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即兴
泰妍因为徐贤的固执有些头痛，她老是想弄明“为什么”，可是很多时候“为什么”是没法说清楚的。泰妍干脆采取了拖延战术，这其实跟她常常有躲起来的想法有些类似，不过这次的效果却非常好，因为泰妍已经看到乐器老师的身影了，这下徐贤的注意力应该就能被转移了吧。
三人鞠躬问好后，乐器老师笑着把手上的电吉他递给菲碧并说道：“哎呀，如果临时决定上台表演的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他真的去演奏的，不过菲碧你倒是个例外，来试试吧。”
菲碧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愿意用声音作为辨识一个人的主要方式——毕竟现在的录音设备太多太精密，很容易造假，菲碧在韩国上中学的时候就因为这个退的学——但是，在很多时候，菲碧还是会把声音作为一个辅助的辨识手段，用来辨识那些不关紧要的人。
就像眼前的乐器老师，他在一年前菲碧在宝儿的别墅进行特训的时候教过菲碧一阵子，以菲碧的记忆力，一年前听过的某人的声音，她其实是不会忘记的，所以这个音乐老师一开口，菲碧就知道对方此前教过自己，更是见识过自己学习乐器时远超常人的速度。
因此菲碧点了点头，接过了电吉他和拨片，先是拨动了各个琴弦试音，然后对那个音乐老师点了点头道：“我准备好了。《去旅行吧》的第六个伴奏版本，对吗？”
乐器老师见菲碧试音的时候就露出羡慕的表情，他在训练菲碧的期间，和其他几个乐器老师一起发现了菲碧有绝对音感，当时给菲碧测试的也由他一个。像菲碧这样有真正绝对音感的人调音的时候，是跟那些经过训练得到相对音感的人的做法有些不同的，他们不需要弹奏和弦，试音的过程就在拨动每一个琴弦的同时就完成了。
因此音乐老师有些羡慕地笑道：“菲碧，你还是那样直接，不过这也不算错，毕竟咱们时间有限，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演奏能力，不过，这次舞台还有表演以及配合的要素，此前的训练中你很少有跟人配合的经验，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你把表演风格熟悉一下。”
菲碧闻言点了点头，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如果但是演奏确实没问题，如果上了舞台要做的好玩一些抢镜头也没问题，但是就像泰妍说的那样，这是个跟前辈还有后辈一起表演的合作舞台，而且歌曲本身也不是她们的，她需要尽量配合别人，不能跳线得太好，也不能表现得太糟。
而徐贤见到乐器老师说起这些，就把刚才泰妍说的一些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徐贤认真地听着乐器老师解说表演时应该注意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之前有人跟她详细说过了，不过对于徐贤这种好学生来说，温故而知新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
泰妍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看着菲碧挎着电吉他一边若有所思，她忽然发现戴着着运动眼镜，留着短发的菲碧端着电吉他的样子非常帅气，甚至菲碧此刻按照要求穿着的修身T恤和半长裤都被衬托着显出有种异样的魅力。
泰妍忽然想到以前曾经说过的，如果菲碧不是在少女时代，按照她的条件恐怕早就红起来了。一身随意的休闲搭配居然拿能让菲碧穿出别样的味道，泰妍不知道这到底是菲碧的超高颜值在起作用，还是玩乐器的人会获得加分。泰妍忽然觉得菲碧上台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摄像师也会愿意给她镜头，当然，菲碧的长相中唯一的缺点，就是她长得偏向魅惑和艳丽，进款茶色的运动眼镜适当地中和了一些美艳的感觉，但是泰妍还是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菲碧看了起来。
忽然有人站到了泰妍的身边，用不太熟练的韩语说道：“她漂亮的让人感觉不真实，对吗？”
泰妍顿时有些惊讶地向来人看去，发现是那个一直跟菲碧在美国的助理芭芭拉，泰妍其实对任何人都挺友好的，不过对待芭芭拉，她的态度就更亲近了一些。
毕竟芭芭拉是菲碧名义上的姐姐，又是环球音乐的代表，而且在美国照顾面孔识别障碍症的小忙内的也是芭芭拉，所以泰妍对芭芭拉还有些感激的意思，因此泰妍笑着点点头慢慢地低声说道：“其实说心里话，我一直觉得菲碧是我们这些人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芭芭拉听明白了泰妍对菲碧的推崇，顿时开心不已，干脆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了泰妍身边，凑近了她用不太熟练的韩语说道：“嗯，不过她自己好像对此一点都没有什么概念。”
泰妍对此也深表同意，出道这么久，只有菲碧没有向追着她们行程的粉丝提供福利，大家一开始虽然对此有些责怪菲碧，不过后来有一次她们在诺尔斯之光看到了一个对菲碧不给粉丝送福利的推理帖子后，顿时觉得菲碧这样的人也挺难得的。
那个帖子大致就是说，菲碧虽然颜值很高，但是出道以后从来没有借颜值吸引去吸引过粉丝，诺尔斯之光绝大多数人虽然一开始是因为菲碧的颜值被引来的，不过随着时间发展，大家都认为菲碧众多吸引人的地方里，颜值是最垫底的一个因素，而作为偶像歌手出道的菲碧，也从来没把颜值当回事，整个少女时代最先在综艺节目里不顾个人形象的，就是她了。
粉丝们局的菲碧好像因为长得太漂亮，所以不太愿意依靠长相去竞争，虽然菲碧长得足够漂亮，而且她也不像姐姐们那样有各种各样的行程用于拓展人气，但是至少在少女时代的粉丝里，虽然同样有人不喜欢菲碧，但是却没人认为菲碧是个花瓶。
芭芭拉对于菲碧长相的骄傲也是源自于此，菲碧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她在土卫九的管理经营中，却从来没用过美色的手段，土卫九在菲碧的引导下，其核心制度是让所有员工都感到公平和公正。如果菲碧借着长相推行过什么，恐怕土卫九早就因为上梁不正而下梁歪了，毕竟土卫九的绝大多数员工此前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
而菲碧在土卫九的权威，除了源自于带领众人行走在一条崭新的道路上以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做到了绝对的公正，公生明廉生威，菲碧的威信就是这样一天天形成并得到巩固的。
土卫九的员工同样知道菲碧很漂亮，所有人都觉得，正是这样一个尽管长得好看，却不依靠脸蛋去办事的人，才是真正有资格获得他们尊敬的人。
话又说回来了，颜值高，确实占便宜，哪怕颜值够高却不去利用，也会被人称赞，这是怎样一个需要美的世界啊……
芭芭拉对于菲碧的颜值感到骄傲和自豪着实让泰妍有些吃惊，她觉得这样的情感好像应该只能出现在粉丝群体里，芭芭拉这个菲碧的姐姐，同时又是代表环球音乐管理少女时代在欧美业务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因此泰妍有些疑惑地看了那边正在听着乐器老师讲解的菲碧，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接近了菲碧的人都会觉得她好，哪怕菲碧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芭芭拉则在饶有兴致地看菲碧学吉他，在波士顿家里几样乐器，木吉他、小提琴、钢琴、手风琴，以及之前那个苏格兰老头送的很有历史的风笛，其中芭芭拉会拉小提琴，而有一次她曾经硬是要求菲碧用风笛配合她演奏了一曲苏格兰风格的音乐，当时的芭芭拉就对菲碧能够迅速掌握乐器的能力十分惊讶，至于家里的木吉他，菲碧从来就没动过，据说是买来预备给夏天过来拍综艺节目的Sunny用的……
此时乐器老师已经把舞台表演的要求解说完毕，便对菲碧说道：“以前你在节奏和音准方面的控制就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在演奏技巧和表现力方面有些缺乏经验，当时我们给你的建议是通过你的超强记忆能力多看别人的表演，不知道你后来按照这个要求做了没有。这样，你先来一次，节拍你自己掌握，重点是刚才说的表演，而不是演奏，知道了吗？”
菲碧点了点头，顺便还看了芭芭拉一眼，这一眼让芭芭拉顿时脸上如鲜花盛开一般——泰妍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她越发觉得芭芭拉实在是没救了，一点也不专业，同时还暗暗地为环球音乐感到悲哀。
菲碧端着电吉他很快开始了第一次只有她的第二吉他声部的试验，尽管这样会让音乐显得淡薄，但是却更能让人听清楚菲碧的水平，而乐器老师一开始还一边听一边点头以应合节拍，结果很快他就不去考虑节拍的问题了，而是干脆指点起菲碧该如何展现动作了——这其实就是舞台表现方面的东西，如果没有其他合作者，菲碧其实完全可以复制其他著名吉他手的表演，不过现在这样显然不行，会使得舞台效果变得不协调，乐器老师现在主要就是在给菲碧做这些调整——不是菲碧做的不够好，而是她做的得太好了，需要限制一下。
由于菲碧演奏方面没有问题，所以第一次试奏还是很迅速的，芭芭拉和泰妍都有些好笑地听着乐器老师一边又一边地说：“动作别太大！”又或者说“这里控制好肘部，你的表演表现力太过丰富了，第一吉他手还有贝斯手的水平我知道，你这样的表现让他们完全没有理由站在你前面。”
就连徐贤听了一会后，都偷笑起来，更别提泰妍了，菲碧算是因为表现太好而被批评并责令整改的第一人——如果故事中不是牵扯到公司的前辈，泰妍觉得这事绝对值得拿到节目上去说。
好容易改了近二十分钟，菲碧的表演才被认可了，乐器老师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告辞前微微摇头说道：“菲碧，你知道公司里还准备组成一个不定期的乐队，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担任第一吉他手绝对富富有余，而起以你的外貌去担任乐队的吉他手，吸引力绝对超超乎你的想象，最近日本那边的趋势就是女生玩乐器比男生玩乐器还要受欢迎，我觉得你应该尝试一下。”
菲碧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倒是徐贤在旁边眼睛一亮，她很想和菲碧一起组一个乐队啊，因此听了乐器老师的话后，顿时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了，只不过她想的不是组成摇滚乐队，而是古典乐队，她玩钢琴，菲碧也玩钢琴，或者是小提琴，这两种双人组合在古典音乐界还是挺流行的，当然，如果表演的时候还能像上次在塔古洛斯一样穿着古典式的晚礼裙就更好了……
徐贤由此马上就想象出了一段情景：在冬日雪后，她百无聊赖地弹着钢琴，忽然家中庭院中的一个雪人雕塑（就是菲碧曾经按照她的样子用雪和胶水做的那种），听了她的钢琴曲后活了过来、准确的说，菲碧是从雪堆里钻出来的。然后两人一红一白，一个演奏钢琴，另一个一会演奏钢琴，一会演奏小提琴，而这个白色的能演奏两种乐器的自然就是菲碧了。
徐贤甚至还马上想到了一个名字——我的雪人伙伴。别管她要表达什么，至少在想出这个名字后，徐贤忽然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只有菲碧注意到徐贤的不对劲，甚至没理会告辞远去的乐器老师，就开始关注起徐贤来。
而芭芭拉和泰妍因为菲碧的行为，发现了徐贤好像有些不对，因为她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目光也如凝固一般盯着一个方向不动。
此时的徐贤脑子里十分清明，她觉得有些东西正要喷薄而出，近两分钟过去了，徐贤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徐贤就直奔不远处准备用在开场表演中的电子琴那里，接着她什么也不管地就开始弹奏起来。此时她的表情还是有些忘我，准确的说，她好像没注意道只有有琴键被按下去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音乐传出，电子琴此时还未没插电……
在场的三人都意识到徐贤在干什么了，眼瞅着徐贤的以第一次音乐创作成果就要付诸东流，泰妍马上跑到电子琴旁边想要找到插头，不过她拿着插头找了半天，居然没找到插座在哪，泰妍几乎郁闷到要吐血了，眼泪都急出来了，而芭芭拉和菲碧都没有去帮泰妍，这更让泰妍着急了。
不过泰妍却不敢高声找人帮忙，生怕打断徐贤的创作思路，结果就在她一边摸着眼泪找插座，一边埋怨菲碧不赶紧过来帮忙的时候，传来了徐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泰妍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完了，小贤的第一次即兴创作，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