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下心
那天，徐灿浩食言于导演没和他们一班人一起午餐，而是同度假村的管理人员们一道吃顿饭，在饭桌上了解了些现行情况。饭后看过资料，又在代表的陪同下坐车逛了逛整个度假村，下午4点提前一人回了首尔－－－因为他今天的工作很不在状态－－－是刻意暂时不想见那位梦里出现过的女子。他纷乱的心，需要些时间来整理。
“回来啦？吃过晚饭吗？”面色紧绷的徐灿浩刚进玄关，在客厅里给熟睡的纱缇梳理毛发的徐母扭转身问道。
“嗯。我去洗洗。”徐灿浩勉强向母亲扯起一点笑容，打着简单的招呼回转自己屋。刚脱下外套和长裤，徐母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楼梯口。徐灿浩坐床上褪掉袜子，抬头一瞥间，被突兀存在的母亲给吓得小心肝儿猛烈地跳了一下。他无力地垂下头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往日的徐母可不这样，彬彬有礼，温儒典雅的她在家也是维持着一定量的风度，可现在…只能用风云旦夕变化来形容其情绪化的言行。
“呵呵，怎么这么没精神，累了吗？是啊，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吓到我们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当的灿浩啊~”徐母悄然坐到灿浩身边，伸手抚过儿子的前额。
徐灿浩本能的想躲开，可至半途，又不得不收起烦心，任由母亲展现她的关爱。
“今天去哪儿了，怎么好像飞越了整个地球，我们超人儿子又去哪里拯救可怜的人了？”徐母这一年来渐渐像面对小孩子一样的姿态来对待灿浩，让他的承受能力一次一次的不断崩坍。
“呼~~”徐灿浩长呼出一口气。“济州岛，看看度假村的情况。珠贤她们正好在那边拍摄。”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徐母这情况。
“嗯！丫头们最近都还好吗？算算快三个月没见过了呢。”徐母笑着看向窗外，好像在回忆上次见面的情景。
“秋夕不是见过吗，这才一个多月。”徐灿浩觉着母亲夸张了。
“呀，现在都快12月了，已经俩月了。你这孩子怎么连时间都过糊涂了。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家多待着休息，你现在不用去赚钱也能活得很好了，偏要…”
‘又来了。’徐灿浩心里无奈想着。站起身，说了句去洗澡，便不管母亲在身后怎么唠叨。打开浴室里的音响，关门坐在浴缸上等待水漫漫。“唉西~！”坐下没多久，无奈心烦，不知如何处理，有些恼怒状态下的徐灿浩抱头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她绝对是喜欢的！没错！至少有好感。”半晌，徐灿浩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飘着欣喜。可转瞬间又恢复到恼怒状态，再次垂下头去，好像和自己一头茂盛毛发过不去一样，死死揪着，嘴里不停呢喃：“妹妹，妹妹，妹妹…该死的妹妹！老师！”他冲着天花板压抑地怒喊，拖到最后，语音中竟带上了一丝无奈的哭腔。“还有爸爸妈妈…啊~~请赐予我神灯吧~拜托！”一想到上次分手后，徐父徐母对自己交心般说出的理想中的择媳标准，徐灿浩头疼得只欲撞墙。“那丫头虽然亲近，可离两位的要求差太多了吧…哎西~”徐灿浩愤恨的将手里的背心摔在地上。“20岁，20岁…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事…等等！我是不是想太远了？啊，啊，烫死了！”就在徐灿浩杞人忧天，想东想西的时候，没注意水已经漫上来，烫得他一跃而起，赶紧揉搓自己的两瓣臀。“哎西~怎么把水调这么烫？该死。”他骂骂咧咧的开始放冷水，脱个精光后先洗了个淋浴。而随后在浴缸里，这个澡一直让他泡到月上中天，同时说服了自己，准备好彻底放开胆，任由本心妄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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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哥，什么事？”徐灿浩正驾车去往公司，路上接到李在元的电话。
“嗯，你在哪儿？”
“车上，正往公司去。哥呢？”
“日本。”
“日本？！又去学习？”
“不是，和妈妈来玩一趟，不能总是工作或者学习吧。”
“呀~长大啦。”
“说什么呢！”
“呵呵，代我向伯母问好。”
“嗯。其实我现在和宝儿在一起。”
“yae？宝儿？”
“说出来不相信，很巧的在同一家店吃饭碰上了，还是在东京这里。”
“是吗？那还真是…她最近怎么样？”
“oppa，星期五到韩国，来接我吧？”眨眼间换了宝儿通话。
“星期五吗？啧~要好好看看行程呢。”徐灿浩窃笑着说。
“嘁~我都听说了，你最近很闲呢。”
“呵呵，是吗？告诉我几点吧，我正开车。”
“哦，我到时候短讯告诉你。我们再聊吧，注意安全啊。”
“嗯~”徐灿浩应声的时候，路边巴士站的一块LG广告牌吸引住他的视线，是丫头们做的代言。
“灿浩啊，那我挂了，回来再联系。”
“哦…等等，等等，哥！”
“什么？”
“啊…这个…”
“莫？”
“要是哥突然发现，我是说假如，哥有一天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起相处很久的妹妹…”
“这种假设不成立。那像话吗，妹妹就是妹妹，如果在一起周围认识的人会怎么想？啊~是有预谋的啊~像这样。要是哪天你身边的朋友喜欢，像我们这样的喜欢上了珠贤，你会同意吗？绝对不会啊。”徐灿浩听此下意识地点点头。“那样的话以后做朋友很难啊~关系不都全打乱了吗？等一下，你怎么突然…或许？”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哥还不知道我喜欢年上吗，怒那啊~我只是…写作…嗯，最近在琢磨一个剧本。”徐灿浩强压下内心的小小惊慌。
“是吗？什么类型的？”
“这个…现在还只是有这样的想法，还没确定呢。哦？要到了，我先挂了哥，下次回来再聚。”
“哦，再见。”
“呼~不该问啊，不该问。”徐灿浩摇晃着脑袋长长吐出刚才那股惊慌劲儿，稍显粗鲁地拔掉耳麦后把车停下等红灯。若是昨晚和未通话之前他还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但现在…他内心又开始了挣扎和彷徨。虽然才十几个小时未见，可切实的想念就像一把矬子在心上来回打磨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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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得正好，看看这个。虽然是任务，总要完成得漂亮，你这做哥哥的来给点意见。”徐灿浩还未来得及脱下羽绒服，这边俞勇镇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坐下，在他手里摆上一沓看起来鬼画符的乐谱词曲的手稿。
“什么？”徐灿浩一手拿着稿子，一手脱掉外衣。
“宣传用的，金代表下达的任务。”俞勇镇边对徐灿浩说着，边让自己的助理去泡两杯咖啡来。
“名字够俗。”徐灿浩只看了一眼就给俞勇镇来了一记耳光。“歌词也是哥填的吗？”
“哦~是啊，够简单吧。”俞勇镇没甚好气地说。
“嗯。不过旋律还行。可是这前面的是？”徐灿浩似乎没注意到老俞的语气变化，指着词谱开头九个丫头以年龄大小来排序的名字作词问道。
“我现在想的，是在这里边改一段适合你的Rap出来，还是用唱词旋律，在纠结这事啊。”
“嘛呀，别迁就我啊。看起来一首像情歌的歌，给整一段…DJ请给我节奏让我冷静下来，但是你们又让我沸腾了。我的美丽女孩们。不要离开我，我只想为你们做些什么。”
听着徐灿浩随手拈来的不靠谱的Rap唱腔，俞勇镇压下笑意，劈手一掌盖在丫后脑勺上，说：“能不能正经点儿？要唱就好好唱，不要糟蹋了我的东西。”
“啊~疼啊！呀，我可是公司理事！”徐灿浩摸着脑袋离老俞远点儿。
“老子也是！”俞勇镇见这孩子还没正形，瞪眼喊道。
“哦，是吗。那您觉得Rap合适吗，刚才的？”徐灿浩立马又变老实了，正经相商的样子与之前的不着调完全判若两人。
俞勇镇算是被整没脾气了，面对在自己面前像个Gag的徐灿浩，他的一点压抑情绪和来自小家的压力也让排空，无奈笑着和认识了十几年的小子继续掰扯。
“不要，不用了，这个我不来。不说歌词有多肉麻，这也不是我的style，唱出来不对劲。”徐灿浩极力谢绝了俞勇镇要求他做伴唱的“好意”，迅速起身往门外溜，差点儿同端着咖啡进来的助理撞上。
“呀！去哪？不唱就不唱，今天要商量下专辑的事才行啊，你快一年没活动了…呀！这小子。”俞勇镇一直追到门外，可奈何徐灿浩是铁了心要走，去证明一件重要的事情。
“怎么这么安静，今天没在这儿训练吗？”徐灿浩寻路到丫头们的练习室，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请问…啊，徐理事您好。”过路的公司职员瞧着探头探脑的可疑人凑过来，见是徐灿浩赶紧行礼。
“哦，您好，她们？”徐灿浩指着身后空荡荡的练习室问道。
“啊~少女时代。她们今天去会场了，一大早就已经过去了，这两天的安排行程都会在那边。”职员说。
“是吗？谢谢。”徐灿浩说完便往楼下走。刚下到二楼，迎面碰上金英敏和公司几位行政人员上来。
“来看徐贤吗？她们…”金英敏笑着打招呼道。
“知道，会馆去了嘛。那么，下次再聊。”徐灿浩冲金代表笑了笑，行色匆匆地就要离开。
“等一下。正好有点儿事要告诉你。”金英敏回身叫住快步走的同司理事。
徐灿浩站定，回身看着面前的这一大群人居之高处。
金英敏见灿浩没有挪步的打算，料想对方是想自己长话短说。“MBC前两天…是我们结婚了节目组的人来公司，想让少女时代再次出演这档。可是，他们预想选择的是徐贤…”金英敏瞧着灿浩不动声色，似乎是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她们好像对这节目都不太感兴趣，或许是sunny那次的缘故（潜台词：无非是不信任节目组给安排的男嘉宾对象）。徐贤也是，想先和家里人谈谈。不过那边郑重拜托过公司，希望徐贤能出演，毕竟大家都对徐理事的妹妹能参与进去后的表现很期待。”听这话，金英敏是希望徐灿浩同意这事，他可能认为只要灿浩点头同意，徐贤就一定会答应。
“嗯…（沉吟几秒）我知道了。”徐灿浩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堂而皇之地就这样走了，轻飘飘留下一句让人毫无办法猜测他立场或是倾向的话来－－－到底是遵从公司利益还是迁就他们兄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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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理事，您怎么来了？这两天好像没有安排您的彩排…”徐灿浩自己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舞台前沿，一名导演身边的年轻场记工作者迎上来翻看着行程册。
“我就来看看。给我看下可以吗？”既然来了，自然得提前了解下现场安排，自己好有准备。他要过场记手里的册子，大致翻了一遍，又听着这位给介绍舞台布置及现场设施筹备等情况后，找个位子坐下看台上的丫头们彩排。
“理事。”
徐灿浩正出神注视着台上某个时而认真舞蹈，不一会儿又做小动作调戏队友，或者是举头望穹顶发会儿呆的小个子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飘着奶香十足的打包咖啡。“哦，谢谢。”虽然自己不喜欢多加奶多糖的咖啡，但还是笑着接过丫头们经纪人递来的好意。
“孩子们的愿望实现了呢，终于登上属于自己的舞台，第一次属于她们少女时代的演唱会啊~”跟着泰妍跑单程已有一年的经纪元迪凡感叹着缓缓坐下，和灿浩中间隔了一个位子，这是对他保持着当有的尊敬。
徐灿浩听见了，嘴角绽开，点点头没出声，眼睛依旧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可心里却在做着选择题，彷徨不定；脑海里自主放送着幕幕共处的画面，撩动他的**。“孩子们…有谁恋爱了吗？”徐灿浩突兀地问道。
“nae…nae！？”元迪凡度过最初的惊异后，用一副‘您不是应该更清楚的’表情望着徐理事。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有谁想恋爱…想参加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徐灿浩强辩道。
“这样啊。但是…那天在待机室得到通知的时候，孩子们讨论过这件事。看样子好像都不太愿意，可节目组又特别属意徐贤…”元迪凡说到这儿看了看徐灿浩的脸。
“然后这群做姐姐的鬼丫头就众推我们忙内去是吗？”徐灿浩淡淡笑着帮忙把话说完。
“nae。不过后来泰妍和我说了下，想去找室长再商量一下这事，如果徐贤真的不想参加的话。”元迪凡不无担忧的小心补充道。
“我知道了。”徐灿浩转过脸来不明意味地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连眸子也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有那么一刻闪过晶亮的光，让不明所以的元迪凡一阵愣神，不禁猜测他的心思想法。“哦，是我。在奥林匹克公园，是的。待会儿…现在准备吧，送…这里大概多少人？”徐灿浩拿着电话扭头问元迪凡。
“今天吗？大概，大概有四十几人吧，我想…”
“订50人份的套餐，其中九份艺人餐，你和金社长联系，他会明白的。让人送来击剑馆这边，会好找的，这边在彩排。好的。”徐灿浩这通电话是打给陆莉娅的。随后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背过身去给那丫头发了条短信：还记得上次N.More做活动时的那种录音玩偶吗？帮我带一个过来。另外，再给珠贤她们备些水果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