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战备

那些本来就是步兵的战士或者因为财产的原因而成为步兵的人（因为一些贵族遗失或卖掉了他们的装备和马匹，在军阵拥挤的人群中徒步前进）后撤到非常靠后的位置，以躲避土耳其人射出的箭矢。

——德伊的奥多《路易七世的十字军》

托克马克满身大汗从女人的身上爬起来，戏耍的在女人脸上打了一巴掌，然后站起身来，收拾一番后，走出了帐篷，身后年轻的女子在哭泣。帐篷外的一根长矛上，插着一颗中年人的头颅，那是女子的父亲，另一位“卡斯”的寇。

托克马克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多斯拉克人，他是一名“寇”，他的卡斯在多斯拉克海东南方向，兼属于“厄维尔”卡拉萨。是一个拥有二万人的部落，可以召集五千人的战士，现如今他的卡斯刚刚消灭了另一支“卡斯”，成为了胜利者。

来到帐篷外的托克马克挥了挥手，守卫在外面的二名多斯拉克战士露出会心的微笑，转身进了帐篷，很快帐篷内就传出女子痛苦的低喊。

享受完战利品的托克马克神清气爽的坐了下来，他感觉到腹中饥饿，就让部下端来吃食，喝起酒来。在不远处，“卡斯”的战士们在搜刮着这个被打败的部落：贵重的物品包裹好带走、粮食装上马车、女人和孩子被牵着带走、男人们等待挑选作为战士补充进“卡斯”。

托克马克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就在七天以前，在南方，他带领着战士们洗劫了一个拉扎林小城寨，这个城寨是专门冶炼铁矿的，虽然规模不大，但多斯拉克海缺乏铁矿，导致多斯拉克人需要对外交易才能获得足够的铁矿石，因为生活中需要用铁的地方实在很多：弯刀、箭矢、斧头、马勒、铁锅、铁钉、羊毛剪、皮带扣、祭祀品、生活器具等等。导致多斯拉克人需要对外交易才能获得足够的铁矿石所以多斯拉克人总是尽一切可能去获得铁矿厂区。

多斯拉克海已知的铁矿区，早已被大的卡拉萨瓜分完毕。

但托克马克发现这个城寨有矿区的时候，欣喜若狂，他把所有的拉扎林人全部抓走后，为了保住秘密，只留下心腹手下带着几十名战士留守城寨，打算以后再慢慢派人来经营。

刚刚消灭吞并了敌对的“卡斯”，又获得了一处铁矿区，实力的扩充让托克马克膨胀起来，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应该建立一支新的卡拉萨，当上一位卡奥。

就在托克马克心情愉悦的喝下几瓶啤酒的时候，留在矿区的那名心腹出现在面前。

“寇，你的矿区已经不再属于你了。”心腹低声对他说道。

“怎么回事？其他的卡斯发现他了？”托克马克有点紧张起来。

“并不是这样，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袭击了俺们，俺们人数实在太少，被打了回来，他们已经占据了那里，”

“寇，你的矿山，没了。”

托克马克捏紧了手指，脸色阴晴不定：“什么人？拉扎林人？

“寇，似乎是西边的桃花石人。”心腹回答

“桃花石人？”托克马克的手放松了一些，他听说过这些人：半年前出现在西边，据说势力强横，消灭了不少马贼。

托克马克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马上召集所有的战士，有事做了。”他下令道

“遵命，寇！”

“至于你。”他对逃回来的矿区头目说道。

“带上你的人，先去进攻，去攻击那些贼！洗刷你的耻辱！！”

矿区头目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头称是。

等到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托克马克又喝了一口啤酒。

突然，他猛地把酒杯往地上一砸，双眼赤红，额头青筋崩出，面色狰狞，然后跳起身来，不停的用脚恨踩。嘴里狠狠的咒骂

“该死的强盗！！多斯拉克海的马蝇！！胡丹！！胡丹！！俺一定砍下你们的脑袋，泡在马尿里！！！该死的强盗！！胡丹！”

鞍山城的夯土墙在慢慢变干、变硬，距离占据这个城寨已经七天了。

那颜可术盏知道那些逃走的多斯拉克人一定会回来的，还会带来更多的人。他听说过多斯拉克人缺铁矿的事，也理解多斯拉克人对于铁的需求，但他绝不可能放弃，要战，那就战吧。

七天里，鞍山城外一千米范围内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大大小小的石头也被收集一空、城外的小河也被分流引入城内。蒙古游骑在周围频繁的狩猎黄羊，旱獭、野兔，所有的收获都囤积进入鞍山城。而且蒙古人跑遍了周围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对地形有直观的了解。

宋人工匠们已经建造好了三台杠杆投石机、两台扭力投石机作为防守器械。至于扭力弩炮，宋人们还没有搞出来。

这三台杠杆投石机属于中型的投石机，杠杆投石机需要三十人作为砲手，他们一起拉动砲索，就可以带动架在砲轴上的砲梢，砲梢就可以将弹兜中的石弹发射出去，弹重五十公斤至，射程五十至一百二十米。

扭力投石机也是中型投石机，由横梁、底盘、抛射杠、绞筋束组成。利用绞筋束所产生的动能来抛射石弹，平时，筋束扭绞所产生的弹性力使抛射杠紧紧抵住横梁；发射时，将抛射杠用绞盘往下扳平，用扣发装置锁住，装上弹丸后脱钩，抛射杠回弹打在横梁上，弹丸便在惯性力的作用下飞射出去，弹重二十至七十公斤，射程不超过一百米。

那颜可术盏并不在意，已经有了三台杠杆投石机、两台扭力投石机他已经比较满意了。作为小面积杀伤武器，守卫不大的鞍山城足够了。

城里的拉扎林俘虏“叮叮当当”的用铁钎制作着各种的石弹：人头大小的石弹和拳头、鸡蛋大小的石块。

城里的铁匠们，修补着破损的铁甲，虽然大多数是缴获的哦，能修好的就修，担任防守主力的大宋驻屯军的大兵们只能分到不到二百套的锁子甲和扎甲，这已经很不错了。

弓箭社的弓手们则对缴获的拉扎林蹬式十字弓不怎么感兴趣，因为蹬式十字弓用的是没有尾羽短直箭矢，只能在三十米内保证精度，五十米内保证杀伤力，而弓手们手中的枣木弓的射程是一百二十米。

尽管如此，那颜可术盏还是命人赶制了一批带尾羽的十字弓箭矢，毕竟防守时十字弓还是好用的。

矿区头目带着一百多名多斯拉克人往现在的鞍山城赶去，尽管他花了三天才回到“卡斯”。当“寇”给他下命令后，矿区头目只得担任前锋，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始一场注定有去无回的旅程。

矿区头目知道自己得罪了“寇”，他没敢和蒙古人交战就跑了出来。但这位多斯拉克人缺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因为当蒙古人出现时，凭借着多年的马上经验，他马上就判断出这些蒙古人骑术精湛、装备优良。

“俺不怕死，只是怕无意义的死去。”于是他带人跑了。

结果就是，他不得不怀着悲壮的心态去找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