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冲动
孝渊发现只要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对于组合发展有帮助的建议，金斗锡这个经纪人显然比之前的金柱英好说话一些。
最起码，金斗锡没有像金柱英那样说一切都要参考公司的意见，而是稍微琢磨了一下，就痛快地点头承认：“嗯，你不说这个我还真忘记了，之前确实有这个打算的，之前因为公司让你们全面停止活动的命令，已经把跟跳舞机厂家交涉的工作暂停下来了。”
金斗锡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只落后孝渊几步的菲碧，见她径直去找芭芭拉说话了，金斗锡又对孝渊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的提醒很及时，马上你们就要重新开始了，而这半年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活动，而且知名度也没有下降太多，所以跟厂家的交涉还是有基础的。不过要先等等，毕竟你们之前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了，现在就重启交涉，我们会吃很大的亏。放心吧，这事我回头就添加到备忘录里。”
孝渊觉得这就是准信了，开心地点了点头，心思有些激动，想了想又道：“那斗锡哥，我要是帮着编舞，也可以吗？”
金斗锡笑着点点头道：“如果你设计的舞蹈能获得厂家的认可，我当然支持了，不过你可别光想着手上身上的动作，跳舞机和舞蹈不是一回事，手臂和躯干的动作没有脚上的动作重要，编舞的时候一定要考虑这一点。”
孝渊先是一愣，然后眼前一亮道：“斗锡哥，真没想到你还挺懂的。”
金斗锡赫然一笑，摇头道：“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说懂。跳舞机我还是见过的，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脚上的动作才是重点。”
孝渊点了点头道：“说实话，你要是不提醒，我还真的不会特别注意这一点。”
金斗锡再次笑道：“行了，你放心吧，或许谈判的时候也会带着你，毕竟你是咱们的舞后，还代表亚洲出演过歌舞青春3，这在谈判的时候绝对能获得加分的。”
孝渊嘿嘿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其实在她的印象中，金斗锡其实对自己并不怎么亲切的，尤其是自己好几次大嘴巴的时候，金斗锡那眼神总让孝渊觉得害怕，今天这样亲切的斗锡哥，往常只在对待徐贤那个乖宝宝的时候才会出现。
金斗锡又笑道：“好了，这件事你也别四处传播，你也知道，公司里可不知你一个跳舞厉害，要是公司把编舞的机会分薄了，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孝渊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事实上，她有时候还觉得，跟前辈或者舞蹈老师一起编舞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从金斗锡的话中她也听出来了，斗锡哥显然更加维护少女时代的利益，这让她不知道如何去评价，或许，自己确实太幼稚了，所以斗锡哥每次见到自己都头痛？
这个时期，孝渊还是典型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所以立即开口问道：“斗锡哥，那你的意思是，要等我们跟跳舞机厂家签完合约再让公司和前辈们知道？那不太好吧？”
金斗锡先是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孝渊，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孝渊，你先回去准备接下来的拍摄，还有，这件事你就别再琢磨了，也不许跟别人说。”
“斗锡哥！你又这样！哼！”其实孝渊心里想的是：果然，斗锡哥还是那个喜欢训斥我的斗锡哥，哼，撒满公司的经纪人果然就会训人！
看着孝渊负气而走的背影，金斗锡还是觉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孝渊这孩子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办事方面倒还可以，可思想上，确实不敢让人委以重任啊……难怪少女时代刚组建时，金英敏私下里就跟自己说起过，不要对孝渊进行特殊照顾……
稍微看了一会孝渊，金斗锡便把她丢到一边，当然，还抽出记事本记录了一下：预备重启跳舞机厂家谈判。
写完备忘，正要把记事本收起来的金斗锡忽然停了一下，然后重新打开记事本，再次记录：增加日本跳舞机厂到谈判列表中。
这次，金斗锡才一边点着头一边收起了记事本，然后转头去看刚才过来的菲碧，发现她和芭芭拉两人没影了。
看了一圈，发现两人确实不见了，金斗锡不由得心下苦笑：芭芭拉和菲碧这俩家伙也太随意了。
随手抓了一个跑来跑去帮少女时代成员传递服装的助理，问了一下才知道，芭芭拉、菲碧、Sunny还有Tiffany四个去洗手间了，金斗锡只好干等着，他其实不止一次发现，做女领导的手下有时候真的挺麻烦的，最起码他现在就不能专门跑到女洗手间门口等着菲碧。
无聊地干等的时候，金斗锡注意到秀英和泰妍又不知道为什么闹腾起来了，而工作人员和助理们则呵呵笑着看两人斗嘴，而少女时代其他人，有的也在笑呵呵地围观。
金斗锡的视线扫到徐贤的时候，发现大忙内已经补好了妆，在角落里静静地捧着一本书在读着，对于这个总是在看书的文静孩子，说实话金斗锡十分赞赏，毕竟他是正牌大学笔业的，虽然像是菲碧那样能在SAT1/2考试中的高分，并且能考入MIT的确实让他尊敬，但是他更知道，菲碧能做到纯粹靠的是天赋。而徐贤则是认认真真的努力的人，就像当年金斗锡为考上大学吃的那些苦一样，他格外愿意关照徐贤。
没错，跟外人理解的不同，金斗锡最维护徐贤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乖巧听话，而是徐贤展现出来的那些努力刻苦的精神，打动了金斗锡。
徐贤总喜欢说这样一句话：善良的人最美丽。
而金斗锡则认为，努力的人最美丽。
在金斗锡眼中，虽然少女时代成员也都很努力，但是大家的努力程度远远不及徐贤，因为徐贤努力的方向，是真正地充实自己，这也是一个大学科班出来的经纪人常有的，对艺人的负面看法造成的。
唱歌跳舞虽然能给别人带来欢笑，但是却对社会的物质贡献是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偶像艺人地位不高的原因，也是基于这个认知而造成的，而韩国的大学生里，抱有此类想法的人很多，很多……
而泰妍和秀英的习惯性嬉闹，虽然金斗锡不会制止，但是有了徐贤这个对比在，更是让金斗锡的潜意识里加强了这种观念，所以在可预见的将来，金斗锡还是会偏向徐贤。
但是，这对徐贤的演艺生命来说，却不一定是好事，因为金斗锡的关照，很可能会造成徐贤获得的资源减少，因为金斗锡会下意识地不想让徐贤累着。
而对一个艺人来说，不被累到，其实也就代表了机会不多。
当然，这个如果换做菲碧来看待的话，自然不会让金斗锡做出什么改变，因为在菲碧看来，随着少女时代的前进，就算机会再少，也会比刚出道，以及现在多，金斗锡稍微偏向徐贤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徐贤到现在还每天坚持阅读一小时有启迪性的书籍，这还不不包括徐贤用在学习上的时间。
以后，徐贤毕业了，显然就会有更多时间可以安排，所以，改变并不急于一时。
正在金斗锡好笑地看着泰妍给正在补妆的秀英捣乱的时候，Tiffany“呼”地疾步跑过金斗锡的身边，径直到了杰西卡身边，在正在假寐的杰西卡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结果让杰西卡几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金斗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就见Sunny也皱着眉头从身边跑了过去，随后的则是菲碧和芭芭拉，菲碧是面无表情地疾步走过，而芭芭拉则是满脸苦笑。
金斗锡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便也赶紧跟了过去，而菲碧在前面又走了几步先停了下来，转身对金斗锡说道：“我们回来的路上芭芭拉接到了美国大使馆的电话，让她小心被韩国的抗议者攻击，然后帕尼姐姐就问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就被告知国会那边发生了冲突，帕尼姐说西卡姐的父亲今天也在国会，所以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要告诉她，我们三个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斗锡哥，你先让人封锁摄影棚，至少不能有少女时代跟这件事有关的话语传出去。对了别忘了给公司打个电话，经济团队这边还好说，摄制组那边光靠我们可没法管住他们的嘴。”
金斗锡瞬间就明白了这事绝对是无妄之灾，菲碧的判断也有道理，按照韩国这边的情形，一个没处理好，很容易把火烧到少女时代身上。虽然金斗锡不知道国会那边为什么冲突，以及杰西卡的父亲为什么去参与了，但是现在的第一要务是避免少女时代被牵扯进去——半年前的艰难情况还历历在目呢。
最重要的是，金斗锡现在和菲碧属于一条船上的，金斗锡对菲碧多次说的同公司的艺人也是敌人说法十分认同。
毕竟接手少女时代的经纪人工作近半年的时间，金斗锡早就感受到各个经纪人团队为了争夺资源明枪暗箭到何种程度了。
而且对于公司分给少女时代四个月的巨大资源的事，其他经济团队，包括艺人也不是没有怨言的，尤其是公司还说了，如果少女时代没有在这四个月的支持下达到公司的预期，以后的资源会偏重会新女团这件事，让金斗锡早就感受到了现在少女时代的最大敌人并不是外人，而是来自公司内部的新女团。
作为经纪人，他不得不为孩子们考虑，没错，经纪人是恶魔，但是恶魔和恶魔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
有了菲碧言简意赅的解释，以及条理分明的指令后，金斗锡立即按照菲碧说的操作了起来，就算有几个摄制组的人对封锁摄影棚的事情有所不满也顾不上了，毕竟刚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稍微一打听恐怕就能挖掘出背后的原因，如果再将这件事传出去，对少女时代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金斗锡甚至都忘了造成这些麻烦的是芭芭拉，嗯好吧，Tiffany的不冷静也有一部分原因，毕竟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尽快处理可能产生的危机的时候。
果然，在金斗锡直接给金英敏打了电话后，金英敏也意识到这件事对少女时代以及撒满公司可能产生的额影响，当听说金斗锡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摄影棚，现在需要公司出面摆平有所不满的摄制组后，金英敏一边称赞金斗锡反应及时，一边准备好了亲自来“说服”摄制组。
没错，金斗锡没有把出主意的人是菲碧的事告诉金英敏，这其实菲碧早就吩咐过他，这种有功劳的事情，菲碧一点都不在意，准确的说，菲碧还有些怕公司知道她在这类时间中表现出来的素质，因为那将意味着更多的麻烦。
而杰西卡这边，也在担忧中拨打了父亲的电话，但是让人担忧的是，打了四五遍电话那边也没人接听，要知道，杰西卡打的是手机……
众所周知，杰西卡的父亲是在美国当拳击手退役才回到韩国，并沿着教练——官员的道路进入仕途的，但是他归属的并不是大国家党。所以事实上，菲碧对金斗锡的话中没有添加她自己的分析，因为菲碧从芭芭拉那里零星地获取到的信息知道，这次，杰西卡的父亲应该是属于进攻者的反对党成员之一……
而他对女儿说要去国会开会的事，应该也不算是说谎，因为在韩国看来，去国会参与政策指定的讨论，就是开会。
菲碧其实已经让芭芭拉争取获得更多信息了，因为现任总统是是执政党大国家党的党员，更是之前下狠手清理了不少反对党的人，而国会最近讨论的会引起反对党把事情闹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里正在开会讨论跟美国的自由贸易计划的细节。作为反对党的人，又有在美国生活过的经历，恐怕杰西卡的父亲想不参与也不成……
所以说，菲碧真的觉得，这个时候先把摄影棚这边稳住才是重点，其他的可以慢慢了解，最重要的是看看新总统，到底会不会再次使用那些凶狠凌厉的报复手段。
现在的她已经有能力为姐姐们抵御一些这样的攻击了，但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那自然是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