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CH的后进成员
2009年10月27日，首尔瑞草地法。
“怎么，还在担心吗？”徐灿浩瞧见车座对面陆莉娅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眼波时而飘向窗外，紧张地盯着法院大门，于是笑着问她。
“呵呵，这丫头。所以说你永远只能做一名经纪人啊。书兰的本事是学不来咯~”CH娱乐的常任理事李任河打趣着陆丫头。
鬼丫头调皮地冲上司吐吐舌，对他的话不以为意。“人家也是好心，担心这么高调地来这儿，李秀满社长那边会不会采取动作。媒体一定会说我们之间要开战了，明目张胆地撬人墙根。”陆莉娅边整理着网络信息，嘴里不停地嘀咕道。“啊~干什么啊！”她捂着额头，恼怒加委屈的眼神看着面前对自己出手的前任徐会长。
“说什么呢！一个女孩子说什么撬墙根。”李任何倒是抢白道。说起来，这位还是陆莉娅的姑舅，不然丫头也不敢对人那么随意。
“呵呵，别瞎想了，这事儿满叔已经默许了。虽然不痛快，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徐灿浩说着和李任河相视而笑。在陆莉娅眼里，两人现在的形象就是一只狼和一只老狈。
“会长和理事亲自来法院门口等，来请他们，我相信三位这下不好再推脱了吧？至于媒体那边，玉珍丫头待会儿先放点风声，等正式合同出来后再召开记者会吧。”李任河笑着向灿浩建议道。
“叔叔！我已经改名字了，别再那样叫我！”陆莉娅一副要吃人的可爱模样，死死瞪着李任河。（玉珍是陆莉娅大学以前的名字。因为觉得太土，后来自己改了名儿。）
“呵呵，是吗？又忘了。”李任河丝毫没有要改口或是道歉的意思，让陆莉娅恨得牙痒痒。
“呵呵，待会儿记得要和他们说清楚，短时间在国外活动着吧，说清楚应该能理解的。”为了照顾S.M和李秀满的颜面，徐灿浩当时同意了暂时让金在中几个在国内圈子里消失一段时间。
“好的，这个不用担心，公司会给他们尽可能多的优惠。”李任河点头应道。
“莉娅也赶快联系他们的官团前成员和个人饭团，尽快把他们的新Club搭设起来，再招一些管理人员，李理事派人帮着点儿吧。”徐灿浩交待两位。
“对了，差点忘记。现在怎么就这么健忘呢？”李任河突然恼火地说道。“前两天书兰让人送过来一丫头到公司，是您看上的人吗？”
徐灿浩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说：“是叫慧林吗？”
“yae，好像是叫郑慧林，她母亲也跟着来了。不过看样子好像不太同意自己女儿当艺人啊。”李任河拿出手机，把郑慧林当时来公司填写的身份记录的照片给徐灿浩看。
“是她，没错。”徐灿浩放大了照片看着，说：“现在怎么样，还在首尔吗？”
“是的，好像是寄住在亲戚家。这个女孩儿的意识很强烈，听她母亲说这孩子是偷跑来首尔的，被母亲逮着了，呵呵…挺有意思的。”李任河起初以为郑慧林是个降落伞，并不以为意。在短暂的接触过后，倒觉得那丫头是个个性独特的女孩子，像是对她感兴趣了。
“呵呵，是吗？是挺有意思的啊~”徐灿浩还在看慧林的资料，一边应承着。“下次再来，你该听听她唱歌，powerful。有少女时代金泰妍的影子在。”
“真的？！如果真是…那太好了！我一定会把这孩子追进公司的。”CH娱乐现在还没有自己的练习生培育机制，也就更谈不上歌手团体的存在了。为了将公司更进一步发展，成立自己的练习生部和培训链条是势在必行的趋势，这时候若是天降一棵好树苗，那对公司将是一个非常棒，很难得的契机。若果培养出来走红后，这将绝对是最给力的宣传。
“是啊，好好把握吧。呵呵~”徐灿浩瞧李理事激动的样子不禁好笑。“有时间约她们出来见见吧，我们一起。我相信自己能说服慧林母亲的，有把握。虽然只是短时间的相处，可我发现那丫头不论性格还是歌手的素质都很不错，培养起来，运作得当，说不定能撑起公司的音乐招牌。”
“啧啧~我都被您说动心了，她真有那么好吗？还是您对一个高中生有好感了？”陆莉娅冷不丁不阴不阳地冒出一句来，立马遭到她姑舅称其“没大没小、不懂礼貌”的教训。
“人出来了。”这时候，一直关注周围情形的司机回头提醒三位。于此同时，随行来的6名保卫迅速反应，围拢到保姆车边，等候李理事下车进入法院内。
“丫头走吧。”李任河整整衣领，叫上陆莉娅就要下车。
“莉娅。记住今天你是公司的代表，李理事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也不会负任何责任。所以你最好尽可能的回避，或者模糊回答都行，明白吗？”临陆莉娅下车之际，徐灿浩隐在车内角落里严肃叮嘱道。
陆莉娅片刻间便换上“车书兰牌公关脸”，朝晦暗不明的徐会长点点头，下了车，重重带上车门，随着李任河的脚步向记者包围圈里毅然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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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朴有天，金俊秀。
徐灿浩认为自己又像是见证了一段传奇…或许说传奇太过。可以说，见证了一段值得纪念的歌手组合历程。这让他过后无端想起了一句名句，来自著名的《三国演义》开篇的一句话。
他忘不了HOT离散时争执的场景，忘不了神起三人不久前拉开车门见到自己的错愕眼神，忘不了自己婉转询问他们现在五人间关系时的尴尬场面。
徐灿浩在刚才的会议上只字未说，全程旁听，只是在朴有天三人同意与CH娱乐公司签署艺人合同且会议结束后，他才与三人短暂地聊了一阵，然后目送他们离开。当时他的心思心情，绝对是堪比解说星象一样复杂的，也许是受到那三位散发出的哀愤情绪场的影响，自然而然有了悲喜苦乐的矛盾心情纠缠着他的内心，不过他此刻此地得收拾心绪，来面对另一场考验。同时也是对对方的一次考验。
“抱歉，临时会议时间拖得有些长。”公司给安排的见面地就在同楼的咖啡厅，徐灿浩和随行助理到达的时候，郑慧林和她的母亲已经早早在这儿等着了。
从徐灿浩走出电梯到进来咖啡厅，一路都被各种味道的目光照耀着。面对此刻自信到耀眼，气质大散发的巨星埃伯，和那晚模糊不清的，更接地气的状态下的徐灿浩，郑慧林显得有些精神恍惚，有那么短暂一刻。之后，在本能反应驱使下，她和母亲站起身未离席，以示相迎。
“您好，慧林妈妈（初次见面不能叫人伯母之类的，唤人慧林已算自来熟）。”徐灿浩笑着向对面的，穿一席崭新的，并不合时的棉绒长服的慧林母亲问好。转向郑慧林时，只是笑着冲她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倒是忽略了人家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清纯装束。
“您…或许，真的是徐灿浩…xi？”郑慧林的母亲一脸半信半疑的表情盯着灿浩，叫徐灿浩和他的随行忍不住好笑。
“妈~！”郑慧林尴尬又焦躁地拉住母亲还想往人家跟前凑的举动，跟着又向徐灿浩行礼道歉。
“呵呵，阿姨，可以这样叫您吧？这个。”徐灿浩笑着将自己的黑底烫金名片递给慧林的母亲。
“是真的啊…”慧林母亲拿着名片呆呆地看向自己头一回打扮的如此漂亮的女儿。
郑慧林这下彻底冏死了，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好像和自己有仇一样，半晌没敢昂起脸来。
“呵呵，大妈请放心。您可以在这栋楼里随意问工作人员，我们会…徐灿浩xi是如假包换的这位啊。”站在灿浩身后的助理还是没忍住骄傲，向人家炫耀似地道出家门，非但没讨着会长的好，还让徐灿浩狠狠瞪了一眼。
“是吗？没错啊，我还以为我们家这死丫…慧林骗人呢，成天做着歌手梦，想着来首尔才找的借口…”
“妈！”郑慧林终于爆发了，大喊着吓了自己母亲一跳。“跟您解释过了，您就这么不信自己女儿吗？大智那些小子的话您也不信，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自己女儿…我！”郑慧林看样子已气急，倒是生起气来的模样挺有别样风味的可爱。至少徐灿浩是这样看的。
“晕~你这死丫头怎么跟妈说话呢！？”慧林母亲一把将自己女儿拽回位子上。“不嫌丢人吗，这么多人看着？”
徐灿浩肚子都给憋笑疼了，瞧着郑慧林那丫头涨红脸后又彻底泄气的无语模样，猜想她心里肯定不知在怎么腹诽自己妈妈。“呵呵，慧林妈妈，让您们在这里等了几天我感到很抱歉，若是有不便，我们公司可以为您支付这一段时间的住宿行食费用。”
“哎哟~哎一股，那怎么能行！我们住在慧林她大姨家很方便的，您不用这么在意，我也是趁机会来走走亲戚，不用的。”郑慧林的母亲连连推辞着，说的一口地道仁川方言令徐灿浩好几次没忍住咧开嘴角。
“没关系的，阿姨。您可以把这个看作是女儿加入我们公司的一部分福利。”徐灿浩慢慢诱导着对方。
慧林母亲的笑容一僵，看着徐灿浩的视线转移到自己女儿身上。而郑慧林见母亲看过来，原本抬起来的脑袋瓜再一次低下，闷闷吸着自己面前的冰果汁。“这个，慧林从小就喜欢唱歌，我和她爸也知道。”这会儿慧林的妈妈换上了认真的面孔，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也知道，孩子要真走上这条路一定会很辛苦。看电视上，虽然一个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是这也是份有危险的工作，对吧？”
徐灿浩不可否认，做艺人在某种程度上很可能给自己招来危险，毕竟谁也不知道疯狂的粉丝们下一秒会做出何种惊人的举动出来。“阿姨，人身安全这方面我可以向您保证，公司一定会尽全力保障旗下艺人安全的。即使是在自由活动时间里。另外，您可能会担心慧林万一受到欺负，或者其它诸如言语舆论等的攻击，这个公司也可以尽力保障和避免。虽然我才见过慧林一面，但我能看出她是个坚强又独力的女孩子，肯定能照顾好自己，而公司也会照顾她周全，包括日常生活方面。所以您大可放心，对于说到的这些。”徐灿浩郑重其事的对慧林母亲说道。
说了这么多，慧林的母亲又一次沉默了。郑慧林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欲言又止，双手揣在口袋里却紧紧攥着衬里，将上衣兜揉成乱糟糟的一团。“这个…唉~我还是说实话吧。我们都是小地方出身，在乡下人眼里看来，艺人就是艺人，让自己孩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说笑笑，又蹦又跳的，实在不是我们做父母的想看到的。而且，我们慧林现在正读高中，虽然成绩平平，可做父母的还是希望她能实实在在的在学校学习，以后能当医生就当医生，当老师就做老师吧。”
徐灿浩知道老一辈人，甚至国内很大一部分人对艺人的身份还是不待见的，特别是偶像歌手和搞笑艺人。他们认为从事这些是低俗而又没身份的，况且在大多数普通人眼里，这些个圈子是混乱又黑暗的，对身处其中的艺人们自然而然就觉得他们不洁，甚至做过不正当的事情。所以他对这些无力辩解，可不会就此放弃劝说。“我们会给慧林安排就学，在首尔。如果慧林周末想回家，只要与公司安排不冲突，她大可回去看望您们。来首尔生活方面我们也会给安排妥当。宿舍，出行，学校等等这些，我们都会妥当做好的，请您放心。”
“妈妈。”郑慧林见母亲又陷入沉思，忍不住焦急地唤道。
郑母看了一眼女儿，叹息一声后说：“是啊，丫头也长大了。本来孩子想做自己想做的，我们做父母的不应该太过阻止她。可是…我们慧林真的能…适合当歌手吗？”
徐灿浩知道郑母是担心女儿选择了这条路走之后，未来会不会有好的发展，现在的她看来，女儿若果选择了做艺人，她前进的道路还是晦明晦暗的，毕竟母亲只是个本分的小市民。
“大妈。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会长可是国外媒体都大肆宣扬的黄金之眼啊，看中的…”
“闭嘴！”徐灿浩真怒了。恼这临时助理的凌人态度，还有他总是不懂礼貌的插话。
“对不起，对不起。”男助理见徐灿浩动怒，忙不迭鞠躬道歉。可他这只向灿浩道歉的举动更是让人上火。
“你先回公司吧，这里不需要担心。”徐灿浩冷冷地说着，看也没再看一眼不懂事理的人。
男助理脸色顿时泛起青色，咬牙伫立良久，最终没能熬过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抱歉了，阿姨。公司里的人并不都这样，以后慧林身边的人我会亲自安排的。”徐灿浩郑重说道。
“嘶~”慧林母亲深深吸进一口来自咖啡店里掺杂了奶香、豆香的冷空气，直视着徐灿浩的眼睛说：“真的非常感谢您能这样待我们（不得不说韩国女性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要低许多）。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能这么瞧得起我家女儿真的是我们家姓郑的，一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善事。好吧，既然慧林想做…”郑母转过头，眼神变得温柔又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迎上慧林渐渐亮闪闪的眸子。“就去做吧。爸爸也会支持你，我相信徐灿浩xi的为人，相信他的眼光，他说我们家女儿能成功，妈妈就一定会陪着你，看着你在舞台上唱喜欢的歌。”郑母这席话说的有些煽情，竟让徐灿浩觉得她不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水产店老板娘（除了首尔能称为都市，韩国绝大多数的地级市只能算乡下，首尔人自己也是这么优越的认为的）。
“唔~妈妈…”郑慧林泫然欲泣地搂住了母亲的脖子。
“呵呵，死丫头干什么呢~这可不像你啊，平时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呢？快起来！”郑母推开女儿，温柔似水地伸出手帮女儿梳理弄得有些乱的刘海。
“谁哭了！？咦西~总是说什么小子，怎么当初不把我生成男孩儿啊？”郑慧林耍赖似地瘫在椅子上，还瘪着个嘴，也不知道是忍哭，还是真受了委屈。徐灿浩瞧得好笑。
“呵呵，阿姨不如我们一起去一趟录音棚吧。或许您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声音有多优秀，是我在国内接触过的纯粹声音里算得上优等啦。”徐灿浩笑着冲郑慧林眨眨眼，想逗丫头笑一笑。
“这个…可以吗？”看来慧林母亲并不是完全放心啊。
“没问题的。慧林可以吗？”
“现在吗？真的吗！？这么说，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留下来了，妈妈？！”郑慧林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完全喜出望外地睁圆了眼睛看着郑母。
“哎一股，我们的…你什么时候能不犯迷糊了？以后得多麻烦人家啊。”郑母好气又好笑地屈拳推开自己丫头的脑袋。
“呃哈哈…保证不会！忠诚！哈哈…”已经开心、兴奋忘形的郑慧林居然爆发出一阵接一阵肆无忌惮的大妈笑，让觉得丢脸的郑母憋着笑连拍两掌女儿，叫她注意形象。
徐灿浩感受着这对母女间的温馨，笑望着她们之间特别的爱意表达方式，没去打扰。忽然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飞快袭上他的心头。那阵笑声，那晚的歌声…这些声音…好像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魔力，将一颗奇怪的种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种在了他心上，正极其缓慢却又坚定地往深处扎根。“呵呵…慧林笑起来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丫头，很可爱，真性情。不用在意，这也会是以后喜欢你的人的原因之一啊。”徐灿浩眼神怔怔定神地说道。
“nae？”郑慧林讶然地转脸看向即将成为前辈的男人，恍惚间从他明亮的眸子里瞅见一个不是自己的女孩儿的模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