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又是不同

KBS广播中心，咖啡厅，芭芭拉有些紧张有些担心地把早上紧急统计的纸媒剪报集推向菲碧，同时说道：“整个首尔有近二百家媒体都把目光转向了你们昨天遭遇的灭灯事件，媒体一夜之间转换了报道重点。”

芭芭拉的话中暗示的意味很浓，不过菲碧却没有表态，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快速地翻看着几十页的剪报集。她翻看的速度很快，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她只是在随意地翻阅，不过芭芭拉之所以让人把剪报做成这样，并且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就是因为芭芭拉知道菲碧的阅读速度快的惊人，而且只要给菲碧提供足够的信息支持，她作出的决定至今还没让人怀疑过。

当然，芭芭拉还是希望借此机会让菲碧放弃少女时代这边的事，毕竟太耽误时间了，五角大楼那边已经给了回复，同意菲碧加入空军研究实验室，缩写AFRL，在芭芭拉和土卫九的员工看来，显然这件事才是菲碧作为他们的领袖应该做的。

菲碧加入空军除了AFRL所能涉及到的科技和技术中有很多在公共科学领域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的，AFRL作为美国顶级的项目综合管理机构，其庞大的，可以获得多部门的科研技术储备才是菲碧和土卫九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土卫九里的黑星员工都知道菲碧给他们指出的路是通向地球之外，虽然菲碧从来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共识，只要经过菲碧的整合，科技的事迹应用都会发生令人震惊的变化，这是土卫九员工能从过去的狭隘观念中彻底走出来的原因之一。

唯一不好的就是，菲碧对她所在的那个韩国组合注入了太多感情了，就连身在德国的李允馨也常常觉得菲碧有些“不务正业”。

菲碧知道员工们的想法，以前每个月都会进行的心理辅导——其实就是心理测试虽然明面上已经停止，不过暗地里是随着阿斯特瑞亚全面接入了土卫九的网状管理结构，已经变成随时随地的进行测试了，而且都是在人们不知道的时候进行的测试。

很早以前就说过，菲碧除了Sunny以外，谁都不相信。因此菲碧也会离开少女时代，对于菲碧来说，没有少女时代的话，土卫九就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这样的话菲碧自然不会说，外人自然也不会想到菲碧会对土卫九的感情维系居然是基于少女时代的。

没办法，面孔识别障碍加上曾经被迫害的人的世界观，普通人是很难理解的。

不过菲碧也不会忽略土卫九的人的意见，毕竟她为了能够支持少女时代，必须让土卫九茁壮成长，所以AFRL的事她也不会轻视，不过按照她的能力，无论什么资料，只要以可见光形式被她的视神经细胞接触之后，她就一定会记住，并在极短的事件内就会加入她的“资料库”，可以说，菲碧的脑力也是土卫九众人无法想像的。

虽然菲碧有这样的能力，却不会大张旗鼓地去向外宣传，包括土卫九的员工在内，对菲碧这方面的印象也是极其聪明，但是聪明到什么程度，大家都不知道，菲碧不想让人把自己看成研究目标，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都不行。

而且，维持这样的神秘感也有助于她事实上加强在土卫九中的权威，虽然菲碧嘴上一直说让员工们自己选择，其实只要进了土卫九，升级成最初的绿色等级的标识物以后，就很难再摆脱菲碧形象的影响了。

可以说，菲碧如同一个蜂巢般在管理着自己手上的力量，每个工蜂都认识、但是又不认识蜂王，而蜂王认识、但又不认识自己的工蜂，当然，菲碧比蜂王更进一步的就是，她能够深刻地影响整个蜂巢的意志，而每个工蜂，都觉得自己是有选择的有自由的……（大家可以搜索一下“围王”）

菲碧对土卫九的管理其实可以说是高妙至极，土卫九的员工对菲碧的管理当然赞不绝口，但是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能看明白菲碧管理的本质，因为只有毫无感情的，既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的人才会进行这样的管理，换句话说，菲碧其实跟阿斯特瑞亚差不多，它们只是逻辑上的上下级。

菲碧很快就看完了剪报集，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看向芭芭拉，芭芭拉有些羞愧地解释道：“抱歉，是我疏忽了，警觉心太低。”

菲碧知道芭芭拉的意思是说，芭芭拉她毕竟在东欧外交场上呆过多年，政治敏感性自然极强，不过在这件事上，明眼人一看就是政治势力推动起来转移民众视线的，结果芭芭拉居然没有事先料到，在芭芭拉看来，自己确实愧对菲碧的信任。

不过菲碧却没这么想，如果说敏感性，她应该比芭芭拉敏感性更高更加警觉才对，而且，芭芭拉是作为她的助理和保镖的，她的任务不包含提建议。

因此菲碧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们最近事情太多，忽略了而已，而且在我看来，这也不算坏事，不是吗？”

芭芭拉不太清楚亚洲这边的政治人情关系，所以有些瞠目。

菲碧拍了拍剪报集，说道：“首尔有大约一千多家媒体，纸媒大约有一百四十家，你的剪报做的很好，通过这个可以看出来超过七成的纸媒都参与了这次报道，不管他们报道的方向是什么，确实有政治势力在背后操纵的影子。”

芭芭拉对此很是同意，因此点点头道：“这我知道，所以剪报的时候把报社名字留了下来，只不过时间太短，没时间收集这些报社的资金结构。”

菲碧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道道：“没必要，有了这个情报就足以做出一些判断了。我想，韩国新总统大概是要动手了。”

芭芭拉再次点头，她此前也有这样的判断，只不过她的身份早就算是洗白了，所以没敢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去联系驻韩国的兰利分部打探消息。

菲碧又道：“通过这些报道，又让我对那天的演唱会有了全新的认识，当时所有的争端好像都是围绕着撒满公司所属艺人的粉丝会展开的，芭芭拉，你是基督徒，你相信巧合或者上帝的安排吗？”

芭芭拉愕然，然后好笑地摇头：“当然不相信。”

菲碧往后靠了靠，点点头说道：“不相信就好。出了这样的新闻，显然撒满公司的股价会出现下跌，我不知道在新闻报道方面撒满公司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不过按照常理，这个时候股权结构肯定会发生变化，我们的代理律师接到了要召开同事会的通知吗？”

芭芭拉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然后又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撒满公司最少也是在进行股权调整，至于你们那个总统，或许只是看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而已。”

菲碧点了点头，又考虑了一下后说道：“等会你就去通知律师，通过他转告董事会，我们会跟公司共进退，如果有重大决策，我们会坚持支持李秀满和金英敏。”

芭芭拉一愣：“同时支持他们俩个？”

菲碧点点头道：“至少从演唱会的事情上看，这两派人如果不合作是做不成的，粉丝管理部门有些是金英敏的人，有些是李秀满的人，他们之间表面平和，其实竞争意识很强，如果有一方单方面跟粉丝会的人说点什么，很难不被另一方的人知道。”

芭芭拉其实对这个一点都不了解，自然菲碧说什么是什么，刚才发愣提问也仅仅是好奇，如果菲碧不回答她，她也会按照菲碧的吩咐去做的，当然，菲碧给她解释后，她对撒满公司的格局更加理解了一些，因此又产生了更多想法：“如果是他们两方联手，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本来是要逼迫另一方妥协或者交出股份？”

菲碧露出微笑摇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既然有政治势力介入了，那肯定针对的不是我们，看来牛肉风波这件事，公司里有些股东涉足太深，李秀满和金英敏这是要壮士断腕啊，干的不错。”

芭芭拉想想也是，虽然不知道现在撒满公司的股价是多少，但是多个当红组合的粉丝出现矛盾，还被媒体大肆报道，显然是个让股东极其肉痛的事。李秀满是股东自不必多说，金英敏这个职业经理人居然也也同意这么做，显然原本面临的危机更大。

因此芭芭拉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不过她却没起身，又问道：“嗯，你没事吧？”

菲碧对着她芭芭拉懵懂地眨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芭芭拉见菲碧的样子顿时明白，菲碧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想想也是，菲碧接触的不是普通层面上的娱乐圈，而是真正能够统治娱乐圈的那个阶层，虽说观众可以自主选择想看什么不想看什么，但是事实上，所有人能看的东西，大部分还是那些统治阶层允许观众看的东西，而菲碧做的自然是要成为少女时代的这样的后盾。有了这样心气，以及现在真正的影响力也不小的菲碧，怎么会把这次事情看在眼里呢？

按照芭芭拉在东欧外交场上的见闻，菲碧的意思明显是要先看看撒满公司跟新总统在这件事上会谈出个什么结果，如果有让她满意的结果，那她自然不会出手，而如果她觉得对少女时代的补偿不够，那么她闹起来，就不单单是惊天动地那么简单了。

其实芭芭拉一直觉得，菲碧跟韩国北边的邻居有接触，毕竟当时兰利公司韩国站的人她交接一些情报的时候透露过，菲碧曾经对北边的卫星地图十分感兴趣，在政治敏感性高的人眼里，跟普通人眼里的感想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不过芭芭拉已经越来越像个土卫九人了，她同样对菲碧是越来越充满期待，联系北边又怎样，毕竟那是一个可以瞒着许多人做事的地方，土卫九的人对北边的看法，其实还就跟大部分西方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