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厄维尔的灭亡（2）

巨大的悲恸开始在法兰西的土地上蔓延所有的领主都为死者举行弥撒活动。他们在礼拜堂为那些优秀的领主＼骑士和他们的侍从歌唱。以及为了所有阵亡的基督教教徒

——布西科元帅《计事》

不甘心的卡桑德拉企图派出手下，召集战士们向他靠拢，却不想他的小儿子一脸血迹，骑着马跑了进来：“卡奥，都完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不由分说，把卡桑德拉架上马，簇拥着向外跑去。

许多的多斯拉克人带着包裹、赶着牛羊往外涌，卡桑德拉一行也在人群当中，他发现许多的多斯拉克战士也在其中，卡桑德拉命令战士们和他一起回身去反击敌人，战士们有些听从了命令，但更多的的人装做没有听见，钻进人群。

卡桑德拉不禁大声咒骂、鞭打这着那些逃跑的战士，喝骂他们不配做多斯拉克勇士、草原上的豺狼都比他们勇敢。

那些战士羞愧的低下了头，却依然绕过他的身边，向前跑去。

卡桑德拉的小儿子上前说道：“卡奥不要再责怪他们了，战士们已经尽力了。”

“俺们打不过桃花石人，真的打不过。”

“俺带了五百人，就剩二十多个了”小儿子补充了一句。

末了他又指了指战士们“他们的魂没了”

卡桑德拉看了看，果然，那些战士们的脸上没有了桀骜，只有落寞和惊惶。

卡桑德拉对天哀叹数声：强大的厄维尔卡拉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被击败了？

这一大股逃出来的多斯拉克人，男女老少足有六千余人，跟着他们的“卡奥”奔向未知。

“卡奥，俺们去哪？”小儿子问道。

“你的兄弟们呢？”卡桑德拉问了一句。

小儿子回头望了望燃烧的营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俺只是看到他们的帐篷烧了起来。”

气氛一时沉闷起来，卡桑德拉打起精神：“俺们往北走，那边还有很大的草场”

小儿子疑惑的问道：“不去艾吉的卡斯？”

艾吉是卡桑德拉的另一个“寇”，实力较弱，但也有一万人的部众。

卡桑德拉看看队伍中不到一千的战士，失魂落魄的人群，摇了摇头：“不能去！”

小儿子有说道：“让他送些物资也是好的。”

卡桑德拉淡淡回答：“到地，在派人通知他就好。”

这个时候队伍的后面一阵骚动，人们慌乱着相互推挤着，向前加快步伐。

回头看去，一道黑线正迅速接近：桃花石人追上来了。

臃肿的人群是跑不快的，蒙古人很快就追上了多斯拉克人，他们左右包抄，从两翼逼近了队伍，白色的羽箭一波波落在人群之中，老幼妇孺的哀嚎响成一片，一些勇敢的战士对蒙古人进行反击，不待近身，无一例外的被射死。

卡桑德拉召集了三百多名战士，对小儿子说道：“这样都走不掉，俺带人拖住他们，你带人快走！”

“以后像男儿一般活着！照顾好自己！不要轻信别人！”卡桑德拉大声对儿子说道。

小儿子垂泪道：“卡奥，让俺去吧”

卡桑德拉拍拍儿子的头：“这事还是让当父亲的去做！”

“好好活着！”说完，卡桑德拉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向蒙古人冲去。

蒙古人见到对方头人向他们冲来，欢呼一声，结成了锥形阵，对冲过来。

卡桑德拉看着蒙古人的铁甲和骑枪，在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匹马驹，想起了儿子降生的喜悦，追随父亲征的日子，杀死敌人，占有他们的妇人，真是快意！他还想起了弥林人送来的甜雪利酒，真是美味，好想再喝一口。

卡桑德拉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大吼了一声：“阿帕特！！（Ａｐａｔ）”

（多斯拉克人是马丁爷以斯基泰人为原型创作的，斯基泰语属阿尔泰语系，找不到斯基泰语，就拿哈萨克语代替一下，大家勿怪，阿帕特（Ａｐａｔ）是很棒哦的意思）

“这就是他们的卡奥？”那颜可术盏看着面前的二具尸体。

卡桑德拉的尸体躺在地上，右手被砍断，胸口被骑枪贯穿的伤口足有拳头大小。旁边躺着的是他的小儿子：头颅几乎被砍掉，身上插着几只箭矢。

“把他们的头砍掉，用盐腌起来。”

那颜可术盏无趣的挥挥手中的马鞭，在他身后是乌压压一片蹲在地上的多斯拉克人，惶恐不安。蒙古人正从中挑出一些人，按在地上剁下脑袋，妇人们默不作声，流泪看着亲人被杀戮，小孩们被吓得哇哇大哭，随即被大人捂住了嘴。

“差不多就行了。”那颜可术盏制止了手下的杀戮，这些蒙古人一个个面貌忠厚老实，平时看他们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农夫面貌，怎么杀性那么重？

“善，恶”二字，对那颜可术盏而言并没有太明显的界限，做一件善事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心里满足，做了恶事也不会觉得有多少愧疚，行善或是作恶，纯看局势和利益所需，当然，大多数时间是善的，这是天性，只要人还没有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地步，善良总是多过于邪恶。

在这个世界做事的过程中，适当的杀戮是必要的，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任你驱使，供你使用，那颜可术盏不是白左，不是圣母，不是公知。但也不想变成一个屠夫、一个恶魔，为杀而杀，那还是人吗？

蒙古人最后放了一些人，让他们往南边走，去往艾吉的“卡斯”。那颜可术盏下一个目标就是艾吉，这位厄维尔“卡拉萨”最后的“寇”，他让多斯拉克人回去，带话过去。

二天后，在一边宽阔的大草原上，艾吉见到了蒙古人。

这位多斯拉克人面色发黄，四十多岁的样子，岁月已经让他的面庞上有了几许皱纹。

艾吉观察着对面的蒙古人：骑着高大的马，穿着铁甲，看上去彪悍异常，几百人整齐的排成几列横队，默不做声，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反观自己的战士，艾吉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的队伍乱哄哄的，三个一群，五个一组，不少人窃窃私语犹如一片市场，艾吉叹了一口气：虽说自己带来了三千名战士，但这么一对比，高下立分！

双方的首领驱马上前，面对面的交流。

那颜可术盏看着对面的多斯拉克人，一挥手，让人抬出了了几个大木箱子和几车优质的皮毛，木箱当着艾吉的面打开，满满的金光闪耀着艾吉的眼睛，让他的瞳孔不由的缩了一下。

那颜可术盏说道：“听说你们的状况不是太好，这是我的友谊！”

接着那颜可术盏叫人拿出几颗干瘪的头颅，展示给艾吉：“这是当敌人的结果！”

艾吉认出那几颗头颅，分别是扎克马克、卡桑德拉和他的小儿子的。

那颜可术盏摊开手，说道：“现在尊敬的寇，你可以告诉我，你选择什么？”

艾吉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早先来到“卡斯”的幸存者们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厄维尔“卡拉萨”覆灭的过程。期间还将蒙古人描绘成无法战胜的魔鬼：身长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嘴里会喷出火焰，手里会放出闪电，一个桃花石人可以打败数十名多斯拉克人

艾吉当然知道哪些不过是吓坏了人脑补出来的妄言，但扎克马克和卡桑德拉的覆灭确实是不争的事实，星辰在上，那可是几万战士啊，在短短数天内就被消灭了。

那颜可术盏看着沉默的艾吉，心里紧张万分。

蒙古人现在是外强中干，蒙古人其实打不动了，三天奔袭五百里，二场大战，已经让不少战马和蒙古骑兵脱力，没法再进行一场高强度战斗了，就连那颜可术盏自己都累得要命，恨不得连睡了三天三夜，大腿内侧的皮都被磨破了，渗出血渍，一动就钻心的痛，就算有丰乳大臀的美人儿上来，估计也只能说：上来，自己动。

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脆鹰唳。一只觅食的隼鹰，盘旋在半空，寻找着野兔或者土拨鼠的踪迹。

“寇，请看”那颜可术盏指指天上。

艾吉抬头看到了那只隼鹰，迷惑不解。

那颜可术盏招了招手，一名蒙古箭筒士上前，张弓搭箭，盯着隼鹰，片刻之后“嗖”的一声，一只羽箭如闪电般射上半空。

隼鹰察觉到了危险，正欲飞上高空，但羽箭追上了它，射穿了它的胸腹。隼鹰打着转落到了地面。

艾吉的脸色变了。

“是战是和？”那颜可术盏看着艾吉的眼睛。

艾吉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俺的人少，牛羊也少。”

那颜可术盏笑了：“我再划给你一大块草场！还有牛羊”

他上前抓起一把金龙塞到艾吉手里：“拿着，有钱就有一切！”

艾吉点点头，终于说道：“那是当然，卡奥”

那颜可术盏笑的更开心了，又对他说道：“你需要提供给我六百名战士，作为依附于我的义务，作为回报我保证你的安全，还会给你带来财富！”

当格季明来到曾经的厄维尔“卡拉萨”，见到一片狼藉的营地，一些多斯拉克人在蒙古人的监督下，掩埋或者尸体，清理着废墟。

格季明两眼发直，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蒙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让他感到恐惧。

很快蒙古人发现了他们，一队骑兵向他们冲来。

格季明看着惊慌的手下，苦笑着说道：放下武器，俺们，俺们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