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心血来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同一天,长江以北,东南方向的群山之中有一座道观,此观名曰“浮云观”。

此时在浮云观中,三清道祖的供桌上,摆放着一颗苍白且散发出**气味的人头。

那**的味道并不算浓烈,只是混合了大殿里的檀香烟气后,散发出一股让人灵魂都被侵蚀的感觉。

“师父,徒儿不辱使命,已将您仇人的头颅取回。”说话的少年是元宿。

只见他道袍上血迹斑斑,那干涸的血液就像是死尸身上长的一块又一块尸斑……

此时他披散着头发,手上也满是鲜血,指甲缝里甚至还残留着某人的皮肤碎屑。

“哈哈,乖徒儿!”浮云道长哈哈大笑,连手上代代相传的拂尘也随意的扔到一旁,喜不自胜的端起供桌上的那颗头颅。

那头颅脸色苍白,一双干涩的眼珠怒目圆瞪,从七窍流出的血液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但浮云道长丝毫都不在意,像是把玩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快意的将仇人的头颅举起:“师兄啊,师兄,哈哈哈……你终于,终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哈哈哈哈哈……”

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

“你还记得么,二十年前你奸杀我的妻子,还将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儿扼杀在摇篮之中;你还记得么,你使用卑劣手段打瞎我的左眼,废我武功的事吗!”

浮云道长用疯狂的话语诉说着当年骇人听闻的的往事,他身体颤抖着,一股挤压了二十年的恨意轰然爆发。

“幸得老天爷开眼!我侥幸的活了下来,而且还遇上了一名天资卓越的孩童……我不甘心,我恨!我要报仇!

我花了整整十八年的时间,整整十八年!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你这个阴险小人终于被我的徒弟杀死了!哈哈哈哈……”

“呜……只是可怜了我那贤惠的妻子,与那刚出生的孩子……”

浮云道长又哭又笑,时而癫狂,时而快意,最后他将仇人的头颅高高抛起,拿起那柄拂尘重重一甩。

噗!一颗大好头颅被抽得爆碎开来。

元宿安静的站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师父说他是孤儿,说他是父母双亡之后被村民抛弃野外的遗孤。

在这之前他都对师父的这一番话深信不疑,直到今天他才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不过,无所谓了,不是么?

“乖徒儿,你来告诉师父,你是怎么杀了那个卑鄙小人的。”

浮云道长还觉得不够解恨,转过身来,说道。

“是。”

元宿恭敬的行了个礼才回道:“徒儿按照师父所说的,将他满门屠尽,而且在他死之前废掉了他所有的经脉,并截去其阳根,将其孙儿在他面前掐死……”

元宿诉说着他的行径,脸上波澜不兴,就如他平日里给师父复述昨日的功课般。

“好,好,好!”浮云道长捻须而笑,连说三声“好”字,整个人散发出大仇得报的快意。

“师父您之前说,要是能除掉此人您甘愿去死,是真的吗?”元宿抬起头,问道。

“当然是真的!为了杀死他,我愿意贡献出我所有的一切,一条老命又算得了什么!”浮云道长说着,眼神里迸发出坚定的神采。

“那么,徒儿请师父去死。”元宿向他恭敬的行了个弟子礼,然后缓步走上前来。

“你要干什么!”浮云道长看出徒弟的不对劲,手上捏紧拂尘,怒斥道。

他愿意为了报仇献出自己的生命没错,但现在大仇已报,他还没活够,还不想死!

“师父你不是和我说有仇必报吗,现在到了我报杀父弑母之仇的时候了……”

元宿继续往前走,直将浮云道长逼到供桌前。

“你,你怎么知道?!”

后路无路可退,浮云道长脸色有些慌张。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元宿步步紧逼,眼看就要靠近三步之内。

“你竟然敢弑师!”

面对浮云的指责,元宿不为所动,只见他的长发无风自动,四散开来,而且越来越长,直至遮蔽了整个穹顶。

浮云道长骇然的看着这一幕发生,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与“丧魂钉”融合的如此完美。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郁的几乎让人窒息的阴气,压迫得自己心跳都快要停止。

“师父我好渴啊,将你的血给我吧!”

元宿最后一个声调变得尖锐无比,刺耳的尖啸声刺激着浮云的耳膜。

事已至此,浮云道长不想再坐以待毙,他顶住那无形的压力将体内这二十年来重新积攒的内力全部激发,挥舞着手中染血的拂尘照着元宿的头顶重重砸下。

元宿面对他的攻击邪邪一笑,那遮天蔽日的长发瞬间倒卷,眨眼间将浮云包裹其中

随后,从发团中传出浮云凄厉的惨叫声,片刻后,只见发团迅速收缩,再打开时,一具干瘪的尸体跌落。

元宿将那漫天的长发收了回来,走到师父的尸体面前,沉默了一会儿,一脚将他的头颅踢碎。

“这张脸真是令人生厌。”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浮云观,站在殿门口,他遥望南边的方向,口中喃喃:

“我的仇人们啊,我来了……”

“啊嚏!”

与此同时,远跨半个华国,正在开车的张泽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因为这个,他差点没把车怼到绿化带上。

“奇怪,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张泽把稳方向盘,细细回味刚才转瞬即逝的恶寒。

到了他这个层次,基本上不会惧怕自然界的寒冷,更何况他现在是在温暖的南方。

“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吧?”

张泽慎重的把车停下,越想越觉得心慌,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血来潮”,虽然这种说法玄之又玄,但张泽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是因为什么事?难道是关于这次任务的?不,不对,要是这样我应该早就有感觉才对……该死!到底是什么!”

张泽在梳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却发现没有对得上号的人或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恶棍要从良》,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