名的想法的，毕竟从去年开始，逐渐地加入了Sunny和菲碧的两人集团的她能看出来，菲碧一直以来都是在为整个组合铺路。
而杰西卡虽然不如秀英想得这么透彻，却也因为孝渊的话有些感悟：没错，认真的人最美丽，说起来，这样的说法应该是小徐贤的人生准则吧，不过谁能肯定，不把这样的话放在嘴边的人，就不认真了呢？就像波拉那样，人家并没有这么说过，但是经过孝渊的口述，杰西卡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去认识一下这个波拉。这样的人，确实是有吸引别人的魅力的……
杰西卡由此想到了自己，以后要不要认真地做点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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