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线
上午的行程结束后，菲碧在去KBS广播中心的路上接到了芭芭拉的电话：“菲碧，那人交了三十万的保释金后被释放了，警方和FBI都没发现他其他的秘密，我们的人一开始还在盯着，不过他很小心，径直回到了弗吉尼亚的家里，那是一片有私人产权的地产，范围太广盯不住，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嗯，你在哪？”菲碧问道。
“还能在哪，分公司这边，我看了几个车站广告的演示，这边做的不错。”芭芭拉道。
“嗯，等回去我们再说这个，日本人来了吗？”
“来了，相关合同有律师看过了，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只有一件事可能超出了你的计划，他们听说了你的水书报研究报告周，觉得可以让东京大学对你发起邀请，然后他们再顺势和你签约，这样能够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
“嗯，这个想法挺不错的，你就说我同意了，不过在东京大学的报告会不能超过三天，哈佛和MIT的联合报告周已经占用我太多时间了。”
“呵呵，听你的，就这么办了。”芭芭拉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很高。
“嗯，那我挂了。”
“等等，还有件事。”芭芭拉赶紧说道：“CBS那边正式地给分公司发函了，你看看邮件，可能也会有，他们希望创作电影的编剧去跟他们的编剧谈谈后续剧情的事，他们觉得你弄的那个人设非常不错。”
“哦，这也是个好消息，谢谢了芭芭拉。”
“我还不知道你，这早就在你计算中了吧，挂了。”
“嗯，拜拜。”
“嘟……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芭芭拉脸上的笑意很快就熄灭了，她微微撅着嘴巴抬起左手微微晃动了一下，一个立体的绿色“1134A”字样便浮现在她的手腕上方，这是土卫九第三代手环表增加的显示模式，本来土卫九大部分人都认为第三代手环表借着立体投影显示能够继续延续手环表的销售奇迹，结果没想到被菲碧把大部分利益交给了环球音乐公司，虽然大家没在明面上露出不满，并且土卫九其他方面的进展更加可喜，不过却不代表谁都能接受这一点。
芭芭拉就是不能接受菲碧为了给少女时代创造机会，而让土卫九蒙受损失的人中的一个。
当然，在土卫九的员工中，有这种想法的人虽然有很多，但是至今为止还没人明确地以此向菲碧提出过反对，因为菲碧带着土卫九走的足够快，使得土卫九在很多地方都是缺人，而不是缺少岗位。
芭芭拉看完时间，整理了一下套装，重点是左肩的代表她在土卫九地位的黑色标识肩饰，然后起身走到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里放了三台电脑，其中一台还带有摄像头，芭芭拉在有摄像头的那台电脑前坐了下来，然后芭芭拉有些玩味地看着这台电脑显示器上快速闪过的数据。
芭芭拉不是电脑专家，她知道这台电脑是干什么用的，没错，这就是勒托在韩国的人机接口，菲碧就是在这里创造勒托的。
芭芭拉玩味地看了一会屏幕后，伸出一只手在键盘上一下一下地敲击起来，随着她的敲击，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新的窗口。
“我的权限很高嘛……”芭芭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敲击着键盘。
又过了一会，芭芭拉收回了手，而屏幕上则不断跳出新的窗口，这些窗口大都是诺尔斯之光的网友在YY芭芭拉和菲碧关系的帖子，芭芭拉自然是一脸满足地看着这些窗口，芭芭拉笑嘻嘻地看着这些帖子，很快一个帖子中的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帖子里不但有她和菲碧在MIT周边被人拍到的照片，有一个照片居然是在后院的泳池边的，这个照片里的菲碧和芭芭拉都穿着芭芭拉买的泳装，芭芭拉记得当时两人正在商讨少女时代成员到这里后的拍摄安排，泳装是芭芭拉非要菲碧换上的。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芭芭拉知道波士顿家里的后院有多大，更知道后院后边的那栋房子住的也是土卫九的人，这张照片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波士顿那边的安保出现了漏洞。
芭芭拉看到这张照片后便皱起了眉头，又输入了几条指令，勒托很快就给出了新的反馈，从反馈结果上芭芭拉知道这张照片最早出现在美国的一个比较小的类似街拍美女的网站上，随后被人发现并挪到了一个菲碧的粉丝站上，又从这个粉丝站传到了诺尔斯之光这里。
芭芭拉不是电脑专家，不过情报收集和整理却是她的强项，很快她就归纳出拍摄照片的人和最早出现跟踪的菲碧的人的时间上的联系，照片的出现早于那个跟踪菲碧的人，却晚于FBI跟菲碧和解，再结合芭芭拉已经知道的那个跟踪菲碧的人的情报，这让她认为，拍摄这张照片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跟踪者。
因为那人受过军事训练，同时还有公路警察的记录，曾经作为卧底打入了一个人口贩卖网络，帮助FBI和警方打掉了这个网络——美国国内的人口贩卖网络主要的对手一般都是公路警察和FBI。
不过因为曾经卧底的原因使得他没法融入警队生涯，恢复警员身份不到半年就提前退休了。尽管提前退役，但曾经的卧底经历使得FBI和公路执法部门对这个人充满了同情，在获悉他不再从事警察工作后，还为他提供了大约一年的免费心理辅导——毕竟在犯罪集团中卧底除了保持卧底身份的压力以外，还要承受亲身接触和深入犯罪集团所犯罪行时，因为价值观和善恶观不同带来的精神压力。
不过显然，这家伙就没调整好自己，在九六年提前退役后，就摆脱了监管。根据土卫九收集的情报，他有目的地杀死了不少曾经被媒体报道过的救人的平民英雄——从某种角度上说，这可以看出他认为卧底身份使得警方和FBI在对他的事后补偿方面没有做到位，而那些媒体对平民英雄的追捧显然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反正不管怎么说，收集到资料后，菲碧发现了这个人跟踪的目的，不过却没跟太多人说。目前了解情况的只有芭芭拉、各个分公司的保安主管和行政主管。
上次把这个人引入陷阱，使得他被波士顿警方逮捕时，菲碧就考虑到他曾经的背景，想要试探一下FBI是否对这样的人有所注意，所以才会让土卫九向FBI和媒体透露有这么一个以平民英雄为目标的连环杀手的信息，但是显然FBI和警方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至少这个人还没有进入他们的嫌疑犯名单。
这使得菲碧相信，FBI在这件事上显然没有重视起来，或者说，他们太过相信曾经为他们服务的人了——当然，这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芭芭拉知道按照土卫九的安保措施，就算大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菲碧的安全也是没问题的。因为这个人有关的所有案件，最终都被警方认定为抢劫中发生的杀人案，所以这个人必须近距离接触菲碧，至少要靠近到可以进行说话交流的距离，又或是在偏僻的小巷，无人的楼道等等，才可以对菲碧有所不利。
但是菲碧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置于这种环境中过，每次就算没有保镖的跟随，至少芭芭拉是不离左右的。
按照菲碧对土卫九的引导，土卫九里众多获得了黑星信任等级的人，对外界形形色色的人的看法已经远非从前，如果没有涉及到根本利益，那么他们对于所有人都是抱着同情和理解的态度去看待的——因为土卫九的发展让他们看到了从未知晓的路线，因此对于他们来说，过去其他人的令人憎恨的选择，在现在却能够被理解和原谅了——当然，制造不稳定因素和破坏稳定社会结构的人他们还是很鄙视的。
而这个根本利益，除了土卫九的发展以外，还有就是他们心中的领导人菲碧的安危问题，至于他们自身，当土卫九对内展示了多种闻所未闻的科技成果后，土卫九的员工都认为，符合公司利益的事情肯定会符合大家的利益。
由于那个跟踪者的特殊背景，使得菲碧专门嘱咐了各地的安保负责人，暂时不要对更多人泄漏这个情况，免得出现整个土卫九疯狂地对这个人展开追缉和报复的情况，这会让土卫九在大多数人眼里的印象发生重大变化。
至于底特律工厂禁区那边发生的事，菲碧和土卫九上下都是取得了一致意见的，毕竟食品工厂的生产线是商业机密，国防部还授权土卫九可以使用致命性全自动武器保卫一切科技机密，国土安全部也对土卫九对严厉打击从五大湖偷越边境的人充满了期待，所以土卫九上下在这件事上没人觉得心中有愧——至于尸体的问题，那其实是国防部的意见，土卫九有超过八成的人是德国人，对于养猪并不排斥，不过这种用于销毁踪迹的方式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管怎么说，在芭芭拉眼中，那张说明那个连环杀手早就出现在菲碧周围的照片令她十分恼火，但是也有些无奈，毕竟那人的FBI背景确实让人有些投鼠忌器。
下周就是菲碧要在剑桥市好几个地方进行黑水书研究报告的演讲，看到这张照片后芭芭拉相信，那个这家伙绝对会借此机会靠近菲碧，而菲碧这丫头还有面孔识别障碍，根本不知道靠近自己的是好是坏，这下就给安保任务增加了不少难题。毕竟现在那人的情报只有土卫九高层知道，外界包括警方都不知道这人连环杀手的身份，万一这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近菲碧，土卫九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提前进行隔离，只能等着这家伙拿出武器才行。
至于说向其他的组织，例如兰利公司求援，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会暴漏土卫九在情报收集方面的能力，这绝对是个杀敌一千自损一八百的差棋。
土卫九虽然招收了不少激进组织的成员，但是他们的思想随着进入土卫九而开始发生改变，菲碧不愿意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改变土卫九的风格——虽然有强大实力，但是从不对外轻易使用，只在别人进攻时进行最有效和直接的防御，或许在手段的选择上更加残暴，但是却不会轻易暴漏在不是土卫九的土地上。就跟勒托在诺尔斯之光网站上的行为一样，只要不进攻它，就没人知道它能干什么。
芭芭拉跟随菲碧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她对菲碧领导下的这种风格其实非常喜欢，而土卫九走到今天，这样的行事风格也着实让它占了不少便宜，其中最辉煌的一次胜利就是对FBI的恶意调查，最后甚至还迫使FBI不得不“送”了一架飞机给土卫九。
处处进攻的是疯狗，处处等待别人进攻的却不一定是懦弱，强盗踹开房门的时候面对的是一门上好子弹的加特林也说不定，对于这样的策略其实土卫九一直贯彻着，例如小型的独立社区，再例如基于迷宫系统组成的防御措施，土卫九上下不怕遭遇打击，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真正弱点在哪里，那就是菲碧。
在芭芭拉和土卫九员工眼里，菲碧虽然很配合保镖们，但是，是人就有得寸进尺的思维特征，这次芭芭拉知道劝不住菲碧停止演讲，因此芭芭拉想提前排除那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