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行事
少女时代宿舍楼下，徐贤依依不舍地拉着菲碧的手道：“菲碧，下周日就是演唱会了……”
菲碧露出笑容，道：“放心吧，徐贤，我周五就回来。”
秀英在一旁说道：“小贤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菲碧第一次离开呢，你怎么忽然又变得这么舍不得了？”
徐贤瘪瘪嘴没有说话，其实她不希望菲碧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她抱着菲碧睡觉的那一晚，极大地满足了她精神上的需要——毕竟她和菲碧都是是组合里最小的，但是菲碧做事比她成熟许多，姐姐们在对待她和菲碧的时候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人的心理在长期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下时，会十分渴望能够摆脱当前角色，显然对于渴望成长徐贤来说，少女时代成员对她的保护让她有些厌烦了，徐贤因为此前受到的教育使得她不太懂得如何反抗姐姐们，但是在菲碧这里，因为年龄的原因使得徐贤在心理上占有了一定优势，所以那一晚对徐贤来说，是她蜕变成一个保护者的一晚，这种细微的转变很难察觉。
徐贤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格外舍不得让菲碧离开，保护者都有不愿意让被保护者离开的情感，其实很多父母舍不得儿女离开身边就是这样的原因。
最终，徐贤还是放开了抱着菲碧胳膊的手，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值得撅着嘴巴对菲碧嘱咐道：“在外面完事小心，不要做危险的事，不要随便跟男生说话，见到人要有礼貌……”
秀英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滔滔不绝的徐贤道：“哎呀，你这小丫头真是的，菲碧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她知道这些的。”
Sunny也有些哭笑不得，看了一眼菲碧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记忆里，跟菲碧有接触的人没有一个会像徐贤这样，所以Sunny觉得徐贤弄不好误会了什么，因为她的表现就像被菲碧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一样。
菲碧感受到Sunny的情绪，看了Sunny一眼，Sunny微微耸肩表示你自己惹的乱子你自己收拾，然后Sunny却没有撒手不管，而是抓着徐贤的手说道：“好了小贤，你就别说那么多了，你也知道菲碧这丫头最容易把咱们几个的话当真，而且她的记忆力超级好，她去美国除了读书还有给咱们组合争取机会的任务，你不让她跟男的讲话，很可能咱们会少一半的机会，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徐贤被Sunny说的膛目结舌，脸也微微红了起来，争辩道：“我是说菲碧别和一看就油头粉面不怀好意的男生说话，我听说美国的男生都很不负责。”
秀英痛苦地揉了揉眉头道：“哎呀，小贤，别说了，芭芭拉那边都等的不耐烦了，你也知道她是环球音乐的，咱们别给她添乱了，你放心她还是菲碧的姐姐呢，不会对菲碧撒手不管的。”
听到秀英说起芭芭拉和菲碧有姐妹关系，顿时让徐贤有些失落，菲碧的第一个收养家庭就是收养芭芭拉的家庭，这样的姐妹关系确实比她和菲碧亲近许多，不过秀英和Sunny都说了自己没必要担心，她还就真的不好继续下去了，只好依依不舍地对菲碧道：“好吧，菲碧，那你快去吧，凡是都要多想想，不要冒险……”
见徐贤还有继续说的意思，Sunny和秀英两人连忙把徐贤拉到了另外一边等着她们的保姆车上，一边拉Sunny还抽空对菲碧喊道：“臭丫头赶紧走吧，记住，我们会帮你检查舞台的，不过你要周五上午就回来。”
菲碧点头道好，然后对姐姐们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芭芭拉的车。
一上车，芭芭拉按了两下喇叭就启动了汽车，一边开车她一边笑道：“你跟她们的感情还真好。”
菲碧点了点头：“嗯。”
芭芭拉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自己的安排跟菲碧汇报一下：“菲碧，有件事我擅自做主了，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认为我应该在事后告诉你一声。”
菲碧眨眨眼看向芭芭拉，问道：“什么事？”
“嗯，你还记得那个跟踪你的家伙吧？就是你判定是连环杀手的那个。”芭芭拉不敢看向菲碧，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说道。
菲碧点头道：“知道，FBI和警方都没发现他，盗车案结案后他就被保释出来了，你说过的。”
芭芭拉抿着嘴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我和土卫九几个主管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人解决掉这个麻烦，他对你的威胁太大了。”
“嗯？”菲碧这次真的是一呆，然后摇头道：“这样可不是我们应该有的风格，芭芭拉，你们做出这个决定并施行我不怪你们，我早就说过土卫九虽然是我的公司，但是我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大家。”
其实芭芭拉和土卫九知道这件事的管理人员，其实对于瞒着菲碧做决定还是很担心的，这毕竟关系到权力的秩序，没想到菲碧居然没有怪罪他们，这让芭芭拉顿时有种胸腔内的东西要破膛而出的激动，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激动地看了菲碧一眼道：“你真的不怪我们擅自做主？”
菲碧摇摇头道：“当然不，我只是觉得你们做的这个决定大大地违背了土卫九一直以来的原则，土卫九一直强调的是被动防御，因为我们有足够的资源和科技避免损失，这些资源一旦运用到主动防御甚至进攻上，虽然会更加容易地解决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经历这种事情的人会品尝到快速而方便地解决麻烦的好处。你也知道土卫九的员工之前都是什么人，他们的思想虽然有所改变，但曾经的经历已经烙印在了这些人的性格里，经历过一次后他们会因此改变想法，你在东欧待过，你知道激进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土卫九如果想要走得更远，必须避免这种思想主导我们的行动。”
芭芭拉知道菲碧说的有道理，不过她觉得土卫九的人转变的很好，大家都很服菲碧，所以菲碧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了，因此她试着解释道：“菲碧，你说的有道理，问题是大家现在已经和新纳粹的想法划清界限了。”
菲碧又道：“不，芭芭拉，人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地优先采用已经有过成功经验的办法去解决事情，无论在哪里人都是如此，土卫九的事业还没有成功的例子可以作为经验，因此我们更要小心翼翼，我之所以不限制大家的想法，同样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我不想把土卫九限制成一个平庸的企业，所以，这件事我确实很生气，不过生气的不是你们越权，而是生气你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土卫九还没到需要采用这种手段的那一步。”
芭芭拉品了品菲碧话中的意思，心情低落了许多，她现在才算明白菲碧到底高明在哪里，没错，她和那些主管的做法确实是在给土卫九解决问题方面建立了一个极差的例子，尽管土卫九的底特律分公司也有过杀伤记录，问题是那都是系统地有一定规定和条例地进行杀伤，而这次，为了解决一个麻烦就主动去出击，难道在这之后，遇到麻烦的时候都要主动出击吗？
菲碧感受到芭芭拉的情绪低落起来，便又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不过我相信保镖团队和你的能力，一点都不担心，你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呢？”
芭芭拉撇嘴道：“切，那人是用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才危险，而且你这周不是有黑水书的报告会吗，保安压力很大，那人要是借此靠近到一定距离，我们很难保护好你。”
菲碧点了点头，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现在的土卫九里有人想夺权，她刚才分析出来的结果就是芭芭拉他们主要是太过在意自己的安慰，才会采取这种办法，菲碧不打算泄漏自己的身手，不过还是说道:“其实安保问题不但你们担心，我们的客户也很担心，所以你们几个就是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而且这件事同样不用耗费我们太多精力就可以解决。”
菲碧说完就开始拨打电话，芭芭拉猜到她是要叫停这个行动，不过听到菲碧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后心中安慰了许多，她知道菲碧说有办法解决就肯定有办法。
菲碧是把电话打给了韩国分公司的负责人，让他通知美国分部把芭芭拉安排的计划叫停，电话很快就打完了，菲碧收好电话，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这倒是让芭芭拉有些着急起来，问道：“菲碧，你到底准备怎么解决那人？”
菲碧摇头道：“为什么要解决他？等到了波士顿，你给他送一封周二下午研讨会的邀请函。”
“为什么？”芭芭拉惊讶起来。
菲碧侧头看了芭芭拉一眼，露出微笑道：“看来你没好好看我的对他的心理分析，那人的经历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也知道，但是你忘了他是怎么想的了。”
芭芭拉一愣道：“怎么想的？”
菲碧微微摇头道：“嗯，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认为媒体和大众对于隶属于政府部门的卧底根本就不重视，按照我们得到的情报，他在结束长达八年的卧底工作后，其价值观确实受到了犯罪组织的影响，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地办了提前退休，警队和FBI确实欠他的。”
“这我知道。”芭芭拉点了点头。
菲碧点点头道：“问题就在这里，八年的卧底生活让他在纪律上几乎退化成了一个平民，而媒体和舆论对其他平民英雄的追捧，自然会让他心生不平，还记得吗，我们发现的他最早的翻案是在九六年，那时候的他肯定经历了一些事，而九六年，那个时候正好是金融危机刚刚开始酝酿的时候，估计他的退休金投资计划正好经历了一次大的打击，从那时候开始他就需要一种情绪上的宣泄。”
芭芭拉赞同道：“这个我记得，你还分析说他的第一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和他面对面地聊过，你说他认为这些平民英雄占用了卧底警员的出名机会。”
菲碧点头道：“没错，我还说过是他主动去找那个受害者的，而受害者应该是某种程度上完美的好人，这样就给了他极大的刺激，从那次之后，他就认为，自己这样的被政府卧底背景污染的好人比不过那些自发的好人，而媒体显然更喜欢那些自发的好人一些，由此他才会产生异样的憎恨情绪。”
“那跟你怎么解决他有什么关系？”芭芭拉皱眉问道。
菲碧两手一摊道：“当然有关系，只要让他认为我和他一样有政府卧底的背景就行了。”
芭芭拉皱眉沉吟了一会，问道：“那，他就不会以你为目标了？”
菲碧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嗯，那时他就会把目标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我们就没事了。”
芭芭拉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展开了眉头，菲碧的做法虽然对别人很不负责，但是芭芭拉同样不是圣母，只要那人对菲碧不构成威胁，管他把目标对准谁呢。
没人可以因此评价菲碧和芭芭拉是邪恶的，因为从任何角度上讲，菲碧的选择都是中立的，就如同菲碧曾经跟徐贤说过的一样，真理都是冷冰冰，毫无情感的，而土卫九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其实就是中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