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秘密听证会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菲碧和芭芭拉刚从停稳的TT91上下，一个中尉走了过来道：“菲碧小姐，芭芭拉小姐，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请你们过来，请上车，马库斯中校在那边等你们。”
芭芭拉和菲碧对视一眼，马库斯中校这个名字她俩都没听说过，不过从两架战机出现开始，不管是芭芭拉还是菲碧都只能身不由己地遵照对方的要求去做。
在芭芭拉看来，对方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兰利公司跟军方在海外的合作一直很不错，所以不论是自己还是菲碧都没有什么大的危险，顶多是人身自由受限一阵而已。
而对于菲碧来说，在天上的时候她确实被两架战机钳制住了，没法做什么自主行动，不过到了陆地上，哪怕是要从这个基地强冲出去，她也有完全的把握，虽然菲碧的单兵战斗力并不是能够秒杀一切的，但是她的身体控制方式决定了她能在消耗最小能量的情况下迅速控制住别人，而对于武器的使用，菲碧并不是依靠经验来提高操作水平的，而是通过完美地控制身体来达到的，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更何况，她俩都不知道军方如此做的原因，至少要等到明确了军方的想法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因此菲碧和芭芭拉对视之后，便顺从地跟着众位上了车，而TT91的两个驾驶员则被要求不得离机。不过菲碧和芭芭拉都看到了，有后勤车正在对TT91进行加油和检查，这让两人以为TT91被征用了。
因此在路上，芭芭拉试探着问道：“我们的飞机被征用了？”
那个中尉先是摇头，然后笑道：“你们放心，那只是在对你们的飞机进行补给作业，已经要求两个飞行员在飞机上休息了，这样能保证你们之后随时都能离开。”
菲碧通过情绪判断，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毕竟也有可能是这个中尉没有得到完整的情报，而芭芭拉跟菲碧的想法类似，因此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后，芭芭拉又问道：“把菲碧叫来，到底有什么事？”
这次中尉摇了摇头道：“抱歉，这方面的情况我不清楚，马上就能见到中校了，你们不必着急。”说完这个，中尉又笑了笑以示安慰。
芭芭拉见问不出什么来，便也不再发问，和菲碧一样靠坐在车座上静静等着，沉默压抑的气氛顿时在车内弥散开来。忽然菲碧看着车窗外的大型机库说道：“这边的迷路者是什么时候开始安装的？”
那个中尉笑了一下道：“上周刚刚开始安装。”
菲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芭芭拉则像是得到了什么提示似得，也开始透过车窗四处打量起来，而她的表情也明显好了许多。
总算车子停在了一排平房附近，中尉带着菲碧和芭芭拉下车后直奔平房内，待到了一个会议室里，芭芭拉顿时大吃一惊——映入她眼帘的足足有七个将军，还有超过二十个上校和中校。
菲碧的表现比芭芭拉要好的多，并没有多么吃惊的样子，对一屋子的将校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拉着芭芭拉在写着她名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而会议室里的众人从菲碧一进门就开始打量着她，见她如此从容不迫，在心下倒也暗自点了点头，甚至有几个人还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些人能看出来，在菲碧完美到妖艳的外表下，隐藏着令人惊叹的智慧和从容。
菲碧优雅地坐下后，不理还有些震惊的芭芭拉，开口道：“看来不论一会要说什么，芭芭拉的在场是很有必要的，你们都知道她是兰利公司的人吧？”
众位将校一愣，有些惊讶于菲碧这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不过毕竟大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了，很快就掩饰好了这份惊讶，其中一个少将点点头道：“嗯，我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只是以你的助理身份跟着你，至于她会不会向什么人报告，那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菲碧说的没错，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芭芭拉从刚才菲碧提到自己时，就开始回复了平日的状态，少将的言外之意她也听懂了，因此她往椅子上靠了靠，用身体语言表明自己只是个菲碧的“助理”。
众位将校见芭芭拉如此表现，顿时有几个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唯一一个不是坐在后排而是会议桌上中校开口道：“菲碧，这算是个非公开的听证会，我们需要根据你的回答进行一些判断，你放心，这不会影响之前你跟一系列合作单位的合作，清楚了吗？”
菲碧点了点头。
那个中校也点点头，开口道：“第一个问题，土卫九是否能将迷路者系统的生产线搬迁到美国本土？”
菲碧露出微笑摇摇头道：“不能。”
“对此你有什么解释或者顾虑吗？”
菲碧答道：“有。土卫九德国总部的所在地相当排外，除了土卫九带去的员工，那里排斥一切有色人种，这方面可以避免非白人间谍的混入。这就减少了很大一部分潜在的特工。”
室内众人点了点头，他们对此倒是很接受，毕竟那个德国村镇确实及其排外，纵观这些年的记录，也就是菲碧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在那里站住了脚跟，让当地人把她视作自己人。
“还有吗？”
菲碧点头道：“当地九成的家庭都蓄养狼犬，这就使得外人通过隐匿的方式接近土卫九的难度大增，可以说，除了垂直突袭或者地面上的强行突袭，没人能无声无息地靠近土卫九总部。我从一开始就对这里的预警工作感到放心和满意。”
室内众人再次点头，德国狼犬在世界范围内大规模地成为军警用犬，不是没有原因的。
菲碧没等到人家发问，继续道：“至于白人间谍，那里曾经是新纳粹主义者的集中地，对于外来人员的警惕不亚于对其它族裔的警惕，一个生面孔足以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土卫九跟当地人的合作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却能达成信息共享，所以一般情况下，这些人也会被标注出来。”
将校们再次点头，这件事他们倒是有内部情报的报告，知道德国近年来，确实抓了不少外国间谍，而且有不少都是被东北地区的民众首先发现的。
菲碧又露出笑容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德国政府的影响力在那里其实不强，那里的民众虽然认同一个德国的思想，却不认同现在的政府，所以在市以下的地区，大多数时候民众都有些自行其是，再加上原先土卫九总部周边的基础建设相对落后一些，使得土卫九可以和当地人合作，大量建设地下设施，我再此可以透漏给大家的是，土卫九的地下设施，已经建设到了地下五十米，而目前的核心生产区，正处于地下二十米，在这种深度，很难有人能通过部署了迷路者系统的安保措施，甚至闯入者会在地下三米到十米的迷宫区，就因为迷路者的作用而迷失，如果土卫九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出来，他们会彻底饿死渴死在那。”
会议室里为之一静，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七岁的漂亮小姑娘口中不带感情地说出来，让大家的背脊都有些发凉，按照土卫九的发展来看，菲碧在其中的决策是起了最大作用的，大家相信菲碧口中的迷宫，很可能就是菲碧授意建造的，甚至，菲碧还亲自参与了设计。
不过她的话却相当让人安心，而芭芭拉听到菲碧刚才的话后，心下不由得一凛，她可是太知道情报活动中，那些秘密潜入的间谍被抓到后的遭遇有多么凄惨了，而像菲碧这样的，通过迷宫困住人，等于在审问之前就把人在精神和肉体上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折磨，芭芭拉太知道就算训练得再好，人在绝境中孤独地等死时会经历怎样的心理转变了……她决定，回去就问问菲碧，土卫九此前到底有没有抓住过闯入者，以及闯入者的命运到底如何。
菲碧感受到室内众人的情绪后，心下暗暗点头，接着她看向那个中校并道：“还有一个不能搬迁到美国来的原因，那就是，其实美国军队早就被黑帮渗透了，虽然高级军官方面没什么问题，军人世家的传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在军队底层，包括某些军士，都是黑帮的人，所以如果搬迁到美国本土，不管是由军队进行守卫，还是土卫九进行守卫，肯定会有黑帮对我们感兴趣，甚至还有可能招致激烈的武装进攻，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把生产线放到美国。”
众位将校有空军有陆军还有海军，听到菲碧的话后，除了空军军官以外，海军和陆军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不过他们也知道菲碧说的是实情，军队只能管到现役军人，甚至有些时候连现役军人都不怎么听话，何况菲碧说的那种情况确实存在呢。
那个中校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明白了。第二个问题，迷路者能否大型化，三军都希望土卫九能针对性地开发出大型载具使用的迷路者。”
“以目前的人类科技来说，迷路者系统已经是做到最好的了，1964年的时候，海军部就曾主导研发过温差界面显示技术，只不过因为当时的技术积累不够，所以研发失败，随后军用显示设备就全面进入了液晶显示阶段，而温差界面显示方面的研发也被放弃了。土卫九虽然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但是不可避免地还是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技术限制，比如，工作区域的空气流动速度超过35公里每小时的时候，我们的温差显示技术就会因为空气对流过强，导致不足以保证获得稳定的显示效果，而加大功率，会使能源消耗成几何级增长，并且也没有经济的材质制作能够适应如此高温度的温差透射口，同样在给五角大楼的资料中提到过，一个温差透射口至少有三个用于形成不同温差的投射口，如果其中某一个不能正常工作，会使迷路者的性能大打折扣。而且，就算有这样的材料，军用载具上的材料也难以适应这样温度。。”
将校们点了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有些不甘，菲碧紧接着又道：“我知道大家想的是什么，但是相信我，迷路者最好的应用范围是静态设施或者以人员或者不需要高速运动的载具，土卫九跟其他供应商不同，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不会用研发的借口从国防部手中骗钱，我们只提供成熟可靠的产品，当然，如果客户对产品有合理化的应用建议，我们也会在技术上允许的情况下，满足客户的要求。”
菲碧一席话，让会议室里不少将校表情缓和了不少，其实大家平时没少埋怨那些骗钱搞开发却老是弄不出成品的供应商，没想到到了菲碧这里，他们居然自己想要上杆子被骗，菲碧反倒是不愿意骗钱。
菲碧感受到众人的情绪后，大概明白对方想法便紧跟着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对美国军队的感情外人很难明白，我是因为美国军队才得以活下来，所以我尽管是个资本家，但是却跟普通的资本家不同，我的土卫九不是通过信贷方式获得现金流，因为我喜欢脚踏实地的做事，同样的在产品和研发上也是如此，到了生意上，尤其是跟美国军队做生意，我更是秉承这一原则，希望大家理解我不会承揽这项研发业务的想法，也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可以让别人借着土卫九的成公继续开发，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你们所期望的大型载具的隐身化，只能在静止和低速情况下实现，除非使用的技术手段不是温差界面显示，而是用的别的方式。”
菲碧的话，让众多将校面色微红，也有些感慨，大家实在想不明白，菲碧怎么就不愿意骗大家钱呢，这还是资本家干的事吗？不过菲碧的表态还是让一干军人与有荣焉，尤其是海军的一些人，菲碧当年就是被军舰救上来的，所以他们觉得菲碧就是在向他们表态。
不过还是有人听出了菲碧的言外之意，一个空军少校忽然问道：“菲碧，你的意思是，除了温差显示界面技术，还有其他的技术可以实现裸眼隐身？”
菲碧看向那个少校，然后点了点头道：“光的形式其实就是一种波，人眼的感光细胞其实就是因为可见光的波动而向视神经发送电信号，也就是说，理论上任何能把波动频率改变的方式都可以做到欺骗人眼，大家都知道土卫九的温差界面显示技术中，没有透射任何的可见光，就是因为这样的原理。所以按照这个原理，至少可以用类似极光那样的技术，来实现这一功能，不过这方面的技术积累需要走很长的路，以土卫九的能力无法驾驭这方面的研发。”
一众将校顿时来了兴致，有个陆军中将就问道：“那么你能否作为国防部特聘的科学家，主导这样的研发？”
在大家期盼的眼神注视下，菲碧摇了摇头道：“抱歉，我刚才说的是理论上可以实现，这方面的技术积累几乎是零，而我希望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进行基础学科方面的研究。”
一些将军为止一愣，倒是有些技术型军官理解了菲碧的意思，她是在说，进行这种技术的研发，需要做枯燥的技术探索的内容太多，太耗时间，她更倾向于整合基础科学技术去搞综合开发，就像土卫九的几款产品一样。
一些技术军官给不明白菲碧意思的同僚解释之后，大家点了点头，理解了菲碧的想法，没错，那些基础学科只有沉得下心的科学家才能搞得进去，而且一搞一辈子，而这个长得不但漂亮，还年纪轻轻拥有了庞大资产的菲碧，怎么想也不可能会一门心思把一辈子都浪费在实验室里。
更何况大家还知道，菲碧是外交系统收养的孤儿，而兰利公司也对菲碧有所期待，她自己本身还在韩国折腾了个组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弃有趣的现实世界呢？
最开始发文的那个中校点了点头，又开口道：“好吧，最后两个问题，你是如何看待北朝鲜的，以及，龙山基地的搬迁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着实让菲碧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她其实对北朝鲜，确实有一些想法，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被人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