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波澜前奏
纽约中央公园的二月，大体只有两种颜色，黄与灰。枯黄、昏黄那是植被的颜色。浅灰、粉灰那是天空的颜色，或是它倒映在水中的影子，又是树干与冷酷雕像的颜色。不过今年却因菲利克斯的演唱会而变得有所不同，颜色不再是黯淡无生机，即使多了许多冷硬的金属色，它依旧受到人潮与艳彩的点缀。
还有半个月，AB世巡的首站演唱会就要开始了。而徐灿浩这时候应该是最忙碌的，却因为一件事引起的连锁反应分了心。
月初，本该在日本为单曲宣传的东方神起被公司召回，参与08北京奥运火炬手的投选运作，抓紧时间为其组合宣传造势，争取民众网上投票。也就是在归国的第二天，五人前往官方在仁川亚运会主竞技场举办的公益宣传活动时，神起队长误食粉丝蓄意用注射器注入了香蕉水的香蕉牛奶饮料。幸而服用不多，在觉察到辛辣味，反常后，郑允浩当即把情况告诉了经纪人。随后在退场前往医院途中出现了轻微的呕吐和抽搐症状，经过治疗后，情况趋于稳定好转（历史在这里出现了转变，但终其强大惯性又被拉回了原点）。
之后的紧急调查追捕中，警方表现出了高度重视的态度，毕竟事情发生在官办活动期间，这对政府的公信力和当地区厅、警察厅的威严与管理都是一种变相挑战。于是发狠的各检察机关，在事后第二天便逮捕了嫌疑人，是一名自称少女时代允儿狂粉的青年男子。其坦言那瓶投毒的饮料是给在中的，不想阴差阳错地到了郑允浩手里，该男子甚至在警察厅扬言下次自己会行事更缜密。据其坦白犯罪动机，是因为受不了在中、希澈和允儿的亲密，网上双方粉丝还因他们的照片和谣言互相攻歼过一阵子，该男子就是在网上留下要“除掉祸患，保护女神”的言论后，受疯子或别有用心的人拥戴、怂恿才付诸行动的。
这条调查讯息一经流出就好比在原本沸腾如油的神起粉丝中间倒下一瓢冷水，现实与网络同时炸了锅。原本就有多家粉丝不满或嫉妒新崛起的少时，这下就像蓄积已久的洪水找到了堤坝的漏洞一样，他们蜂拥而上，一下子便撕开了本就不十分厚实的防线。他们在网络上聚集的势力，干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抵制少时预计三月中发行的一辑再版《Baby.Baby》，导致S.M公司收到许多下线发售点的退货通知单，严重影响了市场秩序。同时，他们还恶意、屈意用言语或黑客手段攻击马上问鼎I**在线音乐榜榜首的歌曲，由金泰妍为电视剧《快刀洪吉童》演唱的OST《如果》，令其声势（数据）大跌，本来会获得I**当月歌谣赏冠军头衔的金泰妍因此败退。要不是歌曲与歌者实力实在出色，有目共睹，加上自身粉丝的努力，很有可能跌出榜单前三，成为谣言者口中最中伤人心的“垃圾”，是歌者的一段屈辱历史。
“这种事S.M自己处理就好了，我若是干预过多难免留下痕迹给人以口实，到时候不服的人会更多，那些谣言蜚语会更加厉害。让公司（IS）协助他们，该怎样怎样，封锁止谣，暂时关闭她们的主页，禁止对外开放。嗯，其它的，让底下人尽量协商好再行事吧。另外电视台那边也稍微露出点风声，别让他们以为是没人管的孩子。”徐灿浩正在百文录音棚练歌的时候接到ISK常务理事的电话，交代了一番对事件大致的处理方针。随后，他又打给车书兰准备说说这事，却被嘲弄一顿，人家已经和各方打过招呼了，无需徐灿浩再刻意叮嘱。
“真是疯狂啊~”徐灿浩搁下电话，摇头苦笑。对于韩饭的疯狂和部分人的无脑，他实在难以理解，虽然知之甚深，也有所体会。这次的事件是自丫头们在今年10月获得大韩民国演艺艺术奖最佳新人女子组合，和金唱片大赏人气奖及新人奖后，S.M与丫头遭受攻击（诋毁、斥言幕后操作）事件的又一轮打击浪潮。圈内明眼人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事件中有人在推波助澜，否则光靠不同家的粉丝是不可能联系如此紧密而又能每次直指要害的。但此黑手隐藏得很好，让人摸不着蛛丝马迹，或许是通过千回百转的多层关系间接下达的指示，才能做到不露马脚。这样的手段，倒是在他们这些大财阀中挺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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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消息不要再看了。所以说，明知道是故意作出来打击你们的东西就不要在意了，特别是泰妍你这个队长。还有，这事公司已经在处理，你们自己最好有心理准备。”少女们的经纪人已经慢慢增多，行程比较多的如林允儿和金泰妍就有个人的专职经纪助理（算不得正职经纪，一般由新人或资历较浅的，有意向成为经纪人的助理担当），其她人单独跑行程的时候也会借用这些人。此时说话的正是少女们的正牌总管，金柱英。
咯噔~心理准备…练习室里或坐或站的丫头们心脏不约而同停了半拍，随后又开始剧烈跳动，都明白这句话隐含的多种意思，不由个个呆愣着望向金柱英。
“哎一股，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最多就是少一些行程，少上些舞台。好了，好了，我会看着办。会和部长申请下，让你们多参加些节目，保持曝光。到时候不要挑肥拣瘦，不可以嫌弃收视，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努力跑行程就好，累也是为了你们自己和公司。所以不管给你们安排怎样的活动都必须去参加，知道了吗！”金柱英说道最后猛然提高嗓音，意在让孩子们打起精神，振作起来训练，坚强面对波折。
“nae，我知道了。”九个丫头齐声应道。只有郑秀妍和Sunny要死不活的声音和样子让金柱英不满。
“哦，还有。泰妍、允儿待会儿和迪凡一起在官网上发份申明，告诫自己的粉丝，特别是那位的事。迪凡教她们。”金柱英打算离开的时候又转过身交代道。
“nae，我知道了。”戴圆眼镜，留着波波头的元迪凡女经纪躬身行礼应道。
“徐贤跟我来下。”金柱英朝小贤招招手。
“我？”小贤指着自己，不明不白。
金柱英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欧尼，欧尼~是什么事啊？”一干丫头围住元迪凡打听。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还是开始工作吧，这段时间我们也要一起加油啊~”脸也圆圆的助理经纪，不愧于她的姓氏，加上发型、打扮和现在无辜的表情显得非常可爱，年纪好似也小了不少。她挥舞着拳头给众丫头们打气，却只有孝渊和侑莉没精打采的回应她。“呵呵，允儿，泰妍我们来吧。”她尴尬地用手指推推镜架，笑着对两个正交流如何回复网友的丫头说道。
另一边，小贤亦步亦趋地跟着金柱英去到他们经纪人的办公室。
金柱英让她坐下，并给了一份文件给小贤，薄薄的几页。“这是KBS和公司合作制订的一档写实纪录，是关于你们兄妹的。不用这样看我，起初还是徐理事和社长提出的，所以徐理事那边应该没有问题，所以这是给你的行程安排。下个星期就随同摄制组一起去美国吧，好好准备准备。”
“nae？！”小贤没想到会这么快，即使自己不能做主，但好歹也该再早一点告知，自己好同姐姐们商量商量。可下个星期的话…不就是三天后吗？
金柱英见小贤吃惊的样子，笑了笑，手搭在丫头肩上对她说：“好好表现，这是给少女时代争口气的机会，一定要努力！嗯？”他举起因为过于用力而暴起青筋的拳头，给自己还有女孩儿打气，身为经纪人的他，可是同孩子们一条船上的啊~
原本还有些犹豫，对自己的艺能不太自信的小贤，转眼瞧见文件封皮上哥哥和自己的名字，用拉丁美体并列写在一起，眼睛陡然变得有神泛光，一扫先前低迷的气场，重新拾回年轻人该有的蓬勃活力。她笑起来对金柱英说：“好的，我会加油的，为了少女时代！可是，要拍摄多长时间呢？”
“这个…其实没有剧本，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随行作家。既然是纪录写实，那应该表现明星艺人真实一面的内容居多吧，我想。反正，到时候你可以请教下随行PD，多听听制作组工作人员的意见就好了。等到了美国，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了，徐理事一定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好了，这东西你带回去。回去练习吧。”金柱英抬手送客。
“nae。”小贤紧了紧手里轻若无物的纸张，低头看看封皮大字后，朝金柱英行礼离开。
“忙内，过来。”徐小贤刚换完鞋进到练习室，坐在音响边看金孝渊和杰西卡跳舞的崔秀英招招手让她过去。“什么事？”崔大姐头拍拍地板，让忙内坐下。
“这个。下个星期要去美国了。”小贤递上那份文件。
“nae！？美国？”秀英声音之大，把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给招来。
“什么美国？”权侑莉走过来问道。
“小贤过几天要去美国。”崔秀英埋首于文件中，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真的？Oppa叫你去的？”侑莉、sunny、美英几个围过来。
“不是，不是！看这个，是去做节目啊~”崔秀英依旧埋首，手指着文件说。
“什么啊...大国民B&S...唷~好俗~”黄凡尼把脑袋凑过去瞧了瞧。
“同感。”侑莉埋头举手。
“认定。”秀英连点其头。
小贤：“......”
“要不要回去帮忙收拾东西？去多久有说吗？”还是sunny姐靠谱。可是...“能带上我吗？”sunny召唤拳头的爱怜被动技发动，嘟着有趣的嘴唇，双手捧脸，毫无节操地冲真正的忙内卖萌。
“......”几个女孩子一齐送白眼给她。
“喂，你们不训练吗？”郑秀妍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熄了这群丫头的火热好奇心。都知道这两天女王大人的心情很差，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起身，假装在场边做热身，其实在悄悄小声继续交流。
“忙内，fighting！”权侑莉拍拍小贤的肩，溜到场中和两名公司里数一数二的舞者开始一起练习。
“徐贤啊。”黄美英连连拍打小贤的身子，让她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一定要好好做，姐姐们都会给你加油的。不要再那么小心的样子，把少女的活力展现出来，当然还有才能，让那些说坏话的人看看，我们是在做真正的自己。”这丫头像放连珠炮似的对忙内嘱咐，可实际上有很多地方由于她发音的问题，有一半的话是姐妹们靠推测，猜出来的语义。
“好啦，好啦。我们忙内知道该怎么做，她什么时候叫我们担心过。走吧，当心西卡发飙。”崔秀英见小贤叹了口气，知道丫头不耐烦了，当即推着两个短身离开。
徐贤收好文件，正要拿出手机给哥哥打电话问问情况，但因为镜子中西卡姐姐注视自己的目光而暂时放弃了。‘要是允儿姐也去就好了。可惜要拍电视剧...看来大家都在为少女时代努力呢~我也要加油。等下要不要去找希澈哥问问艺能学习的事？不行，不行！不能再让人看到和他们来往…’这丫头也会有放空的时候，拿着手机东想西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低着头站到队伍边逐渐适应跟上姐姐们的步伐。