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寻找

“哈……”杰西卡对着镜头半笑不笑地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掌竖在嘴边，低声问道：“这到底有意思在哪？”

VJ是土卫九韩国分公司的人，菲碧趁着金融危机，从三大电视台挖来的，对此自然有经验，笑着配合并引导杰西卡道：“女生不是挺喜欢星空这种浪漫的事吗？”

杰西卡果然面现纠结，然后再次小声说道：“是有那么一说，不过你说我们三个女生在这里有什么好浪漫的？”

VJ再次笑道：“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计划，你们当时不也同意了吗？”

杰西卡鼓了鼓腮帮子，撅嘴道：“谁能想到居然是真的要我们把星座找出来，你看看天上，那么多星星看得眼都花了……到底是谁设计的剧本啊……”

其实，有收音设备在的情况下，杰西卡的话剧组人员并不是听不到，现场PD同样也听到了，不过这个小组到了美国后，拍摄的时候就经常会出现这种吐槽剧本、PD的事。而且，虽然摄像师、音响、灯光、道具方面的人才虽然菲碧挖了不少，不过的剧组里真正能够掌总控制局面灵魂人物，有经验的PD和作家，各个电视台看得都挺紧，菲碧是一个也没搞到，这位PD至少以前还做过辅助PD，算是不错了，也正因为这个，剧组里就出现了PD管不住艺人的现象。

不过，出现这种情形后，整个剧组都没有什么表示，该干嘛还是干嘛，起初的时候第二组的三个人还有些忐忑，结果一周下来胆子便大了起来。

其实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土卫九韩国分公司的业务，主要接驻韩美军的三个电视台的活，虽然那同样是在韩国，不过拍摄的时候人家老美才不管韩国的摄制组的那些约定俗成的规矩的，按照合约来办不就得了嘛。

第二个原因，土卫九韩国分公司由于有大量的韩国人，菲碧并没有像在其他分公司那样搞思想监控，既然没有思想监控，那么所享受的待遇自然不如其他的分公司——这里说的是，享受土卫九特有的科技服务，比如医疗卫生之类的。从某种角度上说，韩国分公司也可以算是土卫九更加外围的公司。

菲碧不在韩国分公司施行她制定的规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由于需要跟驻韩美军的三家电视台搞好关系，所以这里的实际负责人，其实是个兰利公司有关系的美国人。菲碧一直都明白，真正能让在她欧美娱乐圈找到借力点的是谁，所以这个人还是菲碧主动向兰利公司要来的。而菲碧处处都给兰利公司留好处的做法，自然也收获了不少回报，比如，计划中十月份开始的日本之行中，配套计划所涉及的日本经纪公司，其实一开始都是借用兰利公司的渠道去联系的，毕竟此时土卫九能给日本其他经纪公司的利益并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同理，菲碧加入空军实验室AFRL的事，也有兰利公司在背后帮忙。

虽然第二组因为没有有权威的人管着，变得有些无法无天，不过其实她们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因此在菲碧来了之后这个问题就被摆到了台面上。而菲碧设计的美国之行本来就有不可告诉公司的人的目的，自然会着力推动姐姐们以不同的方式迈出旨在摆脱思维定式的一步，所以就给了三人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改变风格，之后的两周按照在韩国时的管理去拍摄；另一个自然是以当前韩国顶尖综艺为旗帜，尽情地闹下去。

而第二组的姐姐们果然没有辜负菲碧的期待，她们选择的是第二条路。

其实第二组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虽然这看起来是个简单的选择，却也代表她们心理上迈出了冲破权威的桎梏的一步，这至少达到了菲碧的第一个目的——在姐姐们心中埋下忽视公司命令的种子。

至于其他方面，菲碧一点都不着急，改变人心这种事，本就是急不得的，否则很容易激起姐姐们的警惕和对抗心理，还需要她去费心思解释和重新取得信任，倒不如这样采用步步蚕食的方式，让姐姐们不知不觉地被影响，直到姐姐们自己萌生出某些想法，那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所以正在拍摄中的姐姐们，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以及陪着她们拍摄的助理还有保镖们，都不知道，杰西卡的吐槽，其实就是思想发生变化的明证。因此通过监视器观看拍摄效果的菲碧，听到杰西卡的对话后，居然难得地点了点头，这让跟她一起在看监控的剧组工作人员顿感有些莫名其妙。

而正在现场的VJ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配合杰西卡，结果那边孝渊抽冷子来了一句道：“还能有谁，就是菲碧那家伙干的。”不过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天摆在眼前的天文望远镜。

监视器后面的PD便向菲碧解释道：“这一周的拍摄，她们三个没少吐槽你。”

菲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洛威尔天文台今晚有什么夜间观测项目？”

PD一愣，这个可不在剧本里啊，倒是替代有事不在的芭芭拉的徳裔女子英格立即说道：“我这就去查。”

PD这才明白，菲碧不是对他发问，不过他心中又有些疑惑，菲碧刚刚说了今晚，难道是要增加剧本？

而监视器前的杰西卡也没闲着，听到孝渊的话后，先是对着自己的VJ小声说道：“你给我作证，这可是她说的哦。”然后凑过去问孝渊：“孝渊，你拍到几个了？”

“十三个。”孝渊还是没离开目镜，然后忽然又道：“好了这是第十四个。”说完，她抬头****到：“西卡你找到多少？”

杰西卡撇嘴没回答，但是却重新凑到了自己前面的目镜上。而那边秀英听到孝渊的话后，顿时也一改自此前有些优哉游哉的态度，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看到这个结果，菲碧和PD都微微摇头，只不过他们俩摇头的原因是不同的，PD的意思自然是此时镜头中三人的表现太过认真，不像在做综艺，不过自从加入土卫九后，都是跟外国人拍摄节目，所以PD也习惯了这种参演的人自行其是的作风，最重要的是，土卫九有钱，后期制作的时候只要素材够多，总会拼凑出符合要求的作品的。

而菲碧摇头则是因为她觉得孝渊心中还是没有越过那条线。

过了一会，刚才出去的英格回来了，凑到菲碧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菲碧就点点头先是说了一句“果然如此。”然后对PD说道：“这次的比赛，孝渊姐赢定了。崔PD，一会你跟作家组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宣布增加一个获胜者的神秘奖励。至于奖励内容，其实这是好处也是辛苦。自从6月11日奥斯陆的小天体命名委员会把类冥矮行星这个名称和定义确定以后，各个天文台都在争夺发现首个定义后的新的类冥矮行星的荣誉。洛威尔天文台作为发现了冥神星的天文台，自然不会甘于人后，这些日子他们的工作每天都在围绕这个进行。这是故事背景，详细的背景一会通过公司信息网你可以拿到。至于这个神秘奖励，就是辨识并拍摄最多星座照片的那个人，今晚可以跟洛威尔天文台，跟那些天文学家一起工作一晚上，如果运气好发现一颗新的小行星，只要不是类冥矮行星，土卫九负责帮出资给她拿到命名权。而如果是类冥小行星，呵呵，那命名权都不重要了，毕竟发现人团队到时候肯定会有她的名字的。”

PD愕然看向菲碧，这特么玩的什么啊！？太高大上吧？而且6月11日才出来的信息，这才几天啊……最重要的是，菲碧好像是想要让孝渊拿到这个奖励——至少在PD看来，这绝对是奖励啊。

菲碧说完，又对英格用德语说道：“英格，抱歉这么晚了还得让你忙起来，你拿我的名片去洛威尔天文台，估计正在休假的史格丁教授现在就在那，你说我一会就去拜访，希望她能帮忙引荐一下负责人。”

英格毕竟是暂代芭芭拉的，所以对于菲碧说的某些事情她并不熟悉，脑中过了一遍菲碧的话后，却是一愣：“名片？”

菲碧点点头道：“嗯，就是那个暗红色的除了一个徽章以外，没有其他标识的那个卡片。”

英格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就要离开，结果菲碧叫住了她并露出笑容道：“没什么可抱歉的，我要你做的事太杂乱，你又是刚接手，不熟悉很正常，而且就算是芭芭拉，有的时候也照样需要我提醒她东西放在哪，土卫九里没有那么多讲究，不必压力太大。”

英格顿时有些激动又有些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而此时监控室的几个人，正统土卫九的人同样对菲碧投以崇敬的目光，剧组的人韩国人则搞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菲碧吩咐完，见崔PD还是在坐着，并没有去找作家组商量，顿时有些奇怪，问道：“崔PD，干嘛不去把作家找来？”

“呃，不是说等拿到全部的信息再说嘛？”崔PD有些疑惑，其实他以为刚才菲碧是要英格去准备资料了呢。

菲碧自然不知道他的误会，不过虽然崔PD不算正统土卫九的人，不过也是在她旗下讨生活的，菲碧对待他的态度自然跟对待陌生人不同，因此点点头又摇摇头头道：“嗯，其实是我刚才没说清楚，有关洛威尔天文台的信息，以及国际小行星命名协会的情报还不着急，现在关键是尽快把有神秘奖励的信息透露给她们三个，你先跟作家商量一下，至于详细信息那部分，其实也不多，对作家们的工作没有影响，一会我写点东西，找个人照着读就行了，后期制作的时候你们再看情况要不要在背景里加上完整信息。”

崔PD这才弄明白，原来是自己搞错了，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毕竟菲碧怎么说也是他的老板，刚才居然会错了老板的意思，简直是不可饶恕啊，结果菲碧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连忙伸手制止他道：“你就别鞠躬道歉了，不说别的，我岁数比你女儿还小，放到韩国就又成了anti攻击我的借口，圈里其他人也会觉得不舒服。而且你刚才也只是误会了，属于无心之失，下次注意就行。快去找作家组吧。”

崔PD同样感恩戴德地走了，这次，屋里剩下的韩国人同样对菲碧投以崇敬的目光，而那些正统土卫九的员工虽然也没听懂刚才的韩语，不过看到崔PD的表情以及其他韩国人的表情，顿时觉得这些与其他分公司不太一样的人，有了一些亲近感。

菲碧自然注意到了大家的情绪变化，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毕竟作为公司唯一的领头人，某些话她是不会说的，她只能通过一些制度方面的不同来让地下员工去感受两者的不同。

而此时监控画面上也发生了变化，看来崔PD的动作很快，宣布胜利者除了一开始说好的可以给跟着一起来美国的家人夏威夷一周免费旅游以外，还新增加了一个“史上绝无仅有的珍贵的神秘奖励。”

秀英顿时来了精神，撒着娇问道：“到底是什么啊？崔PD你怎么跟两天一夜的可恶PD一样了！”

杰西卡也同样如此：“崔PD，你这越不说，就越让我觉得心里没指望，越没指望，我这就越没动力，而且你看看孝渊，她都已经找了十六个了，你现在才宣布增加奖励，也太不公平了吧！”

孝渊还是眼睛都没离开目镜，晃着脖子说道：“切，让你们老说我做事没头没尾，咱们就通过这个比比看谁做事认真，夏威夷旅游是我的了！”

崔PD自然知道这三个丫头的胡搅蛮缠能力，宣布完就赶紧跑了，倒是秀英听到孝渊的话后，顿时感到有些奇怪，问道：“孝渊，没说是我们去夏威夷，是家长去。”

“哈？”孝渊的眼睛总算离开目镜了，一边看向秀英，一边作出了个“你狂我你好无聊”的表情。

杰西卡也反映了过来，扑哧一笑道：“哈哈，我说孝渊你怎么那么起劲啊，原来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才这么人真的，服了你了！”

孝渊便又茫然地看向杰西卡，问道：“不对吧，不是说……唉！？”孝渊自己回想了一下，好像一开始确实有人说过奖励只给父母，没有给她们自己啊。

孝渊顿时大感上当，说道：“那我这岂不是白找这么多了！？

秀英摇头道：“谁让你不仔细听规则来着！不过这怎么能算白找，孝渊我才发现，你找星星很在行啊，这算是天赋吧？”

孝渊顿时开心道：“那当然，我这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啊，太有意思了。

杰西卡顿时说道：“行了行了，就别显摆了，知道你厉害了，反正我是找不到那么多了。”

秀英也郁闷道：“对啊，别看你平时会脱线，没想到找星座这么在行，你没事都研究什么了？”

“反正没研究天文学，很多东西我都是到了这里才听说的。”孝渊顿时心里高兴起来，因为她觉得这算是发现了她的新的长处。

“切，臭美，你等着，我也找给你看。”杰西卡顿时不甘示弱道。

孝渊则晃晃脑袋，也开始攀比起来，问秀英道：“秀英，你找到几个？”

秀英便说道：“我发现找真不适合干这个，我只找到三个。”

“哦？我哪三个？”

“嘿嘿，杰西卡、孝渊还有秀英。”秀英其实这是故意做了个梗。

理所当然的，这个梗好冷，孝渊和杰西卡对视一眼，决定不理这个正在发神经的家伙，好好找星座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