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冲击
少女时代搭乘的747包机上的聚会已经结束了，乘客们现在都在第三层休息。而第二层聚会过后的活动区，这趟包机的空乘们终于找到了点正事做——打扫。
全美欣推着服务车准备把用过的一些杯子拿去清洗，路过金慧妤的身边时忍不住低声抱怨道：“我们可是空姐唉！怎么干的活跟饭店后厨的洗碗工差不多？！”
“就你话多！”金慧妤正忙着给桌子重新铺上桌布，连看都没看全美欣。
全美欣却没迈步，是左右看了看后凑到金慧妤的耳边，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唉~唉~，慧妤姐，你说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后来走出来的那些人脸色都那么凝重？”
金慧妤没好气地瞪了全美欣一眼：“你呀，这又不是定期航班，来之前的紧急培训课程你又不是没听，在这样的机组里干活，第一要求就是不能好奇心太重。”
全美欣嘟嘟着嘴，哼声道：“就好像你不好奇一样……”嘟囔完，全美欣又有些兴高采烈地说道：“对了慧妤姐，你们猜对了，少女时代的助理都戴着的那个肩饰，全都是用来帮助菲碧认人的。”
“你这是跟谁打听的？”金慧妤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立即抬头看向全美欣。其实在这之前，不少粉丝都发现了少女时代助理的这个特征，不少人猜测过，还有人问过关系好的助理——别以为助理私下里什么都不跟粉丝说——不过撒满公司从来都没通过官方渠道说过这件事，所以大部分粉丝还是觉得这仅仅是个猜测。
至于为什么不说，很简单，这也是一种潜在的周边，如果现在就告诉粉丝，肩饰是给菲碧认人的，如果以后公司想要做肩饰周边卖钱，其他人的粉丝该何去何从——准确的说，他们肯不肯买账呢？
全美欣得意地晃了晃脖子，看得金慧妤恨不得抽她一巴掌，这得意忘形的劲头到底跟谁学的，年纪越大还越严重了，你都快28了啊丫头！
全美欣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在金慧妤身边的时候，她却总是忍不住像个小孩似得，于是讪笑道：“她们的经纪人团队最近经过一次人事调整，其中有个人是我老公参军时的后辈，去年结婚后，他们军中的朋友还趁着休假一起来过我家，凭我的记忆力，就算他现在头发长长了，我照样能认出来，嘿嘿~~”
金慧妤点点头，然后又抬手戳了全美欣的额头一下道：“你这到底是在得意什么？换做我也能记住！你当空乘认人训练是干嘛用的！？”
全美欣却好像很享受这一戳，嬉笑道：“啊，慧妤姐~我的妆~！”
金慧妤笑骂道：“活该，自己去后边补妆去！”
“哦~~”全美欣嘴上答应，不过仍然有些眉飞色舞地晃了晃脑袋，金慧妤再次纳闷：她到底得意什么啊！怎么就能一直这么开心？
全美欣把杯子用餐车推到了普通航班上绝对没有的厨房，先是感慨又兴奋地四处查看了一下，然后才把杯子挨个码在了自动洗碗机里，然后她就开始琢磨：那么接下来要干嘛？刚才的爬梯显然让乘客们消耗了不少精神，一个个都打着哈气去睡觉了，结果她们这批说韩语的空姐，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反倒被那几个美国空乘指挥成了饭店服务员。接下来自己要干嘛？不过想想，这帮美国空乘过的也实在太悠闲了，也难怪空乘圈子里都说在包机上干活最舒服。重要的问题要问三遍，接下来到底该干嘛？
全美欣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刚才被允许参加爬梯的时候，她们这些韩国空乘还是有些放不开，不过倒也算是加入了，那些唱歌跳舞的帅哥美女倒也罢了，明星嘛，就是干这个的，不过菲碧的那番调酒表演确实帅到不行啊，而且动不动就搭配火焰魔术一起弄，别说那些女乘客了，就算她也喜欢看，难怪慧妤姐老说她们菲碧跟普通的艺人不一样。可惜的是人家的经纪人三令五申一起玩可以，就是不准拍照摄像……另外，她们最后到底关在活动室到底说了什么啊，怎么一个个出来后表情都有些凝重呢？好想知道啊~
（我感觉这么写交代了不少关键信息啊……可是为啥我朋友说我这么写就是灌水呢？）
被全美欣认为表情凝重的人之中，其实只有成员的家长，而且主要是负责“养家”的家长们，像是她们同辈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其实出来的时候都是欢欣鼓舞的。
此时，休息区一个中年男子小声地对身边的妻子说道：“咱们徐贤运气挺不错的，和菲碧呆在一个屋里，耳读目染跟她学了不少，前次是我莽撞了。说实话，我到今天才算真的长了见识，没想到她光是从军事指挥权的移交就能看出那么多本质上的问题，报纸上报道的那些果然不能多看，那都是用来迷糊人的，人还是得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菲碧这种性子，会不会带的咱们小贤以后更特殊了，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总归会提早见识到一些不公平现象的，这样难免会有些愤世嫉俗，咱们小贤又太容易相信人，唉……”
男子听到妻子是这样的回答，默默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总比什么都不懂强，而且看样子菲碧对整个组合还是挺有感情的，虽说她从小是孤儿，不过再怎么封闭情感，长大了也会想要有人亲近的想法，现在恐怕是把整个少女时代当成家了，你没听她说的，要让少女时代拜托给经纪公司做牛做马的命运吗，要是我的家人不得不给别人做牛做马，我自己也不乐意，所以我觉得这没什么。”
妻子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菲碧小时候的命运，还是为女儿的将来……
同样是休息区，另一对夫妻的谈话重点则有些不同，妻子说道：“咱家老爷子确实厉害，一开始想让小一辈把菲碧取回咱们家，虽然大家有些不乐意，不过看她长得不错倒也没有太大怨言，顶多贡献一个不太得力的子弟罢了，结果后来老爷子又严禁这么做了，虽然让人送了一口气，不过却也让家里小子们不乐意了，毕竟那丫头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跟你一样，我也才弄明白，这样的媳妇绝对不能娶，要不整个黄家就成了她的一言堂了，别说小一辈了，就算咱们这一辈，也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一个女人太强了，确实不好。”其夫认同地点点头。
妻子闻言，趁着光线昏暗，默默地把头转向另一侧，明显心中对这个说法是有所不满的。
丈夫自然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小动作，继续说道：“咱家秀英好像跟菲碧关系不错，让她跟菲碧学学到没什么，可我看着就感觉那个菲碧骨子里相当强硬，不能让秀英把这个也学了去，免得以后结婚了夫妻不和，整天吵架。”
妻子顿时有些不满地低声道：“那也不能受欺负不回嘴啊……”
“黄家的女儿谁敢欺负！只要家里稳固，保证没人感欺负她！”丈夫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妻子心里却不认同这样的说法，远的不说，今天一起来的那个Sunny的二姐，只不过是她家里公司倒闭，父亲欠债了，又不是整个家族没落了，不照样被人欺负得够呛？可这话她不敢跟丈夫争辩，只得用沉默回敬，不过与此同时，还在想着刚才在调酒时，菲碧跟她们这些妈妈们提到的那个关于中国三国时期的一个新剧本。如果不是每天有很多空闲时间去学一些东西，并上网浏览一些知识，她恐怕和其他人一样，只能简单地觉得“菲碧居然还能创作剧本，好厉害！”
但是她也是诺尔斯之光秘密论坛的常客，所以很容易地就能发现这个剧本所提到的女主角其实是没有思想的，或者说，根本女主角的行为表面上看有些无法理喻。但是她却一下子就明白女主角的想法，论坛中有人就提出过，从心理角度分析，女人才是家庭的真正保护者，而男人大多时候保护的并不是家庭，而是在保护其思想上认为的家庭。而菲碧说出的那个剧本中的女主角的思想特征，十分符合这种论调。
她不知道菲碧为什么要跟她们这些成员们的妈妈提到新剧本，不过却不妨碍她期待这个剧本早日被拍摄出来，甚至她还隐隐觉得，菲碧好像想要通过这部电影表达些什么，其实最令她担心的是，这个剧本中有个三国时期辽东的军阀把高句丽揍得找不到北的情节。这说明菲碧的思想是相当可怕的，要知道在韩国学界，主流的思想是把高句丽跟后来的高丽混为一谈的，所以才会有白头山的说法，问题是，黄家的主业是外贸经济，最主要的商业活动是跟日本的往来，而日本史料记载的高句丽跟中国是一样的，，甚至当年的伪满洲国，都是借用了这样的历史记载而去追寻其历史正义性，当然，或许也是为了保持对当时苏联境内的一部分土地的诉求的“正义性”。
黄家人相对开阔的目光，当然也明白韩国本土学界是在混淆某些历史名词和概念，不过只是不说而已。这就显得菲碧相当大胆了，很显然，如果这个剧本真的被拍摄成电影，其针对市场肯定不是韩国，而是中国和日本，问题是，这两个市场真的那么容易进吗？
不过，菲碧当时说的那个诗，好像挺厉害的，是怎么说的来着？“功名利禄中原寻，别家舍业义为先。可怜北地英雄尽且教妇孺撑旌旗。”
嗯，我们菲碧果然有水平，这可是中文诗啊，虽然她说是打油诗，但是为什么感觉听起来很不错呢……
另一处，一个中年男子虽然避着眼睛，却没有睡着，而是皱着眉头在思考，他是文化体育观光局的，其他家长更加了解娱乐圈对韩国政治的意义，也有更多消息，同时做为一个在政府部门任职多年的中层干部，他现在也品味出这次所有成员可以带着家属去美国的三周之行，确实不是撒满公司的手笔，而是真的如女儿私下说的那样，是菲碧的意思了。
但是他的思考角度却不一样，他觉得菲碧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要确立对家长发言时其能够充当少女时代代言人的角色。这个说法好像有些混乱，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很多政客，其实也是这么做的，家中势力其实在某些时候，确实会成为个人发展的绊脚石，那么，政客就要把家中势力也独立出来去考虑，菲碧给他的感觉，就跟有这种思想的政客没什么两样，而且看上去菲碧做的相当老辣，要不是自己见得够多，还真品味不出来这个。
难道现在的偶像歌手都这么有政治头脑了？
不可能！自己的女儿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只能说，菲碧这个小丫头太可怕了，甚至只要她愿意，自己女儿甚至被她操控了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菲碧深谙政客做事的第一原则，不给别人留下任何证据，没错，他也没有证据，所以就算自己去跟女儿说小心菲碧，自己的女儿也不会相信的……
更加可怕的是，他也想不明白，菲碧到底想要什么，这在政坛其实是一样的道理，不知道一个政客的诉求是什么的话，就很难对对方的做法做出正确的应对，只能徒劳地被牵着鼻子走，甚至迈入陷阱也不得而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女儿的描述来看，菲碧对她还有少女时代这个组合是真心实意的，所以大概、也许不会把自己作为敌人吧？没错，他有些害怕跟菲碧对抗，毕竟这么年轻的菲碧就有这么可怕的政治智慧，身后还有一个受她完全控制的实力强大到查不清楚的公司，谁愿意平白无故地招惹这样的人？
而且菲碧的刚才提到的要求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是要各位家长在某些时候，不要擅自帮忙联系资源，而是跟少女时代新的经纪人总管金斗锡多多沟通后再做……
这话大部分人听起来会感觉好像是在拍金斗锡这个新上任的经纪人总管的马屁，但是中年人知道，正好是相反，金斗锡恐怕已经被菲碧控制了，这位新经纪人总管才上任不到两周，居然就被菲碧拿下了，这得有多可怕！？
……
对菲碧刚才说过的话有想法的人不止这些，金斗锡自然不必多说，菲碧说话时相当照顾他的立场，当时就让他一下子就感觉到，好像有个人罩着，确实是个挺美妙的事，而且罩着你的人，还相当顾及你的颜面，要不……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菲碧得了……
而觉得觉得有些安心的人同样有，那就是Sunny的父母。
Sunny自从家道中落后就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其志向和想法做父母的也明白，有的时候还暗自觉得，女儿不该承受这样的重压，不过看到大女儿和二女儿的遭遇，也觉得没法劝说她，好在菲碧这个一直对Sunny不离不弃的姐妹，着实让他们刮目相看。
此前，Sunny的爸爸就在手环表工厂的事情上表示了立场，只不过菲碧却没让他介入土卫九——真正的原因现在大家都应该知道了，菲碧怎么会让土卫九变得不纯洁？同时又怎么会让太阳姐姐的爸爸变得跟土卫九的人一样？
千万别小看菲碧制定的那套管理体制，以及土卫九科技的吸引力，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李允馨已经打算彻底不回家了，谁来叫也不会回去，她跟很多土卫九员工一样，也开始崇拜菲碧了，要不是此前经历过跟菲碧还有Sunny的相当多的私密互动，恐怕她在土卫九会陷得更深，而且土卫九员工羡慕她曾经跟菲碧一起聊天一起经营韩国分公司的事，也让她相当自豪。
所以，Sunny的爸爸回来休息的时候微笑着说了一句：“现在虽然还是后悔当初咱们想错了，不过看到菲碧能够这么为顺奎还有组合出力，我真心觉得，顺奎能交到菲碧这个朋友，真的很幸运。”
Sunny妈妈点点头道：“确实，不过说起当初……唉，当初真应该听顺奎的话，对菲碧好一些的，现在想想起来我这心里是又心疼又羞愧……”
Sunny爸爸有些感慨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这件事怪我，唉，不知道明年过年，顺奎能不能把她带回家。说实话，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这件事。”
妈妈没说话，只是认同地握住了爸爸的手，点了点头……
（那个打油诗在以前写细纲的时候就写了，不过今天写这一章的时候，忽然感觉应该改一改，但是改来改去总觉得不满意，最后只能把目前认为最好的版本放上来了，所以更新的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