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偏差
周四晚上，菲碧和芭芭拉又坐上了TT91，按照约定，菲碧要在周五中午以前到达韩国。
如果是其他艺人，基本上参加任何演唱会之前的几天，都会多次亲自到正在准备中的会场熟悉环境，不过因为菲碧的记忆力远超常人，她只需要参加一次相关老师的指导会，就足以记住舞台走位、舞蹈动作以及演唱方式，而且表演中她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基于过去良好的记录，撒满公司里虽然有对她不满的，但是在专业性方面却从来没人对她进行过质疑。
至于那个把目标选为菲碧的连环杀手，确实如菲碧所说的那样，一个土卫九的黑星员工按照菲碧给出的要点，近距离地跟那个连环杀手接触后，装作不经意地把那些话当成猜疑菲碧真正的背景后，连环杀手居然真的放弃了继续跟踪菲碧，他连研讨会都没有参加完，就直接离开了波士顿。
虽然土卫九的员工担心他只是暂时放弃，不过对于菲碧在这件事上的判断却感到由衷的自豪——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判断，但是他们觉得菲碧一如既往的正确，让他们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芭芭拉也是一样，当然，她的心理状态跟土卫九的员工还是有所不同的，因为她不但每天都跟在菲碧身边，还在周四那天对菲碧出手了，尽管菲碧当时毫无反应，不过在对菲碧早就有了崇拜心理的芭芭拉眼中，这代表菲碧对她的认可度极高，使得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内，芭芭拉迅速地进入了类似女性刚刚进入恋爱中的状态。
菲碧没有对接吻事件进行任何评论，芭芭拉心中暗喜的同时也担心菲碧会不高兴，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忐忑应对，芭芭拉发现菲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这让芭芭拉有又有些哀怨——所以她趁着在飞机上周围没人的时候，再次抱住菲碧亲了一阵。
亲完后，芭芭拉再次忐忑地放开菲碧，而菲碧则跟没事人一样又开始摆弄电脑，这让芭芭拉感觉有些崩溃，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菲碧的不反抗让芭芭拉同样充满了期待。
过了一会，芭芭拉见菲碧还是只顾着摆弄电脑，便有些无奈地用光着的脚揉了揉米诺的脖子——TT91上铺着感觉很不错的绒毯，菲碧和芭芭**机后都会把鞋脱了。
和达卡相比，米诺更加好动一些，所以经常被菲碧处罚，而达卡显然比米诺聪明一些，同时也更加有责任感一些，它就经常制止玩起来不管不顾的米诺，免得米诺受罚以后老是跑它这里找安慰。
虽然菲碧经常惩罚两只杜宾，不过两个小家伙并未因此而更加亲近芭芭拉，而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亲近菲碧，芭芭拉对此倒是时常抱怨，不过两只杜宾好像认准了菲碧一样。
米诺被芭芭拉逗得张牙舞爪起来，达卡爬在一边懒得理它，还把头扭到另一边闭上了眼睛，芭芭拉这才心情平复了一点，然后对菲碧说道：“菲碧，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菲碧头也不抬地反问：“什么？”
芭芭拉对菲碧的回答有所预料，所以只是有些郁闷地解释道：“你好像不反感我的做法，不过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别看芭芭拉是个美国人，不过对于菲碧这样接吻两次了都毫无回应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前面说过，菲碧控制身体的方式不同于常人，她的本能性功能——也就是植物神经系统是她能够完全控制的，这就意味着她的大脑不需要制造化学信息的来应对外界的刺激。换句话说，她虽然有分泌多巴胺一类的能力，但是却不会使用，更不会依赖因此而产生的“快感”，所以无论芭芭拉的接吻技巧有多好，接吻的时候有多热情，菲碧对此都是只有触觉上的感觉，却没有心理上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韩国的时候从来没有反抗过姐姐们的亲近的真正原因，她既不会觉得害羞——害羞需要化学信号，也不会觉得欢喜——这同样需要化学信号。因此对于芭芭拉强行与她接吻，她同样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只是在脑海里给芭芭拉打上了一个“喜欢我”的标签，就跟她给姐姐们打上的标签一样。
不过菲碧通过记忆中的知识了解到，外界（这里指芭芭拉）需要自己对这样的行为做出反应，要么喜欢要么反感。不过第一次的时候她没做出反应也因为芭芭拉的情绪太过激荡，菲碧认为应该等芭芭拉自己想明白再说，就跟少女时代的姐姐们一样，她需要她们想明白，而不是由她提出反对来影响别人的行为。
不过现在菲碧感受到芭芭拉情绪中失落的感觉后，顿时明白把应对姐姐们的方式应用到芭芭拉身上是错误的，因此想了想后抬起头来看着芭芭拉道：“你如果是问我喜欢还是讨厌你，那我可以回答你，我觉得你跟在我身边让我很有安全感。”
菲碧说的是大实话，毕竟芭芭拉做事认真，而且还很为菲碧着想，在过去的日子里，忠实地履行了帮菲碧赶走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搭讪者这一任务，而且除了这个工作，芭芭拉转变了思想后，对土卫九的事情做的也很尽职，菲碧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她认为芭芭拉是不称职的。
人总只能听进去自己想听到的，也只能看到自己想看见的，这其实说的就是大脑在处理信息的时候是有预设的立场的，大脑会采信那些符合预设立场的信息，而忽略信息中包含的其他可能性。
菲碧说的是宏观上的喜欢，而不是情感方面的喜欢，但是芭芭拉就明显误会了菲碧的意思，顿时满脸笑意地说道：“嗯，我就知道~刚才那次你明显比昨天表现得积极许多。”
昨天被芭芭拉亲过之后，菲碧通过芭芭拉的示范进行学习了学习，可以说她的舌吻技术就是芭芭拉言传身教的，反过来应用到芭芭拉身上自然会让芭芭拉觉得喜欢。
但是现实是，按照昨天的经验，芭芭拉会因为激烈的舌吻而呼吸变得急促，需要停止接吻，菲碧的本意就是促使芭芭拉进入这样的状态，这样芭芭拉的心理上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并且还不会产生怨怼心理，而菲碧就能放心地去干别的事了。
所以菲碧并不是表现积极，只不过是对技术的应用而已，而她考虑的确实是芭芭拉这个人很值得善待，让芭芭拉感到不愉快的话，菲碧她自己也会有损失。
因此菲碧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么，你就一定要我说出来才能安心？”
芭芭拉讪笑道：“确实有些忐忑，不过现在安心多了~”
菲碧耸了耸肩，又低头摆弄电脑，芭芭拉则玩味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又道：“嗯，菲碧，别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毕竟你的艺人身份对这方面的事情要求很高。”
果然！菲碧的态度果然让芭芭拉更加愿意为菲碧着想了，就连前些日子对菲碧没有把全部经历用在土卫九的事情上，芭芭拉的态度也软化，并且还更加愿意为菲碧的艺人身份着想了。
菲碧是不知道芭芭拉的真实想法的，她能做的只是通过情绪判断个大概，不过芭芭拉刚才的话她倒是很认同，韩国社会可不是什么开放性社会，基督教原教旨主义结合韩国的民族主义后，对于某些事情的态度可没有外界想想的那么好。
因此菲碧抬头看了一眼芭芭拉，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还是那句话，芭芭拉的立场使得她听到菲碧的话后，会理解为其他意思，听到菲碧这样说后，芭芭拉显然更加高兴了，目光灼灼地看着菲碧精致的脸庞，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摇了摇头道：“你忙吧，我也处理点事情。
菲碧点点头，又开始摆弄电脑，芭芭拉则也打开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邮件，忽然她开口道：“环球的邮件，说是NBC想要找你上脱口秀。”
“我记得需要参加脱口秀的行程都结束了，怎么又又邀请了？”菲碧抬头问道，兰利公司天空锁计划的宣传行程会事先跟她沟通，她也一直对兰利公司保持着合作的态度，所以对于又出现脱口秀的邀请有些奇怪。
“这次不是兰利安排的，是环球的意思，好像是想要谈谈黑水书的破译过程，你也知道，这周的研讨会举办的很成功，尤其是你一意孤行地弄出来的演讲稿，让大多数外行都感觉听不明白，不过科学素养高的那些学者却对你赞誉有加。”芭芭拉笑着解释道。
菲碧之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不想在少女时代登陆美国以前，让美国观众因为她的原因对少女时代有高学历的印象——首先，姐姐们的口语关过不了，其次，姐姐们的学历确实不高，最后，尽管她们没有撒谎，但是美国记者绝对会把事情报道成她们在撒谎，并对此穷追猛打。
菲碧的本意就是要让外行看不懂，不过她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芭芭拉自然不知道菲碧不听从把论文写的大众化的原因。
因此菲碧听到芭芭拉的话后摇摇头道：“推掉吧，如果有类似主题的脱口秀，全部都推掉。”
芭芭拉一愣，她有些奇怪对推广少女时代很卖力的菲碧，为什么不愿意上脱口秀了，不过她却不会质疑菲碧，点了点头道：“好~，你是殿下，你说了算。”
说着芭芭拉就开始写回复，当她写好后，继续浏览邮件，发现又一个类似的邀请，这让她感到有些好笑，然后她对菲碧说道：“菲碧，看来你的名声不小，CNN又想让你上脱口秀。”
“CNN上次去的时候，辛克莱尔不是评价说我的表演太过逼真了，不喜欢我去吗？”菲碧想起来，之前参加CNN的脱口秀时，节目制作人辛克莱尔女士看到菲碧和其他天空锁计划中的人相比，日子过得最好，但是她对过去的回忆却最让人感到真实，结合好莱坞的一句话，太过真实的表现反而让人觉得假，所以辛克莱尔在最后和众人告别时，特意说出来讽刺了菲碧一番。
芭芭拉当然知道这件事，当时她还跟辛克莱尔理论了一番，因此笑道：“你还记得她啊，我想她是没办法了，而且她只是制作人，又不是主持人，不过邀请你的目的还是要谈黑水书的事情，我推了？”
“推掉吧，而且四月份的辱华事件让我很被动，虽然在广播里我帮着中国说话了，不过对中国人来说，我也同样算是外国媒体。以后尽可能不要跟CNN扯上太多关系，另外注意说明一下不是因为前次的不愉快，就说我更希望关注的是我的艺人身份就行了。”菲碧抬头说道。
“你还真是小心，我知道了~。”芭芭拉笑着点头，开始写回复邮件。
芭芭拉写完后，继续看邮件，发现各个电视网的脱口秀节目都对菲碧做出了邀请，因此笑道：“菲碧，看来黑水书的报告确实挺引人瞩目的，所有电视台的脱口秀都发来了邀请，我全推了？”
菲碧点头道：“当然，只要是提及黑水书的事，就不去了。而且现在中国人的神经很敏感，虽然土卫九额外捐了五千万美元，并派去了医疗志愿小队，在少女时代那边我也捐款了。不过我现在的身份太多，难免被某些人利用，所以还是小心为妙，更何况黑水书本来就是中国的文化遗产，我只是破解，并不是拥有者，没必要为此上电视。”
芭芭拉点了点头，她觉得菲碧的谨慎十分有道理，前些日子，英法德三国就因为对某位西藏喇嘛的问题处理失当，极大地惹恼了中国，而菲碧主持节目时不光遇到CNN在旧金山辱华的问题，在德国和英国也分别出现了对于奥运圣火的干扰，尽管当时菲碧在语言上进行了谴责，处理的很不错，不过随着地震的发生，中国人的神经变得格外敏感，所以菲碧的谨慎确实很有必要。
芭芭拉写完了回复邮件，又继续看了下去，忽然她开心地说道：“这有个邮件，是《犯罪心理》的制作组的，他们想和你面谈，是关于你的剧本跟他们剧本中的人物的衔接的问题。”
菲碧这次没有考虑就点点头道：“答应他们，嗯，下周三吧，我们去加州。”
“说起来，你为什么选犯罪心理？我的意思是，好像没必要帮着FBI吧？”芭芭拉的意思其实是，这部剧对于提高FBI的正面形象很有好处，芭芭拉虽然心思已经不在兰利公司了，但是对于FBI的想法还和以前一样，更何况FBI也没少给菲碧还有土卫九找麻烦。
菲碧看向芭芭拉，露出笑容道：“我的真正目的是CBS，但是我已经和环球搭上关系了，不好正面去找CBS联系，所以通过一部电影作为开始接触的桥梁，而且CBS和华盛顿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华盛顿特区的名字就摆在那里。”
芭芭拉耸肩道：“这我倒是知道，只不过觉得让FBI占便宜有些不痛快而已。”
菲碧道：“其实我真正想做的是通过这部电影打击一些人，你知道的，那些所谓的心理专家。”
芭芭拉点点头，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道：“我知道执行天空锁计划的时候，有些心理专家对你的心理状态有不好的猜测，好吧，你是殿下你说了算。”
菲碧没说话，而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芭芭拉，还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芭芭拉被菲碧盯得有些不自在，求饶道：“好吧，好吧，我错了，那时候不该和其他人一样，在网上发动对那些心理专家的攻击。”
菲碧这才点点头道：“虽然天空锁计划需要这样的争论，不过土卫九这边没必要介入这样的争论。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拍一部电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干嘛弄得那么麻烦。”
芭芭拉苦笑道：“殿下，那是你才有能力写出这样的剧本，也有能力把这样的意思传达给观众，我们这些普通人只会本能地采取直接的行动。”
菲碧摇头道：“已经连续两次了，真不知道土卫九的理念到底有没有人能够真正理会得了……”
芭芭拉抿了抿嘴唇，站起来走到菲碧身边，搂住了菲碧的腰，把菲碧的脑袋掰到自己的肩膀上抱着菲碧道：“好了，别失望了，我知道我们太过冲动了，不过你一直引导的很好，大家会改变的……”
菲碧靠在芭芭拉的肩头，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她真正奇怪的是，芭芭拉的情绪中为什么忽然流露出那么多伤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