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徐灿浩的区区手段
当五月的韩国还在接受寒冷的梅雨洗礼与肆虐的海洋季风偶尔侵袭时，相处位于北纬更低度的香港却是早已热火朝天。这不单单是因为温度，还有从进入春季以来就持续不断展开的各种盛会的原因。其中，除开每年都会有的金像奖颁奖礼、香港艺术节、音乐节、劳动节等的贡献，还有诸多尊贵服饰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也连番在炒热，另外罗志祥于月初的演唱会也吸引了众多女性来此发光散温，为造就春夏的HK热尽了一份力。而我们世人皆知的大明星埃伯则在艺术节的前一晚便已抵港，并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辗转于各大开幕礼和发布会场上，这其中有遗憾的是没能和约定过的成龙大哥碰上面，今年非常忙碌的他正在内地拍片，还是和崔始源一起。不过让其儿子在九龙塘的家里招待了徐灿浩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房祖名又盛邀他参加了一场各界人士都有的游轮派对。
“这些人（狗仔）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报警吗？”明明是随行经纪人却穿着一身明星出街打扮的陆莉娅这几天一直跟着徐灿浩四处奔波，同样也享受到香港狗仔们的热情招呼，各种离谱怪异的内容都有安在她头上，送诸见报，实在是恶心到了她。
徐灿浩透过墨镜冷眼看着身遭肆无忌惮地跟着他们的狗仔们－－－从一落地香港，然后不管去哪儿都似贴在屁股后头紧咬不放的蝇虫一样恶心。“叫警察没用，还是把人都散出去，拦得远远的。人不够就请当地的。”徐灿浩面无表情的小声对身边跟着的保卫组长交代说。
“理事，要不我们在这边找个地方等等，在外面儿的话目标太大？”这次负责徐灿浩这边儿Koala拍摄的是公司里的导演，所以自由度很大，也非常好说话。一路上镜头未开，他们这些人涌进了此时未到饭点，客人不多的阿甘虾餐厅（太平山顶凌霄阁），坐进一间经理给特意空出来的包间。
而这时候在港的另一批韩国stars显然是没有这种待遇了。此时F（x）三位小女生刚刚抵达太平山脚，随行的一票人已经锐减，只剩下PD、VJ各一名，和她们的经纪人两位。拍摄过程中也未有遇到过粉丝，这直接导致三个小丫头放开了天性，把拍摄忽略了大半，只当这是一次观光旅游。
“长腿叔叔在哪儿呢~Kangta前辈，快出来哇~”三个丫头乘坐约十来分钟的缆车后，到达山顶。简直是运动员身架的小丫头崔雪莉，一副无力为继的模样四处张望着，在懒散地寻找代替她们V妈当向导的好心长腿叔叔－－－雪莉一直以为“长腿叔叔”就是支援她们这个节目的温柔大叔安七炫，也就是她的心仪偶像。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对好吃的更为关心的郑秀晶一边整理围巾，边凑到Luna身边和她一起看着任务卡。可是没几秒钟，郑毛妹妹的眼光就在不经意间让路过的一个小女孩儿手里漂亮的冰淇淋给吸引，顺着人家离开的方向目送出去好远。
“哦...V妈的愿望是，希望能与众多香港明星合影，帮她完成这个合影的心愿...呀，去哪儿啊？”Luna正忠实地念叨任务条，为平时照顾她们的V妈完成小小心愿，哪想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俩小丫头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溜远了。“这些孩子...连V妈也不管了，呜呜~可怜啊。您（平时）真是辛苦了，要照顾这些孩子们。”Luna在镜头下故意哭哭啼啼地扶起倒地的宋茜全身像，又对着她深鞠一躬，随后便抱着“冒牌V妈”找到在附近买冰淇淋的俩吃货丫头。三人一人买了份甜筒拿着去查看此间建筑的分布示意图，找到了任务的真实意图所在地，嚷嚷着“go、go”乘电梯下楼。
“喔？这里、这里！”
“哇~找到啦！”三个小女生欢呼着跳下电梯最后两阶，碎步跑到杜莎夫人蜡像馆门前。
“A.sa~我们先来拍一张。”雪莉这大个子上来便是熊抱，把比她矮了不少的李小龙（自然是蜡像）揽在怀里。
“我也要！V妈也一起吧。”临时客串队里大姐头的Luna扛着“宋茜”窜上去，挽住了李小龙蜡像的另一条胳膊。水晶则扬言要挨着自己喜欢的V妈妈，几人让随行的经纪人给拍了第一张认证照。
当小丫头几个在正门拍完照准备进馆的时候，留在最后的Luna却对李小龙xi犹如真人的头发发表了神奇的感叹。这直接就招致两个忙内又回身来，像乡下娃一样对“最强人类”上下其手，连人家腹肌也没放过，还模仿人物生前的经典音容动作挑衅一蜡像。
“这里又是...啊~！”
“不要拍我！不要照了！”三个女生走过短短的一截回廊，正常了没几秒钟功夫，又让下到场馆内的三面墙壁上模拟记者群的感应闪光灯挑拨得抽了风。那似模像样的发布会现场，别说还真能让普通人感受一下身临红毯做明星的感觉。
“呀，呀，孩子们！快过来。你们，不要再拍了！真是太无礼了。”大姐头的临时客串者Luna，拉住两个抱头鼠窜的丫头，又做起了临时经纪人，张开双臂将俩妹妹护住往楼下走，还不忘警告墙壁上的各位狗仔们适可而止。
三个丫头一进入主馆，便让各自喜欢的不同明星蜡像所吸引，那些惟妙惟肖的人物成了她们调侃、模仿和供合影的道具，不停地周旋这其中，搞怪不断。
“哦？徐理事您好。孩子们，快来！雪莉啊！”第一个发现穿常服戴墨镜的徐灿浩蜡像的Luna，向着“假人”恭敬又一本颜色的行礼完，转身便叫来分开不远的两个妹妹来观瞻大明星。
“哇，神奇诶~”郑秀晶闻声来到近前，上下不停仔细地打量蜡像每一处，让其逼真的细节给震惊得连连感叹。
“您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崔雪莉来这儿的第一反应也是同Luna一样搞怪，对着蜡像鞠躬行礼，不过下一秒就笑嘻嘻的和两位姐姐窜上小平台准备与理事合影。
“哇，这头发...这皮肤...太像真的了。怎么（皮肤）和之前的不一样，软软的...”Luna踮着脚忍不住好奇用手指戳了戳徐灿浩的脸颊，感叹道。
“是吗？这里也是啊。”懵神的郑秀晶又开始对人家蜡像的肚子动手了，画着圈儿在徐灿浩的腹肌上摸索。
“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个戴眼镜...呀，还能拿下来？！”崔雪莉大着胆子去碰墨镜，没想到那是活动的，于是顺手就给摘下了...“啊！”
“怎么、怎么了？”雪莉对面的Luna连忙来到受惊吓的忙内身边，而郑秀晶却一脸茫然的扭过头来望着她。
“刚刚...好像眼睛动了一下...”雪莉见周围人来人往，展馆内一切如常，神情间竟然有些恍惚，所以不确定地对身边的人说道。
“谁？他吗？”Luna疑惑地顺着雪莉好似惊魂卜定的眼光望向纹丝不动的理事蜡像，观察了一会儿后，并未察觉什么异常。
“什么啊~吓我一跳...胆子太小了吧，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蜡像而已，又不会像恐怖片里的活过来。姐可不怕，这样...这样都没问题。”郑秀晶为了在胆子与身形不匹配的忙内面前充一回大姐的架势，一边得意地说着话，一边动上手在徐灿浩耳垂上、下巴上摁捏，要么就装作随意地拍拍蜡像的肚子，蓬蓬作响。“怎么了？哈哈~瞧你们那个样子。Luna欧尼怎么也和雪莉一样...”水晶嘚瑟了一会儿，终于察觉到对面姐妹们望着自己身后的惊恐神态不似作伪，不过神经大条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或感到害怕，不由顺着周围人的眼光好奇地回过头去，紧接着与那位徐理事的蜡像愤怒的双眼四目相对。
话说回来，站在那儿也不过十分钟不到的徐灿浩却觉得自己像是走过一段架在悬崖上的独木桥一样，身虚、心焦、气难平，另外比之多出来的竟是想要报复于人的深切恼火。不过大眼瞪小眼的两位在片刻的外界刺激反馈给神经弧后，做出的行为却是令人意想不到。起码徐灿浩正确又迅捷的反应是让周围的人惊叹的，他一把捂住了郑秀晶的小嘴儿，没带好语气地压低声音说：“还不嫌丢脸吗？三个丫头进来就大呼小叫的。”
郑秀晶原本收缩成针眼儿大小的瞳孔渐渐恢复正常，望着近在咫尺栩栩如生的“活过来”的徐灿浩，又缓缓地将提至胸口的大捧气给憋了回去，尴尬地退开，眼神儿也变得飘忽不定的。
“长腿...叔叔？我们的？”这时候，崔雪莉不太肯定地凑上前，小声地试探着问道徐灿浩，自己好久未见的偶像大哥哥。
徐灿浩闻声将视线绕过水晶的头顶，见是长大的萝莉雪莉当面，再飞速打量了一遍她卓越的身形和有些泛粗的胳膊、腿儿，与耳闻的形象相对比，就止不住想笑。“哦，雪莉啊，好久不见了。”他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是具有亲和力的，而不是收放不自如的被逗笑。
“您好。呵呵~抱歉刚才那样子。”因为徐灿浩同函数的几个丫头平时见面多的是宋茜、水晶和逸云，所以Luna相比其她孩子来说面对灿浩的时候较为拘谨，不过她此时笑起来憨憨的，倒让徐灿浩把她与孝渊的形象重合上了。
“你好。朴善怜？没记错的话，练习生的时候看过你的现场测评小考，唱歌不错。”徐灿浩微微笑着点头，算作回礼，也顺势主动抹去了女孩儿口中的担心，暗示自己不介意。是的，他不介意雪莉刚才捏自己胳膊，也不介意Luna搓过自己小缕头发，但他在意有时候和她老姐一样（呆）冷的郑秀晶做出捏着自己下巴摇晃的无礼（无心）举动。
此时一旁的郑秀晶还未缓过神来，没办法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一切就是真实的，想想刚才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便不觉脸皮发烧，心里也难免紧张。待瞧见徐灿浩淡淡的眼光看过来，她的内心深处犹如一颗棱角古怪崎岖的大石子坠入了寂静的潭中，立时掀起不小的水花和波浪向四周荡漾开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只是蜡像。如果知道...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对不起...”小丫头以己度人，只是想着那些做过的动作如果换成是施加在自己身上，是一定心气不爽，火气蓬勃的。所以她赶紧连连冲徐灿浩这位公司的理事行礼道歉，顾不得长发在后脑勺、前额上四处飞扬。
徐灿浩瞧着丫头急切的举动好笑，心里却出现奇怪的不合时宜的感叹：公司的礼仪教育不错，CH也得落实这块儿。事实上，秀晶的快速反应也完全消除了徐灿浩那一点点的不爽，脸上笑容挂了起来，不似将才故意板着脸看向她的时候。“好了，没事。怎么总是把我们之间整的像是第一次见面。”他笑着轻拍水晶的上臂，让她别在低着头。
“徐理事是接到Victoria的拜托，还有水晶你姐姐的，来和我们一起拍摄的。以后的服装和出行费用也由理事赞助。就是你们说的长腿叔叔，不过以后当面别在这么叫了。”函数的经纪人见三个丫头此刻冷场，赶紧上前在她们中间悄声叮嘱道。
徐灿浩没去打扰他们的“紧急会议”，而是公式化的笑着举手回应那些认出他来的游客们，同一时间，也得谢谢突然登场的场馆工作人员，他们正将藏于一旁的真正的埃伯蜡像归位。
“那个，徐理事。”公司PD试探着叫道。
“嗯？”徐灿浩扭头过来，抻开了眉头看着PD。
“看这些孩子们好像一时半会儿没法拍摄，要不我们先休息，这中间商量一下话题？她们来国外，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国，毕竟是异地，可能也不了解这里的人们，心里肯定会有担心，麻烦您多制造一点机会给她们。”PD用商量的口吻说着，身边还站着一位事前同徐灿浩有过接触的MBC的女制作人。
徐灿浩短暂地想了想，又低头看下手表，便答应了这提议。“这时间...只能算下午茶吧。”他兀自嘀咕道，等着节目组又去和丫头们及她们经纪人沟通完，这才一起从杜莎夫人这儿离开，上楼再一次去到阿甘的虾店－－－他的随行们大部分还在那儿等着（因为风景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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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群人到了地儿之后，很快便霸占了餐厅的一大块地方。所有的工作人员与随行的落座正好将他们几位艺人明星拱卫在最里面，只有两桌幸运的客人穿插在其中不时望向徐灿浩几人谈论着什么。
“就餐的时候一台摄像机开着吧，辛苦一下。”MBC的那位女制作入座前对他们的VJ交代说，同时将这桌上的阿甘牌子翻到蓝色的那块（这家店的特有告示牌，蓝色是让服务员不用来服务，以免外人打扰。他们也没有点东西，全靠另一桌的工作人员点单后送来）。
“我们就在这里等夜晚来吧~我知道这地方是香港观景最好的餐厅，到时候你们镜头下的绝对全是一幅幅美丽的画。”徐灿浩端着冰柠檬饮料对在座的几人笑说（三丫头、俩PD、一制作人）。几个年长者笑了笑没接他这话，倒也没反对能有这么个一边吃美食，一边半工作半休息的地方。
“徐灿浩xi对香港...中国好像都挺了解的啊。来过很多次吗？”女制作笑着喝了饮料润口后说道。
“算是吧。”徐灿浩笑了笑，囫囵回答说。
“那么。我们暂时在这里待到太阳下山，晚餐也顺道一起吧，你们的。”公司PD这是对三个女孩子说的，其他人可没有享受这公费用餐的待遇，不然这么多人吃一顿非得将这期拍摄预算弄爆不可。
“好啦，现在我们谈谈这两天的拍摄，特别是今天的。有什么好提议，大家都可以说说。”女制作刻意提高了音量，好让周遭的其它桌的人都听到。
坐角落戴上帽子的徐灿浩对此没太当回事儿，毕竟他只是受邀，这样的临时讨论中要是再出谋划策的话，对他来说便是超出了工作范围。“友情”已经尽到了，再多的话，精力也不允许，索性手撑着面颊，嘴里懒洋洋地含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远眺全景窗外高楼林立的香港。
时间过去好一阵，大家好像都在想着事情，连三个丫头也在沉默着不知想些什么，时而埋头喝饮料，要么望窗外的景色，不然就像水晶一样，将眼珠子努力往左挤，悄悄地偷看懒散坐着的徐灿浩，还以为对方没发现。
郑秀晶来来回回几次，徐灿浩也是有所察觉，背靠在墙壁上，手肘抵桌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很是随意的摁了几下后又随手搁在厚重的原木餐桌上。
“嗡嗡~”手机突然在腿上的震动，不出意外的吓到了正出神的郑秀晶。她偷瞧了下在座的几人，见没人注意后，掏出手机在桌子下查看信息。待看到发信人的名字是徐灿浩，很明显地楞了一下，抬眼看向身边的大明星。徐灿浩则是咬着吸管，向她抬抬下巴，示意去看信息。
“看我干什么，有事说事。”
郑秀晶捏着自己的手机一时不知该回复什么，呆呆地敲下“没事”后又删掉，想了想又写道：是我姐姐拜托您（来）的吗？
“嗡嗡~”徐灿浩放在桌上的手机动静比较大，他拿起来回完信息后便一直拿在手里，免得被打扰到的人又望着他。
“是啊，大概一年前就开始了这份拜托。感动吧？”
郑秀晶看了这话也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埋着头悄悄瘪了瘪嘴，再回复说：谢谢。我会和姐姐说起的。
‘真冷淡呢，不愧是冰山的妹子。’徐灿浩看完了信息后想道。
“又忘了什么事吗，你该称呼我什么？”
郑秀晶看完这，百思不解。抬头好奇地看着徐灿浩，眼睛还不自觉地眨巴了两下，呆萌的样子溢于言表。
“唉~”徐灿浩瞧她那样子，假意叹息一声儿，又飞快地摁下手机键盘，发去信息：忘恩的家伙。我可是请你吃过两顿饭，一顿牛排，一次日料，连这两年的生日礼物（从郑秀妍那里获知，让她代购的）也没落下的长腿叔叔啊~或者叔叔太老，oppa也行。你以前可是主动这样（叫过）。
郑秀晶看完这一长串的文字有些无语，可回想起来又觉好笑，对那些渐渐浮上来的记忆画面和场景。这一刻，面前这位被自己摸过脸，掐过胳膊，甚至摸了好一阵儿腹肌的男人好像不再是时隔已久的陌生人了，而且一想到他当时任自己和姐妹们那样“调戏”施为－－－‘该忍得有多难受啊’，她却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脸上还泛起了对自己的大胆行为在事后感到羞赧的红晕。郑秀晶抿住嘴在笑，偏头看向也在看着自己的徐灿浩，对他慢慢绽开了嘴角。又见他耸起了眉头好像在说‘考虑得怎么样’，顿时没再忍住“嘿嘿”的傻笑出声。由于这笑声可能实在太渗人，甚至让与她相处多年的姐妹们都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是水晶发出的，在座的人全惊讶的瞪大了眼看向她，闹了她一个好大的脸红，一直红到耳根子上，恨不能藏身于餐桌下，把头埋得更低了，让长发遮住了因为羞恼而紧皱在一起的可爱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